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綾,天地間絕無僅有的武林第一大美人兒,不是一般低脂庸粉,不能以對一般女兒家那樣對她,更不能勉強她,必須表現得像個項大立地的男子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你要明白一點,能贏得她的心的,是大地間的奇男子,男子漢大丈大,而不是聲威一等一的蓋世大英雄......」
是的,在這個世上真是苦多樂少,除了生離、死別、絕望、痛苦,那還有什麼?
他只覺得在這一瞬間,世上一切都與他不再有關連了,他的思想進到另外一個世界……。
「那兒沒有愁苦,沒有離別,只有歡樂——永恆的歡樂,遍地都是鮮花。那白欄杆上靠着一個美麗的姑娘,她托着頭,正在想念我,相思的眼淚,一顆顆像珍珠,滴在鮮艷的花朵上,那花開得更嬌艷了。」
宇文不棄憤然道:「郭正義出手毒辣無比,小兄弟左腰那一劍,足有三寸來深,差點就刺中腰子了,其他三劍,也都是要害,總算刺得不深,所以我要廢他們一條右臂,給小兄弟出氣,我給他敷的瓊玉散,專治刀傷外傷,三日即可生肌,服的那顆白色藥丸,是雪浸再造丸,功能大補真元,使傷後迅速恢復體力,最多休養三天,即可完全康復了。」
「犯你丫的忌!」郭正義又冒火了:「我要見慕容廉明那混帳東西!他收了太爺一隻翡翠麒麟,太爺答應再說服洞庭一鶴入你們的伙,交換條件是弄到展如煙。他娘的混帳!太爺羊肉沒吃到。倒惹了一身膻,展如煙仍然是威風八面的江湖女俠,太爺我卻吃盡了苦頭,不但被展如煙弄得灰頭土臉,更被宇文不棄那小子整得幾乎送掉半條命。老虔婆。我不找他還找誰?」
「不錯,在下是如此認為。」宇文不棄微一昂頭,接下去道:「閣下沒見示來路,又掩去本來面目,說的話也暖昧不明,不能不啟人懷疑別具用心,如果不解釋為愚弄,那就應該說是在從事—項既不光明也不正大的詭謀。」
宇文不棄這幾句話語氣相當重,等於是嚴詞指斥,儘管他語音平和,實際上超過厲容相向。
郭正義一招落空,便左腳疾探一步,右臂帶處,一道匹練的長虹,如閃電般地由宇文不棄背後橫掃而到。
宇文不棄心中大驚,他實在料不到這看來極浮燥的老道,劍術竟會那會深奧,忙不迭的反身一式「分光捕影」,不退反進,雙掌遂虛幻莫測的揮人漫天劍芒中,朝郭正義持劍手腕中扣去。這一着,果然大出郭正義意料之外。
展紅綾冷冷的道:「你之所以打從第一面就看宇文不棄不順眼,除了你那種心胸狹窄,加上嬌縱慣了,目空一切的傲氣使然之外,還有別的原因,這個原因,你知道,我明白,我姓展,我是展家的女兒,別說我對你從沒承諾過什麼,就算有,我也不是賣給你,我不受你這個。我之所以不答應出面,一不是避嫌,二不是怕什麼,我只是讓你知道,我不是官家人,更不是內城裏的那些可憐蟲,沒有義務,也不必巴結逢迎,你讓幹什麼就唯恐稍遲的趕緊唯唯從命,你最好弄清楚這一點。」
「大哥,我不恨你,我也不怪你了,我原是配不上你呀!大哥,你不要再記着我這個傻姑娘了,你和展姑娘好吧!」
她是多麼纖弱呀!一個生長在誠樸的鄉下,從未受到欺騙險惡的滋味,此時陡然之間,發覺自己一心相愛,認為最完美的人,竟然騙了她,移情別戀,心下悲苦,真如毒蛇在點點啃噬她的心房。
展紅綾依傍着他身邊,心裏卻有着說不出的不安,她雖然不是醜媳婦,但她好像醜媳婦去見公婆一樣。一時覺得自己應該換回女裝,自己本來是女孩兒家,卻穿着男裝,兩位老人家看到了,心裏會不會非議呢?
但如果換回女裝,和大哥一起出來,名不正,言不順,又多彆扭。想着、想着,不禁回過頭去,低低的叫了聲:「大哥。」
「我說我說……郭正義的確說有人透露了消息,所以必定成功。但他沒說出是誰透露的,我也沒多問。我想起來了,慕容廉明也真怪,我一找到他,話沒說一半,他就滿口答應,似乎已經知道這件事,可知慕容廉明也得到一些風聲了,只有我才是太傻瓜。而且。慕容廉明另有主人。」
「宇文不棄,我被人稱作『造化仙翁』,但我依舊是凡人不是神仙,我只能說我已經盡了全部心力,復原到什麼程度,我無法保證,當然,女孩子最注重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得天獨厚的美人,容貌是她的第二生命,再豁達的女人也無法忍受容貌被破壞,即使是一點點瑕疵。」
宇文不棄冷哼一聲,閃身讓過慕容廉明的攻勢,反手拍出一掌,一股強大的氣勁,將另一旁強攻而入的郭正義迫退。立時,場中劍光掌影飛射閃耀,一條白色的人影如鬼魂般地裏面出沒縱橫,勁氣四溢,亂起漫天風沙碎石,佈滿一七丈方圓的空間。
剎那間,已過五十招。宇文不棄這時,不由心急如焚,雖說他儘量保持真力,但在四周頂尖高手的圍敵下,五十餘招又耗去他不少的真氣。
展如煙那瘦弱的身軀倏然輕顫,蒼白的嬌靨上也泛起了一抹酡紅,在那隻強而有力的手扶持下,她站了起來,但卻弱難禁風,站起來就靠近了宇文不棄的懷裏,剎時,身軀顫抖得更厲害了。
她頭一低,輕聲道:「走吧!」宇文不棄臉上一片平靜,平靜得近乎肅穆,他扶着展如煙,緩緩走了出去。
展如煙內心交戰,她到底出身名門,自幼受父親薰陶,正義感極強,她聰明絕頂,昨夜見宇文不棄後來神色突變漠然,似有無限心事,心下已猜到一兩分,此刻聽他如此一說,更是恍然大悟,她明知這一說出,自己一生的幸福便溜走了,可是父親諄諄的教誨,又飛到耳邊,這一刻,使她真比十年還要難度,心中也不知轉了幾百次念頭。
這一瞬工夫,郭正義將宇文不棄身上顯然起了極大的變化,他本來白皙的臉上,此刻竟似巽血一般,已經脹得通紅,甚至連額上青筋都一根根綻了下來。
不,他站着的人,也似乎開始有些站立不穩,那是因為兩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顫抖!顫抖的不只是兩條腿,而是全身,而且越抖越來得厲害,頭上汗水像黃豆般一粒粒綻出,像水淋一般往下直流,終於一個踉蹌,彎着腰伏到地上!
腰帶已經抖長,成了八尺長的靈蛇,刀劍一觸腰帶便被震飛脫手,腰帶一及人體,便將人打翻或摔飛慣昏,有如風捲殘雲,片刻間人體撤豆子似的摔了一地,而且倒了就爬不起來。
似乎骨散筋松,成了一團爛肉。
展紅綾只要改變了裝束,再沒人能認出自己,臉上包紮的白布是自己解開的,除非「造化仙翁」本人憑美人痣認出來,可是照他與宇文不棄談話的口氣,他是要見一個女人了卻一個心愿,之後便回五台山永不復出,這樣,真的沒人認出自己了,這對復仇緝兇有極大的幫助,她大為振奮。
他想翻身坐起,可是稍一動,全身便酸疼,而且心浮氣燥,血氣翻湧,似欲脫口而出。
他心中大驚,忙吸了一口真氣,並緩緩地運功自療。他知自己消耗過甚,遂默運師門無上大法「吸元固丹」滋補真力。不一會兒已達到物我兩忘,深深沉人其中。
等他再醒來時天光已大亮,他睜眼望去,頂上是白蒙蒙的一層似紗似絹的雲霧,距他頭頂有時不及一丈。
展紅綾心裏一陣難受,也一陣刺痛,展如煙這麼一位姑娘,一旦暗動情愫,竟會天真到如此地步!忍不住的,展紅綾對她也多了一份憐借,就因為這份憐惜,使原本壓在展紅綾心底的那塊大石,也更重了幾分。
她想笑不忍,想哭又不敢,她忍了忍心裏的感受,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宇文不棄居高臨下,只見下面林中一大群人正在拼鬥,竟是十七八個和尚圍着四個人拼鬥,那四個人打扮甚是古怪,倒有三個人是和尚裝束,卻都着了一身大紅袈裟,另一人卻是儒生打扮。
四個人輪流發掌,似乎威力大得異常,那些和尚沒有一個敢近身。
那兩個青衣漢子可不管你是誰,他們執行的是總管的命令,於是一個取來了一碗清水,一個拿着瓷瓶,不由分說,一個揪住宇文不棄的脖子,用手捏開他牙關,一個倒轉瓷瓶,往他口中倒人,再拿起清水倒了下去。然後一個把他牙關闔上,一個舉刀割斷了他身上的五花大綁。
慕容廉明笑了笑,道:「名枷利鎖,害人不淺。所謂武林風雲榜,乃是有心人藉故興風作浪的無稽之談;所謂五大高手排名,也是無聊之輩別有用心的流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膽敢妄稱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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