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年秉文清朗的笑道:「不敢,兄弟正是年秉文,請問尊駕……」
那洪大聲音道:「辰宿列。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宇文不棄聽的一怔,付道:「這是什麼名字?」
只聽年秉文喜道:「果然是張老哥。」
洪大聲音冷冷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
年秉文連忙接口道:「五宇文尋仙不辭遠。」
宇文不棄聽的奇怪,兩人忽然掉起唐詩來了。
凌杏仙朝着宇文不棄耳朵,低聲道:「龍哥哥,他們說的,可是什麼隱語?」
只聽洪大聲音突然啊啊大笑道:「很好,咱們可以談談了」
宇文不棄但覺他笑聲如同裂帛,鏗鏘刺耳,心頭不覺吃了一驚,忖道:「這姓張的內功,竟有這般精純!」
慌忙暗暗扯了凌杏仙一下衣角,叫她不可出聲。
年秉文道:「兄弟悉聽張兄安排。」
姓張的道:「好說,好說,三天前老夫接得年兄的飛鴿傳書,已命人趕去,把他接上山來,大概今天也可以到了。」
年秉文道:「接上山來,那不是更難下手了麼?」
姓張的笑道:「不妨事,大後天就是中秋,白龍洞紫芝出土,定有不少人趕到,咱們就在白龍洞交人。」
年秉文道:「兩個老的呢?」
姓張的陰笑道:「半夜子時,是他們運功的時候。」
年秉文道:「如此甚好,一切全仗張兄大力。」
姓張的道:「老夫不克久留,要先走了。」
年秉文道:「張兄只管先請。」
話聲才落,但聽一聲細長的破空之聲,從殿上直向廟外激射而去,那自然是姓張的走了。
年秉文目送姓張的遠去,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說道:「此人一身武學,已達化境,放眼江湖,真是罕有其匹了!」
這時廟外雨勢已停,年秉文隨着話聲,也飄然出廟而去。
宇文不棄偏頭往外望去,年秉文也已走了,這就站起身來,躍下神龕。
凌杏仙掠掠鬢髮,跟着從下,說道:「龍哥哥,他們約在這裏見面,好像又在計劃綁架什麼人呢!」
宇文不棄嘆息道:「銅沙島真是為害江湖的敗類,他們到處擄人,究是為什麼呢?」
凌杏仙道:「自然為了稱霸武林,他們把武林中的知名之士,都請去了,還有誰敢和他們作對?」口氣一頓,接着說道:「看來他們這次要綁的人,也定是一位武林中極有名頭的人了。」
宇文不棄點點頭道:「不錯,只要看那姓張的一身武功成就,已是極高,這人自然要更高過姓張的了。」
凌杏仙偏頭問道:「龍哥哥,你看那姓張的怎樣一個人?」
宇文不棄道:「沒有,此人武功極高,我們只要稍為弄出聲音,就可會被他們發覺。」
兩人並肩步出廟門,繼續上山,中午時分,在一處寺院中打尖,吃過素齋,向寺中和尚問了去集仙洞的路徑,就直向東峰而來。
北宇文以東峰特別高峻,宇文不棄、凌杏仙依着寺僧指點,攀藤附葛,登上山腰,找到集仙洞。但見一座高大的石窟,鐫着「集仙洞」三個擘巢大字。
凌杏仙掠掠被風吹散了的鬢髮,吁了口氣,道:「總算到了。」
兩人不再說話,舉步朝洞窟中行去。
這集仙洞初入時,也只是和普通石窟一般,但走了一段曲折幽深的洞徑,就豁然開朗!
而且洞頂隱隱透射天光、靈泉、仙溪和五彩繽紛的石鐘乳,蔚為奇觀!
最奇的是洞中有洞,大洞中又有小洞,兩人一路行來,發現這些洞中,都住着修道的人,盤膝跌坐,垂簾入定,對兩人從洞外經過,不聞不問,渾似不覺。
其中有的鳩面鶴髮、青布裙衫的老婆,也有皓齒桃腮、羽衣翩遷的妙齡道姑,看她們雖未成仙也看着實有了幾分仙氣。
這下,可把兩人看傻了!
他們只知道姑射仙子住在集仙洞,卻沒想到洞裏會住着這許多人。尤其這些人一個個瞑目垂簾,不言不動,自然都在調息運功之中,連問也沒人可問。
凌杏仙望望宇文不棄,低聲說道:「龍哥哥,這裏有這許多修道的人,不知那一個是姑射仙子,這該怎麼辦呢?」
宇文不棄道:「我想姑射仙於是綵帶仙子的師妹,年齡一定比綵帶仙子還要輕些,我們再找過去看看。」
凌杏仙道:「我們方才看到的幾個仙姑,年紀都很輕,人家正在調息行動,我們總不能一個個的問過去呀。」
話聲方落,只聽一縷蒼老聲音飄了過來,問道:「你們兩個小娃兒要找誰?」
宇文不棄聽的一怔,舉目四顧,不知聲音來自何方?急忙躬身道:「晚輩兄妹,專程叩謁姑射仙子而來,還請老前輩賜予指點。」
那蒼老聲音笑道:「不用客氣,姑射仙子就住在左首第七座洞窟之中,不過你們今天見不到她。」
宇文不棄仰首道:「姑射仙子不在麼?」
那蒼老聲音道:「在,只是她參修一種玄功,要四十九天才能醒轉。」
宇文不棄失望的道:「那是要過了四十九天,才能見到她了。」
蒼老聲音笑道:「你們來的還算湊巧,她明天中午,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宇文不棄向空一揖,說道:「多蒙老前輩指點。」一面低聲說道:「杏仙,我們走吧!」
凌杏仙心中暗想:「姑射仙子就在左首第七座石窟之內,自己兩人既然來了,總該過去看看,怎能聽了人家幾句話,就退出去:何況這人連看都沒看到,知道他究竟是誰?」
心念轉動之際,只聽那蒼老聲音又道:「你們不用走,來,老身已有好多年沒和人聊天了,你們過來,和老身聊聊。」
宇文不棄道:「老前輩在那裏,晚輩找不到你在何處?」
那蒼老聲音笑道:「你們朝左首來,老身就住在第六個洞窟里,和姑射仙子相隔不遠。」
宇文不棄回頭道:「杏仙,我們過去拜謁這位老前輩。」
凌杏仙點點頭,兩人依言朝左首走去,數到第六個洞窟,只聽蒼老的聲音笑道:「到了,到了,你們進來。」
兩人舉目望去,只見石窟中坐着一個滿頭銀髮,臉如渥丹的黑衣瞥目的老婆婆。
宇文不棄慌忙拱手道:「晚輩宇文不棄。凌杏仙拜見老前輩。」
瞽目婆婆含笑道:「不用多禮,姑射仙子坐功之時,托老身替她護法,你們找他而來,也就是老身的客人了。」
宇文不棄道:「只是打擾老前輩的清修。」
瞽目婆婆笑道:「什麼清修?仙道無憑,住在這裏,不過是遠離紅塵,可以多活些日子罷了!」說到這裏,伸手朝宇文不棄招了招手道:「小哥兒,你過來。」
宇文不棄依言走了過去,凌杏仙不知這瞽目婆婆要做什麼,一面暗暗凝神戒備。
瞽目婆婆等宇文不棄走到面前,伸手在他頭頂上摩娑了一陣,又從後頸摸到肩骨,按在後心,徐徐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宇文不棄道:「十九。」
瞽目婆婆又道:「你是魔教門下?」
凌杏仙看她撫摸着龍哥哥頭頂、肩膀,如今又按在後心,心中本已起疑,再聽她一口說出魔教門下,心下更是一驚迅疾忖道:「原來她果然是銅沙島一黨!」
暗中運足功力,雙目緊注瞽目婆婆,只是忍耐着未輕率出手。
宇文不棄道:「晚輩並非魔教門下。」
瞽目婆婆臉現不悅之色,說道:「小哥兒說話這就不老實了,你明明是魔教門下,何用瞞騙老身?」
宇文不棄道:「晚輩真的不是魔教門下,怎敢瞞騙老前輩!」
瞽目婆婆道:「這就奇了,你練過魔教的功夫?」
宇文不棄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位老婆婆真厲害,她雙目雖曾,卻居然摸的出自己練過魔教功夫。」這就恭敬的答道:「晚輩曾蒙一位魔教中的前輩,傳了一式指法。」
瞽目婆婆道:「那定是『天雷指』了,這就難怪你一身功力,幾乎全入了魔經……」
凌杏仙看她並無惡意,方自放下心來,聽她這麼一說,不覺着急問道:「老前輩,一身功力,全入了魔經,不好是不是?」
瞽目婆婆笑道:「這無所謂好不好,『天雷指,是魔教中最具威力的功夫,如果你本來練的是正宗功夫,再練『天雷指』。那麼你原來的功夫,很快就會逐漸轉到『天雷指』上去,就是說『天雷指』的威力,愈來愈強,你原來練的功夫,就逐漸減弱,這叫做道消魔長。」
宇文不棄聽的暗暗一凜,忖道:「這就是了,自己最近幾次,發覺『天雷指』的威力,果然愈使愈強,連白衣堂主年秉文那等功力之人,都會傷在自己指下。難怪韓仙子傳我『天雷指』之時,曾再三叮囑,除了對付馬飛虹,不可輕易妄使。」心念急轉,一面問道:「老前輩,這要如何才能糾正的過來?」
瞽目婆婆微笑道:「學旁門武功,易於速成,也就在此,這譬如一個人要學壞容易,要學好難,你想把它糾正過來,那就得下一番苦功,道長魔自然消了。」
宇文不棄肅然道:「多謝老前輩指教。」
凌杏仙道:「老前輩,你也摸摸我看?」
說着,走近瞽目婆婆身前。
瞽目婆婆伸手摸着凌杏仙頭髮,說道:「小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凌杏仙道:「我比大哥小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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