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一筆閣 www.yibige.com」知道她不願意聽自己說那些,顧亭雲苦澀的鬆開了手,「或許你現在已經不願意相信了,但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王爺想的未免過多,」溫茶揚起眉頭看向他,笑道:「您就是臣妾的天,臣妾哪敢不相信您。」
「林茶,」顧亭雲輕輕的叫了她一聲:「你可以不裝傻嗎?」
「臣妾無需裝傻。」溫茶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王爺也不必憂思過重,以前日子怎麼過,以後還是。」
顧亭雲被她看的心裏發堵,還想垂死掙扎,「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爺想說什麼呢?」溫茶笑了笑:「還是王爺有什麼事需要臣妾去做?您不必拐彎抹角,大可直接吩咐。」
顧亭雲有什麼吩咐她的呢?他只有滿腔的憤怒,卻是由自己而生,半點牽涉不到她。
他難受的心中嘔血,卻還不能表現出來,他低聲道:「無事吩咐,吃飯吧。」
溫茶轉頭便喚春蓮給他布菜,顧亭雲看着滿桌菜,味同嚼蠟,待阿翠將清粥和素菜端上桌,他才如夢初醒般的給溫茶忙活。
溫茶制止他的手,「臣妾身份低微,當不得王爺厚愛。」
她無視了他的殷勤,兀自讓阿翠盛了粥給自己,也沒去瞧他那難看的面色,喝完粥,用手絹拭了嘴,便在一旁雲淡風輕的坐着。
顧亭雲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心中難受,可卻又有種莫名的竊喜。
他醒的太遲,可幸運的是,她還在他身邊,而不是他娶了林桃後,才後悔。
這麼想着,他就着她的臉,多吃了一碗飯。
吃過飯後,天色已經黑了。
阿翠領人收拾好桌子後,瞧着顧亭雲沒有離開的意思,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溫茶,溫茶遞給她一個眼色,她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溫茶瞥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顧亭雲,問道:「王爺今夜可是要歇在臣妾這兒?」
顧亭雲渾身一凜,當即就要應下來,補給她一個完美的洞房。
溫茶卻道:「臣妾今日身子不適,王爺若要留下來,臣妾恐怕伺候不得。」
顧亭雲冒出的苗頭瞬間被冰水澆滅,附身鹿角海棠時,他就知道溫茶身子骨不大好,不由些焦急道:「你身子不舒服,我去請張大夫前來看看。」
「不必了,」溫茶淡淡道:「臣妾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用不着勞煩大夫。」
「這怎麼行?」顧亭雲沒有緊皺,「必須給你瞧一瞧。」
「王爺,」溫茶微微一笑:「臣妾進府半年有餘,上上下下生過不少病,從未勞煩過府中大夫,就是連病的說不出話,也不過是出府帶了幾服藥回來,多少病都挨過來了,這點小毛病,可不敢讓您大張旗鼓請大夫,臣妾受不起。」
簡簡單單幾句話,聽的顧亭雲心裏發冷,他不敢替自己辯解,勉強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為了你的身體,大夫還是要看的。」
溫茶深深的盯着他:「往日如何,臣妾不敢忘,今時種種,臣妾也不求,王爺不必為臣妾勞心費神,臣妾命賤,您這般,可不是讓臣妾折壽麼?」
顧亭雲手抖得不像話,他不敢看溫茶的眼睛,更不敢說出一句狠話,只能真真切切道:「你提那些做什麼?你是晉王府的王妃,我的妻子,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溫茶嘴角勾起來,故作氣悶狀:「大夫不必請,臣妾今日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覺得屋裏人多太悶,心頭喘不過氣兒來。」
顧亭雲回眸望望,屋裏就他和溫茶兩個人,可不就是嫌棄他礙眼麼?
他心中悲涼起來,酸澀的點點頭,「那好,大夫我就不去請了。」
他伸手去碰溫茶的臉,「你以後若是哪裏不舒坦,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溫茶撇過頭,躲開他的觸碰,「王爺日理萬機,不嫌臣妾多事便好。」
「不嫌。」顧亭雲手指落空,也不生氣,反而急切道:「你有事,都可以來找我。」
溫茶嘴角微微一動:「時辰不早了,王爺回去歇着吧。」
「好。」顧亭雲知道她煩他,也不想久呆在這兒惹她生厭,他站起身,看着她低眉安靜的模樣,心下一動,忍不住想去碰碰她的眼睛,心裏想着,手也這麼做了。
他的手指即將碰上她眼角的瞬間,溫茶抬起頭,目光落在他手上,「王爺還有事?」
「沒有,」顧亭雲急匆匆的收回手,「我這就走。」
他轉過身,忙不迭的往外走了。
溫茶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眼睛裏一片刺骨冰冷。
阿翠從外面走進來,大喘了一口氣:「王爺,他剛才欺負您了嗎?」
「沒有,」溫茶讓她打了一盆水進來,仔細的將自己的雙手洗了好幾遍,才道:「日後王爺過來了多個心眼,不管是你還是春蓮,務必跟在我左右。」
阿翠愣了一瞬,旋即回過神來,「奴婢明白了。」
「下去吧,」溫茶揮揮手,「一會兒早些休息。」
「是。」
阿翠走後,溫茶盯着桌邊的鹿角海棠看了一會,深深的嘆了口氣,才轉身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溫茶剛一起,阿翠便傳消息,說是晉王要過來用早膳,溫茶有些愣,搞不懂顧亭雲心裏怎麼想的,不管他怎麼想,她都不在乎,不過是吃個飯的事,她還能心眼小到落人把柄嗎?
顧亭雲舞了一陣劍,精神十足的坐在溫茶身邊,氣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他揮退春蓮盛了一碗粥出來遞給溫茶,道:「今日天色好,可否同我去湖上賞光?」
溫茶皮笑肉不笑的將粥推到他面前,「臣妾今日乏的慌,王爺若無人陪伴,可修書一封遞給我那三妹妹,她可是念了王爺好些日子,定能赴約。」
顧亭雲臉上的笑容一僵,維持了一早上的平靜消失殆盡。
他看着眼前的粥,落寞道:「你不去,便不去吧。」
溫茶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失落,吃過飯,就坐在桌邊看畫本。
顧亭雲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到她面前處理府上堆積的公務,絕口不提林桃一個字。
可不提又能怎樣?還不是要發腐發爛直到臭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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