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棄笑道:「府主只是不肯收徒,你沒聽說,他們數十年來,從未收過門人,狄夫人傳我們內功心法,已是異數了。樂筆趣 m.lebiqu.com」
凌杏仙哼道:「誰稀罕她什麼心法,我們練了十幾年自己家傳的內功,不是也很好麼?」
正說之間,只聽一個蒼老聲音傳了過來,說道:「你們兩個娃兒,說話有沒有個完?月亮已經上啦!」
這人敢情已經等了幾十年,怕紫芝仙子聽到人聲,不肯出來。
凌杏仙低哼了聲,道:「你急什麼?」
那蒼老聲音道:「你還敢和老夫頂嘴,今晚若是把紫芝仙子嚇跑了,老夫就把你當人參果吃。」
姑射仙子嬌笑道:「老丈看我薄面,別和我師侄一般見識。」
那蒼老聲音道:「老夫已經等了五十三年,今晚說不定就會出現,只要沒人打擾就成。」
銀盤似的皓月,漸漸從東首山凹間升起!
紫芝峪一片草坪,灑上了燦爛光輝!
兩邊山岩之間,雖然隱藏着不少為紫芝而來的人,但月光一出,山谷中便聽不到半絲聲音!
紫芝峪四面都是崇山峻岭,看到月亮,少說亦比平地要遲上個把時辰。
「山高得月遲」,等到那銀盤升空,如水光華,也漸漸照到白龍洞口!
這是最珍貴的一刻了,多少人眼巴巴的等了一年,希望全在此時。只要紫芝仙子種下仙草,只要自己能夠一把搶到,眼看就可立地成仙,白月飛升!但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一個孩子聲音的驚呃之聲!
這聲驚呃,雖然十分短促,也並不太響,但因大家都在摒息凝神,等待紫芝仙子出現之際,這聲音就像閃光一般,劃破了寧靜的紫芝峪!
宇文不棄、凌杏仙同時感到心頭一震,因為這一聲驚呃,正是從南宮珏藏身的石後傳來!急急舉目望去,但見一條白影,倏地飛起,月光之下,宛如一頭灰鶴,去勢如箭,破空向谷口投去。
宇文不棄一瞥之下,己然看清那人一身白衣,手中抱着一個小孩,那不是銅沙島的白衣堂堂主年秉文,還會是誰?他手中抱的,不用說自然是南宮珏了!
宇文不棄心頭一急,慌忙拉起凌杏仙的手,低喝道:「果然是年秉文,我們快追。」
凌杏仙跟着站起,忽然口中低咦一聲,道:「龍哥哥,仙子呢?」
宇文不棄回頭看去,這一瞬工夫,姑射仙子果然不見了蹤影,忙道:「我們不用管她,快走!」
兩人雙雙躍出岩石,施展輕功,兩道人影飛掃而下,疾如流星,直向谷口追來。
只聽身後響起一個蒼老聲音,嘆息道:「這一來,今年又沒有希望了!」
再說宇文不棄、凌杏仙兩人提氣疾追,堪堪奔近谷口,倏地一道人影,凌空而來,瀉落兩人身側,擋在前面。兩人正在飛掠之際,陡覺一股無形潛力,直逼過來,硬把兩人飛沖之勢擋住。
宇文不棄、凌杏仙不由大吃一驚,急急收勢,停住身子,還沒看清對方是誰?
只聽一個洪亮聲音沉喝道:「此時紫芝仙子快要出洞了,你們這般慌慌張張的掠奔,可是谷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月光之下,此人一身藍袍,身材高大,黑須飄胸,正是會仙府的張總管!
宇文不棄心頭一沉,立即抱拳道:「總管快快讓開,有人劫擄一名孩童,逃出谷去。」
張總管目光如炬,盯着兩人,頜首道:「你們不是姑射仙子的師侄麼?什麼人敢在恆山劫據孩童?是你們親眼目睹的麼?」
宇文不棄看他高大的身體擋在前面,心中暗暗冷笑,忖道:「這明明是有意宕延時光。」
凌杏仙搶着道:「這人總管大概也並不陌生,他就是銅沙島的白衣堂主年秉文。」
張總管臉色微變,沉聲道:「老夫不認識。」
宇文不棄道:「他已經擄人逃走,再遲只怕來不及了。」
張總管揮揮手道:「他敢在恆山擄人,自有老夫處理,你們只管回去好了。」
凌杏仙冷聲道:「張總管不趕快追上去,卻要我們回去,豈不讓賊人逃遠了?」
張總管沉聲道:「他逃得遠麼?老夫叫你們回去,就得回去。」
凌杏仙道:「自然逃得遠,這種擄人勒索的勾當,非有內線不可。」
張總管目中凶芒一閃,厲聲道:「誰是內線?」
凌杏仙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但年秉文若是沒有接應的人,他如何能夠得手?」
張總管臉色陰森,目注凌杏仙,獰笑道:「姑娘好像知道內情,老夫面前怎不直說?」
凌杏仙道:「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那孩童是我們從山西快刀門地窖里救出來的。」
張總管高大身軀微微一震,奇道:「是你們從快刀門救出來的?你們可知那孩子是誰?」
凌杏仙道:「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他是銅沙島主指名要劫擄的人。」
張總管道:「你們又怎知年秉文和人勾結?」
凌杏仙道:「那天我們親耳聽到的。」
張總管右手動了動,問道:「你們聽到什麼?」
宇文不棄怕張總管驟施殺手,早已功凝全身,一面忙向凌杏仙使了個眼色,說道:「杏仙,我們快走吧,再遲就追不上了。」
張總管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們行動鬼崇,老實說,老夫早就對你們動了懷疑,不說清楚,就想走麼?」
宇文不棄劍眉一挑,道:「張總管懷疑我們?」
張總管沉聲道:「說不定就是年秉文一黨。」
宇文不棄道:「張總管有何證擄?」
張總管道:「年秉文據人逃逸,你們也急於離去,不就是很明顯的同黨麼?」
凌杏仙冷笑道:「張總管真要我們說出來麼?」
張總管道:「老夫不怕你們不說。」
凌杏仙道:「說就說吧,勾結銅沙島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總管厲笑道:「你們承認了。」
凌杏仙道:「應該承認的大概不是我們吧?」
張總管神色連變,洪笑道:「難道會是老夫?」
凌杏仙道:「這很難說……」
張總管右掌作勢,沉喝道:「女娃兒,老夫面前,你敢胡說?」
凌杏仙道:「我一點也不胡說,不信有詩為證,你要不要聽?」
張總管道:「你說!」
凌杏仙抬頭望着月亮,緩緩吟道:「相逢何必曾相識,五宇文尋仙不辭遠……」
這兩句詩,是張總管和年秉文見面時的暗號,但張總管卻是神色不動,冷笑道:「老夫聽不懂。」
凌杏仙道:「張總管會聽不懂,那就奇了。」
張總管臉現郁怒,右手緩緩舉起,沉嘿道:「你們再不實說,莫怪老夫掌下無情。」
宇文不棄心知張總管故意向自己兩人盤問,無非好讓白衣堂主年秉文有充裕的時間離開恆山,然後驟下殺手,殺自己兩人滅口。因此就讓凌杏仙搶着說話,並未阻攔,自己只是暗暗凝神戒備。
凌杏仙好像有恃無恐,舉手掠掠鬢髮,說道:「那和年秉文勾結的人,自稱辰宿列,據我猜想,那人和張總管該是同宗……」
張總管嗔目喝道:「小丫頭,你當老夫不敢劈了你麼?」
呼的一掌,直向凌杏仙迎面劈來。
這一掌雖是隨手劈出,但一股強大掌風,應掌而生,勢道極猛!
凌杏仙早有準備,嬌驅輕輕一閃,便自避了開去,振腕一指,點了過去,嬌笑道:「我幾時說錯了,還是你作賊心虛?」
張總管一掌出手,左手大袖陡然一揮,喝道:「您敢施放暗器?」
原來凌杏仙看他右掌作勢欲發,手中早已藏了兩枚「迴風蝶」,趁着掠理鬢髮之際,先下手為強暗中打了出去。
「迴風蝶」雖是唐門精製的小巧暗器,發射之時無聲無息,但像張總管這等高手,豈能瞞騙得過、他大袖一揮,打出一股勁風,把兩枚「迴風蝶」卷飛出去。
就在他喝聲甫出,嗤的一聲,一縷強勁指風,已然襲到!那正是言門三絕手中,專破各種氣功的「硃砂指」!
張總管倒也不敢輕攖其鋒,身形一旋,突然凌空撲起,大喝道:「丫頭找死!」
這一段話,真是快的如同電光石火,宇文不棄一見張總管出手,怕凌杏仙不是他的對手,口中朗笑一聲,道:「你勾結銅沙島:還想殺人滅口麼?」
情急之下,左手雷訣揚起,「天雷指」指風如雷,凌空激射過去!
張總管身形堪堪撲起,陡覺另一縷風勁指風,激射而來,他見多識廣,一眼看出宇文不棄使的仍是魔教中最厲害的「天雷指」!心頭暗暗一凜,猛然一吸丹田氣,身形隨着升高了數尺,一道強功如矢的「天雷指」力,從他腳下穿射而過!
張總管飄落地上,雙目精光暴射,呵呵大笑道:「果然是邪魔外道:「今晚看來饒不得你們。」
宇文不棄一指出手,已然抽出盤龍劍來,舌綻春雷,大喝道:「姓張的,你身為會仙府總管,居然勾結銅沙島邪惡之徒,擄劫你主人的侄曾孫……」
張總管氣得鬚髮如戟,滿臉殺機,洪笑道:「小子住口,你敢顛倒是非,無中生有!」
平放在胸前的雙掌,猛向宇文不棄推去。
他這一推,立時捲起一股狂風,有如怒潮惡浪,洶湧衝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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