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九州 第四章 準備行動

    師尊，到底什麼是棄族啊？」王盜擺出一張蠢萌的表情，好奇的盯着王恕。

    可惜，王恕並不理會他，依舊是雙目緊閉的打坐修煉，他的嘴裏不斷地吐納天地靈氣，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不關心。

    「好師尊，你就告訴我啦……」見王恕沒有反應，王盜捏着他的衣角，來回擺弄着，就像一個小孩子索要心愛的玩具。

    這時，王恕忽然抬起手，一股靈力從掌心傳出，王盜頓時被一巴掌拍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雖然弄得滿身灰塵，可是王盜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王恕雙目依舊緊閉，看也不看王盜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說過，要麼修煉，要麼閉嘴，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

    三個月前，也就是王恕正是加入羽化門那天，王盜就認識到此人的霸道無雙。

    先是怒殺璇璣宗弟子，而後為了加入羽化門，不惜和天韻城一刀兩斷。一天之內，接連得罪九州兩大宗門，這是何等的霸氣。

    可是王盜玩玩沒想到，就連他的修仙之路，也被霸氣的王恕強行定下。

    拜王恕為師！

    殷拙幾人聽了也大感意外，王恕雖說在修真界名號響亮，可他向來是獨來獨往，怎麼會主動收徒，而且還偏偏看上王盜。

    莫非是因為兩人同是天韻城血脈？殷拙等人暗自猜測。

    不過反映最強烈的就是王盜本人了，王恕的本事他是見識過，道法超群。可是這人冷冰冰的，而且一言不合就下殺手，要是拜他作師父，豈不是整天對着一塊會殺人的冰，王盜想想就後怕。

    可他剛想婉轉的說聲「考慮」，話還沒出口，王恕的仙法鋪天蓋地的招呼過去。什麼斬元劍啊，青木訣啊，統統打在王盜身上。看的殷拙和元儀褚凡等一眾羽化門人，無不提心弔膽。

    好在王盜神體異於常人，王恕也沒下殺手，這才沒出大問題。不過王盜完全被王恕的手段搞怕了，哭着求着讓他收自己為徒，王恕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他的要求。

    ……

    王盜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不生氣。王恕不打招呼就動手的嗜好，這幾個月他早就習慣了。

    「師尊，你看我短短三個月就從淬體第一重，練到了大圓滿。這幾天啊，我還隱約感覺到元神的異動了，怕是很快要突破到凝魂境了。你看徒弟我這麼用功，有沒有什麼獎勵啊，我也好和師伯們炫耀一下。」

    王恕慢慢睜開眼，一雙無神的眼睛盯着王盜。

    「淬體一重到凝魂大圓滿，我也三個月！」

    王盜聽完，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他知道王恕資質變態，可沒想到變態到如此田地。難怪這三個月來，王恕了解他一些基本情況之後，就沒日沒夜的逼着王盜修煉，如此勤奮，絕對是整個修真界的楷模。

    不過，這三個月來，王盜學到了不少本事，再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

    所謂淬體境的修士，是整個修仙架構中最簡單的一環。這一境界不要求資質，只要刻苦就行。修行者不斷地吸收天地靈力，淬鍊自身雜質，最終雜質排除，修者感應到了自身的元神，這就離破開桎梏，凝練神魂不遠了。

    「師尊，你就告訴我吧，到底什麼是棄族？我為什麼是天韻城的棄族？」

    「我和你說過，等你結丹大圓滿，有了自保之力，自會告訴你真相！」

    「結丹大圓滿？師尊，這也太遙遠了吧，你要把我的好奇心憋死啊，這樣容易出心魔的！」王盜一臉苦相，苦兮兮的看着王恕。

    「遠麼？我凝魂大圓滿到結丹大圓滿，不過用了……」

    「停停停，師尊，我知道你天資過人，徒弟我好不容易有點自信心，你就不用打擊了吧！」王盜連忙打斷王恕的話，難怪整個修真界把王恕封為天韻城狂魔，他生來就是打擊別人自信的。可偏偏這人除了喜歡炫耀，還裝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每次都這個樣子，都讓王盜恨得牙痒痒。

    王恕靜靜地看着王盜，輕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這已經讓王盜大感意外，這是三個月來，還是第一次看見王恕擺脫冰疙瘩的表情。

    「這修仙之道，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羽化門的莫一真人，修為之高，可以說縱橫九州無敵手，卻依舊抵不過天道。你現在若不苛刻，等日後大難來臨之時，就會像網中之魚，仍人宰割。」王恕的語氣低沉，給人一種滄桑感。

    「是，師尊，我知道了！我會抓緊修煉的。」

    「知道就好，說說看，羽化真經你練到什麼境界了？」

    「師……師尊，我還沒來得及修煉！」

    王盜話音剛落，淡淡的綠光從王恕雙掌中升騰，不久，石屋內便傳來王盜慘絕人寰的喊聲。

    ……

    「王師弟，所謂欲速則不達，修行本身要講究循序漸進。王盜是塊璞玉，能在短時間內連跨三個大境界，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逼的太緊，反而落得下乘。」殷拙語氣和善的勸慰道。

    適才，王盜哭天喊地聲音，太過慘烈，傳遍整個不老峰。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盜故意的，就連正在閉關的殷拙都驚動了。

    「我明白了，掌教師兄，只是王盜此人與眾不同，若沒有自保之力，只怕日後……」王恕的臉上一掃往日的冰冷，充滿了憂慮。這三個月來，朝夕相處，二人多少也有了些師徒之情。

    「你是說棄族之事？」殷拙問道。

    王恕點點頭，「若是王盜沒有遇見我，或許還不會這麼快被發現。可現今，他的一舉一動怕是早就被天韻城知曉。天韻城之所以沒有採取行動，多半是因為臨澤地仙的震懾。可若是他以後下山，或者不在我身邊，那就危險了。天韻城對待棄族的手段，師兄你是知道的。」

    殷拙想了想，輕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從那天你說出王盜的身份，我就明白你為何不會放他離開，現在只希望他能明白你的苦心吧！」

    王恕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王盜鼻青臉腫的坐在密室里，正在刻苦修煉羽化真經。王恕冷冰冰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異樣。

    「對了，王師弟，昨日彭師弟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得到消息，不死峰上的守衛已經退去了。」

    王恕眼前一亮，說道：「恩，和我估算的時間差不多。這幾日，正是黃泉老道渡生死劫之時，看來，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只是現在路師弟依舊昏迷，五絕大陣少了一人，我們是破不了黃泉宮的禁制。」

    殷拙點點頭，「這正是我所擔心地，我被璇璣宗下了匿蹤之術，若是出山必會被璇璣宗察覺，這樣反而打草驚蛇。不過我倒有一人選，不知道王師弟願不願一試。」

    王恕稍作思量，輕言道：「師兄的意思是讓王盜頂替上路師弟？」

    「正是如此，這三個月來，我仔細觀察王盜此人。發現他為人機謹，很有靈性，正適合五絕大陣的人選。」

    「可是五絕大陣最少的修為也要結丹，否則陣法難以結成。王盜在短時內絕不可能達到結丹。」

    殷拙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件，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枚丹藥。

    「地極丹，師兄你！」王恕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殷拙。

    「正是地極丹，王盜服下之後，修為可以穩固於結丹的第三重天，雖然只能持續一日，但對於我們來說也足夠了。」

    「這地極丹雖然逆天，可是煉製材料極其複雜，其中最難得的是要耗去煉製者一個甲子的修為，師兄你這是何必呢？」

    殷拙淡然一笑，「我被璇璣宗困在不老峰上，進出不得，早就形同活死人。要是能取得師尊的遺物，就是要我這條命也無妨。況且這地極丹，對王盜的修為也是大有好處，裏面包含了我對天道的認知。對他以後的修煉，大有利處。區區一個境界，掉了，我在修煉回去就是了。」

    殷拙的語氣中充滿萬丈豪情，王恕聽完無不側目。

    「師兄都有此決心，此次行動，我王恕以天道起誓，誓要奪回師尊遺物。」

    ……

    「師尊，這是何物？」王盜把玩着手裏的丹藥，好奇地問道。丹藥上傳來濃濃的香氣，王盜光是聞着，就感到充滿力量。

    「這是掌教給你的禮物，叫地極丹。服下他，你可以在一天之內感悟結丹境三重天的靈力，記住，只有一天！」王恕的語氣，十分嚴肅。

    「什麼，還有這麼神奇的丹藥？」王盜大感意外，想不到修真界還有提高修為的仙丹，雖然只有一天。

    「好處不止這些，一天之後，你雖然失去結丹期的境界，可是對天道的感悟會留下，那時你萬萬不可貪圖力量，要不斷的感悟，這對你日後的修為大有利處！」

    王盜點點頭，心裏對掌教充滿了感激。

    「不過，這東西不是白給你的！掌教，不，是羽化門需要我們去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或許會有生命的危險，王盜，你敢麼？」

    王恕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王盜，仿佛要將他的內心看破。

    王盜稍作沉吟，不過片刻功夫，就抬起頭，眼神剛毅的看着王恕，「師尊，說不怕死是假的，我在世俗的前二十年，最怕的就是死亡。可自從踏入修仙之路，知道要與這天道爭奪高下，就不能怕死，像你所說的，道心，不進則退！」

    王盜的豪言，令王恕很滿意，他難得的露出笑容，說道：「不錯，道心，不進則退。就讓我們師徒二人，闖一闖黃泉宮！」

    「什麼？！」王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