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前輩,晚輩自會留意!」
話落,宇文不棄便轉身面向大眾,似欲交代幾句。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他和慕容廉明說話之間,眾人已帶着奇怪惶恐的心情看清這青衫書生,正是最後到達,坐於末席的俊美書生。
現在,見他以文靜之姿,竟敢大膽接替賭賽之事,更是出人意表,驚恐不已。
因為他們眼前所見,僅是一介俊美絕淪氣質高貴的書生而已,以為雖是武當門人,亦不會有何驚人絕學。
何況如此年輕,竟敢自告奮勇,去和名震武林的慕容廉明」賭賽武功,真是奇聞異事!
所以,多數人在驚恐之餘,都暗怨慕容廉明二人,做事過於兒戲!將這關係各派聲譽的賭賽大事,竟輕易讓給後輩書生去冒險。
如果落敗下來,真不知如何向各派掌門人交代這丟臉的事。
但也有少數反應敏捷見識較廣的人,除了驚奇以外,也相信這書生定有過人的地方;不然,他不會如此大膽。
郭正義二人也不會對他如此客氣,隨便讓他接替這樣重要的賭賽。
同時,也有三個對他極有信心的人,認定他必有獲勝的把握,那就是季彥凌鏢頭和面色焦黃的書生與丑小童。
另有那兩位美艷的少女是毫不顧慮他的來歷,與賭賽的影響,只知笑逐顏開,滿心讚許,希望他在這群英咸集的場所,出奇制勝,一舉成名!
這時,宇文不棄得到郭正義二人的允諾,轉身面向大眾以後,即刻拱手揖個半環,開口朗道:「小生武當宇文不棄,謹以至誠之心,向諸位貢獻一點意見;剛才在酒席之間諸位已親自聽見與看見,今日紅星教的勢力已脅迫到武林各幫派的同道身上;情勢危急,非可隨便解決;但願諸位速向貴掌門報告,尋找妥善辦法,早作準備;以免到頭來有辱師門!
「現在,小生以個人所能,接替呂老前輩,博此一場賭賽;請諸位放心觀看,小生當盡力以赴,以期不負在場諸位厚望!」
跟着,又轉身嚮慕容廉明」道:「請羅護法先提比賽手法之辦法,以盡小生敬老之意!」
說完便卓立當場,背手以待;樣子非常輕鬆瀟灑,使人莫測高深!
慕容廉明」尚未答話,已被「五太保」中「金槍太保」高聲大喝道:「酸小子,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和我師父比賽!告訴你,你不配!除非先闖過老子五人的陣法,才有資格參加賭賽!」
慕容廉明也似是瞧他不起,冷笑兩聲接着道:「小酸丁,你有膽接替賭賽,當然不會畏懼什麼陣法;只要你能破去他們的陣法,老夫一定親自奉告。否則,你闖陣的一場結果,就算是手法武比的勝敗;以後,再由老夫陪你比賽輕功和內功,便省時省事,容易解決了,你以為如何?」
慕容廉明的這段說話,聽起來,似乎是好意安排,並無什麼不公之處。
其實,骨子裏正藏着陰謀!因為慕容廉明對宇文不棄毫不了解,見他有膽接替賭賽之事,心知定有特殊長處,若以慕容廉明的武林地位和尊嚴,去和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賭賽,實在自感不值。
所以,慕容廉明欲藉此機會,叫宇文不棄先闖陣法,試探一下武功的根底,以便應付。
再就是希望宇文不棄能破陣,借自己徒弟的手,殺死這骨路清奇,俊美絕倫的正派後起之秀。
誰料,宇文不棄聞言一笑,點頭應許道:「好的!小生就試試這場手法武比的賭賽罷!」
他這麼輕鬆地答應下來,使不明底細的人替他非常着急,恐怕又像靜悟大師一樣,空有一身深厚的武功修養終於落得力盡而倒。
「關外五大保』們也在他應聲一落之際,即刻躍出場中,分站在他的周圍五角;仍是單槍微舉,面向圈內不動,靜等他引動陣勢,再演變化。
宇文不棄在中央靜立如故,只是向左右掃視一眼便昂首向天,毫不理會他們。
這一來,場中靜得令人發慌!
尤其是那些各派觀眾,更被這突然的沉靜,使心情更為緊張。
幸得時間不長,便見宇文不棄微微一笑,用背着的雙手向前一甩衣袖;無聲無勢之間,已迫使「五太保」暴喝一聲發動陣法,一圈纓槍人影,急速地團團運轉。
旁觀的人,原以為宇文不棄會拔出身邊的佩劍,再去應付這十根纓槍的陣勢;絕未想到他,竟以一雙向掌去迎戰對方。
然而,陣中的宇文不棄仍是靜立不動,面含微笑;一身青衫微擺,配上外面疾轉不停的紅光灰影,又幻成一幅悅目的圖案。
不久,怪事發生啦!只見宇文不棄的雙手稍一擺動,便使「五太保」的陣法運轉不靈;他雙手擺動的方向,陣勢便突然脫節,向外潰退。
所有向他刺擊的紅纓槍尖似乎總是距離太遠,無法刺到他的身上。
這時,敵我雙方的觀眾才明白當前的美書生,真是不簡單的人物!各派人士是寬心讚賞,慕容廉明等人卻是皺眉沉思,找不到答案。
尤其是那雙美艷的姑娘,她們站在大石鎖上面,紅衣的「吃吃」嬌笑,黃衣的,微笑不已,秋波隱視而出神。
又過不久時間,忽見陣法突然轉變;外圈的灰影與紅影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交互運動,使人眼花目眩,無法看清!
溫庭筠有句:「千里曉雞關樹暗,一行寒雁隴秋態。」
在此雞鳴渡關,不知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傑,為之同聲感慨。
郭正義站在城北黃河岸,他背着手,滿身黃塵。
對岸,就是黃河有名的「風陵渡」,是黃河在晉陝之間有名的大渡口之一 (軍渡、龍門、壺口、禹門、師家灘)。
這一帶河水甚寬,到「潼關」作九十度大轉彎,與渭河、潼水合水流急而有漩,漕渡至難。
船家均當地老手,深識水性,渡者置身於凶濤怒漩,每每屏息不敢出聲。
對岸「風陵渡」,一片土窯世界,相傳風后雲葬於此,冢失所在,僅存渡名而已。
郭正義看了半天,才問身旁的慕容廉明道:「李護衛,就是這兒麼?」
他兩個的站立處距離渡口還有好幾十丈,這一帶乾乾淨淨,別說是打鬥痕跡,就是連一片血漬也看不見,許是讓來來往往的人踐踏沒了。
可是那些死難高手的屍體呢,難道都被丟進黃河裏不成。
郭正義站在黃河岸四下看,到處一片黃,渡口上的渡船沒有幾艘,也看不見幾個人,只有幾個水上生涯打扮的漢子跟幾座供來往渡客歇息的茅草棚子。
郭正義沉吟了一下,道:「走,咱們到渡口上看看去。」他帶着慕容廉明往渡口走了過去。
郭正義他們離渡口還有幾丈,兩個中年漢子已急步迎了上來。
他二人齊哈腰賠笑道:「公子,要過黃河麼,請棚子裏歇歇,船馬上折回來。」
郭正義徽一搖頭;道:「我不過黃河,我到這兒來打聽一件事,這幾天二位都在渡口麼?」
一名漢子忙點頭道:『在,在,公子要打聽什麼?是不是有朋友先過河去了……」
郭正義截口說道:「不,前兩天這兒出了一點事兒,有兩撥江湖的人在這兒廝殺……」
兩名漢子臉色一變,齊聲道:「這個我們不知道,出事的時候我們不在渡口。」
郭正義道:「出事兒的時候二位既不在渡口,二位又怎麼知道是什麼時候出事兒?」
一名漢子沒說出話來。
另一名漢子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是我們回來之後聽人說的。」
郭正義道:「二位是聽誰說的?」
那漢子道:「這個……跟我們說的那個人過黃河去了,一半天恐怕回不來,他也沒跟我們說怎麼清楚,您想麼,我們是靠渡口吃飯的,整年苦哈哈的,江湖上的事兒又沾不上我們,誰敢管這些事呀。」
郭正義淡然一笑道:「你很會說話,我們是公門中人,前天那兩撥扛湖人廝殺,傷了一個官家人,我們是來查這件事的,以我看這個渡口上的人都脫不了關聯!」
郭正義截口說道:「善良百姓老實人不會這麼包庇匪盜,是不?」
兩名漢子急道:「這位公子,您呵別…-·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郭正義道:「我相信兩位,不過我們是吃公事飯的,不能不帶兩個人回去問問話,二位跟我到衙門走一趟,有什麼話到衙門裏再說吧!」
轉望慕容廉明道:「把他們倆帶走。」
慕容廉明明知郭正義是嚇唬人,答應一聲上前一把先抓住了一個。
這一抓不要緊,被抓的那個砰然跪下:「我說,我說,這位差爺請放手,我說……」
郭正義道:「你說吧,你說了之後我自會讓他放了你。」
被抓的漢子忙道:「那天事後,有一個穿黃衣服的漢子走到渡口來交待.要是有人來這裏問這件事,就讓他到城裏東大街雲集客棧找一個姓丁的……」
郭正義截口說道:「可看見那幫穿黃衣的人往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