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越姐,這布摸着真舒服啊,我從沒有摸過這麼舒服的面料。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設計室里,張小圓抱着一匹上錦布,不停的摸着,讚嘆不已。
「越姐,你是在哪找到的這個布啊?我都沒有聽說過。」
「這次啊,我們用這個布做衣服,肯定會大賣!」
「在戀一定會讓時尚界的人都大吃一驚。」
「……」
沒有人回答她,她自己一個人說着,設計室里似乎只有她一人。
張小圓也沒注意到林越的異常,她拿起布匹,臉在布匹上蹭,越蹭越舒服。
「這面料真的太舒服了,舒服的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
「……」
張小圓拿下布,仔細看這個布的面料,逐漸的,她皺起了眉,「這顏色有點暗,沒有亮一點的顏色嗎?」
張小圓放下布匹,去看箱子裏的其它布,都是暗色調,沒有亮色的。
張小圓疑惑,「越姐,這布沒有別的顏色嗎?」
「怎麼都是深色?」
她翻了翻,確實都是暗色,沒有一匹是亮色的。
奇怪。
「……」
沒有人出聲,設計室里安靜的很。
張小圓這次感覺到不對了。
她轉身看林越。
林越坐在椅子裏,手上拿着筆,皺眉看着一個地方,不動也不說話。
越姐怎麼了?
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張小圓走過去,「越姐?」
「……」
林越沒反應。
張小圓來到林越面前,手在林越面前揮,「越姐?」
「……」
依舊沒有反應。
張小圓奇了怪了,她還從沒見林越這樣。
張小圓加大音量,「越姐!」
「什麼?」
林越回神,手裏的鉛筆掉桌上。
她沒看鉛筆,看着張小圓。
張小圓見林越一臉迷濛,奇怪的說:「越姐,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哦,我,我……」
林越看面前的設計稿,說:「我剛在想設計的事,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上錦布很暗,我想問你有沒有亮色的。」
「這太暗的顏色,受眾小,我們是不是要送去染?」
「不行!」
林越當即出聲,神色很嚴厲。
「啊?」
張小圓被林越這模樣給嚇到了,「為,為什麼不行?」
林越見張小圓被她嚇到了,意識到自己剛剛反應過於強烈,聲音軟下來,「這個布就是這個顏色,不能染。」
「染了,它就失真了。」
林越說着,拿起桌上的一匹上錦布,手落在上面,撫摸,「我們不能為了某些東西而失去最原始的東西。」
「這個世界,最原始的東西才最可貴。」
張小圓去忙了,林越坐在那,拿着手機,看着通訊錄上的姐姐兩個字。
昨天她回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她到家後,便給宓寧發了條信息,告訴宓寧她到了。
本來,她想打電話的,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便發信息。
而宓寧沒有回覆她,到晚上的時候才回復她。
那個時候,她心情是不平靜的。
因為,她回到了京都,回到了在戀。
她處在韓在行的公司里。
在戀的一切,京都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韓在行對林簾的付出。
韓在行對林簾的愛。
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有沒有做錯?
她是不是該告訴韓在行,她見到了林簾,讓韓在行不再那麼痛苦。
可是,她如果告訴了,一切就都解決了嗎?
林越看着桌上的上錦布,鳳泉鎮的一幕幕在她眼前划過,尤其那張溫柔帶笑的臉,似乎就在她眼前。
林姐,我選擇了沉默,我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但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叮!
手機響了一聲,是有信息進來。
林越拿起手機。
「林越,在忙嗎?」
一條未讀消息,林越看着這條消息。
不,準確的說她是看着發消息的人的名字,她愣了。
姐姐。
宓寧。
沒有錯,是宓寧。
林越看着這兩個字,害怕自己看錯,反覆的看,還點開看。
當確定這條信息真的是宓寧發過來的後,她的心一下跳的快了。
宓寧主動給她發消息,她一點都沒有想到。
林越趕忙回復,但她太激動,幾個字好一會才打出來,發過去。
林越看着發送成功的字樣,很緊張。
宓寧主動發消息問她,是有什麼事嗎?
剛想着,林越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嚇的她手機差點掉桌上。
林越趕忙抓住手機,接了電話,「餵。」
「林越,在休息嗎?」
溫柔的聲音傳來,林越緊張的心逐漸安穩,「是的,姐姐。」
「呵呵,我怕打擾你,所以先給你發消息。」
「沒,沒事,姐姐,你還好嗎?」
「好啊,你呢?從鳳泉鎮回到工作崗位,有沒有不習慣。」
「沒有,我習慣,習慣。」
「呵呵,那就好。」
宓寧的聲音始終溫柔,安撫她的心,林越緊握手機的手逐漸放鬆。
「姐姐,你還在鳳泉鎮嗎?」
「沒有了,我們今天回d市了。」
「d市?」
林越臉上的笑微微凝固,她們住在d市嗎?
「嗯,我們準備在d市待幾天便回去了。」
「回去?回米蘭嗎?」
林越心裏一下緊起來,身體也坐直了。
「是的,我們在國內也差不多有段時間了,該回去了。」
林越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在國內,即便她們相隔千里,但只要想見她,幾個小時就能看見。
可宓寧如果回米蘭了,她們要再見那就真的難了。
這一刻,林越知道宓寧為什麼給她打電話了。
她是來跟她告別的。
「我們今天收拾東西,我收拾了一些出來,給你寄了過去,你過兩天查收一下。」
林越低頭,握緊手機,「姐姐,你這一走,還會再回來嗎?」
手機里的聲音停頓了會,傳來,「如果回來,我給你打電話。」
林越嘴巴動了動,說:「好。」
宓寧聽出林越聲音里的低落,笑道,「我們有時間可以視頻,也可以打電話,發消息。」
「即便我們相隔很遠,我們的關係也不會變。」
「嗯,不會。」
兩人掛了電話,林越失落的坐在椅子裏,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宓寧,也不知道韓在行,凱莉能不能找到宓寧。
更不知道,湛廉時會不會因為她見到了宓寧而做出什麼。
她只知道,這一次過後,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宓寧,即便見到,也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
宓寧看手機,她能感覺到林越的失落。
林越捨不得她回米蘭。
宓寧臉上浮起笑,給林越發消息。
「媽咪,我們去看紅鯉魚,紅鯉魚!」
湛可可從外面跑進來,抓住宓寧的手往外面拉。
宓寧無法給林越發消息,說:「可可,等會,媽咪……」
話沒說完便被湛可可打斷,「媽咪,紅鯉魚在外面,我們快去抓它,不然我們抓不到了,媽咪,我們快走!」
小丫頭激動的很,宓寧沒辦法,只得跟着她出去。
等晚些時候給林越發消息。
她們還有幾天時間。
書房。
湛廉時坐在辦公椅里,眼眸看着筆記本里發來的最新郵件,手裏拿着手機。
「湛總,按照老太太說的,太太的父親應該也在鳳泉鎮。」
「可是,關於太太父親的消息,我們一無所知。」
「所以,我們的線索,斷了。」
手機里,男人的聲音傳來,很沉重。
湛廉時看着郵件里的一張張照片。
古鎮古鎮,隨着時間過去,古鎮越發古老,許多東西都被披上了陳舊的外衣。
就連這些照片,也是黑白,不是彩色。
時代的更替,不止是人,更是物。
「繼續查,鎮上還有誰見過母親。」
「是。」
電話掛斷,湛廉時把手機放下。
他滑動鼠標,點開放大這一張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這些照片是從一個攝影師手上買到,而照片裏的時間,是二十八年前。
地點是,鳳泉鎮。
這段時間,湛廉時搜尋了所有鳳泉鎮二十八年前前後的照片。
不僅是照片,還有各種報紙,報道。
一旦和鳳泉鎮有關,都在湛廉時手上。
找人等同於大海撈針,更何況是找一個二十八年前的人。
對於湛廉時來說,他要找一個人,即便是大海撈針,他也會撈出來。
湛廉時看完這些照片,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合上。
「那姑娘說,她最愛的人在這裏,她要和他在一起。」
「我看她那模樣,猜想她心裏牽掛的人可能凶多吉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感情的事,不是咱們外人能插手的。」
「我跟她說了很多話,讓她向前看,許多事,走到後面再不能釋懷,也都釋懷了。」
「可等第二天我去看她,她已經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我始終擔心她做傻事。」
「那樣的模樣,那樣的傷心,也就心死的人才會這樣。」
蒼老的聲音在腦子裏迴旋,滿是無奈。
「媽咪,你看你看!」
「在這,它在這,它沒跑!」
「媽咪看見了。」
「媽咪,我們把它抓起來吃了吧!」
「它在那一動不動的,肯定是等着我們去抓它。」
「呵呵,我們不一定能抓起來。」
「試試嘛,不試試怎麼知道抓不起來?」
「好,媽咪試試。」
「……」
湛廉時睜開眼睛,他眼眸看向窗外,從這裏看,他看不到下面的人,但他能聽見下面人的聲音。
他起身,來到陽台。
宓寧和湛可可站在木橋上,兩人看橋下面的紅鯉魚。
「媽咪去拿撈魚的網兜,你在這等媽咪,不要亂跑。」
「嗯!可可在這裏看着,媽咪你快點,不然待會紅鯉魚跑了。」
「好。」
宓寧去別墅,湛可可抓着欄杆,墊腳看橋下面的紅鯉魚。
可是,她墊腳也沒有欄杆高,不僅看不清晰,還看的不穩當。
她蹲下來,抓着欄杆,小臉貼上去看。
為了能更看的更清晰,她臉都擠在欄杆上,擠出了印子。
宓寧出來便看見小丫頭抓着欄杆,瞪大眼,臉努力往欄杆上擠的模樣。
她頓時哭笑不得,「可可,你在做什麼?」
聽見宓寧的聲音,小丫頭立刻站起來,興奮的指着橋下的紅鯉魚,「媽咪,紅鯉魚還在下面,快,快!」
她興奮又激動,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個什麼模樣。
宓寧走過來,看欄杆,再看小丫頭滿是印子的臉,無奈的說:「可可,不能這樣。」
她蹲下來,摸小丫頭臉上的印子,有些深,歪歪扭扭,看着有些好笑。
「啊?不能這樣?」
「媽咪,什麼意思呀?」
小丫頭不知道宓寧在說什麼。
她大眼迷濛,配上她滿是印子的臉,很是滑稽可愛。
宓寧笑着說:「以後不能像剛剛那樣把臉貼到欄杆上,容易受傷。」
欄杆是用粗樹枝做的,參差不齊。
雖然表面都是打磨過的,但像小丫頭剛剛那樣緊貼着,還是容易受傷。
女孩子,臉不能破相。
「不會的,這欄杆可舒服了,可可剛剛貼着,一點都不痛。」
說着,湛可可想到什麼,啊的驚叫一聲,說:「紅鯉魚!」
她飛快看橋下。
剛剛還一直不動的紅鯉魚,不見了!
小丫頭眼淚一瞬包在眼裏,「媽咪,紅鯉魚跑了……」
她指着前方遊走的紅鯉魚,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宓寧笑了。
湛廉時看着橋上的兩人,眸中深色消失,平穩沉靜覆上他的雙眸。
「那姑娘說,她如果生的是男孩,便由孩子的父親教孩子天文地理,如果是女孩,便由她教孩子畫畫。」
腦中突然浮現這句話,一瞬間,湛廉時眸中神色變化。
天文地理。
畫畫。
湛廉時轉身,拿起手機,「查二十八年前知名,不知名的畫家。」
「是。」
湛廉時拿下手機,看着橋上的人。
湛可可哭了,宓寧抱着她,輕聲安慰。
「媽咪知道可可喜歡紅鯉魚,媽咪都知道。」
「不哭,待會我們去找它,找到了把它抓起來。」
「不哭了,嗯?」
「……」
湛廉時看着宓寧,那溫柔耐心的臉。
陽光從大榕樹上照下,落在她臉上,光影斑駁。
一開始放棄,便一直放棄。
說出這樣的話的宓寧,沒有放下。
越恨,越愛。
越憤,越在乎。
愛,本身便是恨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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