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茶,你怎麼還磨磨唧唧的啊?」
走到青石小巷,王丹丹回頭拉她,「你今天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我都快擔心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就是啊,」一旁的李麗和魏芳都有些擔憂:「你哪裏不舒服就說出來,我們都可以幫你呀。」
「我沒事,」溫茶搖搖頭,「就是心裏有點悶。」
「一定是中午沒吃飽,」王丹丹下了定論,「明天可不准忘記帶飯了。」
「嗯。」
四個女生手拉着手往回走,走到中途,各自約定好明天的時間,繼續走。
走到屋門前,看到圍牆裏的露出來的植物,王丹丹笑眯眯說:「你們家的金錢樹長得真好,現在都紅杏出牆了哦~」
溫茶提了原主媽媽,王丹丹表示有這麼個母親各種好,然後笑着跟她道別。
等她走了,溫茶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終於敲了門。
原主媽媽打開門,還穿着那件藍白色七分袖旗袍,把身姿顯露的格外柔美。
她一把抱住溫茶,露出喜悅的笑容來,說:「可回來了,媽媽都要擔心死了!」
一個字也沒差。
溫茶麻木的窩在她懷裏,問:「爸爸呢?」
「你中午不是忘帶飯了嗎?我讓他給你送過去,沒見到嗎?」
這句話一出來,溫茶整個人都冷了。
她像是傀儡一樣將昨天的事,重新經歷了一遍,直到原主媽媽進廚房做飯,她才失魂落魄的坐在窗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發呆。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兒了,原主的願望是回家,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並不是原主真正的家。
那原主的家在哪兒?
還有,這屋裏的人,還是不是原主的母親?
昨天帶回來的男人,是不是原主的父親?
如果不是,那都是什麼?
溫茶抱着肩膀,盯着窗外的夜色發呆,彼時冷風吹拂,屋邊的槐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媽媽端着菜出來,說是要去找爸爸。
溫茶趕緊站起來說要跟她一起去,媽媽穿上外套就帶她出門了。
兩人如約在校門口看到了原主爸爸,他手裏提着飯盒,身影蕭瑟而孤獨,等她們走近了,面上竟然露出一個驚喜的神情來。
這些都是溫茶昨天沒發現的。
原主爸媽一人拉着溫茶一隻手往前走,媽媽時不時說句話,爸爸每個問題都會回答,聲音里透着急切和細微的僵硬。
回屋後,媽媽去熱菜了,溫茶對着爸爸舊事重提,說起了家長會,古銘滿口答應。
吃過飯,溫茶照常進屋,她沒有立刻睡覺,反而貼在門邊聽他們說話,聽到古銘提起「紅沁玉」時,溫茶的目光落在了脖子上的吊墜上。
這麼珍貴的東西,原主媽媽都捨得給她,母女連心,她不相信這會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可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因由,她卻一點也察覺不到。
溫茶睜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夜色很黑,可她並不覺得害怕,她腦海里閃現出那個拿匕首的中年男人。
那人顯然是刻意找準時機進學校行兇的,他的目的性很強,跟原主父親古銘有仇,是專門來殺原主的。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原主一定是死了的。
可她又在原主的身體裏復活了……
細思極恐。
溫茶哆嗦了一下,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細想下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和原主爸媽之間,總有一個人,有破綻。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出來,溫茶吃過飯後,就跟着王丹丹跑了,跑到學校,桌肚子裏還是沒飯盒。
王丹丹重複了一遍昨天的話,就開始上課了。
第二節課下課,班主任過來叫溫茶,說她爸來送飯了。
溫茶想起昨天胸口開花的痛楚,生怕舊事重演,可不出去是不行的。
她打着傘走到校門口,果然看到了古銘,兩人說了幾句話,那個中年男人就來了,他就現在鐵門外,一雙渾濁陰冷的眼睛,就跟陰溝里蟲子一樣,黏在溫茶身上。
溫茶有點怕這種亡命之徒,尤其這個人,還是其中之最。
看起來人模狗樣,老老實實的,可只要一碰到他的眼睛,就會看到他隱藏在皮囊深處的自卑,陰森,還有刻毒。
他就是個戴着假面的瘋子。
溫茶見他和保安說話,唯唯諾諾的模樣,她心思一動,打斷了他們,「叔叔,你女兒是哪個班的?我幫你把她叫出來好嗎?」
中年男人顯然沒想到她會出聲,愣了一下,搓了搓手掌,侷促的笑了:「她是走讀生,我是來給她送生活費的,她剛才說快上課了,我先在這兒等她一節課吧。」
「這樣啊,」溫茶垂下眼睫,「可這會兒在下雨,叔叔在這兒等恐怕不方便,要不您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等下課再來吧。」
「就是啊,」一旁的保安也贊同道:「你留個電話,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要不你放學過來也行。」
「不用了,」中年男人隱晦的盯了溫茶一眼,那一眼陰毒的讓人心驚,他故作可憐的笑了笑,「不方便的話,我就在門外等吧,我是個農民工,吃苦慣了,不差這會兒。」
其他人怎麼可能讓他孤零零的站門外,值班室的老師使了個眼色,保安趕緊說:「你還是在裏面等吧,我這就放你進來。」
「多謝了。」中年男人瞥了溫茶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他握着被衣袖遮擋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溫茶走去,「小姑娘,你剛才是不是不想讓我進來?」
這話一出,溫茶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直接往邊上躲,扯着古銘的衣袖,低聲說:「爸爸,我害怕。」
古銘急忙擋在溫茶麵前,面色不悅道:「這位大哥,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我女兒遠點。」
溫茶抱着飯盒,拉着古銘的手,就要離中年男人遠點,可她怎麼拉,也沒用,時間就跟被定住了似得,連她自己也動不了。
中年男人終於褪去了面上的偽裝,一步一步的走到溫茶麵前,陰冷的笑了出來:「怎麼?想找你爸爸幫你?」
他的聲音跟爬蟲一樣黏膩,聽的溫茶渾身起雞皮疙瘩,「你爸爸幫的了你嗎?」
「你要做什麼?」她手腳都動不了,只能聽見自己平靜而機械的聲音,「你女兒還在學校里讀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那人邪惡一笑,將匕首扎進了她的心口。
「我可沒什么女兒,我只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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