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女俏生的走來,似是毫無戒備,兩道秋波一抬,含笑點點頭道:「兩位已經醒來一會了麼?」
宇文不棄道:「只是剛剛醒來,姑娘是什麼人?」
青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們不用多問,我是請你們來的。讀字閣 www.duzige.com」
凌杏仙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青衣少女笑道:「這地方如果能告訴你們,那也用不着等兩位睡熟了,再送進來了。」
凌杏仙冷哼道:「用卑鄙手段把我們擒來,那有什麼了不起?」
宇文不棄急忙朝她使了個眼色,一面說道:「聽姑娘的口氣,這裏是十分隱密的所在,才不願讓外人知道了?」
青衣少女望了他一眼,笑笑道:「還是你相公明白,兩位可以隨我出去了。」
凌杏仙披撇嘴,忍不任問道:「你要我們到哪裏去?」
青衣少女道:「主人請兩位到花廳相見。」
宇文不棄想起昨晚聽那店伙和豆腐老丁口中都曾提起過「主人」,不覺心中一動,試探着問道:「貴主人想來定然是江湖上極有名頭的人?」
青衣少女毫不思索的道:「自然咯,當今武林,還有誰比得上咱們主人的?」一面轉身朝外行去,一面又道:「兩位請隨我來。」
宇文不棄、凌杏仙隨着她走出暗室,外面是一道狹窄的走廊,走廊盡頭,便是一座緊閉着的圓洞門,門口坐着一個灰衣駝背老人,瞧到青衣少女領着兩人走來,一聲不作,拉開半扇木門,等三人跨出圓門,木門重又關了起來。
這圓門洞外是一條寬闊的甬道,兩邊種着花木,中間鋪了大青石板,望去平整寬闊,只是左右夾峙的高牆,足有三丈來高。
宇文不棄抬頭看去,太陽已經直過,此刻該已是未牌時候了,心中暗暗忖道:「自己兩人趕去鐵牛廟,還是早晨的事,如果昏迷之後,就被人運送來此地,中間經過兩三個時辰,那麼此地離鐵牛廟,少說也該在幾十里之外了。」
青衣少女緩步而行,一會工夫,進入花園之中。但見假山亭前,林木蔥鬱,四周峰巒隱隱,這座大宅,似是建在群山之間!
穿過紫藤花架,行到一排五間精舍前面,青衣少女領着兩人往裏走去。經過一座穿堂,裏面是一個小天井。
兩邊木架上放着幾十盆蘭草,清香撲鼻:迎面是一間廳堂,檐前掛着一排湘簾,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青衣少女走到階前,屈下一膝,高聲道:「稟報主人,岳相公、凌姑娘兩位,已經請來了。」
只聽裏面傳出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說道:「叫他們進來。」
此人聲音低沉,聽來清晰入耳,只是難以分辨是男是女?
青衣少女應了聲「是」,站起身朝宇文不棄兩人躬身道:「主人請岳相公、凌姑娘入內奉茶。」
宇文不棄心中暗道:「自己兩人雖被他們擒來,但言詞之間,倒還算客氣。」
心念方動,只見兩名青衣少女,一左一右打起帘子。
宇文不棄回頭低聲說道:「杏仙,隨我進去。」
說完,朝石階上走去。兩人進入一間精雅敞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頭戴連披風帽、身披寬大黑氅、面垂黑紗的人,端坐在一把紫檀交椅上。
這人一身裝束,顯然是故示神秘,使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宇文不棄不知如何稱呼他才好,心中起了一種茫然無措的感覺,不自覺的朝上抱拳一禮。
那黑氅人兩道眼神,透過黑紗,射了出來,逼視在宇文不棄臉上,清冷的道:「你就是宇文不棄麼?」
宇文不棄只覺他眼神森寒,好像要一直看到自己心裏一般,不知怎的竟然不敢和他對視,低頭回答道:「正是在下。」
黑氅人道:「你還有一個名字,可叫龍官?」
宇文不棄心中暗暗吃驚,付道:「自己乳名,不知他如何會知道的?哪些看來,他們好像早已把自己底細,都調查清楚了。」心念轉動,一面答道:「不錯。」
黑氅人目光一直盯視着宇文不棄,點點頭,抬手道:「兩位請坐。」
宇文不棄拱手道:「老前輩差遣手下之人,把在下兄妹引出魯山城,劫持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黑氅人憐聲道:「我有話要問你。」
此時先前那個青衣少女手托茶盤,送上兩盞香茗,低聲道:「岳相公、凌姑娘請用茶。」
凌杏仙想起昨晚崔德和說的行走江湖,酒菜茶水,須得留神之言,不覺輕輕拉了一下宇文不棄的衣角,意思叫他不可飲用。
黑擎人瞧在跟里,冷清一笑,道:「你可是怕我在茶水中下毒?」
宇文不棄倌兩人在言語上說僵,連忙接月道:「老前輩有什麼話要問,就請說吧!」
凌杏仙道,「龍哥哥,慢點,我們先該問問清楚,他把我們當囚犯呢?還是當客人?」
黑擎人道,「有何不同?」
凌杏仙道:「自然不同了,把我們視作囚犯,你縱然嚴刑逼供,也休想從我們口裏,問出什麼來。」
黑擎人道:「我並無逼供之意。」
凌杏仙道:「那是把我們當客人看了?但我們身上穴道未解。這是待客之道麼?」
黑氅人微微一哂,回頭吩咐道:「過去解開他們身上穴道。」
宇文不棄心中暗暗贊道:「表妹從未涉足江湖,但她日齒倒是犀利的很。」
只見先前那名青衣少女應了聲「是」,緩緩走近宇文不棄身邊,舉手拍活了宇文不棄被制經穴,然後又同樣替凌杏仙拍開了穴道。
宇文不棄只覺她腕力極強,動作怪異迅速,不似尋常解穴手法,心中暗道:「一個使女,已有這等上乘身手,她們主人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凌杏仙道:「還有我們的兵刃暗器,也都被你手下搜去了。」
黑氅人微有怒意,嘿然道:「都還給他們。」
青衣少女領命退下,一會工夫,手上捧着宇文不棄的盤龍軟劍,和凌杏仙的一柄短劍,一個革囊出來,送到兩人面前。
宇文不棄道:「多謝老前輩了。」
伸手取過軟劍,扣到腰間,凌杏仙也收起短劍,佩好革囊。
黑氅人冷冷問道:「沒缺少什麼吧?」
宇文不棄欠身道:「老前輩好說,在下兄妹的東西,沒有錯了」
黑氅人道:「很好,我要問你的,就是你前往泰山,一直到昨晚為止,遇上了些什麼事故,據實說來。」
宇文不棄心想:「原來他只是問我此行經過,但其中有些事情,可不能告訴於他……」
黑氅人兩道森森的目光,透過面紗,一面逼視在宇文不棄臉上,冷冷說道:「據我所知,雲中叟昔年受人之託,保存你父親遺物,你是向他取東西去的了?」
宇文不棄聽的暗暗一怔:「這事他如何會知道的?」
但人家既然一口道出,不承認也不成了,當下只好點了點頭。
黑氅人又道:「雲中叟被害,是在你之前,還是你見過他之後發生的事?」
宇文不棄道:「是在下見到他之後發生的事。」
黑氅人目光一亮,問道:「那你已經取到你父親的遺物了?」
宇文不棄道:「沒有,先父遺物,已經先一日被人取走了。」
黑氅人身軀微微一動,問道:「是什麼人取去的?」
宇文不棄道:「那人冒充在下騙去的。」
黑氅人道:「雲中叟那會如此糊塗?唔,還是你從頭說起,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論任何細節,都不准有半句遺漏之處。」
宇文不棄心中暗暗道:「他問的這般詳細,難道此事和他也有牽連?」
他依稀感到自己父親雖已去世多年,但似是和江湖上許多人物有關,同時也覺得母親從沒和自己談起父親往事,好像是有意不讓自己知道的,心中想着,一時只是沉吟不語。
黑氅人冷冷一哼,道:「你可是不願意說麼?」
宇文不棄道:「老前輩多心了,在下並無此意。」
只聽黑氅人忽然嘆息一聲,徐徐說道:「此舉不但關係你母安危,對你也是十分重要之事。」
宇文不棄心中暗道:「這人不知是誰?看他對自己兩人,似無惡意。」
當下就把自己在泰山腳下看到嶗山門下和車大先生兩個門人,被射工含沙射影毒死說起,一直到母親失蹤,自己和表妹趕到魯山,和昨晚在魯家莊發生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其中只是把在亂石穿孔學到的一套神奇身法、和遇上唐承宗,這兩件事,回僻過不提。
黑氅人兩道森冷目光,一直盯着宇文不棄,聽的十分仔細,等宇文不棄說完,才微微抬頭向天,沉思有頃,問道:「你曾經親眼看到那假冒你母的人,從土地廟出來,那就是說她身材、面貌,以至口音,都很橡你母親了?」
宇文不棄道:「綵帶魔女存心假扮家母,自然有幾分相似的了,在下當時實在沒有看得清楚。」
黑氅人道:「親若母子,縱然看的並不真切,也決不會看錯,那是此人身材,定然和你母親十分相似。」他沒待宇文不棄開口,接着又道:「何況她和你說了話,若是口音不對,你也會立即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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