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眉頭緊皺起來,面無表情的看向阿美,「說完了?」
阿美沒看出他的慍怒,朝他拋了個媚眼,「沈總,人家長得不比簡寧差,您不如收了我?我要的不多,只要能和簡寧一樣當上超模,我就心滿意足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閉嘴!」沈昭厭惡的打斷她,「說完了,馬上給我滾!」
阿美身體一僵,「您,這是什麼意思?」
沈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這種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敢妄想其他東西,找死!」
說完,他轉過身打了個電話,當着阿美的面,讓經紀公司停了她的所有通告。
阿美一開始還面帶僥倖,再看到他這麼絕情後,嚇得面無血色。
「沈總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您別這樣,我不纏着你,我馬上滾,您別斷我的路,求您了……」
沈昭放下手機,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沒一會兒,阿美就接到自己被雪藏的消息,不僅不能再接到工作,以後也不會有其他經紀公司再簽她,算是徹徹底底的廢了。
阿美悔不當初,恨不得兩巴掌扇死自己,但一切都晚了,只幾分鐘不到,她就被賴以生存的圈子拋棄了。
溫茶連兩人都散了後,抬腳剛要走出去,後面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你在聽牆角?」
溫茶驚訝的回過頭,「林老師?」
「是我。」林矜年走到她身邊。
「您還沒走嗎?」溫茶道。
「嗯,在做交接事宜。」
溫茶點點頭,禮節性的問道:「那您以後的主戰場會轉移到國內嗎?」
林矜年點點頭,又搖搖頭:「國內是我現在的主要開發市場,但國際市場我也不會放棄。」
「這樣啊,」溫茶輕輕笑了笑,「您真是個很有抱負的人。」
林矜年聞言沒回話,他的目光落到了沈昭的背影上,難得猶豫道:「你……和沈總是夫妻?」
溫茶聽到這話也不驚訝,畢竟能開的起全球限量蘭博基尼的人,在天朝屈指可數,他要去查她的背景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嚴格來說,沈總是我的前夫。」
林矜年詫異的挑了挑眉。
溫茶道:「我們離婚了,就在昨天。」
林矜年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隱秘的消息,有一瞬間的呆滯,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極為真誠道:「恭喜你恢復單身。」
溫茶忍不住笑出聲,「謝謝你,這的確是件值得恭喜的事。」
林矜年也揚了揚嘴角,「那我送你回家?」
溫茶沒有拒絕。
她現在單身,蹭個車什麼的,沒有任何顧忌。
兩人並肩走到路邊,溫茶才想起詢問他的傷勢。
林矜年漫不經心道:「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溫茶還是有些愧疚,「有時間請你吃飯吧。」
林矜年偏頭想了想,道:「有具體時間嗎?」
「後天吧。」
「可以。」林矜年答應的很爽快,「我有一家非常想去的餐廳,到時候我定位置。」
「好。」
林矜年把車開到路邊,招呼溫茶上車,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從中穿過來,攔住了勞斯萊斯的去路。
沈昭搖開車窗看向溫茶,「上車。」
「沈先生。」溫茶朝他點了一下頭,把手裏的那束向日葵抽出來遞給他,「你的花。」
沈昭愣了一下,「這是我送給你的,你不是最喜歡向日葵嗎?」
「以前的確很喜歡,不過現在不喜歡了。」
沈昭握着花,面色沉下來,「你是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我送給你的花?」
溫茶被他問的有些發笑,「有些事,何必說的那麼清楚,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說的太明白,對你我都不好。」
說完,她繞開蘭博基尼,走向林矜年。
沈昭打開車門攔住她,「我……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現在已經……」
「已經怎麼了?」溫茶抬眼看他,反問道:「你現在不是更應該去找新歡嗎?」
沈昭面色一滯。
溫茶沒耐心跟他糾纏,繞過他,打開了勞斯萊斯的車門。
沈昭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還有話沒說完。」
「說什麼?」溫茶一把甩開他的手,對他的糾纏不休動了怒氣,「你在和我說話之前,最好去數數你究竟有多少個情人,再來問問你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還有,」溫茶看向他手裏的向日葵花束,「在送別人花之前,最好查查花語,別自作多情的以為你很了解我。」
說完話,她坐到了林矜年身邊,毫不猶豫的關上了車門。
沈昭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駕駛坐上的林矜年,手裏的花束被捏的扭曲。
林矜年和他對視一眼,眼裏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還勾了勾嘴角。
這位沈總,真是太有意思了。
根據資料,他不是最看不起自己老婆嗎?現在這麼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莫非還想和電視劇里那樣上演破鏡重圓?
這個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就他這一個多月的了解,溫茶絕不是那種能回頭的人,想來這位昨天才離婚的沈總,怕是要算盤落空了。
車很快駛離沈昭身邊。
沈昭失魂落魄的望着手裏的花,心裏鈍痛不已。
他把電話打給了周助理。
周助理在辦公室整理文件,接到他的電話,有些驚訝,「沈總?」
「是我,去查查向日葵的花語。」
「向日葵?」周助理略微驚訝道,「向日葵的花語不是沉默的愛嗎?這個一般人都知道的,您不知道嗎?」
沈昭:「……」
沉默的愛。
沈昭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塊燙手的山芋,那束花從他的手心滑落,摔在地上,摔成了七零八碎。
「我喜歡了你六年,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我,可你從來沒有想起過,你忘了我還在家裏等你。」
沈昭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忽然有些乾澀,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他蹲在地上,像把那束花恢復原樣,可怎麼也恢復不了,那些盛夏開放的永遠追逐着陽光的花,像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水分,無可救藥的凋零。
他握緊手機,感受到手機稜角硌在手心的刺痛,才發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已經走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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