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悟通、悟明喊出聲。
那緊閉的禪房門打開,方玄身影走出。
貓白精神一震,鬆了一口氣,該回去了,終於要離開這要命的地方了。
方玄從禪房中走出。
古舊禪門在方玄的手中緩緩關閉。
目光中門內景象變得狹窄,房內往景如常,視線看門的不動明王像,四尊羅漢像,寧和禪房。
還有那坐在佛前,安靜的老人。
咯吱……
代表歲月的聲音在門上體現。
「保重。」
方玄恬淡一語,對着門內人點頭道。
在那最後一刻,雙門僅有一絲縫隙方玄道出了這句話。
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方玄轉身,前方迎面走來三人一貓。
「我們回去吧。」貓白出聲。
而在這時候,慧覺亦是開口。
他雙手合十,恭敬對着方玄行禮,「方施主,您有什麼吩咐?」
聽着這句話貓白怔住。
「額……」
貓白嘴角抽搐。
一股不詳之感席捲全身。
「把白馬寺所有的靈源拿出來,還有佛發筆。」方玄平靜的聲音響起。
慧覺點頭。
他轉身就去辦了。
早在離開時,他就聽到了方丈的吩咐要他們無條件聽從方玄的話。
這讓他們很疑惑,可是沒有多問,就是想要問,方丈也沒有在說話了。
貓白拼命的揉着腦袋,口中發出慘叫,「啊!」
它滿地打滾。
之後跳起來看着方玄。
「方玄你不打算馬上離開?」
「我要待上幾天。」方玄笑道。
貓白直接翻白眼,暈了過去。
它佛了。
這人真的是哪裏危險就往哪裏鑽啊。
「那我先回去了。」貓白不憋着嘴,一臉難看,如人般立起,邁着腳步氣呼呼離開。
貓某人不想找死。
另一邊悟通、悟明對視。
他們撓了撓光頭,一臉茫然。
這是發什麼了?
「方施主您和方丈說什麼了?」
悟明靦着臉,忍不住心中好奇詢問。
換做其他人悟明也不敢問,可是方玄看起來好像很好相處的,他小孩子心性發作,實在忍不住。
「沒什麼。」
方玄笑了笑。
他沒有說出來說話的內容,邁步走出高塔。
在其心中有輕笑自語。
他答應了記塵的要求,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是一個人,有能力幫所以幫了記塵。
也許,也因為這個人是記塵。
五千年的執着。
方玄覺得在最後一刻不該成為泡影。
時間在流失。
白馬寺一切如常,可是如果細究就會發現。
這平靜的背後是一股壓抑,一股悲傷,一股難言的沉重情緒。
在方玄到來的那一天,之後又過了一天。
兩天的時間白馬寺一些小僧侶發現了平時不見蹤影的叔祖、師祖出現,那些老一輩僧人在走動。
他們在印刻大道文,在搬動法器放置在一些位置上,亦是有人在敲擊木魚,每日每夜的誦着佛經。
整個寺廟僧侶都是在忙碌。
唯一不變的是方丈所在禪房,一如既然的沉寂,安靜寧和。
「方丈他……」慧覺在這段時間中忍不住問了方玄一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讓他欲言又止。
「白馬寺會活下來。」
方玄沒有回答,只是道了這句話。
一時間。
慧覺站不住腳,感覺地在搖晃,天要翻過來。
怎麼會……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白馬寺能活下來嗎?」慧覺低語。
沒有在說什麼,他眼中有的是堅定。
他看向方玄,「我要送一些人出去,他們還小。」
慧覺想要將悟通、悟明他們這些小輩送出去,他想與白馬寺共存亡,可是這些小輩還小,不應該承擔這些。
也許該讓他們還俗。
慧覺心中想到。
只有這樣才會有生機。
白馬寺的殘留之人,沒有人會讓他們活下來,到頭來只會有一個可能,躲在暗處,過着暗無天日被追殺的日子。
「不要這樣做。」方玄阻止。
白馬寺沒落,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這五千三百年來有無數雙眼睛注視着白馬寺。
如果是曾經的佛道聖地白馬寺還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人,可是現在沒有希望了。
現在送人出去。
那些人會在半途被人截住,面對的命運只有一種。
送出去的希望,他們要面臨的只是絕望,會害了他們。
「那村落的人。」慧覺想到了依附白馬寺的村落群,那些人不應該跟着白馬寺葬送在這裏。
「慧覺師父你去遣散他們吧。」
「好。」
慧覺點頭,微微嘆息。
其心中壓抑無比。
沒有在說什麼,他轉身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方玄望着他背影,微微搖頭。
他提筆再描摹。
手中的筆變了,換成了一支金燦燦的毛筆,這是真佛出家前髮絲做的毛筆,是真正的佛道聖物。
這兩天哪怕是那些懵懂的小沙彌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們要走到盡頭了嗎?」
古靈精怪的悟明感傷。
很奇怪,這個小傢伙竟然沒有一點害怕,有的是悲傷,他在悲傷白馬寺要消失在歷史中,至於害怕沒有想過,因為他和師兄師父在一起。
悟通不知如何作答,他呆呆的看着白馬寺有些迷茫。
白馬寺小一輩的人大多是如此。
唯有老輩僧侶始終堅定着自己的行為,做着自己的事情。
高塔下。
方玄提筆在塔身上寫着什麼,身邊不時的響起哼唧聲,是貓白在那邊無病呻吟。
將最後一筆勾勒,方玄看向貓白笑意十足。
「你不是說要走麼?」
「貓某人這不是在走嘛。」
貓白如人般立起走了兩步,貓爪依舊抱着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醬肘子啃着。
它翻了白眼,「貓某人是因為你教我冥河血指才腦子犯糊塗跟着你,方玄我和你說,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別待在這了要跟我走。」
「貓施主說的對。」
慧覺走來,笑着說道。
貓白的聲音他有聽到,亦或者說貓白就沒有忌諱他,有故意說的原因,慧覺聽出來了也不介意。
「方施主您吩咐的事我們都做完了,我看你…做的好像也好了,趁着現在有時間趕緊下山吧。」
慧覺說道。
「我會走,只是不是現在。」
方玄的拒絕讓慧覺感激,也是讓貓白抓狂。
慧覺深深的對着方玄行禮,彎下躬身。
「白馬寺眾僧牢記方施主恩德。」
他繼續做着自己事情。
實則他已經沒有其他事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念經誦佛,祈禱白馬寺渡過難關。
慧覺來到了高塔的第二層。
只是他無心敲擊木魚。
「山下的村落有些人也不願意離開。」慧覺眺望山下。
在這一刻,他的佛心亂了。
山下的村落很多人都不願意走,他們想待在這裏死去,大部分是老人,也有一些中年。
這裏就是生養他們的土地,這裏是白馬寺庇護之地。
「白馬寺庇佑我們這些凡人,如今白馬寺大難,我們無用卻希望為白馬寺做一些事。
佛說,殺戮只會業力深重。
我們死在這裏,死在白馬寺大敵手中,這是在變相為白馬寺報仇。」
「修道者不是常以血詛咒敵對者嗎?如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用我的血詛咒白馬寺大敵。」
白馬寺村落的人這樣說着,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只是這看起來開玩笑的語氣卻讓人開心不起來,這裏的凡人有自己的想法,武者也有武者自己的想法,他們也許弱小,但卻知曉恩仇,敢愛敢恨。
留下來的人也許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也許知道。
這些不得而知,但有一點能肯定他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盡微薄之力,甚至是那縹緲的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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