我是狼首 第十二章 是孤獨也是害怕

    我放下我的奶奶，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我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奶奶的臉上，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站起來的，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刻天旋地轉，我踉蹌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蔚藍的藍天，那裏好像有一個人在對我笑。

    我也微笑了起來，輕輕的說了一句，奶奶。

    我看向了那個痞子，很是淒涼的一笑，我的眼睛已經充了血，此刻我的眼神足可以殺死他，他看着我猙獰的笑，他又後退了一步，他是從心裏害怕這樣的眼神了。我已經失去了理智，雖然四周還在不停的轉，但我還是努力得讓自己站穩，我的心裏被悲傷充斥着，我心裏就一個念頭，我要殺了那個痞子，我要殺光這裏所有的痞子，我要殺了那個鷹七，我不只是想着，其實我已經喊了出去，我悽厲的微笑，冷冷的看着前面的痞子，我要是殺了你，我要殺光你們，啊，還我奶奶的命。

    我踉蹌的身體才跑出去幾步，眩暈的感覺又嚴重了，我之感覺我的雙腿一輕，就在也沒有直覺了，我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了起來，在黑暗裏奶奶慈愛的面孔是我唯一的曙光。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我好像處在一個黑暗的世界當中，這個世界沒有別人，沒有任何的聲音，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在這黑暗裏我沒有目地的走着，我像是在尋找什麼，腳步一刻都沒有停下，我知道我在尋找的是我的奶奶，那個從小帶我長大的奶奶，那個對我無微不至的奶奶，可是我找不到她，四周都是一樣的顏色，無論我走多久，走多遠，都沒有用，黑暗始終伴隨在我的身邊，一種孤單的感覺瀰漫在我的心間，其實這樣的孤單我想我也能夠忍受，最讓我忍受不了的是害怕，我真的在害怕，我找不到奶奶，我想見到她，我還想聽她在叫我一聲大孫子，我想在親一下她的臉，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那裏，在那黑暗的世界裏，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是我的哭聲。

    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媽媽擔憂的臉，她像是在和我說着什麼，可我卻沒有聽清，我看到了很久沒有看到的燈光，四周都是白色的，與我在那個世界裏完全的不同，不過相對於那個暗黑的世界，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白色的世界。

    我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我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奶奶呢，奶奶呢，我撕心裂肺的喊着，我奶奶呢，媽媽抱住我，哭着說什麼，我一樣沒有聽清，我只是想掙脫她，我想站起來，我想看看我的奶奶在那裏，我只是想看看奶奶在那裏，可是怎麼就這麼難，我喊的聲音更大了，我的雙手雙腳都在動，可是媽媽抱的我也更緊了，她哭的越來越傷心，可我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看，四周人影閃動，那些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我不認識，它們在我眼前亂轉，我好煩，我只感覺我的手上傳來一絲絲的疼痛，我才睜開的眼，又緩緩的閉上了，在閉上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劉忠偉。

    我不想在閉上眼睛，真的不想，可無論我怎麼用力的睜開眼，我都沒能做到，又是那種黑暗，又是那種孤獨，耳邊傳來了哭聲，和話語聲，天哥，你好好休息，兄弟等你起來。

    我在一次醒來的時候，是晚上，媽媽趴在我的床上已經睡着了，劉忠偉在陪護的床上坐着，看他坐的姿勢可以看的出，他只是才閉上眼沒多久，我沒有在不受控制的大叫，也沒有大聲的呼喊我的奶奶，我只是睜着眼直勾勾的看着棚頂，我知道那些事情是真的發生了，那不是一個夢，我沒有在哭，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我麻木了，真的麻木了，奶奶回不來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這一晚奶奶慈愛的臉一直在我的眼前停留着，她對我微笑了一整晚。

    天才剛剛亮的時候，媽媽起來了，她第一時間就是看看我怎麼樣，她看到我直勾勾的看着棚頂，那眼神里很是空洞，她急聲的說道，天，天你醒了？天你看看媽媽，別嚇唬媽媽，媽媽擔心你知道嗎。

    劉忠偉聽到媽媽的叫我的聲音，也醒了，他一下子跳到我的身邊，看着麻木的我，小聲的說道，天哥，天哥我是忠偉啊，你看看我。

    我沒有看向她倆，我顫抖的說道，奶奶呢？可能我是知道結果的，可我真的還想問一下，我多麼希望它們說奶奶在隔壁的病房，就只是病了，而不是離我而去了。

    天，天你沒事了，天媽媽好擔心你，你醒了就好了，媽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在逃避這樣的問題，劉忠偉可能是哭了，他悄悄的轉過了頭。

    回答我，奶奶呢。

    媽媽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抱住我就哭了起來，你奶奶死了，已經下葬了，你都已經昏迷四天了，現在天氣熱，屍體沒法子保留這麼久。

    即使我已經有了準備，但我的心還是很痛，我的心像是才被膠水粘好，就又一次的碎掉了，我是真的不想哭的，可眼淚又流了出來，這該死的淚，我恨死它了，是它讓我看不清奶奶慈愛的臉，是它讓我失去了奶奶，都是它的惹的禍，如果我能不哭，那麼奶奶是不是就不會死？我沒有在激動的大叫，就連哭聲都沒有，我只是輕輕的叫了一句奶奶。

    天又亮了很多，處升的太陽高高的掛起，掩蓋了夜晚的黑暗，但是它掩蓋不了我悲傷的心情。

    護士過來要給我打針，我沒有讓，我現在就只是想起來，想走出去，想去奶奶的墳前去看一看她，我沒有送她最後一程，這是我的不孝，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要在奶奶的墳前陪她，她現在是不是很孤單？一個人在那荒山野嶺的，那種黑暗我懂，那種孤單我也懂，我不想奶奶也體會那樣的感覺，我要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