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溫茶掙扎的聲音,兩人一起跌進躺椅里,溫茶的鼻子重重的磕在了安斯艾爾的胸膛上,疼的她眼淚蹭的就流了出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沒事吧,」安斯艾爾懊惱的捧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被磕的通紅的鼻頭,還有那雙不斷冒水的眼睛,眸子裏划過隱隱的的心疼,「很疼嗎?」
溫茶暗自翻個白眼,不疼,你來試試?
「好了好了,別哭了。」安斯艾爾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皺着眉頭說,「剛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溫茶沒有搭理他,她的小心臟已經嚴重受傷了。
安斯艾爾見她克制不住的模樣,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她的鼻尖,「這樣大概會好些。」
感覺到鼻尖上的溫度,溫茶又想瘋了,她一把推開年輕的子爵,轉頭就離開了他的身體。
「大人,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片刻,請您諒解。」
沒等他回答,溫茶頭也不回的就朝外面走了,安斯艾爾反應過來,疾步追了出去。
溫茶已經走下樓,把自己鎖在屋裏數這段時間攢下來的先令了。
她的工錢大部分都給了琳達,只有少部分,會留在身上買生活用品,但她一天到晚都在城堡里,就連休息日也只是回家,身上的錢幾乎是沒有動的。
離開了城堡,安斯艾爾不給她下絆子的話,她也能找個貴族城堡當個三等女僕,雖然拿不了比這兒多的工錢,但是養活弟弟妹妹和琳達倒是夠了。
溫茶把裝錢的布兜重新塞回枕頭下面,心裏一片茫然。
安斯艾爾走下樓,希爾管家正好從農田裏回來,他重新換上了管家制服,站在門口向他行紳士禮儀。
「尊敬的大人,很高興再見到您。」
安斯艾爾看也不看他,轉頭就朝僕人住的地方走去,希爾管家急忙追上他的步伐,「大人,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可以吩咐我,這些髒污的地方,可不是您這樣的貴族可以去的。」
安斯艾爾聞言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希爾管家被他看的瞬間噤聲。
安斯艾爾冷笑道:「看來去農田幹活,並沒有讓你學習到身為管家應有的操守。」
「不是的,大人。」
「滾。」安斯艾爾斥道,「別逼我再把你趕出去。」
「是的,大人。」希爾管家連聲應道,「請您消消氣,我這就去廚房讓廚子們給您準備豐盛的午餐。」
安斯艾爾沒再答話,徑直走到溫茶的屋門口,抬手敲了敲屋門。
溫茶聽見聲音,就知道是誰。
她打開門,安斯艾爾站在門口,靜靜地望着她,「你身體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我讓艾伯特醫生過來,給你看病。」
艾伯特醫生是莊園現在的專屬醫生。
「謝謝您,」溫茶溫聲說:「我現在只想睡一覺,用不着麻煩艾伯特醫生。」
安斯艾爾眉頭緊皺起來,見她比以往冷淡了許多的面色,終於忍不住把心裏的疑惑全盤托出,「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你都說出來,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我還差你一個人情你忘記了嗎?」
「多謝您的關心,我沒事,」溫茶搖搖頭,低聲說:「我就是有點想媽媽了。」
「那就回家。」安斯艾爾說,「我和你一起,乘馬車回去,很快就能見到她。」
「謝謝您。」溫茶輕輕的笑了笑,「可是這次我想一個人回去。」
安斯艾爾手指為微微握起來,「你到底是在怕什麼?」
溫茶當然不能把事情跟他挑明,只能說:「我什麼都不怕。」
安斯艾爾並沒有相信她的託辭,眉頭緊皺着,「明天,明天你可以回家,但你必須在傍晚時回到這兒。」
「好的,先生,」溫茶終於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謝謝您的仁慈。」
安斯艾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整個人看穿,他說:「如果在傍晚之前,你沒有回來,我找到你時,就不會再同意你這些無禮的要求,你知道嗎?」
溫茶抖了一下,輕輕的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溫茶提着自己的小包裹離開了城堡,安斯艾爾起床後,打開她的屋門,發現床頭放着一條紅寶石雕刻的玫瑰項鍊,還有一套城堡里的女僕制服,除此之外,沒再剩一樣跟溫茶有關的東西。
該死!
粗心如安斯艾爾這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糟糕。
溫茶根本就不是單純的回家看媽媽,她是逃走了。
她騙了他!
這個認知讓安斯艾爾整個人都憤怒起來。
這個膽小鬼!安斯艾爾一拳打在床頭的木頭上,鮮血瞬間就從手背上流了下來!
他大踏步轉身走了出去,當即吩咐希爾管家準備馬車,他要去溫茶媽媽所在的村莊。
在離開這兒之前,她一定會去看一眼琳達,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在他找到她的那一刻,他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惹怒了他的下場!
馬車順着玫瑰莊園的大路往村莊走,經過一片農田時,前面圍滿了身穿制服的軍隊,騎着駿馬的騎士們,正面容嚴肅的攔在路口,眼睛裏透着令人驚懼的冷光。
「停一停,先生。」為首的騎士認出了馬車上玫瑰莊園的標誌,問道:「您和您的僕人這是要去往哪裏?」
安斯艾爾說了村莊的名字,領頭的騎士,面色瞬間就變了。
「抱歉先生,您現在不能去墨爾罕村莊。」
「為什麼?」
騎士苦笑一聲:「您不會想知道為什麼的。」
安斯艾爾面色微冷下來,正色道:「先生,這對我很重要,請您老老實實的告知我。」
領頭的騎士見他堅持,只好說:「墨爾罕村莊在昨夜爆發了一場大範圍的疫病,現在已經是明令禁止不能去的地方了。」
安斯艾爾眼前一黑,猜測道:「是黑死病?」
「是的,先生。」領頭的騎士嚴肅的說:「村莊裏的年輕人在南方染上了疫病,回到村莊後,在昨天晚上爆發了出來,已經有數十人染上了這種可怕的鼠疫。」
「你們什麼時候封鎖路口的?」
「就在剛才,」領頭的騎士說,「我們是在不久前才收到消息的,現在村莊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去。」
「那您,看到過一個身穿粗布長裙的姑娘嗎?」安斯艾爾強撐着一口氣說:「她長得不高,大眼睛,白皮膚,長得很可愛,您看到她了嗎?」
「抱歉先生。」領頭的騎士遺憾的說,「如果她起來的很早,我們恐怕沒能攔下她。」
「不,」安斯艾爾面色瞬間慘白起來,他不相信溫茶會走進那個滿是病毒的村莊,他不相信。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突發了黑死病?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如果他昨天決意和溫茶一起回去,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要過去。」他慌了一瞬後,平靜的對騎士說,「我要進村莊,現在就放我走。」
「子爵先生,您不能過去。」領頭的騎士慌亂的說,「墨爾罕村莊裏的病毒稍有不慎就會危及到您,也會危及整個約克郡,英國現在已經喪失了幾百萬人的性命,我們不能再冒險。」
「我要過去,」年輕的子爵無比固執的說,「如果您不讓我過去,我有很多種方式去往那兒,您不會想到我會走哪條路的。」
領頭的騎士犯了難,他懇切的說,「這對您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你不會想到黑死病的可怕,那是整個歐洲的噩夢,請您不要意氣用事。」
「謝謝您的提醒,」安斯艾爾露出一個紳士微笑,「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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