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菲一路怒氣沖沖地回了辦公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時已將近下班時候,白心拿着一份文件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她這副模樣。
說實話,陸菲菲的能力真心不怎麼樣,如果是真的員工,她必定不會錄用這樣的人,但如今讓陸菲菲進白氏,也不過是私心所致罷了。
看陸菲菲臉色這麼難看地回來,白心便將手裏的文件交給助理,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推開了陸菲菲辦公室的門,「怎麼,一臉不快地從外面回來?」
陸菲菲一路上還想着和譚曉的交鋒對質,最後被郁知意罵得她臉一陣紅一陣白,甚至還被人威脅了,她心裏便覺得不爽。
越想越是生氣。
陸菲菲冷哼一聲道,「我今天出門碰見譚曉了。」
白心稍頓,在陸菲菲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她跟你說什麼了,惹得你生這麼大的氣?」
「她?如果只是她,最後誰被誰氣成什麼樣還不一定呢,但是,我碰上了另一個人,你猜是誰,郁知意。」
白心眼眸微閃,「所以,惹得你生這麼大的氣的,不是我那嫂子,是郁知意?」
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話語。
「可不是麼?」陸菲菲想起郁知意,便咬牙切齒,「真以為霍家在帝京能隻手遮天了,呵呵,敢罵我,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罵過,還妄圖拿我爸爸來威脅我,看不出來,郁知意為了譚曉,能做到這個份上。」
白心微微垂眸,道,「她們關係一直很好,大學是在一個寢室里出來的,郁知意為譚曉出頭,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跟白心吐槽了這麼一兩句之後,陸菲菲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了,驀地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你應該也非常不喜歡郁知意吧。」
當初,當着眾多記者和媒體的面,霍紀寒和郁知意非常不給白心面子的事情,雖然外面的人不敢報道出來,但許多人心裏,卻都心知肚明。
作為經常和白心一起出現的好友,陸菲菲自然還記得這事兒。
白心聞言,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並沒有否認。
陸菲菲湊過去,道,「郁知意也算是囂張了,仗着背後有個霍家,你那口氣咽得下去?」
舊事重提,白心臉色並不太好,那是她心裏的一根刺,想起來,便恨不得如數償還給郁知意。
可即便是面對所謂的好閨蜜,她也不會透露全部的心思,反問「不然呢?」
陸菲菲道,「是我,是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你倒是大方大氣,什麼虧都咽得下。」
白心沉默不言,並不打算和陸菲菲說郁知意,她怎麼做,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她並不大方大氣,她睚眥必報,掩藏在名媛光線表皮下的靈魂,早就被郁知意和霍紀寒逼成了魔鬼,加諸在身上的屈辱,她有一天會十倍奉還。
垂眸掩下心裏的情緒,白心話頭一轉,道,「譚曉現在懷孕了,你跑到她跟前去作威作福,我哥要是知道了,他可不會顧及陸白兩家的面子,到時候,你被攆走,我可保不住你。」
陸菲菲掩唇笑了一聲,「心心,你真是不了解女人,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敢肯定,譚曉一句話都不會跟你哥說。」
「為什麼?」
「女人呢,就算吃另一個女人的醋,也不會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提對方,因為,男人嘛,就是那個性子,你越是提及一個女人,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就越容易在男人的心頭落下點影子,譚曉除非是想幫我在你哥面前刷存在感,否則就不會跟皓宇哥提及。」
白心打量了自己這位閨蜜好幾眼,「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一套。」
陸菲菲站起來,原先因為在郁知意那兒受到的鬱氣,消散了不少,「女人永遠都是最了解女人的。」
白心垂眸,若有所思。
不過想起了郁知意的威脅,陸菲菲臉上的不快復而升起,「也不知道郁知意掌握了我們家什麼事情,底氣挺足。」
白心聞言,抬眼看了陸菲菲一眼,問,「她這麼說,你就信了?」
陸菲菲一愣,而後咬牙,「是我疏忽了。」
白心沒說什麼,站起身準備出去,出門之前,又狀似無意地提醒道,「你也別做得太過分,譚曉現在怎麼說,都是我哥的老婆,就算我哥和譚曉感情不合,你的機會也不大。」
說完,她也離開了陸菲菲的辦公室,只剩下辦公室里的陸菲菲,再次因為這句話,臉色愈發難看。
白心離開了譚曉的辦公室之後,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
她當然不是真心要提醒陸菲菲的,也就陸菲菲這種蠢貨,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釁她哥的耐心。
不過,她樂見其成罷了。
現在她提醒過了,已經提醒了陸菲菲不要去招惹白皓宇,如果以後再發生點什麼事情,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她依舊是關心哥哥嫂嫂的人。
郁知意不是在乎她的這些朋友麼,她會讓郁知意親眼看着,她致以最好的祝福的朋友,如何婚姻破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白心只要想起,如果郁知意有一天知道了這個事實,會多麼的愧疚,心裏便趕到一股痛快。
譚曉那天情緒過度,在洗手間拉着郁知意和莫語哭了一把之後,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她也沒有將事情告訴白皓宇。
陸菲菲雖然蠢,但是對女人心思的猜測的那一段話,卻是符合大多數女人的心態的,譚曉被陸菲菲膈應成那樣,當然不想在白皓宇跟前提及陸菲菲。
白皓宇只覺得譚曉的心情不太好,情緒也不高,但問她,她又不說,連帶着對自己的情緒也不太好了。
他雖然擔心,但想起醫生說過的話,說女人在懷孕之後,性情也會有所改變,情緒起伏比較大,觀察了幾天之後,便將譚曉的情緒歸入了孕婦情緒起伏之中。
雖然有陸菲菲的存在,但其實夫妻兩人除了年夜飯那天因為陸菲菲在白家過年,譚曉發了半個晚上的脾氣,後來確實也沒再因為在陸菲菲有過不快。
畢竟一切不過是陸菲菲的獨角戲罷了,她還不至於為了這個跟白皓宇鬧。
白皓宇也沒往那兒想,卻儘量對譚曉有求必應。
但郁知意說,手上掌握着陸家的一些足夠讓陸家惹上麻煩的東西,也確然不是假話。
譚曉後面再問及了這個,郁知意便把東西交給了譚曉,如果陸菲菲還敢蹦躂的話,這些東西,足以讓她消停。
譚曉沒跟白皓宇說,但並不意味着她能忍下陸菲菲的叫囂,直接將東西給陸菲菲看,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但無可避免的,譚曉還是被陸菲菲當日的話影響到了,她其實不確定,是孕期激素引起的情緒波動,還是真的自己的心態有問題,陸菲菲的話,仍舊像一根刺一樣,刺在她的心頭,不進不出。
時間久了,白皓宇自然發現她的鬱鬱寡歡。
「怎麼了老婆,這段時間,看你心情一直不好?」
「老公,寶寶還有三個月就出生了,以後孩子生下來了,怎麼辦啊?」
白皓宇以為她在擔心寶寶的事情,笑道,「擔心什麼,還有月嫂呢,沒有月嫂,還有我呢,看看,書架上一整排的育兒書,我都看完了。」
「那我呢?」譚曉低頭,情緒並不高。
如果是以前,她聽到白皓宇這麼說,一定會一頓亂啃地誇獎他,但現在不是。
「怎麼了?腦袋裏又亂想什麼呢?」
「你說,寶寶出生以後,我是要在家裏照顧寶寶,還是出去工作啊?」
「工作?」白皓宇笑道,「怎麼突然想要出去工作?」
「那我也不能一直在家,什麼也不做啊。」
「那有什麼關係,你就負責貌美如花,老公我負責賺錢養家,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樣不好……」
白皓宇覺得譚曉有些奇怪,細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以前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怎麼突然考慮起這個了,還是在懷孕的時候?」
末了,白皓宇奇道,「你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不會是在想這個問題吧?」
譚曉點頭,「我突然覺得人生好迷茫,我總不能一直在家裏,什麼也不做啊。」
白皓宇笑道「好了好了,想這個做什麼,等生下孩子,你就好好在家裏休養,等身體恢復了,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現在呢,就別想這個了,傷筋費腦的。」
一句尋常的話,如果是平時,譚曉聽了,也不會覺得什麼,甚至可能還會感到高興。
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聽到白皓宇這樣的話,心情低落得自己都控制不住,眼圈一下就紅了。
白皓宇嚇了一跳,「老婆,你怎麼了?怎麼就哭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身材不好了,覺得女人生了孩子就要在家照顧孩子,我不用出去工作了,熬個幾年,變成什麼都不會的黃臉婆?」
這可就冤枉了,白皓宇愣了好久,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譚曉誤會了,趕緊哄人,「不是不是,老婆我錯了,我沒這麼想,好好好,等生下女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
白大少言語蒼白,根本也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慌亂地安慰人。
心想,前幾個月都還好好的,如今到了後面,曉曉這情緒變化,真的是太大了,醫生說,孕婦隨着孕期到了後面,容易出現各種情緒問題,尤其是對自己的定位,或者對未來感到迷茫,他那時候覺得譚曉這麼樂觀開朗的人應該不會,如今……看來他以後應該多注意些。
時間一晃眼,三月份已經過了大半。
郁知意的形體練習,隨着她越發從容和遊刃有餘,課時也比一開始少了一些。
溫玥偶爾會上來跟她說說話,但郁知意和溫玥,始終做不到像以前在片場的時候,和祝藝、寧兮淼或者黎欣那樣子相處,毫無緣由的警惕,是多年來心底深處的本能。
或者是因為簡宜曾經的提醒,這個曾經將溫玥推上了影后寶座的金牌經紀人告訴郁知意,溫玥可交,卻不可深交,從娛樂圈裏滾了一圈出來的人,心思太多。
三月下旬,是溫無揚的忌日。
此前溫無聞已經打電話詢問過郁知意,問她有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一起去墓園祭拜一趟溫無揚。
自從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溫家待她一向寬容,甚至溫裴也暗中給過她許多方便。
郁知意不是心冷之人,再多的牴觸和陌生的血緣隔閡,終究還是被一點點軟化再拉近。
因此,答應了溫無聞的要求,在溫無揚的忌日那一天,一起去墓園祭拜。
霍紀寒其實並不需要跟着去,不過他並不太想讓郁知意單獨和溫家的人去墓園,所以最後還是跟郁知意一起去了。
當天早上,兩輛車子在路口匯合之後,便開往墓園的方向。
郁知意手裏抱着一束花,是天堂鳥。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便到了郊外的墓園,墓園在山上,四人步行上山。
幾乎每年祭拜溫無揚,只有溫無聞父子來,早些年,溫可還會來,但後來長大了,便不願意來了,溫無聞也並不介意,即便溫裴帶他一起來,但往往祭拜過後,他也會將溫裴支走,自己在墓園裏和去世多年的弟弟單獨說話。
四人一起沉默着在往墓園裏走,溫無聞腳步熟悉地找到了溫無揚的墓碑。
中年人的聲音,在見到過世的親人時,便帶了幾分蒼老,「阿揚,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
郁知意站在旁邊,往墓碑上看過去,只見墓碑上放着的照片,便是溫無揚年輕時候的樣子。
和溫裴的輪廓有幾分相似,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他唇角喊着一絲淺淡的笑意,眉目卻很清正,如果此刻站在人前,大約是很好相處的。
不知道是不是親緣血脈的聯繫,郁知意看着看着,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軟的觸動,溫無聞轉過頭來對她說,「知意,來,看一下你父親。」
郁知意走過去,正正地看了墓碑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彎腰,將手裏的花束輕輕地放在了墓碑前。
「孩子,你能不能叫阿揚一聲?」溫無聞帶着些近乎商量的語氣。
郁知意最是吃軟不吃硬,況呼溫無揚這樣的要求,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輕輕垂眸,輕聲道,「爸,我來看你了。」
溫無聞當即激動得眼眶濕熱。
「好,好,好,阿揚泉下有知,也一定是欣慰的。」
接下來,溫無揚則絮絮叨叨地跟溫無揚說起了一些郁知意的事情,說郁知意如何如何好,又繼承了他在世時候的遺志,認真地做公益,他說,一定會護好他唯一的孩子。
郁知意只是在旁邊聽,便不再說話了。
溫無聞最後照例留下來和過世已久的弟弟說話,溫裴和郁知意以及霍紀寒往外走,出來之後對郁知意解釋說,「我爸每年都會這樣,讓我出來,自己在裏面呆半個小時左右,今年,因為你,他情緒比較激動,你別介意。」
郁知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一場墓園的祭拜,當郁知意願意對着溫無揚的墓碑叫出那一聲爸爸的時候,似乎已經帶了某種妥協和認可,將她與溫家的距離拉近了。
溫無聞以前祭拜玩溫無揚之後,心情總會不好,但今年卻有所改變,甚至從墓園回去之後,還一定要請郁知意和霍紀寒一起吃飯。
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郁知意便也不推辭了,答應了溫無聞的要求。
溫玥的合同到期,她思量過如今在新明的地位,覺得霍紀寒不可能會將全部的心思和最好的資源留給自己,而且,現在也正在培養別的藝人,最近幾年起來的幾位演員,新明顯然都在捧着,沒有偏頗的意思。
一方面,溫玥想要自己找渠道,另一方面,也想坐觀新明的情況。
今天,她便找上了當初進入《許沅君》劇組時,主動對自己投出橄欖枝的投資人趙總。
許沅君有多個投資人,但趙總在其中的分量,是屬於前列的,有很大的話語權。
對方對她很是客氣,但多年娛樂圈浸染,這種客氣的背後,溫玥知道代表着什麼。
「溫小姐來飾演林夫人,我覺得是在屈才了一些。」對方眸光放在溫玥的身上,眼角的笑紋很是明顯。
溫玥勾唇笑了笑,做了太久的演員,她太懂得用什麼樣的眼神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做我們演員這一行的,詮釋角色才重要。」
「哈哈哈,溫小姐說的是,是我太粗淺了,對藝術了解得不深。」
「趙總開玩笑了。」溫玥笑道,「您本身就是做藝術投資的,慧眼識珠的人,誰敢說您不了解藝術。」
趙總臉上始終帶着笑意,「唉,其實啊,我一直覺得,《許沅君》就應該讓溫小姐你來演,郁知意吧,雖然導演認可了,可她畢竟是個小丫頭片子,兩年的拍戲經歷,哪能跟溫小姐你這樣閱歷豐富的人比呢?」
溫玥抿唇失笑,「趙總,您太客氣了。」
「唉,不客氣不客氣,我就覺得你合適。」
「趙總抬愛,如果以後還有別的機會,希望你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趙總笑了笑,放在桌上的手,不輕易地擦過溫玥的手背一般,見她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眼神微閃,道,「我呢,下半年決定再投資一部電影,是和名導沈良合作,不知道溫小姐有沒有興趣?」
溫玥稍稍揚眉,「如果能再次和趙總合作,當然是我榮幸,願聞其詳。」
溫玥再從包廂里出來的時候,並不是和那位趙總一起。
畢竟在外面,未免被拍到,她在對方離開了之後,才從包廂里出來。
桌上的菜餚,沒動幾個,溫玥嫌惡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對方摸過的手背,只覺得噁心。
但比起噁心,重回大眾的視線,比什麼都重要。
從包廂里出來出來的時候,溫玥不經意往旁邊一個開着一條門縫的包廂里瞥了一眼,而後腳步微頓。
裏面是溫裴和郁知意的身影。
兩人坐在一張圓桌邊,似乎正在低頭看着菜單。
溫裴稍稍湊過來一點,手指指着菜單上的東西,笑容和煦地和郁知意說話,眉眼裏的溫柔,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郁知意好像跟他說了什麼,唇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而後溫裴點頭。
溫玥看着這一幕,揚了揚眉。
郁知意怎麼會和溫裴在一起?
而且,包廂里似乎只有兩人。
她暫且不管這麼多,只唇邊漸漸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往後退了一步,打開了手機,攝像頭的角度,讓她即便在藏住自己的身形,也能將裏面的一幕錄下來。
不過幾秒鐘而後,溫玥收了手機,旁若無人的離開。
而此前,郁知意四人從墓園到了酒樓之後,霍紀寒便率先去洗手了,霍二少輕微的潔癖,讓他受不了從墓園出來之後,不洗手。
溫無聞則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去了窗邊低聲和那邊的人交流。
服務員拿着菜單進來讓兩人點菜,點菜的事情自然交給女士,但郁知意並不了解這個算是溫家主場的酒樓有什麼好吃的菜品,溫裴便主動給她介紹,卻沒想到,兩人還有口味一致的地方。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2s 4.04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