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海明現在沒有聽到玄鳥的聲音了,心裏稍微放鬆下來,覺得不能任由手下胡說,便出言喝止道。文字谷 www.wenzigu.com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大人,你看這風颳的,聲音嗚嗚的,這雪下的,天陰陰的,哪裏像是大白天。」
最先開口的那名兵士壯着膽子道。
「一群大老爺們,膽子怎麼這么小,我們行伍之人,一身正氣,怕什麼魑魅魍魎!」
廣海明提着氣,凜然訓斥着手下。
「你自己比他們還害怕,還裝,我讓你裝,哈哈……」
玄鳥又在謝岩袍袖中自言自語着,並開始壓着嗓子笑着,那聲音隨着風聲鑽進廣海明的耳朵里,嚇得他背脊直發涼。
「阿玄!」
就在廣海明嚇得幾乎懷疑人生的時候,謝岩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清朗,卻帶着責備。
他聲音一出,那個嚇得廣海明不敢細想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幹嘛!」
玄鳥知道他這麼一喊,自己的樂子是沒有了,嗖的便從謝岩袍袖中飛了出來,沒好氣的道。
等廣海明看到玄鳥自謝岩衣袖中飛出來,忽然反應過來,謝岩身邊的確一直跟着一隻話說的很好的鸚鵡的。
只是……
廣海明朝謝岩的左手看去,剛才玄鳥就是從這隻手臂下面飛出來的,這袖口這麼窄,又扎的這麼緊,怎麼能裝的下一隻鸚鵡,還順暢無比的來去自如。
心裏這麼疑惑着,廣海明便將疑問問了出來。
「哼,我的本事可不僅僅只是會說話這麼簡單!」
不等謝岩回答,玄鳥已然傲嬌的道,它對所有人都那麼輕易的相信謝岩的說辭,認為自己只是一隻相對要聰明些的鸚鵡很有怨念,時不時就要找找存在感,表現出自己遠遠高於鸚鵡的各種技能。
不過即便如此,所有人還是將它看成一隻鸚鵡,頂多比原先認識的要更聰明一些的鸚鵡。
謝岩也沒有解釋,袖中方寸,亦是方寸陣的一種,只是裝下一隻鳥兒的方寸陣,還費不了多少銀子。
「咦,大人你要去哪裏?」
廣海明發現謝岩忽然轉了方向,不朝前走也不向後轉,而是直接朝着旁邊的山體走去,這是一處峽谷,兩側都是連綿不絕的山峰,見不到盡頭,路也就是前後延伸,左右是沒有路的。
難道大人想要上山?
廣海明仰着脖子朝上看去,白茫茫的山體,也不知到底有多高,他們能爬上去?
原本還以為大人正常了,總算是不往地下扔銀子了,剛才還有兵士想撿銀子來着,可是被玄鳥那一個插曲弄得也顧不上扔了一地的銀子。
不過,這十人中,相比於怕那東西,也有更喜歡銀子的人存在。
在其他兵士們都將注意力放在玄鳥故意發出的聲音,並深受驚嚇之時,這裏面有一個叫做周鐵旺的兵士,那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被謝岩看似隨手扔下的銀子上。
他已經準備好了,趁着大家不注意,撿個幾塊,正巧,也不知哪裏發出的古怪聲音,讓其他人都緊張了起來,周鐵旺見大家神經兮兮的樣子,他忙彎腰準備撿離自己腳邊最近的一塊碎銀子,他之前已經看好了,這塊碎銀子不遠處有另一塊塊頭更大一些的銀子,若是時間來得及,他這一撿,可以一舉兩得。
因為早就看好了位置,周鐵旺自信閉着眼睛也能撿到,不動聲色的慢慢走到了隊伍的最後,蹲下,在雪地上拔拉銀子。
雪沁入了手中,很冷,讓本來就已經凍得發僵的手更僵了幾分,可是想到馬上冰涼涼的銀子就要到手了,周鐵旺的心就像他爹打鐵鋪子被燒的火紅的鐵塊一般,滾燙炙熱。
只是……咦,一撈沒有撈到,再拔拉還沒有,周鐵旺不信邪的又拔拉了幾下,兩塊銀子都不見了,他又朝其他地方的銀子看過去,雪地被銀子砸的小坑還在,也能看到坑裏露出的銀白色的東西,他不信邪的又拔拉幾個小坑,這一拔拉,坑沒了,更是連銀子的邊也沒摸到。
「難道真有那東西,謝大人這是在上供?」
腦中不由自主的便閃現出這樣一個念頭,這念頭一出現,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不過卻再也無法將其從腦海中趕出去了。
所以,在所有人都因為玄鳥的出現,而放下戒心,認為自己等人方才太過疑心疑鬼之時,周鐵旺的心情卻恰好和所有人相反。
他沉默的跟在隊伍的後面,對於謝岩古怪的舉動,也不再驚訝。
或許謝大人早已看透這裏的古怪了,他現在做的正是帶着自己等人走出這裏。
這樣想着,周鐵旺從隊伍最後慢慢走到了前面,直接站到和廣海明平齊的位置。
廣海明看了一眼跑上前來的周鐵旺,心道這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到了關鍵時刻,還挺有擔當,嗯,不錯!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廣海明又問道。
謝岩此時正拿手在山壁上畫着一種圖案,至於是什麼圖案,廣海明看不出來。
周鐵旺卻是看出來了,當然,他看出來的不是圖案,而是又看出古怪來了。
「大人!」他輕輕喚了一聲廣海明。
廣海明沒有理他。
「大人!」周鐵旺又喚了一聲。這次聲音大多了。
廣海明瞪了他一眼,他現在心裏緊張着呢,也不知謝岩是不是失心瘋更嚴重了,在這冰天雪地中,他總覺得心裏懸着,這一來到這裏,謝大人就這樣了,他們這一群人不會出不了這地兒吧?
他此時早已忘了他們追到這裏的目的,也早已忘了柳新舟這號人了。
正亂七八糟的想着,被下屬這麼一喊,心臟便急跳了一下,自然沒好氣。
「大人,你不覺得這裏很古怪嗎?」周鐵旺提醒道。
「這還用你說,雖然說九月天下雪,荀連山脈也不是沒有過,可是我們之前來的時候,其他地方都晴空萬里,只這裏下雪,還看不到出路,我要是沒發現古怪,就是我自己古怪了。」
「不是。」
周鐵旺指了指前面,「大人,您看,謝大人在山壁上畫圖,這山壁怎麼這般平坦?
之前我記得這裏都長滿了樹木的,樹上面還掛着雪,我們要想靠近山壁,還得拔拉開樹木,可是你現在看看,其他地方都還長着樹,就這一塊,這麼平坦,上面除了一層雪,什麼植物也沒有,之前那些植物那裏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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