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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不理追着霍慕弦進了書房,進門前跟保姆道,「不要讓人進來。」搞得神秘兮兮的,好似要出鬼主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霍慕弦看不慣這個做派,但是作為一個有修養的男人,他什麼也沒有說,點頭示意保姆離開。然後端起保姆送來的茶水,慢慢舀着茶,透過一縷縷煙霧,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溫柔的總是帶着淺笑的女人,今天球場上見到的那個孩子……
瞧着四下無人,鐘不理拉着椅子坐到書桌對面,正面對着霍慕弦,道,「老霍,咱老哥倆交情一場,無論如何你得幫我,那塊地我勢在必得。如果得不到,我會抱憾終生。」
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原來是屬於京城霍家的,可就因為霍慕弦的弟弟霍慕年,年輕那會兒惹下了風流債,竟白白將這塊地送給了自己的心愛的姑娘素潔。可是人家素潔呢,收了人家的地後,臨進結婚了又反悔了。
霍慕年可是個千古難見的痴情種兒,被素姑娘甩了之後,竟然直接跳了婚禮現場的琉璃湖,也就是那塊地皮最南邊的一個湖泊。那湖水一年四季水流不斷,不管春夏秋冬湖水碧綠,清澈到底,不管什麼時候去那裏看時,總是有肥碩的大魚游來游去,湖水發源地靠近山頭,更是天然的溫泉資源,裏面富含硫磺,種溫泉能夠止癢、排毒及解毒,所以是治療慢性皮膚病最好的方法,而且還能軟化皮膚角質層,也被人稱為「神仙水」。
關於硫磺泉的記載,《中華藥典上》有記載「硫屬殺蟲,於人無害,具有殺疥蟲及真菌的作用」,《本草綱目》引用陳藏器語曰「硫磺主治諸瘡,故水亦宜然。諸風筋骨攣縮,及肌皮頑痹、手足不遂、無眉發、疥癬諸疾,在皮膚骨節者,入浴……」
別的不說,只要拿下這個純天然的溫泉,那就是大把大把的財富啊,想想都讓鐘不理覺得眼饞,幸好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不然,哪能擱到現在還沒有被開發啊。
另外,聽村裏的老年人講,老人家爺爺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那塊地里撿到過金子,而這個老人家就是鐘不理的爺爺,如果不是他接任鍾家掌權人時翻閱自家家譜,還真不知道這麼多內幕,而鍾家就是靠這塊金子發家的。這樣看來,說不定,那塊地皮的下面還藏着豐富的金礦啊。可是這塊地卻不是鍾家的。
好不容易和j城霍家搭上了關係,想要買下這塊地皮,本來是談好了的,卻不想中途冒出來個叫素潔的娘們,把這事給攪黃了,每每想到這裏鐘不理就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若是霍慕年還活着,估計他就去找人家拼命了。
話說那個霍慕年,這都二十多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曾經也是個多麼英俊帥氣地翩翩君子,卻因為一個女人,毀了一生。在鐘不理眼裏,素潔也沒有落下什麼好,聽說退了婚就一病不起,後來生個死胎,也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大概也就過了一兩年也一命歸西了。說來這霍家人也大氣,那娘們死後竟然還和霍慕年的衣冠冢合了墓。這件事在當地也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樂此不疲地談論的一樁韻事。
素潔死就死了吧,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本來鎮的人滿懷希望地想要看到她死后土地充公,只是沒想到,這娘們竟然把土地無償贈給了j城的寧墨塵。
那個時候寧墨塵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而已,算算他當時也就有十歲吧,或許還不到十歲。至於她為什麼會把地皮贈給他,至今是個謎。這事一發生,素家也死了不少人,有傳言說素潔臨死前一把火燒了整個素家,連帶着鄰居也跟着遭了殃,傳言有個鄰居因為這場火變成了啞巴。
想起這一連串的事,鐘不理氣得牙痒痒。說來有件事很奇怪,鐘不理在八九年前知道這塊地皮的事情時,層托關係查過,說地皮是屬於那個啞巴鄰居的,可是等他再去落實的時候,地皮一下子變成了寧墨塵,處理得非常乾脆利索,哪還有那啞巴什麼事兒。
那會兒也正是他鍾氏集團的上升期,幾個大項目接連出事故打官司,不然以他當年雷厲風行的做派,這事早就妥了。等他料理完鍾氏的官司再回過頭來處理地皮這件事的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被人動了手腳一般,土地的主人就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一下子就變成了寧墨塵。
早知道,地主是寧墨塵,他也不至於……算了算了,都已經翻篇兒了。
「霍爺,老霍,你就幫幫我,再去和四爺談談。」這會兒,鐘不理都有點胡攪蠻纏了。
「寧墨塵那小子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是不會讓給你的。」霍慕弦說,他看得很清楚,寧墨塵表面裝得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實際上卻是非常在意那塊地。就連他鐘不理都知道的事情,寧墨塵那個跟賊一樣的商人,會不知道那塊地的價值嗎?不然怎麼會被稱為j城四爺呢,就連他見了這個年輕人都要禮讓三分。
也不知道這個鐘不理是不是鬼迷了心竅還是得了老年痴呆,這麼簡單的事情現在都看不懂了麼?
霍慕弦慢慢啜飲一口,雙眼微眯,總感覺寧墨塵在等什麼,至於究竟在什麼他不得而知。莫非,寧墨塵知道些什麼?想到這裏,霍慕弦的心裏咯噔一聲。只怕,該來的總會來的。今天在球場見到的那個女孩總覺得有些眼熟,究竟在哪裏見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鐘不理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湊上前去道「我就很奇怪了,明明是你們霍家的地皮,當時你那個兄弟把土地給了素潔小姐,您怎麼就同意了呢,那是你們霍家的家產,也有你的一部分啊?」以他對霍慕弦的了解,這也是個無利不早起的主兒,怎麼就那麼輕易放棄了一塊肥肉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霍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霍慕弦狠狠一甩杯子放到桌上,聲音戾然。「鐘不理,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說話也給我注意點。」
倒是把鐘不理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見過霍慕弦發這麼大的火,露出狐狸一樣的微笑,道:「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哈哈,咱們都是男人,我懂的。」就算霍慕弦跟他發火又怎麼樣,有種,就跟他翻臉啊,反正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不然就魚死網破好了。眼珠子睜大都要掉出來了,道,「你的事情,還有哪件是我不知道的。哈哈,有空咱們再在一起喝喝酒,多培養培養感情。」
如果不是邀請霍書記故地重遊,如果不是又一起喝了就,鐘不理怎麼會知道霍慕弦曾經愛上了自己弟妹,如果不是知道了霍慕弦的心思,又怎麼能成功拉他入伙呢。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是想終善其身,必先終善其心,還有就是身為男人,一定不能隨便愛上一個女人。
一眼千年,誤終生啊!
「哼。」霍慕弦鼻孔發出冷哼聲,道,「你們鍾家的酒誰敢喝。」
「怎麼會?」鐘不理佯裝聽不懂。然後又問道,「老霍,說實話,你們霍家現在是不是還在找霍慕年?都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如果慕年兄還活着,他能不回來看看嗎,就算他不回來看看你,至少會回來看看令尊吧?」
霍慕弦看他一眼卻沒有說話,打開另一個話題道,「今天球場見到的那個女人,你怎麼看?」
「誰?」鐘不理一時沒想起來,看到霍慕弦挑眉,才恍然大悟,道:「你說四爺帶來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啊?」
小丫頭片子,當這個次從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時候,他的腦海里一下子浮現了素潔的面孔。他們年輕的那會兒,素潔那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女兒,那時候的美女,絕對都是素顏純天然的美女。年輕時,他也曾去追求過素潔假裝邂逅,只是他出師不利,見面就和人家姑娘吵了起來,年輕氣盛還仗勢欺人的他曾經也這樣說過素潔是個丫頭片子,他們吵架的場景從腦中閃過。像,真有點兒像,沒錯,他尤其記得素潔不服輸的時候,倔強地昂着臉,兩眼瞪着他的神情。
不過,她早就死了,哪有什麼孩子啊。而且年齡也對不上,素潔的孩子若不是死胎的話,現在得二十五六了吧。可是那孩子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出頭。於是打消了這個不着調的想法。
見霍慕弦認真看着他等待下文,他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你說就是四爺今天帶着的女人嘛?不知道又是哪家公司捧出來的新星,手段不錯,竟然攀上了寧墨塵這個高枝。」
霍慕弦差點脫口而出罵他混,想不到點子上去,於是恨鐵不成鋼道,「你不是想要那塊地嗎?或許你可以先從這個姑娘入手。」於是點撥他道。
書上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果然沒錯。
鐘不理馬上打消心裏胡思亂想的畫面,暗罵自己豬頭,想都想歪了,恍然大悟,「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了,這就去辦。果然還是你老謀深算啊,厲害厲害……」一拍腦門,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走。
聽到他的話,霍慕弦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果然不能與豬謀皮啊,頂多謀個豬肉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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