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瑩的話中,俞聽雪得到兩個消息,第一個消息,李晴晴明天要來鳳氏上班,職位是總裁秘書室的首席秘書。墨子閣 m.mozige.com第二個消息,明天開始,劉瑩不再是總裁秘書室的首席秘書,李晴晴接替劉瑩,成為總裁秘書室的首席秘書。
俞聽雪偏頭看向鳳承允,輕聲問:「李小姐來公司上班,是你安排的嗎?」
鳳承允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劉瑩揮了下手。「你出去工作。」
「是。」劉瑩應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她的任務完成,是該功成身退了。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讓劉瑩出去工作,俞聽雪的心沉到谷底,轉回頭,目視前方,正好看到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吉韜。吉韜淡定的神色,說明他是知道這件事的,也就是說,明天李晴晴來鳳氏上班,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
鳳承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其實,俞聽雪心中早有答案,她會問,不過是抱着僥倖心裏,認為沒有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她就可以不相信。
李晴晴來公司上班當然是鳳承允安排的,不然,鳳氏集團里那麼多工作職位,為什麼偏偏要安排李晴晴來總裁秘書室。
來總裁秘書室也不奇怪,怪就怪在李晴晴是接替劉瑩的職位。
總裁秘書室里,不包括首席秘書,還有四位秘書,每天四位秘書見鳳承允的次數屈指可數,報告行程,送需要簽字的文件進總裁辦公室,是首席秘書的工作。
李晴晴一來鳳氏上班,鳳承允便安排她取代劉瑩,成為總裁秘書室的首席秘書,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吉韜見俞聽雪看着自己發呆,挑了挑眉,想調侃她幾句,又見她迅速垂下頭,像在掩飾什麼,調侃的話咽回去。
「你還有什麼事?」這話,鳳承允問的是吉韜。
吉韜一愣,隨即怪叫。「我還有什麼事,三少,你自己把我們辛辛苦苦,忙了幾天幾夜才調查的結果否決掉,現在竟然問我還有什麼事?」
吉韜說的調查結果,俞聽雪知道是指什麼,只是不知道,那份調查結果是他們辛辛苦苦,忙了幾天幾夜才調查出來的。
既是辛辛苦苦忙了幾天幾夜得來的調查結果,股東們質疑他的調查結果存在偏私時,他應該據理力爭才是,為什麼那樣乾脆的就順了股東們的意呢?
「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們今天是在借題發揮。」鳳承允冷哼,那些人心裏打着什麼算盤,他清楚的很。
他們想利用聽雪來牽制他,想都別想。
「我當然看的出來。」吉韜點頭說:「但你沒必要順着股東們的意思,否決我們的調查結果,我們調查時,嚴格按照集團的規章制度來,一切都是公正透明的。不是他們說調查存在偏私行為,就一定存在偏私行為,他們雖然是鳳氏的股東,手裏有點鳳氏的股權,卻沒有半點實權,根本不足為懼。」
吉韜是真心不明白,三少為什麼要順了股東們的意思,否決自己的調查結果。
幾乎整個鳳氏集團的員工和管理人都知道,三少和二爺不對付,叔侄兩個表面維持着和和氣氣,暗地裏卻斗的如火如荼。
三少是名正言順的鳳氏繼承人,鳳家家主,老夫人生病,三少在國外求學,老夫人只好把鳳氏交給二爺暫代三少管理。二爺管理集團六年,嘗到了站在頂端讓人仰望的甜頭,三少學成回國,把鳳氏還給三少,也就意味着他不在受人仰望,二爺自然不甘心。
鳳家不成文的規定,鳳氏總裁和鳳家家主的位置,只傳給每一代的長子,三少的父親是長子,順理成章繼承鳳氏和鳳家,英年早逝後,三少成為名正言順的鳳氏和鳳家繼承人。
二爺想打破鳳家的規定,三少吃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此一來,便註定了三少和二爺不能共存。
鳳承允看着俞聽雪,吉韜說的那些他甚至比吉韜清楚,若不是為了聽雪,他怎麼可能給股東們退讓。
俞聽雪把鳳承允看她的眼神,理解為她在這裏,他和吉韜不好說話,於是善解人意的決定出去。
「我有點口渴,出去買水喝,你們想喝什麼飲料,我一起買回來。」俞聽雪問鳳承允和吉韜。
鳳承允擰眉,沒說話。
吉韜很自然的說:「瓶裝咖啡,謝謝。」
「好。」應了吉韜一聲,俞聽雪看着鳳承允,又問了一次。「你想喝什麼飲料?」
鳳承允還是沒回答,深幽的雙眸直直看着她。
「和吉韜一樣,瓶裝咖啡好吧。」被看的很不自在,俞聽雪乾脆幫他選,然後從沙發上起身,還沒邁出一步,手腕被抓住,她回頭,不解的看着鳳承允。
「茶几下面有飲料。」鳳承說道,意思是不用她去買。
俞聽雪呆了半響,尷尬的說:「不好意思,那我出去給我爸媽打個電話。」
「我們今天早上是從爸媽家直接來上班的。」鳳承允再次不客氣地粉碎她的說辭。
這回,俞聽雪找不到藉口了,愣愣地看着鳳承允,實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或者,他想做什麼?
「三少,聽雪想出去你就讓她出去吧,反正我們談論的事她也聽不懂,她與其在這裏無聊,不如出去找小徐聊天。」吉韜看不下去,忍不住幫聽雪說話。
鳳承允狠狠地瞪了吉韜一眼,他眼睛是長着當擺設的?聽雪在疏遠他,他看不出來?
好心幫聽雪說話,卻換來三少惡狠狠的瞪視,吉韜表示很無辜。
見吉韜被鳳承允無端端瞪視,俞聽雪覺得過意不去,吉韜是好心幫她說話,才被鳳承允瞪視的,思索片刻,她又坐回沙發上。
她這樣,鳳承允心裏反而更加不快,因為她妥協,是為了他以外的男人。
吉韜不笨,實際上他精明的很,從對面兩人的神色他看出,他們在鬧彆扭,因為什麼鬧彆扭,他就不得而知了。
「去給我泡杯咖啡進來。」鳳承允忽然對俞聽雪說道,並鬆開了她的手。
「好。」沒有絲毫猶豫,俞聽雪輕應一聲,起身朝門口走去。
看看俞聽雪的背影,又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吉韜心裏忽然就明白了,直到辦公室的門關上,他才開口。「三少,你今天順着股東們,是為了聽雪吧。」
知道吉韜很快能想明白,鳳承允點了點頭。
「那些照片,分明是有人刻意拍的,目的是抹黑聽雪,聽雪被人算計了還不自知。」鳳承允說道。
吉韜接着鳳承允的話往下說。「你不想股東們攻擊聽雪,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才讓我在門口等聽雪,並囑咐她,無論股東們問她什麼,一概都說是你讓她那麼做的,可惜,聽雪不想連累你,全都承認了。」
「所以說她傻。」鳳承允哼了一聲,語氣里卻帶着寵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算計聽雪的人,應該是那個新進鳳家的二少夫人,聽雪的表姐吧。」
「你沒猜錯。」鳳承允冷漠的說:「的確是方小藝。」
「別人都好防備,就她,總是讓我們防不慎防。」吉韜嘆了口氣。
防不慎防嗎?的確,聽雪對方小藝的信任超過他這個丈夫,要放着聽雪不被方小藝算計,的確很難,除非聽雪自己開始防備方小藝,但那是不可能的。
鳳承允抬手揉搓着眉心,吉韜也覺得這個話題讓人堵心,於是轉移了話題。
不多時,俞聽雪端着兩杯咖啡進來,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她又說要出去,這次不是找的藉口,而是真的要和小徐出去買吃的,因為小徐就站在門口等她。
鳳承允能說什麼,除了提醒她在外面注意安全,吃中午飯的時候必須回來,就是問她錢夠不夠花。
俞聽雪連忙說錢夠花,在得到鳳承允的許可後,和小徐出去了。
吃過午飯,鳳承允開會去了,俞聽雪閒來無事,躺在沙發上用手機看新聞,看着看着把自己給看睡着了。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鳳承允看到的就是,小女人躺在沙發上熟睡,下意識放輕腳步走到辦公桌後,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沙發邊,輕輕蓋在她身上。
忽然,他看到她額頭上冒着汗珠,緊皺着細細的眉,起初他猜想她是睡的不安穩,單膝落地蹲下身,屈指用指腹輕輕拂去她額頭上的汗。手突然被她的雙手抓住,鳳承允一愣,看着她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纖弱的身體也開始不安的動着,嘴裏還念念有詞。
頭湊到她唇邊,想聽聽她在說什麼,卻是一點聲音也沒聽見,鳳承允這才意識到,她在做噩夢。
「聽雪,醒醒,聽雪,醒醒。」鳳承允伸手輕輕搖晃着她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俞聽雪的身體沒在不安的動着,卻也睜開眼睛醒過來。
鳳承允起身坐在沙發邊,手上加重搖晃她的力道,喊她的聲音也提高了些。「聽雪,醒醒,你在做噩夢,醒來就沒事了。」
「不要。」大喊一聲,俞聽雪猛然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放大的俊雅臉龐,她愣愣地望着他。
「醒了。」伸手輕輕擦着她額頭上的汗,鳳承允狀似不經意的問:「做什麼噩夢了?嚇出那麼多汗。」
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做噩夢了?俞聽雪眨了眨眼睛,表情還是呆呆的,腦子裏還是剛剛夢裏的情景,後怕不已。
沒得到她的回答,鳳承允擦乾淨她的額頭,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微微使力,她的身體瞬間落入他懷中,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別怕,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靠在他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俞聽雪的腦子漸漸清明,他說,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怕,是在給她承諾。
殊不知,她剛剛做的噩夢,正是與他有關,在夢裏,她懷孕了,興高采烈的跑來公司,打算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再一次看到他和李晴晴抱在一起。夢裏,李晴晴的臉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她問他為什麼要這樣,他想和李晴晴在一起,跟她說一聲就好,她不會死纏着他不放的。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用一種很冷漠的表情看着她,反倒是李晴晴,氣憤的指責她,說是她不要臉,趁她車禍昏迷,在重症監護室里生死未卜時,搶走了鳳承允。
李晴晴還說,她和鳳承允是有婚約的,若不是她出了車禍,生命垂危,和鳳承允結婚的人就不會是她俞聽雪,而是她李晴晴。
李家和鳳家的婚約,是奶奶和李董事親自訂下的,若不是李晴晴出了車禍,鳳李兩家早就聯姻成功,早沒她俞聽雪什麼事。
她無話反駁李晴晴說的話,卻也不信,自己和鳳承允相處這幾個月,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鳳承允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於是她問鳳承允,問他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沒回答,只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一句話沒說,摟着李晴晴離開。
她着急的喊他,追着他們跑,最後摔倒,肚子傳來疼痛,她清晰地感覺到孩子即將離她而去,她害怕極了,喊鳳承允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任憑她如何呼喊,都阻止不了他摟着李晴晴離開的腳步,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在失去意識前,絕望又用力的喊出不要兩個字。
終於喊出了聲音,她也隨之醒過來,看到鳳承允的臉,她一度還以為自己在夢中。
聽到他問她做了什麼噩夢,嚇出那麼多的汗,她能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他,她做噩夢,夢見她失去孩子,他卻摟着李輕輕揚長而去。
鳳承允抱着她是想安慰她,發現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大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輕輕抬起,皺眉問:「你到底做了什麼噩夢,嚇成這樣?」
人已經醒了,夢也隨之消失,她怎麼反而更家害怕,身體還在顫抖。
「忘了。」噩夢嘛,夢醒了,總是比較容易被忘記的,俞聽雪怕被他看出自己說謊,撇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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