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節早上近七點,幾個小時前彈搖籃曲的楊景行又喊起了起床號,女生們各種埋怨抵制,這落差也太大了,就不能溫柔點。筆神閣 bishenge.com然後又是性別內部互相威脅造謠,你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夢話,她又偷偷摸摸幹了啥,她鬼鬼祟祟去了哪……
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女生們就神速地洗完了臉整好了裝,出發去吃早餐。王蕊發揚風格,要讓出奧迪的副駕駛,可沒人接受她的好意,她也只能繼續勉為其難了。
因為喻昕婷是十二號晚上十一點多的飛機,三零六一些女生們估摸着可能不能到場送別了,之後的幾天也不一定能碰上,喻昕婷肯定也非常忙,所以吃早餐的時候就再比較正式地把祝福祝願的話說一遍。 br /小說
劉思蔓還不忘諂媚:「到時候找你幫忙,有時間就幫忙賣下東西,那邊便宜好多。」
蔡菲旋說:「多發照片回來,我估計沒機會親眼去看了。」
何沛媛要求不高:「多拍點帥哥就行了,不要肌肉大漢,那種有點噁心。」
高翩翩期待:「等你的好消息。」
諸如此類,喻昕婷都十分肯定地點頭答應,然後還為全體人付賬,楊景行也沒搶。
出來茶樓,很好安排,楊景行和齊清諾送住校的回去,揮手再見也都是針對喻昕婷的,然後何沛媛還帶頭來補一個擁抱,弄得別人也不得不表示一下,又浪費好一會時間。
喻昕婷好像感受到了溫暖,挺開心的樣子,還有略微感動吧。
回學校的路上,楊景行再問一下喻昕婷的安排:「爸媽來了還是住老地方?我看不用提前訂。」
孔晨荷搶答:「提前便宜些,而且要兩間,她姑姑和姑父也來。」
楊景行笑:「這麼隆重……有表妹表姐沒?」
喻昕婷嘿:「沒有,表哥……姑姑好,表哥比我大幾歲,好少在一起玩過,工作了。」
楊景行遺憾:「表哥只能介紹給師姐。」
喻昕婷哈哈:「肯定不行,他也不來,。」
楊景行說:「教授肯定要接待一下,叫你爸媽別客氣,教授喜歡直爽,就明天晚上,小荷我們都去蹭飯。」
幾個女生答應,楊景行又想起來:「要不要給嘉嘉送個小禮物?」
喻昕婷點頭:「有,買的一個小包包,她原來跟我說過。」
楊景行笑:「這是天性啊……」
喻昕婷電話響,孔晨荷有點急切:「是不是艾自然!」
喻昕婷拿出電話來看,點頭說是,然後接聽:「ell,自然……沒有,我每天都是早起……啊,我猜不到……已經租了嗎……謝謝你……嗯,知道,就是你住的那個地方……啊,不是啊……哦,是ity……四十七,嗯……團,二十一……好複雜啊,我不太明白了……嘿,好呀……都可以,我不在意……不用的……不懂,你是說尺吧,我只知道米,就是……大約,大概,差不多的意思……」
楊景行聽得着急後,手往後伸:「電話給我。」
喻昕婷連忙說:「我的……同學和你說,他比我厲害!」
安馨嘿嘿悶笑,孔晨荷也忍不住。
楊景行拿了電話還是說母語啊:「自然你好,我是喻昕婷的朋友……」
艾自然也說回母語了:「嗨……是你!我和喻說起過你,非常奇怪,她不確定你是誰,不過我又聽格瑞斯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所以,不好意思,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那個對我進行電話面試的人,是楊景行嗎?」
楊景行說:「對,是我,麻煩你說一下公寓的情況。」
號稱能聽相聲的艾自然要理解:「情況……哦,對,情況。天啊,我能想起來,一定能。我猜對了,真的是你,格瑞斯一定不會相信……」
楊景行換個說法:「相關信息,信息,你剛剛要告訴昕婷的,你可以說英語。」後面都在笑。
艾自然有自尊的,來漢語:「情況,是……楊景行先生,情況這樣的,今天,也就是你們的昨天晚上,我和格瑞斯一起……」
艾自然匯報得很仔細,說她和格瑞斯一起實地看了四處可以選擇的地方,綜合位置交通生活治安價格以及喻昕婷自己所說的一點點期望,而選擇了現在的公寓。
房子簡直完美,就在曼哈頓對面的長市,二十四小時保安的酒店式公寓,喻昕婷要住八樓,一室一廳條件挺好,什麼都不缺。酒店配備各種健身娛樂設施,附近生活便利,地鐵到曼哈頓也就十幾分鐘的事。
艾自然都很喜歡這公寓,可惜自己付不起每月一千兩百美元的租金去欣賞大電視和好些付費頻道,說起電視,艾自然想到:「我看過很多的中國電影,我愛功夫和武俠,我知道最了不起最有力量的人總是……liveinselsin,我忘記了這個意思的中文詞語,真尷尬……」
楊景行也尷尬:「其他事情你和昕婷說吧,謝謝你所做的。」然後並沒回應對方的期待見面之類的客套話
喻昕婷好像怕再被朋友取笑,拿回電話後說話比較謹慎:「自然……知道大概就行了……嗯,是……我真的不知道……下次再聊吧……好的……謝謝你……再見……好……bye。」
孔晨荷終於能問了:「房子找好了?」
喻昕婷點頭,楊景行介紹情況,孔晨荷咂舌,安馨也覺得房租實在是太貴了,三零六工資還不夠房租,然後還有稅,咋那麼重的稅啊……
喻昕婷也不在意生活艱難,身體稍微前傾一點:「她和你說什麼了?」
楊景行說:「她說她比你還窮……」
兩輛車到學校下完客,已經九點多,楊景行也下車,去邀請齊清諾:「到我那睡會,跑來跑去麻煩。」
年晴嚴重提醒:「真想過婦女節!?」
齊清諾像是安撫男朋友一樣說明:「要洗澡換衣服……不用你接,下午我自己過來,其實我不去也行。」
楊景行不同意:「別睡太久,等我電話。」
中午剛十二點,楊景行就打電話給學生,起床吃飯準備上課了。安馨和喻昕婷到得快,倆人至少是洗頭換衣服了,不知道有沒有能睡上一會。
去教室的路上,楊景行就開始了:「越多的了解和接觸,就有越多的理解和認識,要注重這個潛移默化的過程,我就覺得「音樂觀」這個概念其實很有必要……」
一些廢話,兩個學生也認真聽着。
下午四個小時,新鮮內容只花了一半時間,後半段楊景行用來瞎扯了,也算是為前十幾個小時查遺補漏,顯得很不系統沒有邏輯性,然後終於捨得讓兩個女生提一定問題或者發表下看法。
安馨很給面子,舉一個楊景行上一節課提到的例子,就像真上大師班一樣發問:「假如我們自己從這一點開始學作曲家的作品,要怎麼選擇方向和把握深淺,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楊景行說:「關鍵是自己喜歡,但是不是喜不喜歡不能草率決定,就比如古拜杜麗娜,我再彈一段,你們說一下第一印象……」
比考慮演奏的話,兩個女生都覺得這段旋律挺枯燥乏味的。
楊景行又聯繫上這個作曲家的其他作品,如果是用更開闊的視角和理論去看去分析,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理解……
喻昕婷也努力想出一個問題:「那怎麼區分簡單和複雜?」
楊景行已經山窮水盡,開始玩玄乎了:「不管主動被動,音樂總是聯繫感情,但是我覺得感情並沒有所謂簡單和複雜,就像自然數,大數字小數字,大小多少而已……」
還是舉例子,用演奏來解析所謂複雜高深的或者淺顯直接,其實往往都有另一面,至少楊景行是這麼覺得。
楊景行邊緩緩彈奏單個音符邊說:「所以那些越簡單的往往還越難解釋和表達,數學裏面很多基礎的常識,要證明和解釋起來卻很複雜,但是如果你理解了在這種複雜,會對簡單有更好的認識……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段刪了。」
安馨呵呵笑,不知道會不會聽。
楊景行說:「我用兩種不同的方式彈一段,這段是我準備的教學素材,比較貼近你們,仔細聽可能會有收穫,就當是禮物了……都是要踏上征程的姑娘,加油。」
安馨看喻昕婷,喻昕婷點點頭,安馨也表示一下。
楊景行開始彈,八分鐘左右的曲子,算是藝術性比較高的練習曲,說是練習曲因為明顯涵蓋了許多種彈奏手法和音型音程,但是個炫技不沾邊,基本上都是「簡單」的。
彈完一遍,楊景行看看兩個學生:「再看另一種……」
這一次,早已經對所謂天才習以為常還沒準有點審美疲勞的兩個女生都明顯驚訝了,因為楊景行這第二遍從手法上看和第一遍基本上沒有明顯差別,但是出來的音樂感覺卻大相徑庭,然後這種大相徑庭好像又讓人無從說起,對於本科生而言,可能還沒聽出來到底是那些細節不同,卻已經被引入了另一種境地。
緩緩彈完第二遍的最後幾個音符後,楊景行頓了一下,說:「行了,下課。」
安馨回過神,關了錄音筆,笑笑,瞧不起楊景行:「肯定廢了不少心血。」
喻昕婷滑動握膝蓋的雙手摸大腿。
楊景行說:「沒譜子,這一段你們先只聽,練習沒意義。」
安馨點頭:「知道了……細節決定一切的最典型最直觀的例子,我皮毛理解,要理解全估計很難。」
楊景行笑:「別奉承我……走吧,我還要去接諾諾。」
安馨把錄音筆遞給喻昕婷:「來,出國禮物……我是說錄音,我再買一個,你在電腦上聽根本不行。」
喻昕婷說:「我有,買個好點的耳機就行了。」
安馨急切:「拿着,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喻昕婷不太有力地否認:「不是。」
楊景行也覺得:「就是,你用這麼久了才說是給她買的,誰信?」
安馨沖喻昕婷說:「課本來就是主要讓你聽的,拿着吧……你走了我還好多課要上,買個新的才夠存。」
楊景行不幹了:「安馨同學,你在質疑老師啊。」
喻昕婷嘻嘻,腦袋卻更低了。
安馨也沒把老師放在眼裏,扶朋友的肩膀說:「行了,我們都加油,別辜負老師就可以了。」
喻昕婷抬手臂用衣袖快速擦一下眼睛,再抬起臉笑:「老師辛苦了。」
楊景行笑:「那你們打掃衛生,我先走。」
安馨呵呵:「老師再見。」
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的時候,這姑娘應該是清醒狀態,可還是不願動:「我不去了,不想去……都是要走的人了,我睜隻眼閉隻眼,你們自由發揮吧。」
楊景行冷笑:「你覺得我會信你?」
齊清諾咯咯:「別太過分就行……你想信是不是!?」
楊景行說:「我想信,但是不會幹……這樣諾諾會不會更開心?」
齊清諾生氣了:「我是那麼虛偽嗎?我真心誠意的,讓你們師生情別留遺憾,不然人走了,你茶飯不思的,我更不爽。」
楊景行明白了:「對呀,有道理……我還是不放心,你下來,當我面說,我看看真假。」
齊清諾沒不信:「過來了?這麼早下課,不說最後一節嗎?我還以為課間休息呢……你上來。」
楊景行無聊:「你下來。」
齊清諾笑:「這麼點時間也要節約?急着趕回去啊?」
楊景行說:「你爸媽沒在家?現在可要不少時間了。」
齊清諾嘆氣了:「都在呢……你忍了這麼多天,肯定好快。」
楊景行激將:「不是我一個人忍,試試就知道了。」
齊清諾哪是服輸的人,很快就下來了,但是表情純潔了:「真對不起我爸,興致勃勃燉雞湯呢……不過你算幫我逃過一劫,他那手藝。」
楊景行自己也是下過廚的人了:「重要的是心意……自己看。」指雜物盒。
齊清諾一點不激動,而且不報希望,神情萎靡地問男朋友:「能不能給點驚喜?人生第一個婦女節啊!」
楊景行噁心:「在我眼中諾諾始終是小姑娘。」
齊清諾又不高興了:「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媽前幾天才問我到底比你大幾個月,我都不還意思說。」邊說邊開蓋子,拿東西。
還是包裝過的,不過包裝紙挺樸素,看大小,齊清諾猜測:「?」
楊景行求饒:「你能不能給我點驚喜,別一猜就中。」
齊清諾挺得意,扯開包裝,她沒猜錯,盒子的封面是她和楊景行的合影。談戀愛這麼久,兩個人合影也沒兩張,楊景行還用的是有一次吃飯時三零六挨個輪流跟他合照的產品嗎,不過在原版照片上進行了一些加工,顯得更藝術一點,標題是諾言行。
齊清諾問:「我說你?沒什麼好說的啊。」
楊景行說:「所以是空白。」
齊清諾笑,看封底,是《一張照片》的素材進行了藝術加工,有曲目單,《我想知道》,《謝謝》,《雲開霧散》,《就是我們》,《一張照片》、《輝煌開場曲》,《和毅莊誠鋼琴協奏曲》,最後一首是《哈哈》。
齊清諾這姑娘真是睚眥必報了,好歹是楊景行一片心意,可齊清諾先想起來這《我想知道》是當初和喻昕婷三人個人一起去工作室錄的:「……你給她送沒?」
楊景行有點不耐煩了:「人家過女生節。」
《謝謝》也是當時錄的,楊景行有誠意應該重錄啊,《雲開霧散》是從三零六遙遠的錄像中抓出來的,《就是我們》是校慶紀念中的……
就最後一個什麼鬼《哈哈》可能還有點驚喜了,齊清諾直接把取出來放進播放器,然後選曲子。
楊景行提醒加抗議:「最後一首你回家自己聽,我受不了,太噁心。」
齊清諾笑得好大度:「我都習慣了,你自己還不行?」
音響傳出來的果然是楊景行的聲音:「諾諾,今天是婦女節,但是我很不情願你過這麼一個庸俗的節日,所以我想把今天定義為我們愛情的又一個新階段的開始,其實我這裏的今天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你聽的時候的才是今天……」
齊清諾皺眉看男朋友,好像這不光不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楊景行還在《哈哈》裏說:「我能在我的今天定義你的今天,是因為我能預想到很多事,但是我以前並沒有預想,我和你還要像絕大多數人一樣在感情中經過這麼多的磨合,但諾諾是不平凡的,所以我知道問題出在我身上,我才是那個庸俗的人,拖了諾諾的後退……」
齊清諾笑着看男朋友,不是很有誠意地贊同:「是有點噁心。」
楊景行預警:「後面更厲害。」
播放繼續:「非常感謝諾諾一直以來的忍讓提醒和督促,謝謝你對我們的愛情這麼負責任,讓我能改過自新並對未來充滿嚮往,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為了時刻警醒自己,我留下了證據,請聽。」
聽了兩秒,沒聽到什麼,齊清諾就問:「聽前面的?回顧?」
播放器里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老公,晚安……」
齊清諾嚇一跳:「……我啊?」
楊景行哈哈大笑:「你說惡不噁心?」
齊清諾當機立斷義憤填膺拍案而起:「好,你自己說的,從此以後……」
播放器里繼續呢:「老公,明天想和你一起吃午飯……」
楊景行感嘆欲哭:「真懷戀啊。」
齊清諾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伸手想關掉播放器,手舞足蹈花枝亂顫卻又沒下得去手,而且通明顯的音質特徵分析出來了:「電話錄音,是不是!?你什麼時候開始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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