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上前一步,逼到他面前,從下方直視他的眼睛,寸步不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
「可惜你太沒用了,你做不到。筆神閣 bishenge.com」
唐郁的指節被他自己捏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臉色慘白,嘴唇卻因為情緒起伏而湧出妖冶的血色,一米九的高個子不知不覺被顧絨逼得靠住了牆壁。
「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卻做不到不愛我,最後的結果就只有自我折磨。」
顧絨看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晰,聲音卻放緩了,如同在耳邊輕聲囈語:
「唐郁,為什麼呢?為什麼不惜做到這個地步,你不是想活下去嗎?」
「你以為我沒有察覺嗎?你派了人特地跟着我,每天每天每天都守在我家樓下,學校,雅舍,網吧……」
腦海里浮現那一個個夜晚無聲跟隨在自己身後的轎車,還有在很多場合里不經意看到的相同的臉。
他們都狀似只是巧合的走在自己身後,面孔也總是在改變着,可是對目光最是敏感的顧絨,又怎麼會遲遲沒有察覺?
「一邊和我分了手,一邊卻還要派人來保護我,你剛剛還想說什麼你早就不喜歡我了麼?如果真的想做到這一點的話,至少把那些人從我身邊撤走吧,總是關注着我的消息的話,豈不是永遠都沒辦法做到了麼?」
「那你呢?」
從她說出那句話之後就一直僵硬沉默的唐郁此刻終於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輕,顧絨甚至一時間沒聽清楚,她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回應她的是猛地握住她頸後的冰冷手掌,男人握着她的頸後將她往身前一按,直到她仰起的額頭與他低垂的額頭相抵。
她看見那雙郁色翻湧,透着股偏執和壓抑的眼眸。
「那你呢?」
男人抵着她的額頭,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出來,仿佛帶着血腥味道:
「你是想告訴我,你做到了是嗎?不愛我?」
「你身邊有那麼多喜歡你的男男女女,剛剛那個遲秋也是,他是跟着你來的對不對?還有誰?還有陸橫,你們見過面了嗎?比見我的次數多嗎?你喜歡上誰了嗎?所以才想來告訴我,你已經不愛我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最後幾個字卻語氣極重。
這一次顧絨是真的聞到了血腥味。
在她的視線里,唐郁的唇邊已經有溢出來的血,雖然很少,但襯着他過於蒼白的臉色,便呈現出觸目驚心的猩紅。
那是他說話時太過用力的咬牙的緣故,而他自己大約還毫無察覺。
顧絨靜靜的盯着那一點血色。
在她的沉默中臉色越來越白,心跳聲也越來越沉的唐郁,幾乎感覺到了跌入深淵的頭暈目眩。
然而就在這樣逐漸恍惚和窒息的沉默里,他聽見了顧絨的聲音。
「不是的。」
顧絨平靜的說:
「我還愛你。」
唐郁幾乎沒意識到她到底說了什麼。
他只略微張大了瞳孔,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顧絨抬起眼來,下一秒突然露出了微笑。
標準的,顧絨式的微笑:
「所以,我來當你的地下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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