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帶仙子怒哼道:「我不答應呢?」
申惜嬌笑道:「你慢慢會答應的,我先讓虎嬤嬤跟你談談,要是仙子想通了,就打發她回去,先放了齊少宸。筆硯閣 m.biyange.com」
綵帶仙子冷笑一聲,沒有作聲。
申惜嬌接道:「我知道孟仙子心高氣做,不肯低頭的人,但我提的兩個條件,可說並沒有要仙子低頭,只要仙子點個頭,我們還是奉若上賓,好啦,現在是丑時,我等到寅牌時光,再來聽仙子的回答。」
語聲一落,就寂然不再聽到聲息。
凌杏仙悄聲道:「仙子,她們已經走了麼?」
綵帶仙子微微搖頭道:「申惜嬌外號九尾天狐,生性狡黠,她說的話,豈可相信?」
正說之間,只聽虎嬤嬤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叫道:「仙子,仙子,你在那裏?」
聲音不響,但傳到地室之中,還十分清晰。
綵帶仙子昂首道:「虎嬤嬤,我在這裏。」
虎嬤嬤驚喜的道:「啊,啊,仙子,你和龍官都沒事吧?」
綵帶仙子道:「我很好……」
話聲未落,突見班遠吁了口氣,翻身從地上坐起,目光轉動,似欲張口說話!
綵帶仙子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班遠,不許出聲。」
只聽虎嬤嬤焦急的聲音,從室頂傳來:「仙子,仙子,你怎麼不說話,你們可是被賊婆娘困在地底石室中了?」
綵帶仙子沉聲道:「我說過我們很好,」
虎嬤嬤道:「只要你們沒事,我老婆子就放心了。」
凌杏仙道:「虎嬤嬤,你在那裏?」
虎嬤嬤道:「我就在假山洞裏。」
綵帶仙子道:「你可以出去了。」
虎嬤嬤連聲應是,接着就不再聽到她的聲音,敢情已經出去了。
班遠在她們說話之時,暗暗運氣一試,身上夭狐爪劇毒,業已盡解,心頭一陣感激,雙拳一抱,也以「傳音入密」說道:「在下遭申惜嬌襲擊,幾乎死在她毒爪之下,多蒙仙子賜救。」
綵帶仙子冷聲道:「我也無法解你身上之毒,這是宇文不棄救你的。」
班遠轉身朝宇文不棄抱抱拳道:「承蒙宇文少俠賜救,班某永不敢忘。」
宇文不棄淡淡一笑道:「我輩中人,焉有見死不救之理?班堂主毋須言謝。
班遠目光一掄,拱手道:「班某替仙子開道。」
說完,轉身走去,行近石壁,雙手連按,石壁上那業已關閉的暗門,重又豁然開啟!
班遠不再多說,舉步跨了出去。
綵帶仙子低喝一聲:「咱們走!」
當先跟着走出,門外是一條曲折的甬道,黝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凌杏仙一手高舉燈籠,緊隨綵帶仙子身後而行。
不大工夫,甬道已到盡頭,班遠走在前面,伸手朝牆上輕輕一按,又裂現出一個暗門。門外已是一道石梯,拾級而上,但聽頭頂一陣輕響,露出一個四方形的出口。
大家相繼跨出,原來這齣口是在一間經堂的香案之下,神龕中供的是白衣大士神像,龕前香案業已移開。
班遠等大家走出地道,伸手一推,香案復原狀,掩住了出口。
綵帶仙冷冷說道:「班堂主,你可以走了。」
班遠抱拳一揖道:「多謝仙子,班某人失陪了。」一面轉身朝宇文不棄拱手道:「宇文少俠賜救之情,班某必有以報。」
話聲一落,舉步往門外走去。
綵帶仙子等班遠走後,也率着三人步出經堂,敢情此處已是花園的一偶,夜色之下,但見花樹樓台的朦朧暗影,分不清假山所在?
綵帶仙子仰臉說道:「虎嬤嬤,咱們走吧!」
隨着話聲,一道人影,飛掠而一,人還未到,就呷呷笑道:「老婆子早就知道這點石室,困不住仙子。」
接着四名使女,也飛一般奔了過來。
綵帶仙子道:「要大家都回去吧!」
虎嬤嬤一呆道:「怎麼,咱們就這樣走?老婆子非放他一把火,燒了這幢鬼屋不可!」
綵帶仙子喝道:「虎嬤嬤不可亂來。」
虎嬤嬤咧咀笑道:「咱們這樣就走,老婆子真有點不甘心呢!」
口中說着,左手向空一揚,但聽「叭」的一聲,爆出一道青紫焰火,沖霄直上!
綵帶仙子早已率同尹翔、宇文不棄等人先走,邋遢道士杜景康、二郎神丁守福、和徐雲章、鍾翠玲、單俊臣、陸琪芬等人,看到火花訊號,紛紛趕來。
一行人回到倒坐廟,已快是四更天了,剛到廟門,只見兩條人影,並肩迎了出來,躬身道:「弟子見過師傅。」
那是綵帶仙子的大弟子周子奇、二弟子杜錦雯。
綵帶仙子問道:「這裏沒有事吧?」
周子奇道:「沒有。」
杜錦雯接口道:「方才虎嬤嬤回來……」
虎嬤嬤尖叫:「錦雯你說什麼?」
杜錦受道:「嬤嬤剛才回來,把齊少宸帶走……」
虎嬤嬤目射異芒,暴喝道:「你們昏了頭,我幾時回來過?」
周子奇身軀微微一震,道:「那是有人假冒你老人家了!」
虎嬤嬤白髮飛揚,厲聲道:「好個賊婆娘,居然敢假冒老婆子,快說,她往那裏去的?我要把她抓回來。」
綵帶仙子道:「這時已經去遠了,你又不知他們去的方向,那裏還追得上?」一面回頭向周子奇問道:「事情經過如何?」
周子奇道:「大概不到半個時辰,虎嬤嬤率着迎月、匆匆趕回,說是宇文兄誤蹈陷阱,被申惜嬌所擒,師傅答應以齊少宸和他交換,就這樣把齊少宸押走了。」
虎嬤嬤氣得雙腮不住鼓動,怒聲道:「你們看不出來,難道連老婆子的聲音也會聽不出來?」
周子奇道:「這人裝扮的和虎嬤嬤一般無二,她一路上只是大罵申惜嬌,聲音稍微啞了一點,但虎嬤嬤發怒的時候,大聲叱喝,有時也是這樣,弟子是以不疑有他。」
杜錦雯道:「是啊,她氣呼呼的坐在椅上,要弟子給她倒一碗冷水喝,還不迭的催快,你老人家平日就是不喜喝開過的冷茶,要喝生水,這點也是沒錯。」
虎嬤嬤以杖擊地,沙啞的喝道:「要你們兩人留守,出了紕漏,就這樣異口同聲的把她說的像老婆的孿生姐妹!」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綵帶仙子道:「嬤嬤不用責備他們,武林中丁福老在易容這一道上,若是排名第一,申惜嬌就輪得第二,不然,她稱不上九尾天狐了。」
虎嬤嬤憤憤的道:「又是這婆娘,下次遇到了,老婆子非剝下她狐狸皮來不可!」
綵帶仙子道:「天快亮了,大家都去睡吧,明天還有事呢!」
第二天早晨,宇文不棄一覺醒轉,天色已經大亮,用目一瞧,同房的尹翔、周子奇、徐雲章,單俊臣,一個也不見,敢情他們全已起床,只有自己一人,睡了懶覺。
慌忙翻下床,門口一張長桌上,連臉水都打來了,匆匆洗了個臉,跨出外間,只見八仙桌上放着一個小鍋稀飯,一盤包子,那自然是替自己留的了。
宇文不棄也不客氣,就坐下來,裝了一碗稀飯,獨自吃着,心中暗暗忖道:「尹兄他們莫非有事去了,起床的時候,怎不招呼自己一聲?」
只見門口青影一閃,迎月含笑走了進來,躬身道:「宇文相公起來了。」
宇文不棄道:「可是仙子有什麼吩咐?」
迎月臉上紅馥馥的說道:「小婢已經來過兩次,不敢驚動。」
宇文不棄道:「準是仙子有什麼差遣,姑娘怎不叫醒在下?」
迎月道:「這是仙子交待的,昨晚一晚沒睡,回來天都快亮了,相公若是未醒,就不用驚動。」
宇文不棄道:「仙子還說了什麼?」
迎月道:「仙子交待,等相公起來了,就請過去。」
宇文不棄站起身道:「那就走吧!」
迎月道:「宇文相公吃了早餐再走不遲。」
宇文不棄抹抹咀角笑道:「在下吃飽了。」說完,大步往外就走。
迎月跟隨他身後而行,到得精舍,宇文不棄腳下一停,迎月搶前一步,朝上躬身道:「宇文相公來了。」
裏面傳出綵帶仙子的聲音道:「叫他進來。」
宇文不棄跨入精舍,只見上首一張錦被交椅上,端坐着一個黑衣女子,凌杏仙早就來了,坐在下首,似在和她說話。
那黑衣女子年在三十左右,瓜子臉,配着均勻的五官,蛾眉淡掃,艷光照人,尤其一雙風目,抬眼間,有着冷電般的神芒;直似要把人心肺都瞧穿了!
宇文不棄心知這黑衣女子就是綵帶仙子,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有如此動人的風情,有如此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氣,但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一時不禁呆的一呆!
凌杏仙輕輕一揚柳眉,笑道:「大哥,你沒見過仙子真的面目,不認識麼?」
宇文不棄俊臉一紅,慌忙躬身道:「晚輩見過仙子。」
綵帶仙子點點頭道:「你也坐下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宇文不棄應了聲「是」,在凌杏仙身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欠聲道:「仙子但請吩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05s 4.51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