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沫帶她從側門進了住院樓,icu走廊上安靜得毫無聲息,只有一道道日光燈的光線撒在地面上。伏魔府 www.fumofu.com
「昨天已經做過手術,目前情況還算穩定,但醫生說不排除後面會出現併發症感染,就算逃過併發症,因為顱骨凹陷壓迫到神經,所以也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周以沫跟溫漪大致說了一遍徐志的情況,她也不吱聲,只站在那扇玻璃窗前面呆呆看着病床上的人,圍巾依舊圍在臉上,只伸手在玻璃上撫了撫。
周以沫見她眼眶濕濕的似乎要哭了,不覺低頭輕輕壓了一口氣。
「要進去看看嗎?他剛睡着!」周以沫提議,「我可以跟醫生說下,也許可以通融。」
溫漪卻急劇搖了幾下頭,「不用了,我不進去。」
她在這遠遠看一眼就好,更何況她進去能說什麼?說她誤會他了,說對不起?
周以沫也沒再勸,剛好身後有護士經過,喊了一聲:「家屬探視的時間已經過了啊,別全守在這,留一個就行!」說完那護士還朝溫漪刻意看了一眼,溫漪立即低下頭去捂住臉上的圍巾,等護士走遠了她才轉過身。
「沫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裏……麻煩你照應一下。」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轉到病房去。
周以沫抿了下唇:「走吧,我送送你,剛好要去樓下接人。」
溫漪沒問接誰,周以沫也沒講。
兩人還是從側門出去,外面風更大,溫漪的圍巾時時被吹開,她一路用手捂着才不至於掉下來。
周以沫沒管,一直走到醫院停車場附近她才問:「開車來的嗎?」
溫漪答道,「對!」
「那路上回去的時候注意。」周以沫說完就要往外面去。
卻又被溫漪喊住,「沫沫你等下!」
周以沫回頭,「還有事?」
溫漪說,「是我誤會你了,霍文雅也是替我打抱不平,說到底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放過霍家好嗎?」
「溫漪……你覺得兩個公司的老闆都相互不對付,能夠合作的好嗎?」放過霍文雅?就憑他們兩兄妹做的那些事,這怎麼可能?
溫漪也知道將周以沫給得罪慘了,反正她最近丟人的事已經做的太多了,也不差在周以沫面前丟人,拉下臉,溫漪一個勁的求周以沫,「沫沫,求你了。」
正說着聽見不遠處傳來汽車的關門聲,秦葉走了過來,周以沫愣了一下神,溫漪眼底也分明閃過一絲躲閃,但卻沒說話,眼睜睜地看着秦葉走到周以沫邊上。
「怎麼站這裏?」秦葉說完才看到旁邊的溫漪,只是溫漪包得嚴嚴實實,他反應了兩秒才說,「溫小姐?」
溫漪低頭「嗯」了一聲,自結婚後溫漪的日子都沒太平過,尤其是近幾天,對她的評論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
溫漪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在周以沫面前她還能勉強撐着,這猛的見到秦葉,已經不是尷尬這麼簡單了,目前這情況溫漪幾乎不敢直接面對秦葉,她稍稍背過身去在包里掏了樣東西出來,直接塞到周以沫手裏。
「這個你拿着,我先走了!」
周以沫反應過來溫漪塞給自己的是一張支票,「什麼意思,拿回去!」
可溫漪死活不接,只說是給徐志治病的,兩人來回掙了幾個回合,直至溫漪圍在臉上的圍巾掉下來,周以沫看到她的面孔,狠狠一驚,「你臉怎麼回事?」
溫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圍巾掉了,悶頭要用手擋,可周以沫不允許,扯住她的手臂又貼近一點查看,清晰看到溫漪兩頰有鮮明的五指印,腮幫腫得鼓鼓的,嘴角也有一塊淤青。
周以沫顧不得將支票還給她,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鈍重地敲了一記,「他打你了?」
「……」
「是不是他打你了?」周以沫追問,溫漪卻不肯說,只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秦葉,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絕望吧,如此狼狽的樣子……真是太丟人了。
「沒有,我沒事……」溫漪支支吾吾開口,又胡亂把圍巾捂在臉上,掙脫開周以沫就往車位那邊跑。
周以沫本想追,卻被秦葉拉住,「別追了,讓她走吧。」
周以沫咽着氣捏緊手裏的支票,直到溫漪的車子從她面前疾馳而過,她才腳步虛晃地往後面退了退,秦葉順勢托住她的腰,「好了,你這麼是幹什麼?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徐東之間的關係?」
「可是,就算是溫漪再怎麼不對也不該動手呀。何況,他連調查都沒調查,這也太武斷了吧。」周以沫很難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實。
秦葉說,「調查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東對她根本就有心結,一口去憋在心裏,正愁沒機會發泄,還管什麼事實不事實的,先發泄完了再說。」
周以沫說,「他倒是出氣了,結果一個在醫院躺着,一個弄的沒臉見人。」
她臉色異常難看,唯獨秦葉可以體會她的心情,直到門口有風吹過來,周以沫忍不住抖了抖,秦葉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身上,「先進去吧,這裏太冷!」
溫漪幾乎一腳油門衝到醫院門口,拐出去的時候卻忍不住往反光鏡里看,車後秦葉用自己的外套裹着周以沫往屋裏去。
溫漪的眼睛一熱,想她堂堂的溫家小姐,不管從那方面來說,都要高周以沫幾個檔次,但是在感情上,她怎麼就這麼不順呢?
她要求也不高,只想找個門當戶對的。而且那個男人跟她還是青梅竹馬,但是為什麼他就不喜歡她呢?而周以沫跟秦葉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
而秦葉又是有名的高冷,但此時卻願意依偎在周以沫身邊為她取暖,後來溫漪不止一次說過她羨慕周以沫,羨慕她愛情事業都得意。
溫漪擦了把眼淚,直接將車開到徐江海的別墅,聽說她來了,徐江海原本是不想見的。說實話,溫漪跟徐志做出那種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不過,溫漪一定要進去,推開了攔在門口的傭人,直奔徐江海的書房,「爺爺,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徐江海瞥了一眼溫漪臉上的紅腫,指着一旁的沙發說,「你才做完手術,別站着,坐下說話。」
溫漪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爺爺,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子宮長了個瘤並不是懷孕,我跟大哥是清白的。是,我承認,之前那麼對大哥是我不對……」
坐在哪兒,溫漪將所以的事都跟徐江海說清楚了。聽的徐江海是目定口呆,「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造這種謠?周以沫嗎?」
溫漪說,「我看不是她,就在剛才,她還在勸我跟徐東開誠佈公的談,要是她做的手腳,她又怎麼會這麼說?」
徐江海點頭,「你說的沒錯,那丫頭沒那麼笨。小東呢,他人去了哪裏?」
溫漪搖頭,徐江海說,「這樣吧,你先去醫院,這麼大的手術,不好好的養着,萬一落下病根可怎麼辦?」
得知溫漪跟徐志並沒有苟且,徐江海的心裏很鬆了口氣。至於其他的,他有的是辦法解決,溫漪這邊剛走,他就讓秘書將徐東給叫過來。
「你個混賬東西,為了個不入流的女人,你失魂落魄的。竟然懷疑老婆跟大哥有染,還將大哥給打成重傷,你還是人嗎?」徐江海舉起拐杖『啪啪』兩下打在徐東的背上。
這兩下徐江海可是卯足了勁,疼的徐東直皺眉,但他硬是忍着一聲不吭,「溫漪那個賤人過來找你告狀了嗎爺爺?」
徐江海怒不可遏的說,「住口,人家那是告狀?人家溫漪是過來說明情況。對方的伎倆並不高明,只要你冷靜的想一想就會發現問題。但是呢,你不僅不冷靜,還不給溫漪跟大哥一點解釋的機會,打了大哥你打老婆,你還是人嗎你?」
秘書在一旁給徐東解釋,「東少,董事長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太太的確是長了個瘤,是侯大偉的人賄賂了醫院的醫生……」
「侯大偉的人?」徐東冷笑,「他連屍體都沒人替他收,死前還哀求債主,求人家幫他安葬,哪兒來的自己人?」
徐江海用拐杖狠狠的杵了一下地,恨鐵不成鋼的說,「這還不明白嗎?是有人借用他的名義。目的就是想讓你跟家裏人自相殘殺。」
徐東最近是有些失控,但他並沒有傻掉,如果說報復,還借用侯大偉的名義,那麼就只有他了,徐東的唇角抽了兩下,腦袋裏閃過一個人的人影。
徐江海見徐東沒話說了,又是兩拐杖,「你呀,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衝動?徐志是誰,你的親哥哥,你怎麼就能懷疑他跟你的妻子呢。」
徐東心說,只是自己懷疑嗎?你要是相信他是清白的,為什麼這幾天躲在家裏不見人?現在馬後炮有什麼意思。
徐江海見他不吭聲,「罷了,這筆賬我先給你記着。溫漪是個懂事的,不會跟你計較,但是你還是要找個機會好好的跟她賠給不是。至於你大哥,你差點將他給打死,不是說兩句好話就能過去的,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你去求他,一直求到他原諒為止。」
吩咐完後,徐江海率先出了書房的門。到底徐志也是他的孫子,徐黎南回來說他傷的很重,他能不心疼嗎?
徐東也知道自己這次的禍闖的有些大,沒敢吭聲跟在徐江海的身後。
此時已經半夜了,氣溫驟降周以沫確實覺得冷,她又穿得少,僅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手腳就已經冰涼了。
秦葉見周以沫臉色實在差,十分無奈的問:「今天一天都沒回去,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周以沫明徐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樣了她也不能不管,「徐志也挺可憐的,蓮姐跟他父親說了,他不僅沒說要過來看望,還說讓蓮姐暫時連徐江海都別告訴,你說,有這麼當父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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