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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侯府和親家顏家親上加親的喜訊傳開來之後,不少人便等着看好戲,瑞雪姐妹進府來給范安陽請安時,也忍不住提了這事,墨香還瞪了她們兩好幾眼,她們被瞪得一臉茫然。
自家人雖都知道,平安侯府和定安伯府連手想坑范安岳,卻陰錯陽差的反坑了自家人,墨香怕范安陽聽了不喜,所以才會瞪她們兩,不想范安陽壓根不在意,早就知道這兩家連手想把俞九娘塞給小路,沒得逞還自食惡果,這等事再痛快不過,有什麼好不悅的?
「平安侯的么女和顏家少爺訂親,那定安伯府的俞九娘怎麼辦?」
之前婚事訂不下來,是因為兩家都要求自家女兒做正妻,四公主才傳出喜訊,按說顏家應該會更想巴結俞家才是啊!怎麼反讓方家佔了上風?
「聽說顏家派了媒人上門好幾回,不過都碰了軟釘子,俞家甚至有人在媒婆面前揚言,她們家九娘不愁嫁,不像方氏女,生不出嫡子的正室有啥用!」瑞芳接過瑞香遞給她的茶,笑眯眯的道聲謝。
瑞雪看了屋裏一圈後,心道,姑娘的屋子如今收拾得越發精緻了,氣色也好,看得出來日子過得是真好!思及當年初到姑娘身邊,就跟着姑娘離京南下,出門前她娘抱着她直哭,就怕她一去就再回不了京了!畢竟夫人忘了姑娘,兩位庶出的姑娘爭着要在夫人跟前露臉,還有姨娘在側虎視眈眈,只怕她們去了姑娘外家後,便會跟着姑娘嫁在湖州。
那時候她們姐妹兩,也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好日子過!
想到這裏。她就想到前幾日鋪子裏來的一個客人,眸光微沉,說起來那人還是舊相識呢!只是她沒想到,那人如今竟然成了懷王府的人,倒是會鑽營!
范安陽留她們姐妹在府里用飯,瑞芳忙推辭,墨香嗔她一眼。「二少奶奶留你們用飯。有什麼好推的?」
瑞芳笑,「家裏小姑一家回娘家,怕我婆婆和嫂子們忙不過來。得回去幫個手。」
范安陽便道,「既是家裏有事,就別為難她了。」待問明是她家小姑初嫁回娘家,便讓賀璋家的去庫房挑幾件適用的布料和首飾。給瑞芳帶回去。
瑞芳千謝萬謝後離去,墨香挑眉看着瑞雪。「你可不用急着回家了吧?」
「不用,不用,二少奶奶特地賞的,奴婢怎能不吃?」
范安陽搖搖頭。「去吧!去吧!我記得瑞雪愛吃魚,看廚房有沒有鮮魚,讓廚子做給她吃。」
瑞雪沒想到姑娘記得她愛吃魚。喜笑顏開的道了謝,才隨墨香下去。
「二少奶奶。瑞雪姐姐好像有心事耶!」硯香道。
瑞香聞言疑惑的看着硯香,范安陽輕笑了下,「你倒厲害,竟然看得出來!」硯香觀察力很好,她和瑞雪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都能看出瑞雪有心事,范安陽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過人家沒說出來,她又怎麼好開口問。
墨香帶着瑞雪去了耳房,把看茶水的小丫鬟遣出去,她才開口問,「說吧!你在煩惱什麼?」
瑞雪苦笑,也不繞圈子,把她遇上那位故人的事說了。
墨香倒是愣怔了好一會兒,「你是說,我們當初南下時,遇上的那個被婆家活埋殉夫的小媳婦?」
「嗯。」瑞雪點頭,其實對那個小媳婦,她印象並不怎麼深刻,深刻的是哄她們假借六姑娘名義救人的那個姑娘,瑞雪還記得因為這事,大少爺罰了她們姐妹,自那之後,她們便小心許多。
「我記得,我們都沒見過那個姑娘,你怎麼知道自己見到的那人,就是當初的被活埋的小媳婦?」墨香想不明白。「她現在是嫁作人婦了,還是……」
瑞雪也不明白,這人找上自己是要做什麼?「她如今叫雨心,是跟着方側妃進懷王府的,梳了婦人頭,就不知是嫁人了還是……不過看懷王府的下人對她還挺恭敬的,不知是因為她主子的關係,還是因為她個人的因素。」
懷王府如今是懷王妃當家,聽聞懷王妃曾請郎大夫診脈,生下女兒之後,身體竟是漸漸強壯起來,如今生下長女的方側妃和鄭側妃被她管得安份極了,倒是太后賞下來的美人有些不老實。
「她找你想做什麼?」
「我問了,不過她沒說。」瑞雪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讓人感覺這不是個安份的女人。
「你小心些。」墨香交代她,瑞雪應下,用過飯之後,帶着范安陽賞的禮回家去了,才回到家門口,丈夫便迎上來,「前兩天跟你說話那個女人,今兒又來了,在鋪子裏等了你好一會兒才走。」
他看妻子板着臉不說話,好奇的問,「那女人究竟是誰啊?」
瑞雪見丈夫好奇,便拉着他回房,將往事說給他聽,男人聽了之後嘆道,「這倒是個可憐人,你們當初沒幫她忙?」
「那會兒出門在外,大少爺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又帶着一雙年幼弟妹,還有親戚家的兩個孩子,你說,是要幫個陌生人而把自家人全陷進去,還是袖手旁觀?」
男人原是想答前者,瑞雪嫁給他多年,怎不了解男人想些什麼,冷冷的提醒道,「你且想想咱們家兩個孩子,再來開口。」
聞言,男人愣了一下,隨即訕笑着道,「自然是自家人重要,只是,那村子真的把那姑娘活埋過?」
「是啊!」
「真可憐!」男人同情道。
瑞雪笑了下,「是很可憐,不過那也是她家裏人決定的,可不是我們害她的。」
男人嘴角微翕,似有話要說,瑞雪輕拍丈夫的背,「咱們做人得量力而行,當初那村長的女兒沒有能力救她。就算計我們去替她出頭救人,好名聲全落她頭上,卻是我家姑娘去得罪人,你知道吧?姑娘那會兒才多大的人,而且還被御醫說是傻兒。」
在家裏住着時,被姨娘和庶出的姑娘們欺負,出京了。還要被個外人算計。如今回想,瑞雪覺得大少爺當初對她們姐妹,真的是手下留情了。要換做自己,肯定要狠打一頓發賣出去。
侍候姑娘,卻幫着外人來利用姑娘,看在做兄長的眼裏。實是不能容忍。
當時她不曉得,老太爺為何要讓姑娘千里迢迢南下去外家。後來才隱約知道,宮裏的太后和富陽侯都想姑娘死,在京里的時候,宮裏送出來的吃食竟摻了劇毒。想要毒死姑娘。
如果傳出姑娘救了那要被婆家活埋殉夫的小媳婦的消息,只怕太后他們更要坐不住了!那有傻子會去救人的?
瑞雪長嘆一聲:「如今想想,才發現當初我們離死那麼近!」
男人聽了便問。「既然當初你們並沒有出手,那。那女人找上門,不會是因為記恨二少奶奶沒出手救她吧?」
「不知道。」瑞雪搖頭,她跟雨心素未謀面,還真無法猜測她心裏在想什麼。
墨香此時正在跟范安陽回稟此事,范安陽托着腮,想了好半天,然後搖搖頭,她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了!不過,此女如今是懷王府的人,杜府和懷王府素無往來,希望她不是想藉此,幫她家主子在懷王面前邀功才好。
「讓人跟瑞雪說一聲,讓她小心點。」
正說着話,忽地有人問:「小心什麼?」主僕回頭一看,原來是杜雲尋回來了。
墨香福了福問安後便退下,范安陽上前侍候丈夫更衣,「怎麼這兩天都回來的挺早的?」
杜雲尋笑,「沒什麼事,自然就早點回來,兒子呢?」
「在暖閣里玩兒呢!」說着就要喚人把兒子抱來,杜雲尋忙制止她,「先等等,咱們先說會兒話,那小子,等會再讓人抱過來。」
他忙了好幾天,好不容易能早點回府,結果一回來,兒子就纏着他不放,兒子黏他,他自然是得意,不過連帶着也減少了他和老婆親近的時間啊!看看他大哥都已經有二子一女了,他們夫妻卻只有這麼一個寶貝,他也想有個女兒啊!
范安陽見他膩上來,羞紅了臉蛋嗔他一句不正經,卻被封口好生教訓一番,直到*散去,她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動,杜雲尋很自覺得去擰了熱帕子,親自侍候她,結果一來二去,鬧得她更累了!
最後他索性讓人備熱水,直接把妻子抱進浴池裏,本來是想幫她清洗一番的,誰知道洗着洗着,浴間裏又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來。
幾個丫鬟在外頭聽着,不禁羞紅了臉,墨香和賀璋家的卻是樂見其成,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已經很久沒這麼親密了,她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二少爺年紀漸長,越來越成熟迷人,府里有不少丫鬟見着二少爺,都會忍不住臉紅。
她們兩就怕這些丫鬟生出事端來,畢竟二少爺除了二少奶奶之外,屋裏就沒旁人了,難保這些丫鬟起心動念,不過看今兒這態勢,二少爺心裏還是有二少奶奶的!
「若是二少奶奶能再生個公子就好了!」墨香忍不住道。
賀璋家的點頭,「我去大廚房,讓人準備些滋養的湯品,你回頭去庫房取些藥材,上回郎大夫給了二少奶奶一張藥方,說是藥浴,能調養身子助孕的。」
墨香迭聲應下,賀璋家的才走,奶娘就抱着小煦過來了,小朋友早吵着要找爹,奶娘哄不住了,這才抱他過來,墨香伸手接過他,隨手在長几上拿了個泥叫叫哄他,聽到泥叫叫的聲響,小煦才笑着讓她抱着走。
內室被窩裏的范安陽本來累得昏昏欲睡,聽到那泥叫叫的聲音,驀地驚醒過來,杜雲尋伸手拍拍她,「沒事兒,是兒子在玩兒!」
范安陽嗔他一聲,翻個身便睡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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