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被打斷好事,張小悅的臉色很不好看,死死的盯向抓住自己手的人,發現是個穿着紅色禮服的高挑女人時,眼底划過一絲輕蔑,「哪兒來的小賤人,竟然敢壞我的好事,你背後的金主看來功課沒有做足啊?帶你這種貨色過來參加宴會,也不怕丟人!」
說完話,張小悅得意的看向溫茶,自以為占的了上風。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周哲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都怒了,溫茶的身份,就是他也不敢隨便招惹,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口出狂言折辱溫茶,這要是在其他地方起衝突也就罷了。
可這是在他周哲舉辦的宴會上,竟然闖進來這樣不知所謂的女人,這不是讓旁人看他笑話嗎?
處理不好,以後周氏和長華的合作也就不用想了。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他面色陰沉的走上前「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和誰一起來的?」
周哲的出場讓張小悅意識到事情不對,她身體一僵,她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張一鳴,企圖讓他過來給自己解圍,張一鳴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一般,無論她怎麼使眼色,理都沒理她一眼。
他會過來才叫笑話。
這裏到處都是老牌世家,要是知道他有這麼一個潑婦罵街一樣的妹妹,估計以後也沒人願意和鴻日合作了?
今天帶張小悅來,簡直是最大的敗筆!
惹誰不好,偏要去惹溫茶。
豪門世家最注重顏面,她把溫茶比作情-婦,簡直就是自己找死,他可不想為了一顆老鼠屎,惹上一身腥。
張小悅就是再粗心,也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但她不敢再求張一鳴,只好道:「我,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是嗎?」周哲微微一笑,「請問你有宴會請柬嗎?」
張小悅臉色一白,哪還有剛才的盛氣凌人,喏喏道:「沒、沒有。」
周哲眼底划過一絲冷色,「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跟誰一起進來的,但宴會不歡迎不請自來的人,請你馬上離開!」
這句話對於張小悅無異於滅頂之災,她好不容易說服張一鳴讓他來見見世面,再認識認識幾個有錢人,沒想到出了這樣的岔子,以後她想來,估計也沒機會了。
就這樣回去,她心裏非常不甘。
「周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瞥了一眼溫茶,意有所指道:「如果你是因為我說錯話想讓我走,我可以道歉。」
這話一出,不僅周哲,就連張一鳴自己都要被逗樂了。
她給溫茶道歉?她配嗎?
「這位小姐,看來你還沒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周哲雖然微笑着,聲音卻冷下來,「你說的這位女士,是長華集團的方總,她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是我請來參加宴會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給她臉色看的,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
「你說什麼?」張小悅不可置信的看向溫茶,聲音因懼怕顫抖起來,「你說她是長華集團的總裁?」
周哲無意跟她多做解釋,直接叫來了安保,把她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
張小悅穿着那條被香檳浸染的裙子,再也不敢提要賠錢的事,她眼裏的一百八十萬,在這些人眼裏連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她甚至不敢去看溫茶的眼睛,就怕看到她眼裏的蔑視。
她心裏很清楚,得罪了溫茶,她想進入上流社會的夢也泡湯了,今晚一過,她的名字大概也會成為晚宴的禁止嘉賓,她完了。
溫茶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道歉,她只需要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就能給她最大的羞辱,讓她無地自容。
解決了張小悅,周哲往張一鳴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仍然面帶笑意的和周圍的男士聊着天,看也沒看自己的妹妹一眼時,心裏對他起了忌憚。
能忍的人很多,能忍還能毫不猶豫捨棄親人的人,那就太可怕了。
他轉過身對溫茶道了歉,溫茶搖搖頭,「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而已,周總不必放在心上。」
周哲輕輕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藏在她身後的侍應生,沒多說什麼,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你好。」輕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謝你又幫了我。」
溫茶回過頭,正對上男孩清澈如同湖水的眼睛。
「不用謝。」溫茶把他的托盤撿起來遞給他,江郁受寵若驚的接了過去,手指碰到她微涼的指尖時,身體微微一顫,眼底浮現出一絲怔忡。
兩人靜默一陣,溫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郁,江河的江,鬱鬱蒼蒼的郁。」
溫茶點點頭,「方茶。」
江郁抿了抿嘴,低聲說了句「你好」。
「你好。」溫茶回答。
江郁侷促的不知道說什麼,下意識的摳了摳掌心。
「不用緊張,你現在安全了。」
溫茶看了一眼他輕顫的手臂,問道:「你是在這兒的長期工嗎?」
「不是。」江郁低下頭,低聲道:「我只是臨時工。」
「這樣啊。」溫茶取出一疊紙巾遞給他,「你衣服上也沾了香檳。」
她釋放出來的善意讓江郁有些無地自容,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現在的處境。
他討厭這樣的同情。
他輕輕的說了聲謝謝,拿着紙巾,力作平靜的離開她的視線。
「等等。」溫茶抬腳朝他走了兩步,「你有手機嗎?」
江郁身體一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問他要手機號碼?
她究竟想做什麼?
溫茶微笑道:「我們公司有時候也招兼職,不是什麼重活,我看你挺好的,想聘請你。」
江郁緊繃的心,赫然一松,他現在非常缺錢,對這個機會很珍惜,條件反射的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
溫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聽見純音樂手機鈴聲後,沒再和他多說,轉身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江郁看着她優雅的背影,心裏還有些微。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一次兩次的幫他?
她為什麼要這樣?
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是善意,還是和那些女人一樣抱着別的心思?
回想着自己被劉梅迷暈的場景,再想想張小悅對他的輕視,江郁的指甲陷入掌心。
不會的,她如果要對他做什麼,就不會一次次為他解圍了。
他深吸一口氣,把溫茶拋出腦海,讓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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