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是位老人,周以沫記得自己那次去陳氏找秦葉的時候,在電梯裏面遇到過,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老人的目光跟渾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周以沫一眼就認出了他。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周以沫挺意外在這裏遇到他,更讓她意外的是,他的後面是徐東跟另外一人。
「周以沫,這麼巧?」徐東主動的打招呼。
周以沫很禮貌的對他點了下頭,「徐總好!你也喜歡素菜?」
徐東微笑着說,「我陪爺爺一起過來的。」
徐東口中的爺爺就是那個老人,周以沫禮貌的對他點了下頭,老人冷冰冰的回應了一下。
「秦夫人,也喜歡素食?」跟在徐東身後的梁寬主動的跟陳月玲打招呼。
陳月玲微笑點頭,「好久沒來吃了,今天沫沫有空正好送我過來。」
梁寬微笑,「吃齋念佛固然重要,但心存善念才能護佑晚輩,你說是嗎秦夫人?」
陳月玲只是笑了笑沒言語,一旁的徐東笑說,「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秦夫人跟沫沫,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二位是否賞臉一起?」
剛才梁寬夾槍帶棒的諷刺秦家,而徐家又跟秦家是名副其實的仇家,很顯然不適合跟他們湊在一起。
但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周以沫微笑着說,「那怎麼好意思打擾幾位呢?」
徐東說,「不麻煩,如果二位方便的話……」
可陳月玲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很緊,目光似有驚恐地轉過來,搖頭「不要!」
周以沫覺得她的反應有些激烈,陳月玲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補救,咳了一聲,說「我的意思還是別一起吃了,可能他們有事要談,我們還是另外找一家吃吧。」說完她抓着周以沫手臂的手又潛意識地緊了緊,周以沫能夠從她細碎的眼神和動作中體會到那種壓迫的緊張感,將環在她腰上的手挪開,又蓋到她後背上,甚至輕輕拍了兩下。
「好,那我們重新找地方吃。」周以沫這話的口吻溫柔,專門說給陳月玲一人聽的,仿佛帶着治癒性的寵膩感。
陳月玲一直僵直的背脊在她的溫柔話語和輕拍中稍稍放鬆了一點。
「嗯。」她點頭。
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和交流全部落入對面幾雙眼睛裏,最後徐東笑着找了個台階,「看來剛才真是我冒昧了,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下次了,下次找機會單獨請秦夫人跟沫沫聚聚。」
「我們走吧。」徐東的爺爺,徐家的家主徑自從周以沫面前走了過去,隨之梁寬跟陳月玲打了聲招呼也跟上。
眼看人都往樓上去了,陳月玲的腰肌往下軟了一點。
周以沫感覺到她剛才的恐懼和現在的如釋重負,不禁問「媽,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
「真沒有。」陳月玲稍撇過身子從周以沫懷裏出來,又抬頭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院子,「走吧,找地方吃飯。」
徐家的家主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到樓上,走在最後面的是徐東,拐進包廂時又回頭往樓下看了一眼。
「別小看了這女孩,是個了不起的姑娘。能在周家那種虎狼之地長大,最後還能搶了周以倩的風頭,嫁給秦少,不僅有顏質還有腦子。」
此時周以沫已
經帶着陳月玲走出素菜館,後背身影又瘦又單薄,徐東不禁皺了下眉頭,直到他爺爺在包廂里喊他名字,他才慢慢走過去。
出來後,周以沫跟陳月玲就在鎮上隨便找了家飯館,吃的小火鍋,周以沫請客,有些寒酸,不過鄉下鎮上也確實沒什麼像樣的餐廳。
好在陳月玲也沒計較,再說,是她提議過來的,結果沒位子也怨不得別人。
「以前在日本留學的時候也經常吃火鍋,和幾個同學一起,自己買菜和底料回來燙,因為日本吃的東西都挺貴,自己煮的話會省很多。」陳月玲邊把蔬菜往鍋子裏扔,邊和周以沫聊天。
周以沫有些意外,陳月玲出身豪門,她以為豪門千金就算在國外留學不帶保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只是沒想到在日本留學還會為了省飯錢而自己煮東西吃。「您這算是體驗生活?」
「什麼體驗生活?」陳月玲笑,把燙好的幾片牛肉夾到周以沫碟子裏,「你是不是以為我在日本生活優渥?」
「難道不是?」她印象中的周彥陳月玲應該沒吃過苦才是。
「是,我生在陳家,用普通人的話說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要什麼有什麼。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任意的揮霍,我知道我這種想法,一般人不能理解。但我有個朋友,她就很支持而且也身體力行的這麼做了。」陳月玲看着鍋里燙的肉和菜,「她家比我們家還要富有,但是她堅持自己打工賺錢學習。」
「……」周以沫無語。
陳月玲又笑了一下「是不是很意外?」
「有點,總覺得外公捨不得讓您吃這種苦。還有您哪位同學,真的,我都不知道她的家人是怎麼答應的。」
「正常情況下,你外公是不會答應的,但是那段時間他正跟我較勁。他讓我學習經融,但我偏偏要學心理學,他老人家也想趁機教訓我一下。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那段時間我要不是遇上了我的那位同學,我真的堅持不下來。」
「心理學怎麼了?」
陳月玲苦笑「心理學沒問題,但我在國內讀的專業是金融,這是你外公一直希望我走的路,可我大學金融讀了一段時間便去了日本,為此你外公很生氣,所以幾乎斷了我所有的經濟來源。」
陳月玲是家裏的獨生女,陳豪讓她學經融將來接管他的生意合情合理,生氣也很正常,「那為什麼突然又想去念心理學?」
畢竟金融和心理是兩個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專業,周以沫不住多問了一句。
陳月玲嘆了口氣,「因為一個朋友。大學期間有個朋友因為某些事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最後選擇用極端的方式離開了人世。」
「所以你有所觸動,便去日本轉休心理學?」
陳月玲頓了頓,轉身看了眼窗外冷清的馬路,「生命無常,那次的事對我的觸動真的很大,前一刻她還在你的面前笑,轉身她便上了樓頂。」
周以沫握了一下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陳月玲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其實有時候想想,覺得也虧的當時轉學了心裏學,要不然,這幾十年我真沒法過。」
提及陳月玲婚後的生活,周以沫真的替她心酸,原本是個無憂無慮的名媛,就因為嫁給了秦青林結果生活一團糟。
「瞧我,嘮叨起來就沒個完
了。」陳月玲很快結束了這個話題,給周以沫夾了塊菜,「好多年沒吃這種東西了,真的很懷念。」
「那也不能多吃,火鍋好吃但口味一般偏重,而且容易上火。」陳月玲口味比較清淡,而且很在意她的皮膚,周以沫怕她今晚貪一時口福,明早起來一臉的痘痘生無可戀。
「我少吃兩口,對了沫沫,那個徐總跟你熟嗎?」陳月玲聊着就聊到徐東的身上。
周以沫說,「不算熟,算上爺爺葬禮我們一共見三次而已。媽,您放心,我會跟徐家人保持距離的。」
陳月玲的臉色極為不自然,拉着周以沫的手說,「孩子,有些事他就是這麼巧,躲不過也避不了。」
「媽,到底怎麼了?」周以沫覺得陳月玲有話要跟自己說。
陳月玲,「人老了就容易傷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陳月玲起身。周以沫只好陪着她往還走,開始她還以為陳月玲是覺得餐廳里不方便,但等到上了車周以沫旁敲側擊的試了好幾次,結果陳月玲都顧左右而言他,周以沫只好作罷。
回程陳月玲一直在沉默,直到進了市區,陳月玲才開口,「沫沫,明天去拜祭你母親吧。」
「啊?!」周以沫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月玲說,「說起來,你母親去世快九個月了,時間過的真快,我這個做親家的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
提及母親,周以沫還真想她了,而且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她也想去跟她老人家聊一聊,「嗯,好!媽,您跟我媽以前熟嗎?」
「熟,當然熟了。」陳月玲像是在回憶當年,「你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說起來你跟你媽真的很像呢。我記得你媽跟你爸剛結婚那會,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她,當時她跟你爸在一起,很幸福,兩人也很般配。那時候你爸就是你媽全世界,後來你出生了,很漂亮的一個小女孩,你媽說人生圓滿了。」
「您跟我多說說以前的事好嗎?」這還是陳月玲第一次跟周以沫說這麼多有關他們的事,周以沫感覺陳月玲之前應該跟她的父母關係還不錯。
陳月玲笑了一下,「你的父母當年可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呢。你小的時候,我們經常約一起喝茶。每次見面你都要我抱,還一定要我誇你長的漂亮,不誇你就將小嘴巴一噘生氣,特別的可愛,所以每次我都會逗你。」
提及當年,陳月玲一臉的慈愛。
原來她跟媽媽是朋友,難怪她會這麼喜歡自己,周以沫想起第一次進秦家時,所有的人都不待見她,秦青林更是要趕她走,只有陳月玲力挺她。
她就說,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周以沫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陳月玲,只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大概是想起了當年吧。
「媽,您既然跟我母親是朋友,您一定知道她是哪裏人。從小我就聽我奶奶罵,說我媽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我爸,每次被奶奶罵了之後,我媽都會躲起來哭。媽,我相信我媽一定不是來歷不明的人,她家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媽才會不跟家人聯繫?」這個問題困擾了周以沫好多年,太小的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母親,再大一點母親生病,她又顧不得問。
陳月玲既然說跟母親是朋友,應該知道母親的來歷吧。
haonqiyuewooposhuodedudui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4.060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