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棄的心裏在卟通、卟通地跳着,想道:「這個人的眼神太過歷害,他這樣的看着我,是他已經發現了我嗎?」他自己想一想,自己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而且跟他素昧平生不相識,就算他是金盞花,也不會知道我就是要查訪他的人。筆神閣 bishenge.com
自己心虛,嚇住了自己,他不禁安慰着笑道:「我也算是老江湖了,為何,這樣失常!難道真是讓金盞花的名頭,把我嚇住了嗎?」
悶酒容易醉人,他搖搖酒壺,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正要叫小夥計再送一壺來,只見小夥計笑嘻地雙手捧着一個大碗,上面冒着熱騰騰的氣。放在宇文不棄面前,原來是一大碗三鮮湯麵。在桐城縣吃鮮蝦仁是不簡單的,這碗三鮮湯麵看上去有一大把蝦仁。
「但他忘記了,他可以誘殺慕容鶴,郭正義也可以依樣畫葫蘆伏殺他,選擇地點在皇陵,更是絕得很,那雖然是暗殺,相信每個人都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回事,而若非當今天子同意,郭正義就是斗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胡來。」司馬縱橫的笑容更盛。「如此一來,除了顯露郭正義的實力之外,還顯示了當今天子對這件事採取的態度與決心,在場與與我們同一聲氣的王公大臣,除了有限的幾個之外,大部分都之心驚魂動,意志動搖這也是郭正義此舉的主要目的。」
冷冰如冷冷的盯了郭正義一眼,接道:「但這個行動若是針對他,他縱然再謹慎,也不免為我們所惑。」一頓又道:「至於托歡方面,隨行不過百人,雖則不乏勇武之士,入關後沿途又有官兵保護,但我卻找到了他一個很大的弱點,根據可靠的消息,此行他是要訪尋一個高手匠人,到宮中刻一幅天魔壁畫,而他要找的,也就是長白派的西門逸,這個人恰巧是我們的人,只要托歡將他帶在身旁,我們要將托歡弄走,輕而易舉。」
這三聲響亮震耳的口令喊過,蹄聲大作,十八鐵騎一齊移動,均是向前推進。但他們的速度有快有慢,霎時間快老越快,但見從不同的角度各有一騎超前衝出,齊齊向核心中的兩人迅疾殺去。長柏大刀以及鑲着精鋼的盾牌閃閃生光,配上雷動的蹄聲,使得這陣衝殺的威勢更是令人震懾。
現在輪到第三批攻擊,蹄聲宛如息鼓雷鳴,刀槍如狂風暴雨殺將上去。這第三批方一錯開,第一批人馬再度回頭攻到,成為第四度的攻擊波次。如此第五波第六波一直不停地攻擊,喝叱聲、鐵蹄聲、馬嘶聲以及金鐵交鳴聲,還有那千百道耀眼的精光,只殺得核心中的單、李二人汗流泱背,氣喘吁吁。這等強大的合圍硬攻的情勢,老練如單、李二人,六七波下來,已知道今日萬萬逃不過劫數了。
門戶的聲譽鼓舞起那些漢子們的勇氣,也鼓舞起他們的責任感,莊強以門戶的榮譽來相激,的確是很有用的。一聲呼喊,八刀齊進,刀鋒掠過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劈風聲,氣勢極攝人。宇文不棄不為所動,他知道那第一式只是示威的性質,不會真砍下來的。可是同來的幾名漢子卻受不了這種威脅,兩條腿開始發抖,郭正義也臉色大變,手執長劍,緊張萬分。
宇文不棄沉聲道:「各位!相信我,不會叫你們受到傷害的,誰的刀送進到兩尺的範圍內,我就連人帶刀一起留下了。」
慕容廉明冷笑道:「方今天下大亂,帝權不張,諸侯各自為政,乃使官凶似虎,吏惡如狼,若不是有我慕容廉明的薄面,豈有值百抽一就能過關,好一點的加重你兩三倍,不客氣的乾脆加以沒收,我所說的人情方面,只是做到保障你們照章放行,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你們卻過份到想避稅不納了。」
取得夾底呢後,另在山中,活捉一尺長四腳蛇三條,綠背大蠍子一個,金背蜈嗡一對,碗口大黑毛蛛蜘一個,雌雄金眼是蟆十對,五種毒蟲,合而為一,連夾底沿線放入缸中等他自相殘殺,吞食殆盡,然後把生存之一種,立即殺死,取出毒血,混入泥內,然後按着五種掌練葉,早晚不歇拍打,初練習時,因為沒有奇毒,每次練完之後,必定要用解毒藥洗手。如是者寒暑不斷,共練七年,方告成功,功夫練成之後手臂黑如漆,只要一運真氣,毒氣立即由十指吐出,七丈之內,人一沾着,立即中毒暈倒,端的厲害到極。
尤其是那指,奇毒無比,稍見點血,受毒者便如毒噬,滿身紫黑,輾轉斃命,陰險非常,照例練習「毒蛇陰爪」每隔一日,便要生吞毒蛇一條,以毒攻毒,方始避兔毒氣竄入心臟危害自己性命。
展紅綾這時神智特別清醒,她聞言已知宇文不棄的心意,搖頭說道:「當年元空師祖因為功力深厚,才能拖延三年時間,可是最後不也是慘然身死嗎,縱然今日能得師父的翻照顧療傷,有百日的苟延殘喘,但是你要知道百日的殘酷折靡,那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而且在這段時日,你們大家都為我的殘傷分心,誓必更給予奸徒有機可乘的機會……」
「不棄弟,你對我的恩情,姐姐已經心滿意足。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縱然活到百歲,也免不了要離別的,今後我之所寄望的,就是要你負擔起中原武林青城修劍院的重任,自古大英雄,人豪傑,他們在人生的過程上,當然不會萬事如意的。量是他們能拼棄所有的私情哀怨遭遇,而成為人所尊敬,萬世留芳的英雄,豪傑,不棄弟,你是個聰明人,當然能領悟姐姐這……番話。」
宇文不棄青抓起背囊,往三妖道腳前一丟,說:「這裏面有百餘斤原石,約可琢磨出三四百件上品翡翠瑪瑙寶石。嶗山四凶煞皆已授首,貴觀的心腹大患已除。寶石亦替你奪來,價值數萬兩銀子。咱們五個人去,只回來了兩個人,已經達成你的心愿,咱們的事,你也該交代明白了吧?」
這句話激起了宇文不棄的豪氣,當時他也正色說道:「玉姑娘的話說得不錯。像我王可其應該有自知之明,憑我這樣三腳貓的莊稼把式,還能捕捉那些身手高絕的人嗎?當然不能。問題是:不能做、做不到的事,就要放着不做嗎?人生還有很多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結果往往又會成功。這就是我說的:老天有眼!」
如煙無言移步前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岸邊的蘆葦叢中冒出來,他選擇的位置是很適當,在岸上無論是那一個方向很難發覺他的存在,飄蕩在冷風中的蘆花,亦起了遮蔽作用,同時掩去了他冒起時所發出的聲響。
郭正義的聽覺也非常敏銳,那一下輕微的機括聲他竟然聽得很清楚,半身一轉劍立即出鞘,劃了出去。這一劍絕無疑問很快,但較之那些飛蜂針仍然慢了一分,這一分已足以讓他挨上三四枝飛蜂針的了,現在他卻是一枝飛蜂針也沒有挨上,「嗤嗤」聲中,七七四十九枝飛蜂針盡打在他身前尺許之外的地面。
屋內行出一人,大步走入廣場,穿過那些鐵騎,一徑走到郭正義身旁。那燕雲十八鐵騎的領袖居然沒有加以攔阻,亦沒有發令攻擊。
這個人正是年少翩翩的宇文不棄,他眼見這十八鐵騎的精妙圍殺之術,想到堡外地勢,情知自己只要一逃出堡外,立刻會被四角碉樓的樁哨發現。這時燕雲十八鐵騎聞訊追擊。在那平曠遼闊的地方,適足使這十八鐵騎發揮出更強的威力。故此他寧可現身出來。當然他已打算過如何抵禦之法,不過也許不用動手,假如應付得好的話。他一看郭正義這等模樣,已知命在須臾,當下道:「單前輩,你們能夠反擊,殺了他們兩人,已經太不容易了。」
「恐怕沒這麼容易,那位郭正義私生活雖然很隨便,但是對嫁人的事卻很認真,一定要是貴族之家才肯下嫁,范中行就是佔了這點硬宜才先我一步,否則郭正義的閨中,有幾個小伙子,論人品財富,都比范中行強,有幾個雖是世家子,卻因為門第之故,無法納為正室,所以才讓老兒後來居上。」
宇文不棄回頭一望展紅綾那種哀怨的眼光,心中一片淒涼,低聲說道:「展姐姐,這是命運,雖然我不願死,無奈別人要殺我。」
展紅綾這時像似傷勢發作。臉上呈現一片痛苦之容,她嬌軀微微顫拌着,咬緊銀牙,肅聲說道:「不棄弟弟,無論如何你不能死,你知道你不但身負不共戴天的血仇,而且萬千武林同道的生命,需待你去援助,如果你真的感情這般脆弱,為姐姐死也不能瞑目,我不相信以你當今的武功,會在他手下挫折,縱然你不能勝他,但總不會說連逃生的機會也沒有啊——你逃吧,不要顧慮我,快逃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92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