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噩夢結束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陳小寶隨手抹掉眼淚,仰天大笑了一陣。「哈哈哈...總算擺脫掉這要命的吸血鬼啦!」
繼而,他又抬起那柄明晃晃的斧頭,對着宇文不棄一本正經地比劃了幾下。
「接下來要解決的,該輪到你了。是先砍斷手腳,還是直接讓你腦袋搬家呢?嘻嘻...」
他說話的聲音,瞬間就變了,不僅拔高了八度,而且聽起來能使人渾身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你!你要幹什麼!你別胡來!」
宇文不棄察覺到不對勁,頓時就慌了神,腳下連連後退着。
他的手指,已經觸到了冰涼的牆壁!
糟糕!
已經沒有退路了!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門,但,卻早已被陳小寶用書架堵住了。
「救命啊!」
「救命啊!」
寂靜的宅子裏,到處迴蕩着宇文不棄喊到破音甚至於嘶啞的求救聲。
「放棄吧,就算喊破喉嚨,也絕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陳小寶盯着宇文不棄,憑空爆發出了一陣嘿嘿冷笑,「臭丫頭,既然伎倆已全被你看穿了,我就不能再讓你繼續活下去了,等到了陰曹地府,腦子可得長個記性,千萬別再多管閒事了!」
他兩手握着斧頭,高舉過頭頂,好像是抓小雞的老鷹,伸出了鋒利的爪子似的。
宇文不棄卻雙手抱膝,畏縮在背光的陰影里,嬌小身子瑟瑟發抖着,像極了只受驚的小雞仔。
眼看斧頭就要朝他狠狠落下。
宇文不棄絕望地閉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耳邊突然聽到「呃」的一聲悶哼以及隨後「哐當」一聲重響。
咦?
我居然沒死?怎麼回事?
宇文不棄霍然睜開眼,卻見陳小寶的人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斧頭跌落在一旁。
而,現在站在他面前,取代了剛才陳小寶所站位置的,是一個手持雁翎刀的冷酷少年。
這少年,正是柳長恭的跟班——捕頭邢烽!
「邢捕頭!」
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他,宇文不棄的情緒頓時就失控了。
他扶着牆顫巍巍地站起,突然叫了一聲,撲進邢烽的懷裏,像失群的鳥兒回到了溫暖的巢里,耗盡全部力氣去抱住他,緊緊抱住,又立即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孩似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擁抱,使他覺得極具安全感,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久久不肯撒手。
邢烽愣住了,卻並沒有將他推開。
只是,任由他佔據自己的胸膛,任由他的淚水濕透了自己的衣襟。
「沒事了。」
猶豫了許久,邢烽才終於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聽在宇文不棄耳里,卻是最有效的安慰。
等宇文不棄宣洩完,他也漸漸緩過神,見狀,連忙從邢烽的懷抱中抽了出來。
宇文不棄啊宇文不棄,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人家與你又不熟,就這麼往人家懷裏貼,真不嫌害臊!
他覺得自己適才的確有些失態,不禁羞赧地低下了頭,一抹紅霞頃刻間染紅了雙頰,直泛到了耳根。
「謝謝你救了我。」宇文不棄在心裏反覆措了好久的詞,最後,也只能吐出這麼句俗套的話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邢烽淡淡地望着他,淡淡地道。
他那雙眸的深處,依舊平靜得如一泓死水,似乎並沒有因宇文不棄的嬌羞狀而漾起絲毫波瀾。
「對了,邢捕頭,你怎麼會到孔宅來呢?」宇文不棄撓了撓後腦勺問道。
「其實,我今天一直都在後面跟蹤你。」
「什麼?你...你在跟蹤我?」宇文不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錯。」邢烽道:「雖然此案疑點重重,況且,依你白天的表現,我猜,你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所以...」
「所以,你就一路尾隨我來?」
「姑娘果然不愧是大周第一聰明人,今天晚上的推理,是我聽過最漂亮的推理。」邢烽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了宇文不棄一番。
「哪裏哪裏。」宇文不棄的臉燙得像烤山芋。
宇文不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陳小寶,道:「陳小寶他......」
「沒事。我只是點住了他的穴道,讓他暫時動不了罷了。」
邢烽說完,將陳小寶五花大綁。
「我現在先將他押回衙門收監,等明日柳大人升堂審訊。快三更了,姑娘還是先回府休息吧。」
話音剛落,邢烽便帶着陳小寶,如一股輕煙般消失不見了。
真兇陳小寶也當堂伏法,對於故意殺害陳大寶一案供認不諱,判秋後處斬。
「關於這女人的一身武功,小人也只是聽人傳說...」
邢烽的語音很艱澀,這表示他並不十分樂意在目前這種氣氛下來述說這段故事。
「據說,這女人年輕時,曾得異人傳授,練成一種攝心大法,能在對敵之際,以一道眼神,或一聲輕笑淆亂對手心智,使對手於不知不覺間暴露空門。」
慕容翎忽然打岔問道:「這女人如今多大年紀?」
邢烽道:「細細推算起來,至少也該四十出頭了。」
慕容翎道:「姿色如何?」
邢烽搖搖頭道:「大人的這個問題,恐怕誰也回答不了。」
慕容翎道:「為什麼?」
邢烽苦笑道:「因為小人還沒有聽說過,有誰會跟這女殺手打過平手。」
慕容翎道:「這意思就是說,凡是跟女殺手交手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活得下來嗎?」
邢烽道:「至少傳說如此。」
慕容翎低頭思索了片刻,忽然搖着頭,自語似地道:「我不相信這女人真有這般厲害,就算真有過這種事,那也該是指當年。」
宇文不棄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慕容大人又不相信了。難道這種事也假得了?」
慕容翎仍然搖着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宇文不棄笑道:「那麼,你說不相信,是什麼意思?」
慕容翎抬頭說道:「如說這女人練過什麼振心大法,這一點,我絕對相信,同時我也相信這種攝心大法,也許真的具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宇文不棄笑道:「那麼,你不相信的,又是什麼?」
慕容翎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縱然傳說不假,那也該是當年的事!」
宇文不棄眨了眨眼皮,說道:「你的話我一時領會不來,能不能請大人說得稍微更明白些嗎?」
慕容翎道:「我的話並不難懂。」
宇文不棄道:「哦?」
慕容翎道:「除非這女人青春永駐,我不相信一個四十出頭的半老徐娘,還能憑輕聲淺笑,施展什麼攝心大法!」
宇文不棄噢了一聲道:「我懂慕容大人的意思了!慕容大人意思是說,這女人的攝心大法,有一半是藉助於姿色?」
慕容翎道:「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宇文不棄微微一笑,說道:「小的跟慕容大人一樣,晚生了幾年,從沒見過這女人,家師在世時,家師關於這女人的種種劣跡,也很少提及,不過小的仍然可以糾正慕容大人這種錯誤的猜測。」
慕容翎道:「哦?」
宇文不棄笑道:「小的只須舉一個例子,就夠了。」
慕容翎道:「舉哪一個例子?」
宇文不棄道:「武當天聰道長當年就是死在女殺手手裏,這件事慕容大人聽人說過沒有?」
慕容翎脫口道:「你是說武當上一代掌門人,這位瞎...」
說及一個瞎字,她突然住口。
因為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一個女人不論變色如何動人,她對一個雙目失明的出家人,起得了作用嗎?
慕容翎沒有再開口,其他的人,當然更是無話可說。
大廳中,一時又沉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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