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極寵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二章:何謂魔修一支鶴翎小楷筆被傳來傳去,好不容易才叫落北安瞅準時機捉在了手裏,他將泯泯往案前輕輕推了推,將那支筆交付在她的手裏,待那細白小手握住了,然後囑咐道,「師妹先簽吧。」
泯泯伏在那一條巨石磨成的長案前端端正正地把秋泯泯幾個字寫了上去。
「好了。」她寫完,將筆遞給落北安,落北安沒接,只道,「師弟去吧。」
柳冥霏點頭,上前接了筆。
一瞬間,仿佛有一塊寒冰從她的指尖划過似的,她幾乎是顫抖着放開了那支筆。那股寒意,不是體溫寒冷,而是從體內傳來的一縷魔氣。
「我順便幫你簽過了。」柳冥霏將筆交給別人,對落北安點了一下頭。
這項無聊也沒什麼必要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落北安縱然是那麼不敏感的一個直男,也發現了一些不對,泯泯自從簽到完以後就沒說過話,呆呆的跟着走,他性子直,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了。
「師妹怎麼神不守舍的?」
柳冥霏投來一個探究的眼神,正好和抬頭的泯泯四目相對,她連忙避開他的眼睛。
表現得太明顯了,她知道,但是柳冥霏身上的疑點太多了,讓她不得不起疑,並且在知道這一切之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該和師父師兄他們說嗎?
如果說了,他們會信嗎?
落北安:「?」
柳冥霏:「……」
過了一會子,泯泯才輕聲道,「剛剛人太多了,有點不適應……」
落北安不愧他的直男之名,摸了摸後腦笑得一臉憨憨,「人多嘛,也難免的,下一次我幫你簽好了,師妹就不用受罪。」
泯泯跟在兩個人的身後,注視着二人的背影,暗自嘆了一口氣。
有花在角落裏兀自被風吹開了,在等一個有緣人來看。冰雪消融過後,暖融融的春風總是讓人忘記了和某些東西的永別,楊柳抽出枝條,依依起舞,唯有偶爾料峭的春寒讓人回憶起,原來那冰封的記憶……還沒有完全過去。
山腰處的一個小院子裏,泯泯回過身將籬笆的竹門用最輕的方式關上了,有牽牛花的嫩芽長出蜷曲的狀觸角,幼兒似的握住竹籬笆的一角。
回過頭,林寒水正急急忙忙將後院栽在盆子裏那些靠炭火才熬過冬天的名貴靈株通通搬了出來,一棵一棵重新種回屬於它們的泥土裏。
唯有大地適合生根發芽。
旁的小容器,不論是多麼精巧華麗,終究都不是長久的容身之所。
泯泯看了一會兒,走進內室,張荀靠在藤椅上,手裏握着一隻鵝毛扇斜靠着睡着了,桌上還丟着翻開一半的書本。
根據上積累的灰塵來看,估計這本書一個假期都沒有被動過了。
泯泯覺得有點好笑,用帕子將自己的書桌從裏到外擦拭了一遍,才端端正正坐好,從窗子裏看林寒水替張荀忙活着伺候那些靈株。
「林師兄,這麼早?」游倦之一見院子裏蹲着,連衣擺上都沾着黑泥的林寒水就想笑,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畢竟那麼一個平時里都高高在上,課業第一的大師兄,張荀的得意門生,在幹這種事情,怎麼都讓人感覺有一點反差感。
「這活兒哪能這麼幹?」游倦之嘖嘖搖頭,穿着道袍跪在泥地里……太不注重形象了。
林寒水聞聲動都沒動,等把手裏那棵蘭草的土蓋好了,用手輕輕壓了一下,這才慢條斯理直起腰,「要不你來。」
「別別別,我可做不來這種事,一會兒咱們老頭子看見我把他的靈株伺候死了,那我也沒有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游倦之連連擺手,掀起門帘鑽進內室,看見乖巧坐着的秋泯泯,面上掛着柔和的笑,「師妹好。」
泯泯用手在嘴邊比了一下,覷了一眼睡在藤椅里,乍一看像是藤椅里放了一床灰色的破棉被似的張仙長。
游倦之明顯受到了驚嚇,見了張荀,儘管是睡着的張荀,也還是乖乖閉嘴,一聲不吭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了。
坐了一會,又發現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戳他,細細軟軟的,還帶着一點溫熱,一回頭,剛剛還讓他不要說話的泯泯一臉求知慾地盯着他看。
游倦之:「……」
泯泯憋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他一點事情,斟酌了半天,她戳了戳游倦之的後背道,「游師兄,你知道魔修是什麼樣的嗎?」
游倦之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質疑,他即使課業學的不是很好,但是這種常識性問題他還是知道的好嗎!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泯泯不太知道。
「魔修分天生的和後天墮魔的,不過不管哪一種,都是冷血無情濫殺無辜的那種人。」
泯泯出了一會兒神,然後又問道,「那有什麼特徵嗎?只有魔修身上會有魔氣嗎?」
魔氣,在魔修以及魔獸身上都有,只不過魔修身上的會更加精純一些。上課的時候自然不可能抓一個魔修過來讓弟子們感受一下什麼叫魔氣,所以仙長最多是然他們觸碰魔獸來分辨。
泯泯第一次觸摸魔獸的時候,就感覺到指尖那陣冰涼入骨的寒意,那就是魔氣。
和柳冥霏指尖傳來的感覺,別無二致。
她也不想想這麼多,但是這件事就像是一根魚刺似的,如鯁在喉。
游倦之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不然呢?」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東西破空飛來,毫不客氣地打中了他的腦袋。
游倦之「嘶」地一聲摸上額頭,顧不得去撿地上那根鵝毛扇,先戰略性地轉移了一下位置,警惕地看着藤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醒過來的張荀,「仙長一個冬天沒見,身手見長哈……」
張荀冷哼一聲,「不學無術,連你師妹問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游倦之肚子裏少了點貨,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心虛,反正他是出醜出慣了的。他就怕被張荀罰,其他的臉面之類的東西,眾所周知,他游倦之不要臉。
游倦之揉了揉腦袋,「那你說,這個問題怎麼答?」
張荀瞪了他一眼,捋了捋鬍子。
泯泯的心吊地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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