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楊景行要考和聲學,對一些學生來說這門課還蠻頭疼的,可是楊景行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完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因為沒到時間他就沒馬上交卷,不過監考老師在他旁邊看了看後說:「答好了就走,坐這幹什麼。」
去北樓的路上,楊景行遇上齊清諾和何沛媛。齊清諾今天穿一件灰褐色的呢子外套,時尚而不花俏,挺中性的。下身是一條略微發亮的黑褲子,腰-臀部分寬鬆如同泡泡,下面到膝蓋就收緊了,配合腳上簡約大氣如同馬靴的長筒靴。
何沛媛沒化妝,頭髮也是隨便朝後紮起來的,沒有劉海的額頭髮際乾淨,眉型比較細長,屬於沒有特別修剪的天然有型。她眼睛不大,雙眼皮沒齊清諾那麼明顯,臉也比齊清諾小,不過嘴唇稍顯豐滿,嘴角有點深。何沛媛穿得比齊清諾女人味一些,比如俏麗的灰白色短靴和短到腰上的羽絨服。
兩個女生差不多高,都漂亮,不過風格各異。面對面的走了幾十米距離,楊景行笑得燦爛。
何沛媛先打招呼:「帥哥,沒考試?」
楊景行說:「考完了,你們呢?」
何沛媛說:「我把東西放這,明天方便點。」
楊景行熱情:「我現在有空,要不要幫忙?」
齊清諾問:「你幫忙喘氣?」
楊景行問何沛媛:「聽說你要領先了?」
何沛媛一驚:「啊……什麼?沒有!」
齊清諾把外套上面兩顆扣子也扣起來,問楊景行:「放假你車開回家?」
楊景行點頭:「怎麼?」
齊清諾說:「沒,樓上那些東西呢?」
楊景行說:「存這,你的呢?」
齊清諾說:「下星期來搬,走了。」
中午還是和陶萌在老地方見面。陶萌早上拿到了兩門考試成績,都是八十多,值得慶祝,可陶萌自我要求高:「專業排名沒到前五……匡靜都是第一!」
楊景行安慰:「這說明不了什麼。」
陶萌分析:「我覺得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尤其我們剛剛開始。」
楊景行笑:「我應該早一點行動。」
陶萌想像一下,表情變得有點責怪:「幸好我自控力比較好,不然可能更分心……你呢?」
楊景行說:「我沒想過自控。」
陶萌笑,但還是溫柔的認真:「這樣不好,我建議你在做什麼事之前先給自己定個目標,比如今天下午要看多少書,看之前先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沒看完之前不能想其他的,就算分神了也要該快把思緒拉回來,還有手機也不能放在旁邊,電腦也是……」
楊景行說:「好,今天下午的目標是想你四個小時。」
陶萌歪下巴做出咄咄逼人的表情:「你故意抬槓的!我想過了,如果我們的學習受到了嚴重影響,就一定要想辦法解決。」
楊景行問:「怎麼解決?」
陶萌英勇:「減少見面時間!」
楊景行笑:「這是火上澆油。」
陶萌堅持:「總之要想辦法,不能放任自流,不然會給我們的愛情減分!」
楊景行看陶萌的眼睛:「我會努力給我們的愛情加分。」
陶萌笑,很不好意思的低頭吃幾粒米飯。
楊景行幫忙夾菜,問:「這個能不能加一分?」
陶萌說:「一百分的話嗎,這個只能加零點零零零一分。」
楊景行苦笑:「現在多少分了?」
陶萌想了好久答不出來,有點擔心的問:「你覺得呢?」
楊景行說:「我覺得很不公平。」
「為什麼!?」陶萌的眼神做好準備。
楊景行說:「你只要說願意就是一百分了,可我那時候才開始學,還學海無涯。」
陶萌泄氣,甜笑着吃菜,還記得謙虛一下:「我也要學的。」
楊景行補充:「不過我是學海無涯甜作舟。」
吃完了飯後兩人都去音樂學院,陶萌堅持要用這個下午好好練習鋼琴,免得明天錄音的時候被專業人士看扁了。可是這也不是幾個小時的事情,何況一會就要聊一聊,中途還要一起去喝一杯咖啡,五點陶萌就要回家。
晚上楊景行還是一個人吃飯,七點多再吃喻昕婷送來的蘋果,兩人聊上一會。十點楊景行再給陶萌打電話,然後再短訊來短訊去一會。
星期六上午九點,楊景行和陶萌趕到宏星公司,常一鳴和他的徒弟等着的。常一鳴的徒弟是剛從平京電影學院錄音專業畢業的,不過學校里教的電影錄音和音樂棚錄音很不一樣,何況這裏的器材都很高檔,他還要慢慢學習。
陶萌很禮貌的感謝常一鳴,幫楊景行邀請他們一起吃午飯。常一鳴抓緊時間先看看兩首曲子的譜子,然後再問問楊景行對樂曲的表現要求,然後就開始了。《灌籃高手》和《愛情故事》都被陶萌淘汰了,感覺專門跑來錄這個似乎對不起四零二的名頭。
陶萌先來,彈《綻放》。器樂畢竟比聲樂把握而且穩定得多,陶萌只彈了三遍,楊景行和常一鳴就都表示就過關了。聽了一遍自己的演奏後,陶萌就更積極的準備《風雨同路》。
常一鳴也聽出來陶萌的鋼琴水平一般,就建議:「這首複雜一點,楊景行先錄,你再跟着小號走,簡單一點。」
陶萌搖頭:「不行,我不能一個人彈。」
常一鳴笑:「那好,就同步錄吧。」
第一遍演奏下來後,陶萌帶上錄音室里的耳機聽效果,才發現自己在這首曲子的表現上比《綻放》還差得遠,不過楊景行說好。
再來一遍,發現還是沒進步。《風雨同路》畢竟在樂曲結構和感情上都比《綻放》的要求高了不少。陶萌雖然彈得不怎麼樣,耳朵還是有水準的。
第三遍錄好後,陶萌只聽了一半放下耳機小聲對楊景行鬱悶:「你來彈,分開錄。」
楊景行說:「我喜歡你彈的。」
陶萌決定:「那就一樣一個。」
於是楊景行身兼兩職,先錄了鋼琴音軌,而後再帶上耳機吹小號。吹完後,常一鳴在外面打了個ok的手勢。
楊景行和陶萌出去,看常一鳴的徒弟並軌,做一下混響,很快完成了。再聽一遍成品,感覺就很不一樣了。
看時間還早,常一鳴建議楊景行:「再錄兩首,老乾媽說你是大師級的。」
楊景行笑:「我不拆穿他。」
陶萌倒是有興趣:「彈蕭邦和李斯特。」
常一鳴的徒弟插話:「下面文案也說四零二老師是鋼琴天才。」
楊景行問:「什麼文案?」
常一鳴解釋:「主打《豆蔻》嘛,想拿你宣傳,老總沒通過的。」
楊景行鬆口氣:「幸好,不然沒人聽了。」
陶萌扯扯楊景行的衣袖:「快點,你去彈!」
楊景行說:「那再耽誤你們半個小時,我錄一段送給我老師。」
常一鳴反而比較重視這個,叫徒弟讓開,他來掌舵。
楊景行外行:「這個不間斷能錄多久?」
常一鳴笑:「多久都沒問題。」
於是楊景行再進棚,陶萌留在了外面。楊景行在鋼琴前坐下後和陶萌對個眼神,然後說話:「謝謝我的老師李迎珍教授對我的教導……」
常一鳴連忙推調音台,可楊景行已經說完了,開始彈了。常一鳴的徒弟很快聽了出來:「蕭邦的三度練習曲!」
楊景行先彈了一遍著名的蕭邦三度練習曲,然後幾乎沒做停頓,馬上過度到李斯特改編的帕格尼尼的《鍾》,《鍾》完了之後再是李斯特本人的《馬捷帕》。別說常一鳴師徒倆,陶萌都聽傻了看愣了。
《馬捷帕》完了後,緊接着的是《鬼火》。常一鳴的徒弟可能有了解,在監聽室里感嘆:「太強了,神啊!」
可是鬼火完了後,楊景行又彈起了蕭邦的夜曲,作品九第二號。最後才是貝多芬的《悲愴》第三樂章。
六段曲子,時間半個小時多一點。楊景行出來,陶萌遞上早準備好的紙巾:「擦擦汗……你可以休息一會再彈。」
楊景行邊擦汗邊問:「能不能分兩張cd,這一張給老師。」
陶萌有意見:「不行,我也要。」
常一鳴看着楊景行,笑一下:「老乾媽說我還不信。」
當徒弟的給楊景行搬椅子:「你坐……我學過幾年琴,也不算學……說出去別人肯定不信。」
一張紙巾根本不管用,陶萌再一次性給楊景行三張,看着他提醒:「頭頂上,等會要回去洗澡。」
楊景行說:「不急,先吃飯。」
常一鳴徒弟給楊景行倒了一杯水遞上,說:「四零二老師,這個cd能不能給我一張,我留個紀念。」
楊景行說:「前兩首還是算了,那是她的曲子。」
陶萌大方:「沒關係啊,你喜歡就行。」
「謝謝……你也喝水。」徒弟很高興,又羨慕楊景行:「你身體好,一般人肯定彈不下來。」
一共刻了四張cd,都是全收錄。常一鳴的徒弟還現場打印了一個目錄做封面,一共九首曲子,第一首《綻放》,演奏陶萌,作曲四零二。第二首《風雨同路》,鋼琴陶萌,小號四零二,作曲四零二。第三首還是《風雨同錄》,演奏四零二……然後下面六首就是蕭邦什麼的,不過都是四零二演奏。
接着就吃午飯,去的是上次楊程義請張彥豪他們的那個地方,夠檔次了。常一鳴自己開車帶着他徒弟,陶萌就有時間和楊景行商量:「不用喝酒吧?」
楊景行說:「問他們。」
陶萌責怪:「怎麼能問,點瓶紅酒,我喝一兩口……你別讓他叫你老師,年紀還比你大,會讓人覺得你有架子。」
進包廂後,陶萌招呼客人:「常老師請坐,請坐。」
常一鳴呵呵:「別客氣。」
楊景行拉椅子:「陶萌小姐,你請坐。」
陶萌沒給楊景行眼色,坐下和常一鳴聊天:「常老師,您在宏星公司工作多久了?」
常一鳴說:「七八年了。」
陶萌就說:「那您是楊景行的老前輩了。」
常一鳴哈哈:「談不上。」
楊景行說:「都是前輩,多關照。」
點菜,常一鳴師徒倆顯然是想吃頓家常飯,點了些普通的菜,可陶萌又找最貴的那些加了幾個,然後再問喝什麼酒。
常一鳴對楊景行說:「不喝酒了吧,下午還有事。」
陶萌還是要了一瓶紅酒。
菜上來了,酒倒好了,陶萌先舉杯:「常老師,今天謝謝你們,也麻煩您以後多關照楊景行,我們敬你們一杯。」
楊景行笑,常一鳴他們也跟着笑。被陶萌看了一眼後,楊景行豪氣起來:「我幹了。」
常一鳴也幹了,他徒弟分了兩口,陶萌意思了一下放下杯子。楊景行接過來:「敬酒不能這樣,我代了。」又一口乾了。
常一鳴說:「吃菜吃菜,還真的餓了。」
楊景行又給不動手的陶萌夾菜,被小聲責怪:「別這樣。」
常一鳴說:「隨便點好,你們跟我兒子差不多年紀。」
陶萌不好意思起來,楊景行問:「讀高中?」
常一鳴說:「高二。」
楊景行說:「高二容易談戀愛,我就是高二開始喜歡她的。」
常一鳴他們繼續笑。陶萌硬撐住:「我覺得高中還是要以學習為主。」
過了一會,常一鳴徒弟找楊景行喝酒:「四零二老師,我們喝一杯。」
陶萌就說:「你叫他名字吧,他自己都還是學生。」
楊景行說:「你沒看出來,他想讓我醉上加醉,我不上當,幹了。」
覺得楊景行喝太多了,陶萌就再不提酒的事了。
吃完了飯送走常一鳴,楊景行問陶萌:「吃飽了嗎?」
陶萌點點頭,想起來事情後就變了表情:「你一點都不配合我!」
楊景行笑:「我還要慢慢學習……你怎麼表現這麼好?」
陶萌又笑得得意了:「這又不難……你還亂說話!」
楊景行說:「我沒有。」
陶萌提醒:「你說高二!」
楊景行連連點頭:「對對對,我是亂說的。」
陶萌用力一甩手:「到底是不是?」
楊景行說:「是亂講的。喜歡一個人是慢慢積累的,要算的話,應該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陶萌想了一下後不開心:「如果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但是長大了才談戀愛,能說他們從小就開始了嗎?」
楊景行反問:「再回憶從小的點點滴滴,不也覺得甜蜜嗎?」
陶萌沒被蠱惑,急道:「那也不是喜歡啊,你說實話!」
楊景行裝傻:「什麼實話?」
「你說!」陶萌真的好急。
楊景行說:「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先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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