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個人在另一家客棧投宿,派店伙至悅來驛客棧暗中刺探消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據店伙回來說:黑衣小後生在掌燈時分尚未返店,店東正為此事焦急,丟了重要的客人,悅來客棧上下眾人正四出找尋。小小的悅來驛,人怎會丟?
據悅來客棧的店東說、黑衣少年未留下姓名,唯一的財產是那匹烏錐馬,那可是一匹罕見的千里駒。除非少年出了意外,不然決不至於放棄這匹寶馬,早晚會返店取回坐騎的。
三更天,全鎮死寂,僅不時傳出三五聲犬吠,鎮中燈火全無,地方太小、根本就沒有夜市、連驛站前面的風燈,今晚也未張掛。
「在……在……」忽然,他瞥見一尺之外,有一小根突出地面的石筍,一咬牙,翻過身去,把自己的太陽穴對正那石筍撞去,「撲!」的一聲,紅光迸現,不可一世的「雪山三尊者」之一「千手尊者」,就這樣結束了生命。
宇文不棄待到發覺,阻止已是不及,不禁恨得牙痒痒的!自言自語道:「你不說,還有旁人會說,我誓必得到這個答案不可!」
「喲!什麼答案?」語如黃蔦出谷,珠落玉盤,悅耳清脆之極!
郭正義奮力接下一招「天風浩蕩」後,只覺心頭一陣空虛,好像全身都脫力了一般。
身子,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第,倒飛而去。但四人到底不愧武林第一高手,在空中幾個翻滾,各各優美已極地飄然落在三丈以外。
身子方一落地,禁不住幾個踉蹌,連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形!他們的臉色,他們的臉色,並未表示出來他們是受傷。但是——
從他們那疾卷麗慘厲的眼色中看來,已知他們是到了山窮水盡,力竭精疲的境地了!大紅的華麗錦袍,已被狂烈如濤的罡風,吹得撕碎破爛,隨風飄搖!每人的嘴角上,都些些許許地掛着縷縷血跡。在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浮起了一個可怖的念頭!
就慕容廉明一揮之勢,欺身跨步,展開了連綿的攻勢。而宇文不棄,絕不再硬碰硬,他立即閃身出劍,以輕柔靈巧應快。
輕柔靈巧要快,他絕對夠快,身上快,手上也快。令人震驚的是,郭正義也快,不但身軀閃動間快捷如電,而且八來斤的慕容廉明在他手上居然輕若無物,跟宇文不棄的打法一樣的輕柔靈巧。
這就是郭正義為什麼威震天下,被譽為宦海第一人的道理所在了。這也就是修為深淺,宇文不棄必然吃虧的道理所在!
事實上,三十招以前,宇文不棄輕鬆從容,不慍不火,而一過三十招,宇文不棄便落了下風,守的時候多,攻的時候少了。而對付這種重後器,必須要攻多守少,甚至於以攻為守,一旦守勢多於攻勢,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宇文不棄笑了:「跟我玩這一套你們還差得多!」他慢條斯理的,但很瀟灑,前跨一步,微側身軀,鐵尺、鋼絲鞭擦着他身前身後砸下,都落了空。
現在該他了,他一飛射先撞在那使鐵尺的勁裝蒙面人心口,使鐵尺的悶哼一聲彎下了腰,同時又在使鐵尺的後腦補上一掌,使鐵尺的爬下了。
與此同時,他一腳飛起向後踢,正中那使鋼絲鞭的小肚子,那使鋼絲鞭的也悶哼一聲彎下了腰,他微一旋身抬腿又是一腳,使鋼絲鞭的踉蹌着衝出老遠,摔了個狗啃。
他,臉都破了,一把鋼絲鞭撤手飛出了丈餘外!
老婦人伸手接過,撕開封口,抽出一張信箋來。
時當黑夜,又在船艙之中,一般人幾乎對面還看不清面貌,艙中諸人,只有宇文不棄目能夜視,他看老婦人不需要燈,就能把信箋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點,連自己也辦不到,心中不禁對老婦人,暗暗驚服,忖道:「能在船艙中看得清字體筆劃,內功至少已臻上乘境界了。」
要知一般所謂目能夜視,必須借星月之光,方能看得清楚,但也只能看清一般事物,像信箋上寫的字,也不易看清,何況船艙中,透不進星月之光!
午間正是打尖的時光,夏日裏沒有一絲風,路兩側田野的高梁有一兩丈高,久未下雨黃泥地表面鋪上一層浮土,人馬經過時塵埃滾滾,在這種路上行走,象是走在蒸籠內,人與馬都受不了,午間必須打尖,等暑熱略消方可上路。
吳寨河鎮只有五六十戶人家,食店卻有四五家之多。前面大橋頭左側榆樹成陰,店門口搭了一座瓜棚,酒幌子死氣沉沉地向下垂,樹下半躺着五六名懶散的旅客。
宇文不棄一面躲閃一面忖道:「若不給她點厲害嘗嘗,恐怕不知要纏到什麼時候!」心念動處,身形捷若電閃,詭如鬼魅般的欺向對方……
展紅綾只覺得眼前一花,對方右手中指距自己的眉心不及一寸,避無可避,閃無可閃,不由芳容慘變,暗道一聲:「完了,飛指留痕!」
雙眼一閉……但奇怪的是久久並無動靜,眼睛眯開一條細縫,偷偷看時,只見對方的手指,仍然沒有移開,距自己眉心僅一寸之差,那俊美至極的面龐下,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
慕容廉明一聲狂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憤與激昂,身子猛然疾旋而起,那條僅餘的左臂竟然倏然化作十條手臂,衣袖狂掃中,捲起呼唱唱陳陣狂風,朝屏風也似的劍影寒光中暴攫下來,郭正義見狀不由不驚!對方既然敢空手奪劍,必有其獨到的本領。
如果自己那支寶劍尚未失去,大可奮力一拼!但是——目前手中所持的,卻是一支普通的長劍!當下不由悶嘿一聲,硬生生將長劍猛地回收,腳下猛墊,身子倏然騰空而起,其疾無倫地在空中一個盤旋,劍掌同施,化作一道閃目生花的長虹,在繽紛四灑的掌影中,呼嘯暴射而下。慕容廉明冷哼一聲道:「這點鬼技倆也敢來丟人現眼!」
宇文不棄挺腕一抖軟劍,寒光一溜前竄,至劍尖進出九朵劍花,道:「輕是輕了點兒,不過倒還趁手。」往回收腕,一柄軟劍立即挺立胸,筆直,而且不顫、不抖,甚至紋風不動,他接道:「恭請閣下賜教。」
就這看似輕描淡寫,不經意的一手,在場的行家,郭正義、四護衛,甚至郭泥煤,臉上都變了色。振腕一抖,劍花兒朵,這是至高無上的劍術造詣。
這座大宅院前院大,後院更大,在前院隔牆看,狼牙高喙,飛檐流丹,如今進了後院再看,亭、台、樓、榭一應俱全,最動人的是那橫跨一灣碧水上的朱欄小橋,
天已經近黃昏了,可是後院裏還沒上燈,亭台樓榭也好,一草一木也好,都帶着一股迷濛的美,有道是:「天上神仙府,世間王侯家」,眼前這後院,雖王侯之家也不過如此了!
展如煙步履輕盈,在前帶路,華筱紅緊挨着宇文不棄,身上的香氣不住往宇文不棄鼻子裏送,那醉人的眼波也不住地往宇文不棄臉上瞟,惱人的是宇文不棄居然跟個木頭人兒一樣,根本就沒覺察!
宇文不棄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說道:「展姑娘,在下到揚州來,就是找你來的,你在仙女廟送還寶劍,足見深明大義,為了在下,使你不見容於師門,所以在下只好要你離開仙女廟,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負責到底,仙女廟因姑娘的叛離,正在想盡辦法,要把你弄回去,豈肯放過姑娘,姑娘此時要和我作別,一個人落了單,正好給他們有可乘的機會,這個萬萬使不得。」
展如煙被他雙手扶住了嬌軀,心頭又覺得安慰,也更是酸楚,一顆頭微微搖着,咽聲道:「仙女廟勢力遍佈大江南北,我和你同走,只是連累了你……」
「等到了公堂之上,你再笑掉大牙好了。」
郭正義嘿嘿笑,笑完說:「河南府許大戶上月中旬被殺,當時在下卻在開封府的羊市好友家中作客,我可以找上百個證人,證明在下的行蹤。你展大爺只是許家的護院,官府又不是你展大爺開的店,能聽任你誣良為盜亂點兇手嗎?等到了公堂之上,你展大爺去非任意銬拿良民,干里押解酷刑逼供的罪名,我不信你能讓官府滿意你的解釋。」
她盼望着能再看到他,現在,又不期然的碰面了,可是,對方的冷漠,使她有若冷水澆頭,滿腔的情焰,被澆熄了大半,不由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宇文不棄此刻,滿心的報仇雪恨,仇恨已填滿了他的整個心府,對於這些兒女情悅的事,似乎已不能在他的心中佔一席之地。
平心而論,他對展紅綾未始不動情,對方超乎世俗的幽嫻的美,使他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也許,這就是愛的萌芽,然而冷僻成性的他,卻不願流露出這一絲微妙的感受!而展紅綾當然更不能驀然的對一個男子剖心示愛……
宇文不棄想不到對方的武功,竟如此高強,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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