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拿着那枚蛋,興致勃勃的跑回小黑蛇身邊,「你看看這究竟是什麼蛋?」
小黑蛇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略帶探究的看着那枚蛋,一層層靈力從他指尖湧現出來,籠罩着那枚蛋,須臾,他收回靈力,眼睛裏帶着一絲嫌惡的光芒。筆神閣 bishenge.com
「把它放回去。」
「誒?」溫茶睜大眼睛,不解道:「為什麼要放回去,我覺得它挺好的,蛋殼上好多靈力啊,要是吃掉的話,會不會增加修為啊?」
小黑蛇聞言,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會,快點放回去。」
「哦。」溫茶不知道他究竟在這枚蛋上發現了什麼,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厭惡和排斥。
估計,這蛋殼裏的生物讓他討厭吧。
對於未知生物,溫茶也沒有刨根問底的好奇,轉手又把蛋放回了原地。
破有點戀戀不捨的意味,那枚蛋不知怎麼的,竟然讓她產生了奇怪的口腹之慾,她看到它,也是被蛋殼湧現出來的靈力吸引。
「回去,」小黑蛇催促她,「我肚子餓了。」
「我們去溪邊吧,」想到自己摸過那枚黑漆漆,像是被火烤過的蛋,溫茶有點發怵,想儘快洗個手,「我們在溪邊多抓幾條魚,我給你做烤魚吃。」
小黑蛇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之前那幾隻酥香流油的兔子。
「嗯,」他矜持半秒,迅速點點頭,「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很合適。」
溫茶愣了一下,小黑蛇已經迫不及待的往那個地方跑了。
溫茶後知後覺的跟過去,沒多久,就和他到了一個林中的小湖。
說是小湖,倒不如說是小池,地方不大,但是水質異常清澈,池邊幾棵馥郁的桂花樹開的正好,清風拂過,花瓣像是雨點般落入池水,池中的魚兒成群結隊的在水面游過,愜意的享受着花瓣的甘甜與芬芳。
魚兒以桂花為食,肉質自然乾淨清甜,沒有雜質和腥氣。
溫茶睜大眼睛,沒想到山上還有這樣的地方,簡直是郊遊必去場所。
看她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池子,小黑蛇的眼睛裏划過一絲得意,「如何?」
「這地方太好了,」溫茶抱住他一條手臂,「我們趕緊下去抓魚吧。」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不對,是你下去抓魚,我去撿柴火。」
看她一臉不願下水的樣子,小黑蛇嘴角抽了抽,化為原形就下了水,身體宛若一道疾馳的利箭,對着魚群追逐過去。
魚群被嚇得四分五散,爭先恐後的逃跑,但奈不過他的霸道,片刻,岸邊草地上就擺滿了活蹦亂跳,甩着尾巴的魚。
個個肥美鮮嫩,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桂花香。
溫茶撿了一堆柴回來,看着擺成小山似得魚,有些後悔提議在外面做飯吃了,這特麼得煮到何年何月?
小黑蛇趴在岸邊的石頭上靜靜地看着她,臉上帶着絲絲傲然,似乎在說,快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溫茶自然不會讓他清閒,把他揪起來,一起把那些魚收拾出來。
小黑蛇看了一眼她的小身板,猶豫了一下,用靈力開始收拾魚。
溫茶則在旁邊架起火堆,她想好了,魚一半拿來做烤魚,另一半做蒸魚、煎魚以及菌菇魚湯。
她架好火,用靈力挖了好幾個石鍋出來,取過小黑蛇收拾好的魚,開始用隨身攜帶的調料醃製。
小黑蛇坐在石頭上,靜靜的看着她,眼睛裏帶着些期待。
溫茶忙活了半下午,終於把所有的魚全都做了出來。
不知道是池子裏的魚肉質太鮮美,還是貓科動物本身就喜歡吃魚,她足足吃了三條烤魚,喝了半鍋魚湯,還吃了一條煎魚以及半條蒸魚。
吃飽過後,溫茶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曬着溫暖的太陽,好好的睡一覺。
小黑蛇瞥了她一眼,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光,對今天的野餐十分滿意。
心裏考慮着,要不要再去找找其他好地方,下回帶溫茶一起去?
兩隻吃飽以後,在林子裏待到快要天黑才回了住所。
彼時,章寧姐妹都快急瘋了,「午時大王過來了一回,讓小主子過去一趟。」
溫茶愣了一下,不知道胡嘯找自己做什麼,帶着小黑蛇快步跑過去,胡嘯正坐在洞府內飲酒,看到她過去,招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今日去哪兒了?怎不在洞府內修煉?」
溫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昨日下過雨,女兒想出去透透氣。」
胡嘯點頭,道:「聽聞你是和山上那小子一起去的?」
溫茶怔了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後,目光在手腕上看了一眼,「父親說的是小黑蛇嗎?」
胡嘯見她還給那小子起了小名,心裏越發不高興。
面色嚴肅道:「聽說,你這幾日都是和山上那小子住在一起的?」
溫茶:「……」前面好像有一個大坑,不知道該不該跳,頓時沉默下來。
胡嘯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氣的肝都疼了,溫茶現在還是個幼崽,離成年沒有幾千年也有上百年,根本還是個孩子,那小子竟敢這麼不要臉的黏在她身邊,實在是不成體統。
他的義女是他敢肖想的嗎?
「你與他雖然都是幼崽,卻又男女之別,怎能住在一起?他可有欺負你?讓你不痛快了?你大可以同父親說,父親可以將他趕回寒潭,教他再也不來叨擾你。」
溫茶聞言,條件反射的想控訴自己被小黑蛇搜颳走了身上的所有寶貝,讓胡嘯把他趕走,但是話到嘴邊,她又猶豫了。
小黑蛇固然不對,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她並非沒有得到好處,晚上不再做噩夢,應該算一個?
再者,小黑蛇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刻薄,有時候他還是挺好的,讓他做個事情,也沒有掉鏈子……
「怎麼了?」見她遲遲不答話,胡嘯的音色稍稍重了些,「可是他欺負你了?若是欺負了,你同父親說的父親會替你做主的。」
溫茶正待答話,手腕忽的一緊,像是要將她的手勒斷一般。
「沒有沒有,」溫茶趕緊回答,「他……對女兒挺好的,平時也很照顧女兒,我們在一起也有話說,女兒很喜歡他。」
「是嗎?」胡嘯有些懷疑,就那小子那副樣子,是能說得上話的嗎?
他這女兒不會被蒙蔽了吧?
「總之,我很喜歡小黑蛇的,」溫茶一錘定音,「父親不必擔心,小黑蛇他心腸挺好的,不會欺負女兒。」
話音未落,溫茶感覺手腕上的力量輕了一點,暗自鬆了口氣,再接再厲道:「女兒上山這麼久,一直都沒碰到什麼玩伴,小黑蛇就很好,他是女兒的好朋友,父親不要趕他走,他不是壞人。」
聽到溫茶說沒有玩伴,把小黑蛇當成玩伴,胡嘯心裏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還是父親疏忽了。」想到溫茶這麼久以來,作為幼崽,一隻喵孤零零的生活着,胡嘯頓時也想不起別的了,只覺得自己太過失職,「父親沒有追究你的意思,是父親之前想的太少了,沒當好一個家長,讓你失望了。」
溫茶:「……」
「從今以後,父親一定會做一個好父親,這樣吧,明天父親就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你讓那小子回到山上去。」
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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