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邵珩親自來莫語家接她去醫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段時間住在陸家,莫語跟陸邵珩的相處,已經隨意許多,加上她性格本來也爽快,雖然吵吵鬧鬧得多,但自從說開了不必把父輩的所謂的娃娃親放在心上之後,倒是有幾分將陸邵珩當成了兄弟一般的存在。所以,就算陸邵珩親自來接她,以她厚臉皮的程度也不會覺得麻煩對方,對他向來也不客氣,但慣會得了便宜還賣乖,「其實我自己去就行的,我就這麼答應一下陳阿姨,我也不會跟陳阿姨告狀,也不用麻煩你了。」
陸邵珩睨了對方一眼,「我是這麼不守信用的人?」
莫語笑眯眯,「怎麼會,陸醫生品德高尚。」
陸邵珩「呵呵。」
「你說我要是檢查了下周沒什麼問題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寧城了?」
「你這麼着急去寧城做什麼?」陸邵珩不能理解,「郁知意身邊少了你,又不是不能進行工作,霍紀寒難道還不會給她安排別人照顧。」
「你懂什麼。」莫語撇了撇嘴,「在其位謀其政。」
「還跟我咬文嚼字了?」
莫語搖頭晃腦地道,「誰跟你咬文嚼字了,不說我罷工一個多月,人都要發霉了,而且,我目標遠大着呢,我要做簡宜姐那樣的金牌經紀人,十年後娛樂圈的半壁江山,影帝影后都是我帶出來的,而且,我帶出來的人,一定還是德才兼備的,想想那種感覺,就像你教出了一個流芳百世的世代明君一樣。」
陸邵珩笑了,這下倒沒有打擊莫語,「志向還挺遠大。」
「那當然,所以啊,少過點安逸的日子,受點傷就罷工,那得多矯情啊。」
陸邵珩搖頭失笑,過了一會兒問,「怎麼會突然走上這條路,想做經紀人?」
莫語轉頭問,「那你為什麼要做醫生?」
陸邵珩愣了一下,說「我爸媽我爺爺,再往上數個兩三代,家裏都是做醫生的,我從小耳濡目染,長大之後,自然也走上了這條路,順其自然。」
「那你喜歡做醫生麼?」
「只有小孩子才會問這種喜不喜歡的問題。」陸邵珩無情地打擊莫語。
「亂說!」莫語不服,「在我看來,喜歡是一個人對職業最基本的尊敬。」
陸邵珩轉頭看了莫語一眼,發現這小姑娘說得認真,不容別人反駁的樣子,不禁在心裏感嘆,在莫語的身上,永遠充滿着朝氣,就像剛剛從學校里出來的少年,寶劍佩妥,初生牛犢不怕虎,帶着一腔的理想,就上路了,眼裏只有赤誠和熱忱。
根本不管前路如何佈滿荊棘,也不管前面刀劍相向,隨時能把她那點可笑的理想擊得粉碎。
跟他這種人是不一樣的,陸邵珩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醫生,每一個肩負着家族延續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背地裏,都藏着不少陰暗的東西,做醫生談不上喜歡,但也不會不喜歡,在醫院看慣了生死的人,心就會變硬,對周遭的許多事情,也會變得越來越不敏感。
陸邵珩笑了笑,順着莫語的話問「那你覺得我尊敬我的職業麼?」
莫語眨了眨眼,然後一板一眼地道,「尊敬啊,而且我覺得你都是個不錯的醫生。」
「難得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好話。」
「我很公允的好麼?」
陸邵珩揚了揚眉,對這個評價有些意外,「你之前可是說我殘暴什麼的。」
「嘿嘿嘿……開玩笑啦。」莫語訕訕地笑道,而後神色漸漸變得認真「你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作為醫生的話,卻是一個好醫生。」
「何以見得?」
「我有眼睛,自己看的唄。」她開玩笑一般道,「反正不管你喜不喜歡,尊不尊敬自己的職業,反正我很佩服你們醫生。」
陸邵珩聽着,心情頗好,「不得了啊,莫小語,這是……彩虹屁?」
莫語輕哼了一聲,繼續道「我以前看張仲景的《傷寒論》,裏面有一句話,記得特別清楚,『進則救世,退則濟民』。」
陸邵珩拐了一個彎,車子已經走上前往醫院的路,笑問,「你還看這個?」
「當然,我學富五車,知識廣博。」莫語沒臉沒皮吹捧自己,繼續道,「我對這句話印象特別深刻,所以,對醫生也特別敬佩,這段時間,住在你家裏,經常看到陸叔叔和陳阿姨說話的時候,說着說着,就說起治病救人的事情,他們都是好醫生,很負責任,其實,說起來,醫生的工作,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救人濟世都是一個道理。」
陸邵珩有些詫異「見慣你瘋頭瘋腦的樣子,沒想到說起話來,還一板一眼的。」
莫語撇了撇嘴,「好歹我也是文學院的學生啊,你以為我肚子裏還沒點墨水呢?」
「我以為你腦袋裏都是明星、綜藝、小說、電視劇。」
「咳咳咳!那是工作使然。」
「行,那你肚子裏還有多少墨水,你再說說看。」
「范仲淹『不為良醫,便為良相』這個算麼,陸醫生知道麼?」
陸邵珩稍稍抿唇,睨了一眼莫語得意的小臉,「不知道,說說看。」
「這個跟我前面說的一樣,不過是民間傳說而已,說范仲淹年輕的時候,去求籤,問自己以後能不能做宰相,但問簽之後,結果卻表明不可以,於是,范仲淹又求了一簽,祈禱說『若不能為宰相,願為良醫』,結果還是不行。」
「那可真夠慘的。」陸邵珩說。
「別打斷我。」
「行行行,你繼續。」
「後來,有人問范仲淹說,大丈夫立志當宰相,是理所當然的,為什麼又祈願當良醫呢?這是不是有一點太卑微了?』古時候,醫學被認為是『小術』『方技』,醫生很受歧視的,不過范仲淹卻回答說,古人說,善於用人,所以沒有無用之人,善於用物,所以沒有無用之物,有才學的大丈夫,期望能輔佐明君治理國家,要普濟萬民,只有當上了宰相才能做到,現在簽詞說他當不了宰相,要實現利澤萬民的心愿,最好成為良醫。如果真成為了技藝高超的醫生,上可以療君親之疾,下可以救貧賤之厄,中可以保全自身。身在民間而依舊能利澤蒼生的,除了良醫,再也沒有別的了。這個呢,就是很著名的范仲淹求籤故事,我聽說醫學生流傳很廣的。」
陸邵珩笑「確實,許多醫學生在出學校之前,老師基本都會講這個故事勵志。」
莫語怒了,「那你還說不知道。」
陸邵珩笑得開心,「這不是在考驗你說得對不對麼?」
「我是文學院的學生,就算學得再差這種基礎的東西也知道的好麼?」
「是啊,你的論文好像還是我幫你順的邏輯呢。」
「哈哈哈哈,畢竟陸醫生濟世救民嘛。」
「呵!在你眼裏我的濟世救民,就幫你看論文了。」
「哪能啊。」莫語誠懇地道,「反正你是個好醫生。」
莫語說這句話,完全是對陸邵珩和醫生這個職業的尊敬。在陸家生活了一段時間,她和陸邵珩共用一個書房,那段時間她在趕畢業論文的時候,陸邵珩每天晚上都在忙着看病歷、看文獻,妥妥的一個老學究,雖然兩人平時互懟的比較多,但她都看得明白,陸邵珩身為一個一聲,做了多少事情,也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成就,所以,越是接近這一家人,她越是尊重醫生這個職業。
陸邵珩看了對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一路吵吵鬧鬧地到了醫院,陸邵珩照例親自帶莫語去骨科查看。
主任已經見慣了這兩人出現的頻率,見到陸邵珩來了,也不慌不忙地繼續看病歷,指了指儀器說,「自己來吧。」
陸邵珩「……」
莫語「……」
自己來就自己來!
最終還是陸邵珩給莫語做了檢查。
莫語恢復得很好,檢查完之後就一個勁地問陸邵珩自己下周能不能去西北。
陸邵珩偏偏不告訴她,急得莫語一個勁地追在後面問,看着兩人的模樣,骨科的主任從病歷堆里抬起頭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嘖嘖嘖,小陸太不會追女孩了,照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追到女孩子啊!
不過,看來從今往後,這醫院裏,一大批姑娘的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莫語追在陸邵珩的身後追問,「到底怎麼樣了?」
「我去給你拿片子,急什麼。」
莫語「哦……」
莫語在外面等着,陸邵珩將片子拿出來給她看,「沒多大問題了,不過先不要奔跑,不要用力過猛,多吃點高蛋白食物,另外也要補充維生素d。」
莫語先是一臉懵逼,而後是明顯的興奮,「所以意思是我下周可以去找知意了?」
陸邵珩看她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在心裏嘆了口氣,抬手在她的腦瓜上碰了碰。
莫語快速躲開,「做什麼?」
陸邵珩「……嫌你蠢。」
莫語「你什麼意思!」
醫院裏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挺多的,而陸邵珩在的地方,一般都是目光和視線的聚焦點。平時在醫院見到的醫生護士,都是穿着白大褂的樣子,極少能看到醫生穿便裝的樣子,尤其是陸醫生,這會兒惹了不少來來往往的護士的視線。
路過的醫生護士還不忘跟陸邵珩打招呼,「陸醫生。」
有個和陸邵珩同科室的男醫生走過來,看到陸邵珩詫異了一下「你今天不是不值班麼,怎麼來醫院了?」說着又看了一下他身邊的莫語,揚了揚眉「這是……」
莫語禮貌地微微一笑。
陸邵珩說,「家裏小孩。」
莫語對於這個介紹,已經無力吐槽,反正陸醫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男同事眉梢微挑,看了一眼站在陸邵珩旁邊一臉不關我的事的姑娘,掩蓋在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陸邵珩拍了拍同事的肩頭,「有事先走了。」
說罷便帶着莫語離開,一邊走一邊問「剛才跟你說的記住了沒?」
「記住是記住了,前半句我都聽得懂,後半句我也聽得懂,但是,恕我問一句,什麼是高蛋白食物,吃什麼補充維生素d,我要去買一瓶維生素d麼,你們醫院可以買吧?」
陸邵珩輕嘆了一口氣,一邊點頭回應路上不斷打招呼的護士和醫生,一邊說,「我給你列個單子,你去寧城之後一周去醫院定期檢查一次,然後把檢查結果拍回來給我看,順便我給你專門寫個情況,你去醫院說不清楚,直接拿我給你寫的東西給醫生看,看這個,比你說要更加準確明白。」
莫語「哦……」
聽起來還是很嚴重的樣子,她懷疑自己腿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好像不用這麼嚴謹吧?」
陸邵珩已經帶着莫語回到了自己的科室,聞言冷冷睨了對方一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莫語趕緊「您是您是。」
分診台前的小護士看到本該休息的陸醫生帶回了一個女孩,不禁瞪大了眼睛,戳了戳隔壁護士的手臂,兩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莫語倒沒注意護士的視線,笑眯眯地跟在陸邵珩的身後,陸邵珩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讓莫語坐在旁邊等着,「你就坐這等一會兒,我給你寫點東西,到時候你去複查帶上就行。」
「哦。」
陸邵珩的辦公室很寬大,兩邊隔開,外邊是平時給病人看病的地方,後面隔開的空間,是做檢查的地方,外邊的空間,還放着不少人體模型,陸邵珩主攻神經外科,辦公室里放了不少這種東西。
這會兒他拿了個病曆本刷刷刷地在寫什麼東西,認真工作起來的陸醫生,其實還是非常有人格魅力的,眉頭微皺,筆下如飛,偶爾停頓一下,然後繼續在病曆本上寫東西,莫語悄悄觀察了一眼,唇角悄悄抿起,白長了這麼好的皮相,嘴巴那麼毒。
莫語湊過去看了一眼,都是一些看不懂的雞爪文,瞬間就沒興趣了,但她是個坐不住的人,坐了不到兩分鐘,觀察夠了陸邵珩,就站起來在他的辦公室走動,她對那個人體模型比較感興趣,做得特比逼真,問陸邵珩,「我可以看看這個麼?」
陸邵珩看了一眼,「隨意。」
莫語便不客氣了,是特殊材料做的人體,五臟六腑還有神經血管都一清二楚,莫語還是第一次看這種東西,「你平時給病人看病會用上這個麼?」
「有些病人不懂得自己的身體狀況,會用這個指給他們看,他們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會對哪裏造成什麼危害,才更加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陸邵珩說着,頭也不抬地說,「你可以看看那個模型,左腿小腿那塊最長的那根骨頭,你小腿之前傷的地方就是那裏,你試試看,怎麼施力會給它造成壓力,以後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麼?」莫語毫不客氣地把半人高的模型拿來折騰。
正當此時,辦公室門口被人敲了幾下。
莫語下意識回身看過去,便看到一個女醫生站在陸邵珩的辦公室門口,含笑說,「聽說陸醫生今天帶了人來辦公室。」
林晴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看向了正在玩人體模型的莫語,帶着幾分打量。
莫語的臉型屬於那種顯年輕的臉型,圓圓的,加上人長得小,很容易給人一種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模樣。
在她看來,莫語依舊像一個小孩,穿着打扮跟時下年輕的小姑娘也不太一樣,很是隨意,簡單的背帶牛仔褲和白體恤,還像個學生。
但她聽說,陸邵珩這一路上跟這小姑娘說說笑笑地回來的。
陸邵珩說,「消息傳這麼快,林醫生今天不忙。」
「還好。」林晴道,「聽說你帶了人來醫院,我路過,看看。」
陸邵珩簡單說,「帶來複查的,腿受傷了。」
林晴瞭然,「就是那位讓你堂堂神經外科的第一把手轉去骨科親自打石膏的病人?」
陸邵珩轉頭睨了一眼莫語說,「沒辦法,有些人啊,太蠢了,交給骨科的醫生,我怕他們應付不來。」
明明說着這種話,但林晴卻從陸邵珩的語氣里聽出了那麼點親昵。
果然,說完這句話,莫語就惡狠狠地瞪向了陸邵珩,咬牙切齒,「你才蠢!」
而後微微一笑,看向林晴,「你好,我是莫語。」
她以為林晴是來找陸邵珩有事的,指了指陸邵珩說,「你找他有事麼,要不,我先離開。」
陸邵珩道,「離什麼離,我今天休息。」
莫語「……」
林晴尷尬一笑,正想說什麼,陸邵珩突然轉頭對莫語說,「對了,我媽叫你晚上回去一起吃飯。」
提及陸母,莫語一愣,「我怎麼不知道?阿姨沒打電話跟我說啊。」
「剛才打電話來的,她本來就知道我今天帶你來醫院,讓我跟你說。」
「好吧……」
林晴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自覺插不進話,陸邵珩也沒有要問她來這兒做什麼的意思,只是看着兩人交流的模樣,笑了笑,而後便離開了。
最後,陸邵珩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的休息,他的一位病人出了一點狀況,不得不把莫語留在辦公室,披上白大褂就準備去處理。
莫語也不想打擾他工作,站起來說,「要不我先自己回去吧,如果你等下忙不過來,吃飯的事情就算了,或者你忙完了給我個電話,要是忙不完沒有電話我就默認你回不去了。」
陸邵珩沉吟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路上小心點。」
「知道知道。」莫語揮揮手,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了。
陸邵珩無奈地笑了笑,趕去了病房。
郁知意進入了西北的影視基地,拍攝已經開始了一周多。
一周之後,莫語便如同脫韁了的野馬一般,飛來了寧城找郁知意。
兩人是直接在片場見面的,郁知意剛剛結束了一場戲,下來休息,莫語就來了。
看她腳步輕鬆的樣子,郁知意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的腿真的沒事了麼?陸醫生怎麼說的?」
莫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了沒事了,他就讓我每周去醫院複查一次,連續去四周,現在讓我去跑步都行。」
「你可得了吧。」郁知意笑叱了一句,「我可不敢。」
莫語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勁,「我躺屍了一個多月,快把自己悶死了,現在終於出來了,哇,這地方真好。」
「風一起,吹你滿臉沙子,看你再多呆兩天還會不會覺得好,還會被曬黑。」郁知意笑道。
「你真的變黑了。」莫語打量了郁知意道。
郁知意皺眉,「真的,我跟霍紀寒視頻的時候,問他他都沒說我黑。」
莫語一頓無語,「就算你曬成了個黑炭,在你老公眼裏你也是世界上最美的小仙女好麼?」
郁知意「……」
莫語嘿嘿笑,「沒事的嘛,也不算特別黑啦,還是一樣的美,真的,這地方好,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等休息了咱們一起去玩,以前大一的時候就想畢業旅行來西北玩一圈,你還記得不記得?」
「記得。」郁知意笑了笑,「休息時間我看你只想睡覺,還是等殺青了,再玩幾天再回去。」
莫語一臉嫌棄「咦,我才不信等你殺青了小霍總還給你在西北玩。」
郁知意一笑,「說得也是。」
雖然霍紀寒給郁知意分配了助理,但實際上還是莫語跟在身邊,郁知意處理起事情來感到方便和隨心許多,莫語一來,她便也能更加全身心地投入拍攝之中,剩下的拍戲之外的問題,莫語會幫她交涉和解決。
寧城影視城這個場景的戲份,白天和晚上的戲份都很多,郁知意也很少有時間和霍紀寒視頻,經常拍到晚上收工回去,已經深更半夜,給霍紀寒回了一條微信消息,發現對方竟然還能秒回,也頗為無奈。
但霍紀寒一般不會拉着她繼續電話或者聊天之類,一般得到她的消息回復之後,便讓人立刻去休息。
沒有霍紀寒在的日子,是郁知意最忙碌的日子。
但沒有郁知意在的日子,對於霍紀寒而言,變得格外漫長,每天下班之後,回家的動力都少了不少。他這麼一跟郁知意說,郁知意就說,讓他回去餵愛斯基,帶愛斯基去散步。
堂堂霍家二少,成為愛斯基的鏟屎官。
於是後來,霍紀寒乾脆直接把愛斯基帶去公司上班了。
霍氏上班不允許帶寵物,可小霍總公然違反,也讓人非常無語。
霍世澤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就一把衝進了霍紀寒的辦公室,結果剛剛開了霍紀寒辦公室的門,被驚擾的愛斯基立刻站起來,一臉凶神惡相「汪汪汪!」
可惜,它一身白毛,唇角有些上翹,真的凶不起來。
霍世澤一陣無語,指着愛斯基,「你帶它來做什麼?」
霍紀寒「陪吃飯?」
「哈?」
霍紀寒叫了一聲愛斯基,愛斯基便猛地撲向霍世澤。
霍世澤後退兩步,哪知愛斯基卻前爪趴到了霍世澤的身上,一臉無辜地看着霍世澤。
霍世澤鬆了一口氣,瞪了一眼霍紀寒,「我看你是閒得無聊!」
霍紀寒並不否認。
霍世澤把愛斯基放下來,摸了摸愛斯基可憐的狗頭,「真難為你了,有些人沒了老婆在身邊空虛寂寞,就使勁折磨你,在這個小小的辦公室,哪有家裏的大花園舒服,是不是啊?。」
愛斯基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汪了一聲。
看起來可憐兮兮。
霍世澤樂了,對霍紀寒說「就該讓郁知意知道,你在虐狗。」
霍紀寒眼皮一掀,霍世澤連忙說,「但是你也別想現在去寧城!」
怎麼可能,霍氏是霍紀寒的,又不是他的,霍紀寒一走,他還得留下替他處理霍氏的事情。
霍紀寒埋頭看文件,並表示不歡迎霍世澤。
霍世澤也不在意,說,「我後天飛加拿大,那邊的合作談下了,親自去一趟,華國電影節你自己出席吧。」
霍紀寒點頭,應了下來。
四天之後,霍紀寒獨身去參加華國電影節頒獎典禮。
當然,說起來也不算他獨自一人去參加,畢竟新明有不少藝人出席,除了他,還有兩位新明的高管跟着一起參加,但他身邊沒有郁知意,於他而言,也算獨自一人。
這一屆電影節,參與評獎的是上一年放映的電影,邀請的演員,基本都是主攻電影方面的演員,而郁知意並沒有回京參加。
除了獲獎者、知名藝人、娛樂公司,來參加的也有不少製片人、導演,晚會還沒有開始時,現場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霍紀寒既然是新明娛樂的總裁,現場便有不少製片人和導演找上他,談一些電影拍攝的事情。
新明不僅有自己的演員,有自己的導演團隊,當然也會去投資導演的片子,並且倘若投資的話,都會非常大方,新明會有一些意向合作的導演,而許多想要獲得投資的導演或製片人,在這樣的場合,都不會錯過新明這樣的大腿。
幾位導演和霍紀寒在交談時,旁邊不遠處,白心也在和幾位導演說話。
現今,白氏有投資影視的計劃,先前投資的兩部電影,其中一部,已知獲得今晚電影節的提名。
白氏既然放出這方面的風聲,自然有人也會找上白心和白皓宇,白心轉眼看到霍紀寒和幾位製片人在說話,笑了笑,對圍在自己身邊的幾位製片人笑道,「感謝幾位的認可,不過白氏今年投放在影視方面的資金有限,上半年已經有所計劃,接下來白氏如果有這方面的調整,我一定會聯繫幾位。況且,說起電影投資,我的眼光,可就比不上霍總了。」
這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驀然被提及,這麼近的距離,想不聽到都難。
原本還在和霍紀寒說話的兩人轉過頭來,便看到了白心,也都禮貌地點頭示意。
白心便也大方地走了過來,對霍紀寒道,「霍總,好久不見。」
霍紀寒一如既往的冷漠深沉臉,只看了白心一眼,目光在白心的身上停頓了一下,眉心微皺,而後稍稍頷首。
這是他在外人面前慣常的模樣,如此也並不讓人覺得突兀。
白心雙手交叉在前,大方笑道,「今年的電影節,不禁霍氏投資的幾部有了不錯的成績,還有新明旗下的導演,也獲得了提名,真是恭喜霍總。」
霍紀寒說「白氏的投資也不錯。」
「比起霍總,我的眼光就不足了。」白心自謙地笑了笑,對霍紀寒說,「白氏畢竟剛剛涉及這個圈子,還有許多需要摸索的地方,不如給霍總介紹這兩位朋友。」
白心對霍紀寒開玩笑一般道,「霍總,我若是給新明介紹了導演和製片人,下次霍氏投資電影時,不如拉我一把如何?」
霍紀寒一絲不苟「商業合作,白小姐可以先找新明的商投經理。」
白心一愣,繼而笑道「霍總可真會開玩笑,怎麼說我們也是有過商務合作的人,連一點私交都不談?」
霍紀寒「抱歉,我們沒有私交。」
饒是白心再大方,此刻臉上也有些尷尬,而霍紀寒顯然並不懂得照顧除了郁知意之外的任何女人的面子,說完這句話,便繼續和剛才的幾位製片人說起了話來。
至於白心帶來的兩位製片人則完全被他無視了。
新明想要投資什麼電影,從來不用別人介紹。
白心也只是尷尬了一下而已,而後便又恢復了那般大方得體的樣子,兩位製片人察言觀色,與白心說了一兩句之後,便又離開了。
白皓宇原先在另一邊和別人說話,轉眼看到白心在霍紀寒的旁邊,揚了揚眉。
知曉白心對霍紀寒的那些心思,白皓宇眉梢微挑,便走過來了跟霍紀寒打招呼,免得她那位智商明明不錯,但一遇上霍紀寒的事情,就智商和情商都下降的妹妹丟臉。
他和霍紀寒沒什麼深交,也僅僅能說得上幾句話而已,問霍紀寒「一個人,郁知意去拍戲沒能回來?」
霍紀寒點頭。
白皓宇,「我就知道,前天曉曉還跟你老婆視頻來着,在片場。」
霍紀寒不快地掃了一眼過去,白皓宇立刻意會,趕緊說「你別這樣,我沒看,是曉曉跟你老婆聊天行了吧。」
霍紀寒淡淡地收回目光。
白皓宇笑了笑,說「沒想到今年電影節主辦方沒有邀請你老婆。」
霍紀寒「她想來,不需要邀請。」
白皓宇一愣「也是,你老婆可是新明的老闆娘,你來她自然可以來。」
白心終於插進話來,「哥,你怎麼不帶曉曉一起來?」
「她不喜歡參加這種晚會,坐在這裏三個小時,想看還不如在家看直播。」
白心笑,「也是。」
從遠處看起來,三人倒是相談甚歡,直到有人叫了一聲「知意」
霍紀寒和白心同時轉頭去看,白心臉上是意外,而霍紀寒則臉色陰沉。
來人也嚇了一跳,神色尷尬,「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來人是夏詩沅,自進入演藝圈之後,她雖然成就不高,但此刻也小有成績,上一年參演的電影,就是白氏投資的,她在其中飾演了其中一個重要的配角,電影裏的主角被提名得獎,劇組都來參加電影節,所以她也來了。
白心微微一笑,「是你啊,詩沅。」她笑道,「郁小姐今晚可沒有來哦。」
夏詩沅笑了笑,誠懇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看到霍總的身邊站了一個人,還以為是郁師妹。」
霍紀寒對夏詩沅沒什麼印象,聽到她認錯人,尤其是將白心認錯了人,就已經非常不愉快了,當下只和白皓宇含收斂一下,便離開了。
晚上的電影節頒獎典禮異常精彩,霍紀寒在現場看完了整個頒獎過程,這原本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晚上,如果後來某個媒體的即時稿件沒有出錯的話。
但偏偏就出錯了。
因為有人拍到了霍紀寒和白心以及白皓宇在一起說話的場景,鏡頭裏,霍紀寒稍稍側過臉,一張臉很是清晰,但白心只有一個背影,可媒體在報道的時候,說新明總裁霍紀寒攜夫人郁知意出席了晚宴,配圖卻用上了這張圖。
用上也就罷了,還將兩人今晚的着裝大肆誇讚了一番,霍紀寒一身黑色的西服,而白心則穿了一條斜肩的黑色禮服,兩人的服裝被發現,可以當做是那個品牌里的情侶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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