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 第八百三十章不可言說的心思四

    富陽侯是帶着世子來的,襄城侯也是,襄城侯世子是懷王的岳父,不過他沒在懷王跟前露過幾回,因他寵妾滅妻,所以懷王妃和他關係並不好,她嫁進皇室這些年,一直擋着他不讓他跟懷王這女婿接近,襄城侯世子氣得半死,卻無計可施。

    妻子倒是天天往王府跑,可是他與妻子不睦,為了巴結王爺,叫他跟妻子低頭?他辦不到,所以一直僵持着,偏偏那死丫頭還攛掇着她娘過繼,過繼什麼啊!他又不是沒庶子,妻子生不出嫡子來,那是她的錯,跟他什麼關係,為啥所有人都說自己不對?

    那死丫頭仗着自己是王妃,處處壓着自己不說,也不讓王爺幫襯自家,好不容易熬到這死丫頭把自己做死了,真是太好啦!這下就沒人再給他家裏那死婆娘撐腰啦!

    他完全忘了,坐在他面前的富陽侯父子,是他的岳父和二舅子,還在那裏做他的春秋大夢,扳着手指頭盤算着,家裏正當齡的女兒裏頭,誰生的最好,最聽話。

    雖然他一直沒巴上懷王,不過在外頭,懷王岳父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比襄城侯世子還受人拍捧。

    襄城侯低着頭端着茶不發不言,富陽侯自然也不開口與他們搭話,富陽侯世子倒是想開口緩和下氣氛,不過他對這姐夫實在沒什麼好感,四人坐在廳里,卻是互不理睬,守在廳外看情況的小太監們對看一眼,隨即低頭肅立,王府長史在管事們的簇擁下緩緩走過來。

    一個小太監疾步上前稟告廳里情況,長史聽完點點頭,「守好了。別讓閒雜人靠近,也別讓他們的人在府里隨意走動。」

    小太監應了聲是,長史遠遠的往廳里看了一眼,就領着人走了,王妃過世,他事情多得忙不過來,王爺素來是個甩手掌柜。以前還有個王妃替他擔着事兒。如今王妃去了,王爺卻還是擔不起來,長史看了直搖頭。當初自個兒怎麼就鬼迷了心竅,應了富陽侯來給懷王當長史呢?

    廳里四位貴客還在僵持,兩家原就是親家,如今更是親上加親。只要楊元露還是襄城侯的媳婦,就算懷王妃過世。兩家的親戚關係依然不變。

    富陽侯對女婿不滿,對親家不喜,雖然長女和外孫女打亂了他的計劃,害他籌謀多年的事生變。但畢竟是自個兒的親閨女兒和外孫女,外孫女過世,他也很難過。然而他更希望能趁此良機,重新掌握懷王。而要怎麼修補已生裂痕的關係呢?

    他想的是,給懷王挑門對他大業有幫助的繼室,只是也不知那裏出了問題,他挑中的人家無不婉拒,他瞧不上眼的,偏又湊上來,叫人煩不勝煩,眼前這兩父子,最叫他生厭。

    還有就是,外孫女都過世幾天了,他卻不曾在王府里看到長女,連女婿那上不得台面的妾和庶女都跟着來王府幾回了,卻不見外孫女的親娘

    。

    「敢問親家,怎麼這幾日都不見老夫那閨女兒?」襄城侯被問得愣神,朱世子更是臉色鐵青,顯是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她,呃,她……」

    「她,在家,因為,淑惠過世,所以,她呃,嗯,傷心過度,所以……」朱世子回答得坑坑巴巴的,襄城侯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暗惱,怎麼只急着要定下懷王繼妃的事,不想讓兒媳壞了自家好事,卻忘了死掉的孫女,是長媳獨生女,那母女兩感情親着,懷王妃死了,她娘怎麼可能不來?

    推說傷心過度病倒了?是有這個可能,畢竟楊元露身子一直不好,但女兒死了,還留着一對兒女呢!她就這麼撒手不管了?

    富陽侯冷哼,轉頭吩咐親隨,「去,跟夫人和世子夫人說,讓她們親自上門去探望,不能讓大姑太太以為娘家沒人了!我還沒死哪!就有人敢踩着我的女兒撒野啦?」親隨領命要走,襄城侯世子趕忙對自家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跟着富陽侯的親隨要離開,卻被那親隨伸腳絆了下,整個人就摔個嘴啃泥。

    「怎麼,侯爺,您家裏的小廝怎麼這麼上不得台面啊!連路都不會走了!」

    襄城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世子張嘴想為自家小廝辯駁,不過一抬眼看到岳父的冷眼,忍不住渾身抖了下,他就是窩裏橫的,妻子進門後,每回搬的靠山都是太后,娘家人反倒很少上門,岳丈和舅兄們從不曾為妻子出頭,卻沒想到這會兒會被岳父大人瞪。

    想想自個兒這些年做的混賬事兒,朱世子越發沒了膽氣,彆扭的轉開頭不敢與富陽侯對上眼,襄城侯見兒子一副慫樣,也覺得抬不起頭,富陽侯冷哼,不再說話,雙方就這樣一路僵持到朱世子去更衣,他沒回來,只讓小廝回來跟他爹說,家裏有事情,他先回去了。

    襄城侯沒想到兒子竟然自個兒先腳底抹油溜了,把他撂在這裏,氣得心口疼,富陽侯看着襄城侯,心裏也一陣陣後悔,當初怎麼就挑上了這家結親咧?富陽侯世子看父親臉色鐵青,想是氣得不輕,便開口相勸,「父親,不如咱們就回去吧?王爺病着,正需要靜養,咱們不好讓他病中還要掛心着咱們,說到底,懷王畢竟是您的親外孫,任誰也無法否認的。」

    何苦在這個時候跟襄城侯槓上呢?懷王妃都死了,襄城侯與懷王再親,能親得過親外祖父嗎?


    懷王縱使因婚事而與富陽侯生隙,但如今楊延喜、朱淑惠都已經過世了,祖孫兩也該盡釋前嫌了!

    富陽侯聽兒子的勸,起身對王府的人道,「本侯就先回府了,改日再來探望王爺。」

    「侯爺,那個,我們大公子從宮裏回來了,正在靈前盡孝,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名義上楚曄賢可是懷王妃的嫡長子,也是富陽侯的曾孫輩,這孩子得太后垂愛,富陽侯自然是要去看看他,便命下人領路,襄城侯跳了起來,他也要去看曾外孫。

    王府的人暗哼了下。還得他們提醒。才想起他們大公子來,這些長輩們實在是夠了!眼睛全都盯在懷王妃留下的位置上,怕是除了太后和楊妃娘娘。再無人記掛着這對苦命的兄妹了。

    懷王妃的喪事在兩位側妃的操持下,僅僅停靈七日就下葬了,她沒有葬入皇室的墓園,而是由風水先生在城外點了墓穴。方側妃做主,將墓地四周的土地全都買下。建了莊園,令莊戶們在此種地兼守墓。

    世人稱頌不已,道方側妃做事周詳,鄭側妃的娘家大嫂在小姑子屋裏氣得直罵

    。「你怎麼就讓她把這賢名給搶了去?」手指頭直要戳到鄭側妃光潔的額頭上。

    另一個嫂嫂忙攔了她,小姑子如今可不是當初閨中那個,任大嫂搓來揉去的姑娘。而是親王側妃,怎容她這般對待。

    鄭大嫂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鄭側妃,「枉我想出來的好計,讓你在外頭得個好名聲,你就這樣讓她白白佔了功勞去!」真是氣煞人也。

    鄭側妃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就讓她占功又如何?這回若不是她,只怕三公子被王妃害死了,我都不知道!」想到兒子差點就被害成傻兒,鄭側妃一陣膽寒,兩個鄭家嫂子也是知道此事,聞言便噤了聲。

    「再說,待出了孝期,王爺還得再娶,我們兩又不可能扶正,她得了好名聲,日後新王妃進門,能容得下她?到時候她們兩個去斗,我和三公子才能偏安一隅啊!」

    鄭大嫂聞言才笑了起來,「倒是我想的少了,這樣就對了!大公子已經在皇上和太后那裏入了眼,新王妃要在這府里立足,勢必要跟你們兩起衝突,你名聲不如她顯,新王妃自然是要與她,踩你做啥?」

    有兒子和沒兒子,對後宅女人來說,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別,有兒子底氣就足,沒兒子的,婆婆動輒來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三天兩頭的往房裏塞人倒也還罷了,就怕自家一直沒生養,到最後抑鬱而終,都不會有人憐。

    等新王妃進門,頭件事便是要爭權,方側妃和鄭側妃手裏握着當家大權,不肯輕易交出,勢必要有一番惡鬥,鄭側妃這會兒就早早提防起來,鄭家幾位嫂子聽了才放下心來說家常。

    鄭家原就與富陽侯府是姻親,世子夫人可是鄭側妃的姑姑,鄭大嫂悄與小姑子咬耳朵,說起了那日富陽侯夫人婆媳去襄城侯府探望襄城侯世子夫人的事。

    「那家子黑心肝的!她們去的時候,襄城侯夫人還不讓人見,只推說人傷心過度病了,富陽侯夫人讓人直接打上去,才從下人口裏得知,王妃她娘竟然被鎖在偏院的一間小屋子裏,連吃的喝的都沒給。」

    鄭大嫂又道,「聽姑母說,再晚半天,人大概就保不住了。」

    「那後來呢?」

    「和離。」鄭二嫂靠過來道,「你都不知道,一說要和離,那老虔婆嚇得直求饒,說什麼都不肯,富陽侯帶着姑父他們兄弟,把朱世子給揍了一頓,姑母說她婆婆則是讓人把朱世子那些美妾全拖出來打了一頓,結果在那些妾室屋裏發現王妃她娘陪嫁的首飾、古玩。」

    寵妾滅妻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夠了!

    「不是說富陽侯夫妻很疼王妃她娘的嗎?怎麼會讓婆家人把女兒欺負成這樣,他們家都不聞不問?」

    「說是以前不知道。」鄭大嫂嗤之以鼻,「都在京里住着,日子過得如何,娘家人但凡關心過,又怎麼會不曉得?」

    鄭三嫂道:「要我說啊!這是活該!這富陽侯府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你們忘啦!魯王世子那個小女兒,不就是被他們賣給了東靖國三王子的?」

    他們對待宗室女的媳婦尚且如此,那不是宗室女的媳婦,若遇着事,下場豈不更慘?朱家這麼對待他們楊家的女兒,傳將出去,人們只會說這是報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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