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找人代寫信?衛子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要去找擺攤賣字畫的蘇能?」見她點頭,眸色微沉的問道:「你身邊識字的人多得是,求人代寫一封小事一樁。筆神閣 bishenge.com」
「求誰代寫?」田如月反問道,不等他回答又自問自答:「求白霜還是月嫿?白霜跟月紅是好姐妹,讓她代寫怕是連月紅也知道了,我可不想再多生事端。再說除了白霜我跟其他人也不熟悉,與其求人低聲下氣,我還不如花點小錢呢。」
完全被無視的衛子謀咬着牙質問:「在你眼中,本公子難道就不是你熟悉之人?還是在你心中一直以為本公子大字不識一個?」
田如月微微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露出喜色:「對哦!我忘了你識字!你幫我寫,我正好可以省下幾個銅板買糖人吃!」
衛子謀:「……有我的份嗎?」
田如月詫異的瞅着他:「你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糖人?」
衛子謀:「……我去找筆墨紙硯,你等着。」
「快去快回。」
田如月只等了不到一刻鐘,衛子謀就帶着筆墨紙硯回來了,他吩咐田如月幫忙研磨。
「我不會研磨,你自己來。」田如月直接拒絕,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大老闆監工的樣子催促着衛子謀快點寫,寫完她好去休息。
自找苦吃的衛子謀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奴役的下人,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聽她口述,大筆一揮,字跡宛如行雲流水般一蹴而就。
「雖然你人不咋地,不過這字寫的可真漂亮!」田如月一邊觀摩一邊自顧自的發表看法。
衛子謀:「……請把前半句話去掉,否則我就不寫了。」
田如月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表示服軟,等他停筆寫完,讓他照本宣科讀一遍給自己聽,怕他寫錯了或是在信中瞎寫害她。
衛子謀假裝沒看出她心中陰暗的想法,照着寫好的書信念了一遍,以她白話文的口吻:「師妹見信芳啟:感謝師妹贈物,可惜天不隨人願被人弄丟,或許是命中注定咱倆無緣……特此奉上布匹賠罪,以示誠意……田如月。」
田如月聽他讀完感覺跟自己剛才說得也差不多,接過信摺疊起來塞進信封中又交給衛子謀用火漆封信。
「明天我在上街買匹布大功告成。」
還是要上街?衛子謀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布匹庫房裏多的是,等會我拿一匹給你,用不着上街。」
田如月猶豫了一下:「不好吧?」
「庫房裏的布匹多得都快發霉了,有何不好?」衛子謀想起庫房裏那些綾羅綢緞大多數都是二皇子賞賜的,不能拿去店鋪售賣只能放着,其他人可是求都求不來。
都快發霉了?那可別浪費了!一臉佔到便宜的田如月笑眯眯的答應了。
衛子謀見她笑容猥瑣,總覺得自己好像又吃虧了……,「你讓何人去送信?難道你想親自登門?」
田如月猶豫不決:「我還沒想好。」
衛子謀見她還沒下定決心立馬幫她決定:「啞伯認識趙師傅的宅院,他辦事很穩妥,你交給他去辦。」
「啊?」田如月考慮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
第二天連信帶布匹一起交給了啞伯,還特意給了他十文錢當做跑路費。
不過十文錢是從田多福那裏出的,見啞伯走後,田多福一臉肉疼的看着田如月譴責:「跑腿的活你讓我去啊。」這樣就能省下十文錢了!
田如月無語的瞅着他:「大哥,有些事找人跑腿幫忙更為穩妥,用不着事事親力親為。再說你真要改改你這摳門的習慣,小心以後找不着媳婦。」
田多福:「……」
田如月不顧他沉默的臉繼續補刀:「我要是大姑娘,肯定不找你這樣的。你想啊,嫁給你之後,你卻守着一座金山銀山天天讓她吃糠咽菜,鬼才願意當你媳婦呢。不對,我說錯了,鬼都會後悔莫及,畢竟鬼也是要吃元寶蠟燭的。」
田多福:「……」這不是他妹妹,這般咒他這個做大哥的娶不到媳婦。
田如月是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見他被自己懟的不說話立馬又上前討好,拽着他出門去《一品鍋》吃火鍋,好久沒吃,饞了。
她跟田多福前腳剛跨出大門,後腳就有人立馬稟告給了衛晉。
衛晉得知消息,臉色未變的打發了胡管家:「母親的生辰宴照舊。」
「是。」胡管家領命退下。
常青見胡管家走後,衛晉這才沉下臉,上前一步突然道:「這個月京中發生多起人命案,如今他們兄妹出府可能會遇到危險,是否派人暗中保護?」
衛晉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不是已經派人日夜監視?何須再派人保護?」
常青:「……」低下頭的瞬間單膝跪下請罪。「屬下私做主張,請主子責罰。」
衛晉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未說如何懲罰他卻也沒讓他起身。
期間衛晉用午膳、睡午覺,一覺醒來看了會書,常青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姿勢都未曾變過半分。明明跪着,腰杆卻永遠挺得筆直。
直到夕陽快要落山,下人來報田如月兄妹回府了,他的懲罰才徹底結束,因為衛晉開口了:「去忘月居瞧瞧。」
常青從從小習武身懷內功,身體比一般人強悍太多。哪怕跪了一整天沒吃沒喝也沒上茅廁,一般人肯定受不了,但是輪到他身上卻是最輕的處罰。
他就像沒事人一樣站起身,腿稍微打晃了幾下,畢竟跪的時間太久有些麻了,面不改色的推着輪椅帶衛晉去了忘月居。
一無所知的田多福兄妹倆正走進院子裏,田多福懷裏抱着一堆物什,田如月卻兩手空空。
二人直接回到田如月的房間,田多福把所有的錦盒全部堆在桌子上。
田如月一邊清點今天大購物的收穫,一邊忙裏抽空的瞥了一眼呆坐着的田多福,忽然問道:「大哥,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田多福皺起了眉:「我今天看到四弟了。」
田多貴?田如月愣了一下,一邊繼續清點,一邊問道:「你是在哪瞧見的?我怎麼沒瞧見?」心裏卻虛的不行,就算瞧見了她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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