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盞嘴裏發出一聲冷嗤,「說完了?」
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睛,美容店老闆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但她還是沒有供出自己的師傅,眼神閃爍道:「真的跟我沒關係,你放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所有錢捐給慈善機構……」
「大師,你不要相信她,」鍾思思怨恨的看着美容店老闆,「這個人根本就是和擄走我孩子的人是一夥的,她一看到就認出了我的身份,一定是當初殺害我的兇手之一,絕不能放她走!」
江盞半垂下眼眸,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淡淡的看着美容店老闆,「既然說完了,那便去下面贖罪吧。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說罷,手一揮,一張五雷符直接落到了美容店老闆的頭頂,轟隆隆雷聲撲面而來。
美容店老闆當即就蒙了,沒想到江盞竟然真的要動手殺她,方才的僥倖,都化作了害怕。
「大師!我說!你別殺我!我說!養小鬼的是我師傅,只要你饒了我!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江盞沒有理會她,五雷符照舊落在了美容店老闆的頭上!只幾下就將人劈成了乾屍。
溫茶這一刻才意識到,為什麼遊戲裏要說江盞做事隨心所欲。
說殺就殺,絕不手軟,這還不是隨心所欲啊?
美容店老闆死後,江盞抬手抽出她的靈魂,嘴巴里念了幾句咒語,直接搜了她的魂,把想要的信息提取出來。
美容店老闆渾渾噩噩的往酆都鬼域方向飄去,目光飄忽不定,再沒了之前的清明。
「我搜了她的魂,她在地府贖罪後,就算是投胎,接下來的三世,也都是痴兒。」
所謂的痴兒,就是傻子。
溫茶心裏臥槽一聲,「得罪過你的人,都是這個下場啊?」
江盞「哼」一聲,「你想試試?」
「我不想我不想!」溫茶心道,鬼才要試試,她又不是傻。
江盞搜索到的信息也不多,僅知道美容店老闆有個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道,住在城中村,每月都會來送一次心愿符。
美容店老闆名義上是他的徒弟,實際上就是個下屬,那老道除了美容店老闆,手下還有不少弟子,這些人同流合污,已經靠販賣心愿符,掙了不少錢。
城中村離這兒有點距離,江盞看了看已經過了凌晨三點的天氣,決定把溫茶送回去休息。
溫茶摩挲了一下兩隻腳,「你要明天去收拾那個人嗎?」
江盞看了一眼天氣,「你覺得他不該死?」
溫茶瞪着眼睛,「當然該死了。」
江盞垂下眼睛看着她,「那你知道心愿符為什麼能許願嗎?」
溫茶想了想,說:「因為小鬼的怨氣,怨氣可以殺人,也可以求財?」
江盞帶着她走出美容店,「因為因果。」
溫茶:???
江盞:「聽過『此消彼長』這個成語麼?」
「老道要用心愿符掙錢,心愿符需要用到的是小鬼的怨氣,時間一長,小鬼就會因為消耗過度,反噬其身,想要咬死他逃走,這時候,老道就要想辦法給小鬼好處,以此來掌控小鬼。」
而小鬼得到的好處,自然是——
「從購買心愿符的人身上得來。」
「所謂因果就是這樣,」江盞譏諷道:「小鬼靠吸收購買心愿符的人身上的生氣當報酬,老道則靠小鬼繪製心愿符,買心愿符的人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供奉小鬼的一份子,和小鬼牽扯上關係。」
溫茶頭皮一麻,「所以,那些買了心愿符的人,即便是實現了願望,也會付出代價?」
江盞嘴角一勾,「知道這件事,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想害你的人,最終也會自食惡果。」
溫茶只覺得後背發涼,「會死人嗎?」
「這得看購買心愿符的數量,」江盞道:「一個心愿符只能實現一個願望,有的人求財,有的人求緣,有的想害命,有的想全部都要,購買心愿符的數量越多,願望實現的難度越大,小鬼需要的生者之氣也就越多,不加節制的人,最差的結果,不過是被吸成乾屍。」
溫茶想到那個場景,又想嚶嚶嚶了。
「那因果關係可以單方面解除嗎?」
「可以,」江盞道:「不過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什麼?」
「一半的壽命。」
…………
回到寢室,溫茶掙脫江盞的懷抱,迫不及待奔向自己的被窩。
江盞站在一旁看着她,等她躺在枕頭上,才讓她召喚自己回去。
溫茶把他放回去之後,又藏在被子裏,跟他說了幾句話,閉着眼睛靜靜的睡了過去。
江盞站在櫻花樹下,默默的看了她許久,轉過身去了就近的一棟高樓。
遊戲世界依然是白天,旬玉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衣服下快要崩壞的皮膚,一向微笑着的臉上,帶着冷冷的陰鬱。
良久他放下衣服,若無其事回到客廳里,拍了兩張笑容燦爛的照片,發到了社交空間裏,無數粉絲湧上來讚美。
他點開通訊錄,看着屏幕上關於明茶的聯繫方式,動了動手指。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旬玉猛然回過頭,身穿白衣的年輕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一臉譏諷的看着他。
旬玉心頭一跳,差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江大師,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落地窗的窗簾被拉開了,陽光分成無數縷刺目的絲線,籠罩在江盞身上,旬玉眼睛閃了閃,微笑道:「江大師來之前,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突然到訪,讓我措手不及。」
江盞看向他的目光里夾雜着淡淡的厭色,「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不要動不該動的人。」
旬玉瞳孔一縮,「江大師說的是明茶?」
江盞冷眼盯住他,旬玉揚起眼睛一笑,像是沒有聽懂他的畫外音,「明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跟她相處讓人感覺很舒服,想必她也很喜歡交朋友,江大擅自來找我,跟她說了嗎?」
「說與不說,她都不是你能接觸的人。」
「江大師真是武斷,」旬玉搖搖頭,故作擔憂的嘆了口氣,「我還幫助過明茶,她要是知道江大師在背後幫她做決定,一定會傷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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