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徒兒在一處鑄私錢的場所,看到那些成份差的私錢,一百文錢一捏便成粉屑,因此心中一動,便自行參研用脆銅做暗器,以應付群毆的手法。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久而久之,熱能生巧,已可任意控制脆銅的爆裂程度,用來懲戒討厭的入十分管用,所以,是徒兒自行參研的。」
「你大鬧鄭州的消息,兩個月前就傳到西安的秦王府,秦府的把式打手,也同仇敵愾要找你。」郭正義氣消了一半,認為他分辯的理由充分:「你給我牢牢地記住:其一,不可用暗器殺人。」
慕容廉明冷笑道:「別吹牛了,閣下。貴莊在武林三莊中排名居末,憑責莊主慕容廉明的聲望,妄想號召天下群雄大會開封,不育痴人說夢。天下英雄又有幾個肯不顧身家性命的?他們願意替貴莊造反謀逆?你算了吧!咱們後會有期。」二十餘位男女皆怒目相向,恨恨地繞側走了。
「少莊主,不久之前,敝屬下九幽三厲魄與慕容廉明,一時魯莽開罪了少莊主,老朽為此專程前來陪禮,少莊主務請海涵。」妙筆生花不但話說得客氣,而且態度表現得更為誠懇:「人一多,難免火氣大仗勢欺人,好在沒發生難以收拾的事故,希望說開了不再放在心上,請少莊主接受老朽道歉的誠意。」
宇文不棄十分熱心的分析着他的「計謀」:「以一敵五,當然要比一敵三來得困難,所以一上來我就扮孬裝熊,叫你們把我看成個懦夫,當做個徒有虛名的窩囊廢,再加上如煙對我的責罵,加上各位原本囂張狂妄的習性,你們就會越發不將我放在眼中,你們認定了『瓜園會』的招牌唬人,吃定了我人鬥不過你們,因而,各位順理成章的分開了手押走了如煙,你們打譜以列位三人之力,足可擺平我宇文不棄,我也正企盼你們這麼想,不管到頭來孰勝孰負,好歹我已佔了便宜,從五個對手減少到三個,我的希望增大,相對的,各位的成功就減少了。」
不等對方答話,他又「呸」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語聲突然轉為暴烈:「不過,要我死也不容易,至少你們『瓜園會』要賠上大批人命給老子墊底!什麼東西?完全依恃人多勢眾,以大吃小,可笑猶在那裏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江湖上的顏面,武林人的傳統,全叫你們『瓜園會』這干無恥禽獸給丟光敗盡了!」
宇文不棄要的就是這個時機,這個眨眼即逝、擦身而過的時機,他的右手在鞭柄銅底蓋的羅紋圖上輕旋猛翻,只見藍汪汪的一溜寒電儼然伸縮,那位窄臉朋友已突的尖嚎出聲,整個人打着旋轉飛跌出去,而每一次旋轉,就隨着轉勢蓬賤出大片的血雨,那血雨繽紛四濺,不但是淒怖,更顯示出這一場拼搏業已結束。
就在此時轟轟之聲大起,滿空飄舞的都是磨盤大石,直向這老者與美兒砸去,臨城抱犢崮是天下奇險之一,這條狹路長約數里,兩邊除了高約丈餘一段是歷年山上滾下碎石之故,尚略有斜坡而外,峭壁千仞,不可攀越,老者厲嘯連連,揮掌怒聲落石,顧人之外,還要顧驢,放眼望去,見前面的美兒也遭落石所困,幸得十成落石中九成若下雨般照顧了自己,美兒雖然危急,倒還沒有喪命。
這句話卻被抱犢崮派在臨城各客店的探子報上山去,綠林人物既然打算要與白道豪雄拼命,知道各門各派都在分人回去邀請好手之後,各處要隘山寨,都有人專司截擊,只要遇了孤身趕來赴援的好手,都一律設法殺了才說,這野叟名望極隆,人莫與敵,所以連夜設了這條毒計,要將野叟與美兒活活埋在這山谷之中。
如煙說時,心中傷痛,流下淚來,方才一開始有落石之聲,她應變機警,飄身而下,抽劍時,一掌擊在黑驢身上,黑驢急叫而逃,她回身要叫宇文不棄也縱馬逃去,已經不及,只得退往近處向內微凹的一處山壁,叫宇文不棄躲在貼壁,她站在外面用劍撥臨空落石,人到臨死,對最後一個相識之人,往往有說不出的依戀,宇文不棄雖然輕狂可恨,然而捨死忘生的緊緊相隨,款款深情以命相依,芳心何不感,她叫宇文不棄逃去,明知與自己的跑得不遠便被砸死的黑驢一般,也不見得有生望,可是心中傷痛還是不能自己。
宇文不棄一出,上面忽然又看到人影,落石群向他飛來,他身形飄飄,落石一塊也倒不了身邊,忽然引吭長嘯,縱身而起,嘯聲若龍吟若鳳噦,雙手兩足往滿空落石揮去,經他一揮,落石下降愈疾,他籍石塊反震之力,上升極快,岩壁上的人被他神功所震,止石不發,他輕擊,石壁,上升之快,較前尤速,上面發一聲喊,仍然向下瘋狂落石,可惜已經晚了,宇文不棄已升至峰頂。
還有兩人俱屬中年,一個面黃肌瘦,形如病夫,衣衫也顯得襤樓,若在市井中遇見,勢必以為是江湖上落魄失路之人,但事實上他家財萬貫,只不過性情貪婪吝嗇無比,真是一毛不拔,所以獲得了「鐵公雞」的外號,本人姓孫名旺。最後一個衣着華麗,氣派闊綽,與鐵公雞郭正義恰成強烈對照。此人姓柳名亦寒,外號「假員外」。
「東宮太子正面臨有生以來最危險的關頭。」郭正義沉重地說,「當然與貴妃有關,不過禍根卻是太監梁芳。貴妃雖然不是賢淑之人,但因為她本身沒有孩子,所以對太子談不上利害衝突,而日後太子登基,亦不會對她怎樣。但梁芳就不同了,他蠱惑皇上,與妖道妖僧表裏為奸,於亂政事,耗費國需。太子一旦登基,他就是首先被誅的人。」
「不錯,就連貴妃,她雖是進讒種禍之人,深獲皇上嬖倖寵信,可是現下她縱然肯反過來幫忙太子,一定也沒有法子辦到。」龐公度兩道霜白的眉毛,似乎皺得更緊了。在眨眼工夫,他心中已掠過百數十種方法,例如形形色色的恐嚇、五花八門的暴力,但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行得通的。
墨者一嘆道:「珠妹,郭正義那個人城府很深,今天你也看見了,如果你們今天真的進了相府東院,那就糟了,他一定會矢口否認,然後叫人秘密殺了你們,弄成個死無對證,我得信後,急着穿過禁官過來的,而他是跟着我之後由側面先進去的,正因為他知道我來了,所以才裝出那付樣子米,把責任往他老婆頭上推。」
「鬼才相信,這是他們兩口子串通好的把戲,一個做黑瞼,一個做白臉,他處處表現得寬大仁厚,卻要季彥凌處處刁難,然後在必要時,他再出來,罵他老婆一陣,向下人道歉陪罪,使得那些人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這一手籠絡人心的手段的確高明,像今天的兩個傢伙,經過這一場戲後,會不對他零涕,捨命以報嗎?陳望安一死,郭正義又死了,兩處的人被他拉過去了不少,都是在類似的情形下倒過去的。」
「她何必要當權,新任的鄰班成了郭正義的死黨,大權仍是在郭正義手中,季彥凌管不管都不影響,而且還更為有利,你沒聽說郭正義叫季彥凌以後在裏面,少管外面的事,那正是一個籍口,把季彥凌擠到西跨院去,把和坤的人手也置於控制之內,本來季彥凌身兼兩邊,和坤還可以推託要她負責東邊的事,現在她可以專心管西邊了,和坤也拿她沒辦法。」
如煙沉重地道:「是的,這是一個非人的圈子,郭正義剛才說的也不無道理,處身在那個圈子裏,固然能享受到權勢的尊崇,一個四品侍衛,可以督撫方面大員降階相迎,可以左右一品大臣的生死,但也有可悲之處,就是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不但是外面的敵人要對付他們,而同僚的自己人也在相互傾軋,抽後腿,即使是最親密的知交朋友也無法信任。」
慕容廉明搶攻向問天已經佔了先機,豈肯失去已有的先機?因此拳掌齊施,一味的朝向問大搶攻,絲毫不肯放鬆,逼得向問天連封帶架,落盡了下風,心中暗暗怒惱,郭正義等人說好了聯手合擊的,怎麼盡讓自己一個人頂着?
郭正義呢?他欺過去還沒出手,就看到正在和向問天動手的慕容廉明忽然舍了向問天,像大馬猴似的朝自己撲來,拳掌齊出,突襲而至,本來是自己欺上去朝他襲擊的,這時竟然變成他轉過身來先發制人,只得雙手發掌和他硬接。
轉眼工夫,連拒帶攻,已經連接了十幾招,雖然沒有被逼落下風,也打得極為吃力,此時只要再有一個人出手相助,就可佔到優勢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心中不禁暗暗納罕,郭正義、慕容廉明這幾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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