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去校外的,但是陶萌改變了主意,又要在食堂吃。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點了菜後拿了碗筷,陶萌取出紙巾擦了起來,還發現:「比我們食堂的乾淨。我們有個少數名族食堂,和匡靜去過一次,吃那個粗麵條,不喜歡。」
楊景行說:「認識這麼久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透漏一下。」
陶萌想了一會:「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你呢?」
楊景行說:「好吃的我都喜歡。」
陶萌瞥眼:「我們截然相反!」
楊景行說:「其實是一樣的。」
旁邊有一對男女也是點的小炒,兩人很恩愛,五分鐘的時間裏就親了三次小嘴。那兩位一走,陶萌看看楊景行,譴責起來:「我門學校這樣的也多,用得着嗎!我覺得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不知道是開放還是……」
楊景行笑:「這是純潔。」
陶萌警告:「你今天別跟我唱反調!」
楊景行說:「你想,不純潔的會在這裏親熱麼,早換地方了。」
陶萌斥責:「噁心……那也不一定,可能別人怎麼也吻不夠呢。」
楊景行笑:「也有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男生是管樂系的,嘴吹累了,女的給他按摩呢。」
陶萌作勢要好好教訓楊景行的齷齪思想,可又打住了,張望菜好了沒。
兩人坐好了剛準備開吃,楊景行看見喻昕婷和安馨了,於是招手叫過來,然後建議她們快點炒兩個菜了合卓。
喻昕婷說:「不用了,我們打菜。」
楊景行說:「都沒什麼了。要不你們先吃,我去炒。」
陶萌也說:「一起吃吧……最好再叫個熱湯,有點冷。」
喻昕婷有點為難的樣子:「那好吧,我們去。」
楊景行站起來:「湯你們端不動,我去。」
陶萌說:「就讓他去吧。」
安馨說:「我們去拿碗。」
等楊景行先把一大碗香菇豆腐湯送回桌上的時候,陶萌有點質疑這裏的服務質量了:「能不能叫他們送過來,好麻煩。」
楊景行說:「你們快點吃,不然涼了。」
等楊景行服務完坐下,三個女生還沒怎麼吃,他一開始就馬上帶動了節奏。陶萌問喻昕婷的家教情況,說:「小女孩挺可愛的。」
喻昕婷點頭:「對,也好聰明,知道的事情特別多。」
陶萌問:「她自己愛學嗎?」
喻昕婷好像不知道怎麼描述:「有時候喜歡,有時候不喜歡,逗一逗就好了。」
陶萌說:「我覺得父母教育孩子還是應該引導為主,不能強迫……你笑什麼?」
楊景行說:「笑你懂得多。」
喻昕婷說:「其實也沒強迫,有時候她還等我,想我早點去呢。」
陶萌笑說:「我也練了一上午的琴,他新寫的一個曲子,鋼琴小號合奏的。」
「哦。」喻昕婷點點頭。
安馨問喻昕婷:「你聽過嗎?」
喻昕婷搖頭:「沒有。」
陶萌說:「我隨便取的一個名字,叫《風雨同路》。哎,你們下午有空嗎,一起過去,指導一下我。」
安馨說:「用不着我們指導吧。」
陶萌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而且你們都是鋼琴系的。」
楊景行提醒:「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說她彈得不好,要說怎麼樣會更好。」
陶萌瞪楊景行,喻昕婷輕笑一下。這時候,齊清諾大踏步的走過來了:「嘿,集合了呀。」
楊景行說:「快去買菜。」
齊清諾說:「我吃過了,來買水的,慢慢吃。」走兩步又回頭問:「你們下午什麼活動?」
陶萌說:「等會去教室,你有空去玩。」
「好。」齊清諾點點頭,「我先去了。」
吃完了飯後準備去四零二,陶萌說想帶瓶水過去,楊景行乾脆給喻昕婷和安馨也一人買了一瓶。到北樓四樓後,陶萌又要先去廁所,還得楊景行望風,安馨和喻昕婷就先進教室了。
楊景行和陶萌進教室的時候,安馨正在彈之前陶萌整齊的放在電鋼上的譜子,喻昕婷在幫她翻。
聽了一會,陶萌看楊景行:「比我彈得好。」
楊景行誇張的搖頭:「沒有沒有,沒你彈得好。」
陶萌明顯的不高興。
齊清諾聞風而來,一看居然是安馨在彈,也不問誰,自己走過去看譜子,然後回頭對楊景行抬了下眉毛。
安馨當然彈得很不錯,只是因為沒得到作曲者的指點,才在個別地方表現得不夠恰當。而且單聲部聽起來只是比較優美而以,要合奏才能發揮出這首樂曲的威力。
其他的人就聽着,等安馨用專業的姿態演奏完。然後安馨站起來,對喻昕婷說:「你來。」
喻昕婷搖搖頭:「不了。」
陶萌小鼓掌:「你彈得好。我們合奏一遍。」
楊景行把小號的弱音器裝上了,陶萌問他幹什麼,楊景行解釋上午是練習,現在是演奏,專業點。
陶萌坐好後又抱怨:「板凳不太舒服,你該換一個。」又對喻昕婷說:「麻煩你幫我翻一下譜子。」
齊清諾說:「我來吧。」她剛剛聽出些苗頭來,現在要好好看看譜子。
復調的課程中有說,復調音樂作品,對位的聲部距離最好比較近,而且音色最好統一,這樣才能有強烈的復調感。這不是陳舊的規定,而是不斷總結出來的經驗。歷來的作曲家在涉及復調寫作的時候,一般都會尊重這個原則。比如交響樂中的復調,往往只局限於一種音色里,要麼是弦樂,要麼是管樂,而且寫作時跨越的音域都不會太寬。一般的純復調作品中,也很少有不同樂器合奏的形式,配器課中也會提到這些知識。
不過《風雨同路》並不是嚴謹的復調賦格作品,雖然整體看來是復調形式,但是有比較多的出位。復調的目的是讓一個人像幾個人,合奏的目的是幾個人像一個人。可《風雨同路》是一會是一個人,一會是兩個人。鋼琴和小號有協調統一的時候,也有各自出彩的時候。
如果讓人來分析,大部分人會說整首樂曲的結構複雜有序,也肯定會有人說是雜亂無章。
不過單純聽楊景行和陶萌的演奏,耳朵得到的是一定享受。齊清諾站在那裏,一手握拳撐下巴,一手隨時準備翻譜,聽看得很認真。喻昕婷和安馨也是站着的,在楊景行旁邊一動不動,用了弱音器的小號不至於讓她們的耳朵難以承受。對比起合奏來,安馨剛剛那一遍是白彈了,儘管她比陶萌彈得好很多。沒兩分鐘,高翩翩,邵芳潔和劉思蔓也上來了,輕手輕腳走進教室,站在門口。
嘿,這麼多觀眾,陶萌可起勁了,演奏姿態都生出專業的味道來。
在那個水ru交融最終合為一體的溫柔結尾後,陶萌看其他人。楊景行帶頭:「來,掌聲鼓勵。」
幾個女生笑着拍巴掌,陶萌責怪楊景行:「你好不好意思!」
喻昕婷把雙手朝背後用力伸展,視線從楊景行這邊移到陶萌身上說:「真好聽。」
齊清諾把譜子翻到第一頁,說:「風雨同路,這名字好。」
陶萌呵呵:「我隨便取的,有點俗氣,想改一下。」
齊清諾點頭:「別改了,大俗大雅。」長舒一口氣後問楊景行:「電腦里有嗎?」
楊景行說有,齊清諾連忙拿出優盤拷貝,高翩翩也複製了一份。齊清諾還在電腦上看起來,問楊景行:「你可以畢業了?」這首曲子不光旋律動聽,從作曲技法上看也算比較成熟了。
高翩翩對楊景行說謝謝。楊景行說:「別謝我,這曲子是她的。」
齊清諾笑:「版權所有啊?」
陶萌笑得簡直得意起來:「哪有什麼版權,你們喜歡就好。」
邵芳潔說:「難怪風雨同路呢。」
劉思蔓問齊清諾:「要不要我給你點動力……」擺出個嫵媚的姿勢,含情脈脈的看着齊清諾嗲聲:「老公,你好高大英俊,我好仰慕你。」
齊清諾拍胸口:「我那點靈感都被你嚇沒了。」
劉思蔓驚呼:「哎呀,你別那麼大力,都腫成這樣了。」
齊清諾不甘示弱:「我幫你也打腫!」
喻昕婷和安馨忍不住笑,陶萌也抿嘴擠酒窩,楊景行似笑非笑。
說了一會後,喻昕婷提議:「我們走吧。」
劉思蔓同意:「走,這麼多電燈泡,不節約。」
陶萌說:「不用,你們玩,我們要去看電影了。」
楊景行問:「還有沒有人要去?」
當然沒人。
陶萌把譜子整理好了拿在手上要帶走,齊清諾就叫楊景行把電腦留下來:「要是晚上回不來,就給你放這。」
楊景行說:「我回來吃晚飯。」
出門陶萌就問楊景行齊清諾她們是不是平時也這麼口無遮攔,楊景行說很少,而且那也不算口無遮攔。
陶萌說:「那還不算,你都不會這麼過分!」
楊景行問:「要不要我把她們比下去?」
陶萌昂首挺胸:「你比!」
楊景行嘿嘿笑幾聲。
陶萌鄙視:「就會吹牛。」
楊景行說:「衣服厚了,看不出來,脫了。」
「想得美!」陶萌還抱了一下,又問:「你知道你這些同學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楊景行說:「有個漂亮的高中同學啊。」
陶萌煩笑:「不是!是對你的人,你的性格,學習這些。」
楊景行說:「不知道,沒問過。」
「你自己沒個大概的估計麼?」
「沒有。」
陶萌就問:「那你對自己這幾個月的大學生活有總結嗎?」
楊景行開始總結:「了解了幾門樂器,聽了一些作品,看完了幾本書,對作曲有了大概的了解。」
陶萌點頭:「嗯,這是學習方面的,人際關係呢?」
楊景行又總結:「認識了不少人,和齊清諾,喻昕婷比較親近,同學半生不熟,老師認識得比較多,社會關係還沒什麼,就那麼幾個,你都知道……還有一個你可能不知道。」
「誰?」陶萌警覺。
楊景行說:「是個女生,我們認識三四年了,以前關係一般,沒說過幾次話,不過現在我覺得和她越來越變成好朋友了。」
陶萌問:「杜玲?不對,你們認識好多年了,那是誰?我見過沒。」
楊景行說:「沒正面見過。」
陶萌煩死:「什麼意思?聽說過?」
楊景行說:「你照鏡子就見到了。」
陶萌跺腳:「你好煩人啊!」
楊景行哼:「說明你根本沒這個意識。」
陶萌叫:「要是我這麼說,我認識個男生,以前沒什麼,現在好好好,你能想到是你嗎?第一反應就不是好不好!」哎呀,一不小心把手中的譜子甩飛散掉了。
楊景行連忙幫忙撿,還要被繼續罵:「都怪你,你給我重新寫!都髒了!」
一張一張的把譜紙抖乾淨整理好,楊景行再不敢造次。陶萌又幫忙總結:「總的來說你目前的大學生活還是順利的,成功的,希望你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學習。」
楊景行說:「謝謝你的人際關係給我加分讓我得到你的正面評價。」
陶萌警惕的看着楊景行想了一會,問:「你在諷刺我?」
楊景行搖頭:「雙重讚美呢!」
陶萌懷疑:「你是說我因為自己才給你正面評價。」
楊景行嬌嗔:「你好煩人啊。」
陶萌揚起紙筒,沒打下來,話也沒說出口,最終選擇了快步直走。
楊景行連忙追上去,問:「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好可愛?」
陶萌忍住笑:「噁心死了。」
楊景行明白了:「看來男人是反效果,我其實想回報你一下的。」
陶萌嘴角笑着嘴唇委屈:「你是諷刺我的。」
楊景行又學:「你是諷刺我的……這個怎麼樣?」
「不准學了!」陶萌可算成功怒了。
楊景行就淡定下來,然後又怕怕:「不會被人看見吧?」
陶萌幸災樂禍:「最好讓你的形象蕩然無存。」
走了一段後,陶萌又突然嘻嘻笑一下。楊景行警覺:「好呀,你想裝神經病破壞我的形象!」
陶萌不笑了,也不責怪,嚴肅起來伸着脖子周圍緩緩看一圈,問:「你今天為什麼這麼開心?」
楊景行說:「你表揚我了。」
陶萌又說:「你以後別那麼……噁心,我不喜歡。」
楊景行點頭:「嗯,看得出來。」
陶萌退步:「只能偶爾一次……要是讓別人看見,印象真的挺不好。」
楊景行點頭:「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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