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翔因風三曾說到了泌陽,也許會有人接應,但又語焉不詳,心中盤算着,到了泌陽之後,先找個客店落腳再說。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進得城來,就一馬當先,領看宇文、凌兩人,在大街上一家客棧門口下馬。
伺候門口的店伙,慌忙過來接過韁繩,一面朝三人打量了幾眼,忽然湊着陪笑說道:「三位客官,怎麼到現在才來?」
尹翔心中一動,注目問道:「你見過我們?」
那店伙諂笑道:「小的接待賓客,怎會看不出來?」接着又道:「三位先到上房休息,小的馬上稟報主人。」
尹翔道:「夥計,且慢,你們貴上是誰?」
那夥計陪笑道:「主人是誰?客官已經知道了。」
宇文不棄想起上次在魯山客店,那店伙也說奉主之命,接應自己的,這就低聲說道:「尹兄,大概沒錯了。」
那店伙沒待回答,匆匆轉過身去,朝店內打了個手勢。
只見另一名店伙,急步迎了出來,朝三人躬身道:「客宮,請隨小的來。」
尹翔三人由他領着,直到上房,店伙打開房門,說道:「這是特地給客官留的,三位請坐,小的去端茶水。」
說完,匆匆退出,一會工夫,店伙打來臉水,又送上一壺茶水。
凌杏仙道:「喂,夥計,我們還要一個房間。」
那店伙結巴的道:「三位只是在這裏歇歇,張四已經通報去了,主人就會派人來迎接。」
說完,倒了三盅茶,說道:「客官請用茶,要些什麼,只管吩咐。」
尹翔道:「不用了。」
那店伙躬了躬身子,才行退出。
這時天色漸漸昏黑,店伙掌上燈來,接着又替三人送來酒菜,陪笑道:「三位客官,請用飯了。」
宇文不棄道:「張四還沒有回來麼?」
店伙道:「客官用過酒飯,差不多也好趕來了。」
三人眼看店伙送來的酒菜,極是豐盛,此刻確也覺得腹中飢飯,等店伙退出,尹翔倒了一碗酒,先用手指蘸着,放在舌尖上嘗了一嘗。然後又在每一樣菜中,用筷夾了少許,仔細嘗過,才含笑道:「味道不錯,咱們也不用客氣了。」
凌杏仙問道:「尹大哥,你可是懷疑這酒菜有人做了手腳?」
尹翔笑了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宇文不棄心中暗道:「這位尹兄,倒是小心得很!」
三人各在椅上坐下,尹翔舉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夾着菜,往嘴裏就送。
凌杏仙咕的笑道:「尹大哥,方才瞧你這么小心,這回卻又大吃起來了?」
尹翔邊吃邊道:「既然沒有什麼,放着美酒佳肴,如何不吃?來,宇文老弟,你也喝一杯。」
宇文不棄和他對喝了一杯,便自吃飯,尹翔卻把一壺酒喝的一滴不剩,才裝了一碗飯吃着。
這一頓飯,菜餚豐盛,三人都吃的酒醉飯飽,店伙收過杯盤,又沏了壺茶送來!
凌杏仙問道:「怎麼?送信的人還沒回來?」
店伙道:「大概快回來了。」
又過了頓飯光景,才見到那個叫張四的店伙,匆匆走入,朝三人躬身道:「小的趕去通報,敝上正在宴客,沒法通報進去,卻叫三位久等了。」
凌杏仙道:「我們可以走了麼?」
張四連連陪笑道:「是,是,現在可以去了,小的就是請三位來的。」
宇文不棄從身邊取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你去把這裏的房飯錢結了。」
張四搖手道:「這後院上房,是敝上包的,自有管事結算,客官不用付了。」
宇文不棄銀子取出來了,自然不好再收回去,這就說道:「既然如此,這錠銀子,就賞給你們兩人喝杯酒吧!」
張四諂笑道:「小的……怎好收受客官厚賞?小的謝了。」
口中說着怎好收受,卻伸手把銀子接了過去。
凌杏仙道:「我們快走嘛!」
張四連聲應是,讓三人走在前面,步出店門,張四趨前兩步,躬身腰,結巴的道:「小的替三位帶路。」
尹翔、宇文不棄,凌杏仙三人,隨着張四,穿過幾條街道,地勢漸僻,黑暗之中,但見房屋也漸漸稀少!
凌杏仙問道:「你們主人,住在城裏,還是住在城外?」
張四笑道:「自然住在城裏,這時城門早就關了。」
尹翔一直沒有作聲,他發現自己三人走出客店,身邊仿佛有人跟蹤:但那跟蹤的人,身手極為高明,自己故意落後一步,回頭察看,也僅僅看到十數丈後,依稀似有人影,一閃而沒。心中不覺暗暗冷笑,忖道:「綵帶仙子駐曄附近,讓你跟到地頭,就有你瞧的!」
不多一回,張四把三人領到一所大宅前面,腳下一停,低聲說道:「到了,只是此刻大門已閉,三位請從邊門進去了。」
說完,繞到大宅右側,在一道黑漆邊門上,輕輕叩了三下。
黑門呀然開啟,走出一個黑衣漢子望了三人一眼,向張四問道:「就是他們三人麼?」
張四連忙躬身道:「正是這三位。」
黑衣漢子招呼道:「三位請進。」
張四哈着腰道:「三位客官請隨這位老哥進去,小的要回去了。」
尹翔領導跨進門去,那黑衣漢子隨手閂上了門,轉身道:「三位請隨我來。」
領着三人轉過回廓,到了一間客室之中,抱拳說道:「三位請在這裏稍坐,容在下進去通服。」
尹翔拱手道:「有勞老哥。」
黑衣漢子迅快的退出身去。
尹翔心中暗道:「瞧他們這般神秘,似是綵帶仙子在桐柏山有什麼舉動?」
凌杏仙低低的道:「不知諸葛先生已經來了沒有?」
宇文不棄道:「大概已經來了。」
只聽一陣囊囊履聲,從走廓上走來,接着但見一個面目冷肅的灰袍老人,緩步跨入室中,望了三人一眼,問道:「就是你們三位要見主人?」
宇文不棄起身抱了抱拳,答道:「在下兼程趕來,是向貴上覆命來的。」
灰衣老人目光移注到宇文不棄臉上,徐徐說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宇文不棄道:「在下宇文不棄。」
灰衣老人面目冷肅,毫無表情的點點頭道:「你就是宇文不棄?」
宇文不棄心中暗想:原來他知道自己,一面答道:「正是。」
灰袍老人問道:「這兩位呢?」
宇文不棄道:「這位是尹兄單名一個翔字,這是在下表妹凌杏仙。」
灰袍老人道:「三位都易了容麼?既已到了這裏,就該把易容藥洗去了。」
宇文不棄暗想:「這老人是何身份?說話一副老氣橫秋!」
但人家說的沒錯,已然到了地頭,自該洗去易容藥,才是道理。
尹翔道:「老丈如何稱呼?」
灰袍老人一手抒須,嘿然道:「老夫還沒問完,你倒反問起老夫來了。」
尹翔抬臉道:「請教老丈姓名,有何不對?」
灰袍老人冷冷一哼,道:「你們先把臉上易容藥洗去了,老夫還有話要問。」
宇文不棄道:「老丈說的極是。」
舉袖擦去臉上藥物。尹翔、凌杏仙也各自把臉上易容藥拭去。
灰袍老人目光轉動,打量了三人一眼,緩緩說道:「可有信物?」
宇文不棄心中暗道:「要見仙子,原來還有許多手續!」
想起臨行這時,虎嬤嬤交給自己一方金牌,說是仙子昔年的信符,他間的大概就是金牌了。心念轉動,立即答道:「有。」探手從懷中摸出金牌,遞了過去,說道:「請老丈驗看。」
灰袍老人目中閃過一絲寒芒,接過金牌,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着,老夫上去稟過主人。」
宇文不棄道:「老丈只管請便。」
灰袍老人沒再多說,手持金牌,匆匆而去。
尹翔看的心頭暗暗生疑,轉頭望宇文不棄以「傳音入密」,說道:「宇文兄弟,他回來若是再要詳細盤問咱們經過情形,由我來回答他好了。」
宇文不棄怔的一怔,也以「傳音入密」問道:「尹兄莫非發覺有什麼不對麼?」
尹翔傳音道:「沒有,只是在沒見到仙子之前,還是少說的好。」
宇文不棄點點頭,凌杏仙看兩人嘴皮微動,似在以傳音入密交談,不覺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尹翔急忙以目示意,一面輕笑道:「方才這位老丈,看來身份不低,他卻連名號也不肯告訴我們。」
凌杏仙自然知道尹翔這話,只是故意掩飾之詞,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尹大哥跟自己暗使眼色,究竟為了什麼?」
過了一刻工夫,只見一名青衣使女俏生生走了進來,朝三人福了福道:「令主請三位上樓。」
宇文不棄道:「請問姑娘,方才那位老丈呢?」
青衣使女道:「龔老有事出去了。」
宇文不棄道:「他方才拿了在下的信物。」
青衣使女道:「他已把主人符信,交上去了,令主等着你們問話。」
尹翔問道:「姑娘口中的令主是誰?」
青衣使女道:「你們上去,自會知道。」
尹翔道:「請姑娘帶路。」
青衣使女轉身道:「你們隨小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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