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豬肉全都賣出去之後,嚴澤收拾好案板,以最快的速度去後院洗了個澡。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出來時,換了身乾乾淨淨的衣裳,看起來精神多了。
溫茶在外面收拾花架,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他一眼,聞到一股皂角味,有些心虛的別過頭,沒敢跟他對視。
嚴澤走到她身邊,默不作聲的幫她搬花,溫茶有點不好意思,又不好拒絕。
兩人默默的把花都搬進屋後,溫茶跟他道了聲謝。
嚴澤搖搖頭,問:「今天回去嗎?」
溫茶點點頭,「回。」
「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溫茶趕緊拒絕,「你是去桃花村吧?我跟你不太順路。」
「是嗎?」嚴澤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走的不是桃花村的方向?」
「不是。」就算是,溫茶也不想承認。
「那你住哪兒?」嚴澤還沒有死心,「你跟我說說,我看地頭我知不知道。」
「這個……」
「你連住的地方在哪兒都不知道?」
溫茶摸摸鼻子,「我住的地方不是在村子裏,翻過一座山就到了,我平日裏對山路很熟,你不用擔心我。」
嚴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桃花鎮前後有兩座山,一座是無人居住的桃花山,一座是杏花山,杏花山山谷里有個杏花村,你是住在那附近?」
溫茶:「……」不是我就住在無人居住的桃花山……
「你如果是住在杏花村附近,鎮裏裁縫店的姑娘可以跟你搭個伴兒,到時候路上有個照應。」
溫茶無語望天:「真的不用了,我習慣一個人走。」
嚴澤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似乎還想說服她,不過看到她眼裏的堅決,他又移開了眼睛,淡淡道:「隨你。」
他沒再多說什麼,轉頭關好鋪子門,抱着那盆盛開的茉莉花,不緊不慢的往桃花村的方向走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溫茶默默鬆了口氣,總算是走了,再說下去,她都快忍不下去了。
哪有管這麼多的鄰居啊?
溫茶把錢袋取出來放袖子裏,估摸着嚴澤已經快到家了,才關上門腳步輕飄飄的朝桃花山跑去。
她跑的很快,跟陣風一樣,穿過桃花鎮,停在了桃花山腳下。
看着山里繚繞着的霧氣,溫茶沒有猶豫,一頭扎進林子裏,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嚴澤從一棵樹後面走出來,手裏那盆原本只開了五六朵的茉莉花,似乎受到山間靈氣的滋養,剎那間又冒了幾個花骨朵。
嚴澤眼神幽深的看向山林深處,放在花盆上的手慢慢收緊。
還說不順路,真是滿口謊言的小騙子……
溫茶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她回到竹屋,第一時間找到桃寧,把下午賣花的錢交給了她。
桃寧這會兒的興致不太高,接過錢袋後,連道謝的過程都省了,轉頭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下午她和顧文軒回來後,顧文軒當即就發了一通脾氣,說她不愛惜自己,怎麼能拖着懷孕的身子下山找他?她實在是太胡來了,要是以後她還這麼有恃無恐,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不能長久。
桃寧心裏雖然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可平白被自己的心上人這樣說了一通,她心裏實在難受至極。
她已經認定顧文軒,還和他有了骨肉,成親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他怎麼能假設他們分開呢?
兩人第一次不歡而散。
桃寧在屋裏想了一下午,想來想去又覺得是自己做錯了,要是她沒下山,顧郎也就不會動氣了,她滿腦子都在思考該怎麼跟顧文軒道歉,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溫茶看着緊掩的屋門,挑了挑眉,自顧自的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溫茶起了個大早,準備順路采點露水去鎮上,想着昨天嚴澤對自己的幫助,她又從床角取出巴掌大罐酒,這酒不是普通的酒,是她剛穿過來第二天,路上遇到一隻受傷的老猴子,是它送過來的,猴兒酒產量不多,她喝了些,就剩下這一小罐,她打算送給嚴澤,就當是還了昨天的恩情。
溫茶打開門,桃寧的屋門也打開了。
「茶茶,你要下山去了嗎?」
「嗯,」溫茶抬眼看她,「有事?」
「你能幫個一個忙嗎?」桃寧略帶羞澀的說,「我這裏有封信想送給顧郎,你務必要幫我送到青山書院。」
溫茶撇了撇嘴,能不幫嗎?
「你不是閒着嗎?為什麼不自己去送。」
桃寧沉默了一會兒,「我也想自己去,可你也知道,我現在有了身孕,不宜舟車勞頓,顧郎他心疼我,不願見我下山。」
溫茶無語望天,心疼你是假,怕你耽誤了他的好事才是真吧?
「好啊,」她沒有拒絕她的要求,走過去接過信,「還有什麼要帶的話嗎?」
桃寧搖搖頭,「話都在信里了,他看了信就知道了。」
「嗯,那我先走了。」
「好,」桃寧揚眉笑了笑,目光在她小籃子裏晃過,鼻子忽然皺了皺,說:「什麼味道這麼香?是你新釀的酒麼?」
「不是。」溫茶搖搖頭。
「那是……」
「一點小東西。」
「這樣啊,」桃寧故作淡然看着她,揶揄的說:「看來茶茶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溫茶不想跟她扯這些沒用的,「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好。」
眼見天光開霽,野花漸次開放,溫茶打開瓷瓶開始邊走邊收集露水,走到山腳下時,天大亮,瓷瓶也灌滿了。
她加快腳步,幾步就離開桃花山,走到了鎮子上。
嚴澤不近不遠的跟在她身後,目光在她髮髻上的紅山茶上打了個轉,一言不發的走進了自己的豬肉鋪。
溫茶收拾好外面的花架,發現嚴澤也來了後,把那罐子猴兒酒取了出來,做了一點思想準備,才朝他走了過去。
嚴澤正好把殺好的豬搬到前面來,看到她,眼神頓了頓,「怎麼了?」
「這個給你。」溫茶看他把豬肉都搬完,才把罐子塞到他手裏,「送給你。」
嚴澤握着罐子,「這是什麼?」
「好東西,」溫茶狡黠的眨眨眼睛,笑着提醒他:「省着點喝,就只有一罐子,以後你要也沒有了。」
嚴澤打開罐子,聞道一股子果子味的清甜酒香,眼睛閃了閃。
「昨天的事,謝謝你了。」溫茶朝他招個手,一溜煙跑回了花店。
嚴澤站在原地,靜靜地朝她看了一眼,一直飽受打擊的心,好了一小指縫。
他把罐子抱進後院藏在了角落裏的一棵丹桂樹下,等閒了,炒上幾個肉菜,再把它挖出來。
中午,嚴澤用豬下水燉了一鍋大雜燴,也沒叫溫茶一起來吃,而是把早上帶的果子給她端了一盤。
春天的果子很少,他端的是藏在地窖里的凍梨,他去年窖藏了幾十斤,還剩半框沒吃完,正好可以投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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