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當時不合,甚至刀劍相向,都是做戲?」
席上,徐羅紅強裝鎮定的道。一窩蟻 m.yiwoyi.com
沈媛和司徒燁點點頭,是這樣的。
兩個人表面決裂只是為了讓權文田一黨放鬆對沈媛的監控。
她孤身一人出現在京城,沒有司徒燁的保護,反而讓人更容易放鬆警惕。有時候,人們對于越容易掌控的事情,就會越放心。
表明是沈媛經商賺錢只為了讓蕭家婦人們過的更好,實際上不過是自己蹦到明處,給想看的人看。背後翠姑和霍傑他們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要做的……
現在也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以目前的局勢,短期沒有人會注意到巫溪城,而巫溪城又有一定的兵力,所以至少這個冬天算是太平了。」司徒燁和成元都這樣認為。
所以眾人臉上都笑容四溢,大家都覺得能好好過個年。
唯有徐羅紅,心中不平愈演愈烈。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還在為他們二人的翻臉兒沾沾自喜,她還以為自己勝利了,在燁的心裏自己還是比沈媛重要的,然而,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沈媛拿自己當猴子耍……
沈媛此時喝了兩杯酒,面色緋紅,隱隱現慵懶之色。坐在司徒燁身邊,一會輕輕笑着低語,一會撒嬌般嗔怪,小女兒態十足,哪裏像是一個領兵點將的……「小姐」。
眾人不免都拿眼睛瞟徐羅紅,心中難免揣測這三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徐姑娘在這裏不要見外,想吃什麼,用什麼,都跟翠姑說就好了。」沈媛跟徐羅紅客氣道。
然後明顯看到司徒燁對自己感激的一瞥。
沈媛看到了,徐羅紅自然也看到了。
於是心裏更氣。
她不要,不要燁為了自己再領沈媛的情!
更不喜歡燁和這個沈媛攪和在一起!
可是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
怎麼會就突然救回來一個女子,然後就牽絆不清了?
聽說沈媛是出走投奔親戚,不幸被迫困於巫溪,可是司徒燁卻不惜背負叛逆之罪,來巫溪為其解圍!
到底,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沈媛,還真是不簡單!
徐羅紅胡思亂想着,不覺中宴席已快散去。
「中午就這樣,準備的太過倉促,咱們晚間再聚。」沈媛紅着臉高聲嚷嚷着。
周圍人都笑着對她施禮,「小姐客氣。」
「晚上一定都來,都來!」沈媛笑眯眯的道。
她一襲白衣,站在那裏整個人都清純脫俗,偏偏面色因為飲酒紅潤,此時如白蓮般嬌俏。
而徐羅紅一身艷麗華服站在一旁,反倒顯得俗氣笨重。
更要命的是,在這裏沒人把她當根菜……
晚宴更為豐盛,沈媛不僅邀了徐知府、賈斯苒,成武軍,以及司徒燁這邊的一干眾將士,還邀請了城中如今的幾家大戶商賈,其中就有當年承包了城內養豬產業的邵娘子,以及後來米糧莊的周員外,絲綢業的孟公子等。
這邵氏幾個月前大膽毛遂自薦去養豬,如今果然做了起來,當年賈城逃荒來的婦人,如今以及成了巫溪城裏有名的養豬老闆娘。她人長得就有幾分富態,但人乾乾淨淨,做事說話也利落,很得大家喜歡。
尤其是當初她做的時候,其實沒人知道成不成,最開始城裏有肉吃的功勞其實一大半都是她的。最後做成了,她人卻謙和。只說所有的都是小姐的,小姐說怎樣就怎樣。
沈媛也是無語,幾乎是在三天之間,就完成了從公有制到市場私有化的改制。
徐知府的眼睛雖然現在還看不見,不過依然作為行政管理人員管理着巫溪城一切事物,只不過他從前匯報的上級已經沒了聯繫,巫溪再往北,有一部分是湛江,而湛江如今已經徹底沒了消息。
這並不妨礙巫溪城的發展,有知府在,百姓們心中依然安定許多。
於是沈媛就提出,讓徐知府跟邵娘子簽了一個文書。邵氏每年利潤的49交給巫溪城為公有,剩下的51利潤為邵氏自己所有,如此十年,之後邵氏將沒有義務向府衙上交銀兩,全部歸邵氏自己所有。
沈媛其實也只是自己提了一個想法,行不行合不合適,她就叫了徐知府和邵氏過來,想讓雙方當面商量一下,看看還有什麼想法。結果二人聽完什麼都沒說,各自低頭簽字畫押。
邵氏養豬場就這麼成立了。沈媛又幫着邵氏草擬了內部的股份制度,給邵氏一齊養豬的另外三人都拿到了股權書,每年有分紅。
這些賈斯苒都看在眼裏,不懂得還來跟沈媛探討一番。
然後剩下的城內的商業,主要就是賈斯苒在主抓了。
幾日之內,就已經完成了大部分行業的國有制轉股份私有化,成效顯著。
自從司徒燁帶兵進城,同時大量難民湧入,大鍋飯早已經不吃。不過還保留着府衙北街的大食堂,很多時候大家還是願意一起聚聚。
今日的晚宴就設於此,然而才剛剛開始,就被打斷了。
「死人啦!救命啊!」一聲尖叫從院子傳來。「小姐救命啊,死人啦!」
這一嗓子聲音格外尖利,在夜晚聽起來毛骨悚然。
眾人放下酒杯碗筷,有管事的出去看了回來道,是北面葛家的大娘,瘋了一樣要見小姐。
沈媛就點點頭,爽快的說「那快讓人進來吧。」
司徒燁就在旁邊皺眉但是沒說話,這城裏的人大事小情現在都找「小姐」,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葛大娘就進來了,前面主位上做的是徐知府和司徒燁,左下首第一位做的就是沈媛。葛大娘連忙跪下,卻語無倫次。
半天大家才聽明白,出事了!她兒子、兒媳、連帶兒子的一個妾氏都死在家裏!
這種事情找沈媛其實也沒用,第一她不是大夫,而且人已經死了,是大夫也無回天之術。第二她不是案判,出了命案她也沒有辦案的本事。
然而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她就是這麼個愛管閒事的毛病。
徐知府命賈斯苒過去看看,元成讓小張哥也過去。
沈媛就站起來說她也要去,於是眾人也沒多說什麼,元成、司徒燁、翠姑都陪着。
徐羅紅處於開熱鬧,沒準還能看沈媛笑話的心態也跟着走出來了,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叫小翠的帶着兩個女孩子跑出來,一個捧了貂毛大斗篷,一個捧了手爐。
小翠麻利的拿起斗篷把沈媛裹住,又把手爐塞到沈媛手裏。
「小姐記得愛惜自己身子,天兒冷。」沈媛笑眼彎彎,任由小翠擺佈。
等小翠忙好,已經有人準備好馬車,一點都沒有耽誤事兒。
司徒燁上來扶了沈媛上馬車,沈媛回頭對小翠道,「很嚇人的,有人死了,你怕不怕,要是怕就別跟來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小翠把沈媛的手往裏一推,自己也跳上馬車,「死豬我都見過,還吃過。死人也應該沒什麼好怕的。」
眾人:…… 這能一樣嗎?真是什麼主子什麼丫頭……
徐羅紅突然覺得,真冷啊。
再一抬頭,司徒燁已經上馬了。
倒是沈媛掀開馬車帘子:「徐姑娘也要一起嗎?騎馬太冷,姑娘家還是跟我一起坐馬車吧。」
於是,沈媛又收穫了司徒燁一個特別裸的感恩的眼神。
徐羅紅後悔的都要當場吐血,她再也不要受沈媛的照顧,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
三人,均是刀傷到要害。
男子叫葛艮,一妻苑氏,一妾邵氏。
最後的刀是握在正妻苑氏手裏的……
自盡?
果然,賈斯苒帶了的仵作驗過,丈夫和妾氏都是他殺,而這個正妻苑氏是自盡。同時,在桌上的酒菜中找到了,而這份酒菜,也是這個苑氏準備。
案子沒有什麼懸念。大家都說這個苑氏善妒,是嫉妒丈夫終日只與妾氏恩愛,冷落她,才惹出妒恨之意,殺了他二人後又自殺。
「小姐,求小姐救救我兒啊,我葛家之有這一根獨苗啊……」老人家抱着沈媛的腿不放哭的撕心裂肺。
沈媛無奈的抬眼望向百里奚。
百里奚走上前去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被害的這三人,無奈的抬頭對沈媛搖搖頭。
如果百里奚沒有辦法,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沈媛無聲的讓四周護衛拉開葛大娘。
案子自有賈斯苒回去復命徐知府。
眾人也都往外走去,百里奚快步走到沈媛身邊,低聲說道,「此時有異。」
沈媛腳步一頓卻並未做停留,跟着大家一起都出去了。
回頭到家了,才叫百里奚過來細說。
百里奚:「那苑氏,已有孕在身。」
「所以如果說這婦人妒恨而怒殺其二人又自盡,有些說不過去。」百里奚道。
沈媛:「或許她並不知自己有孕,又或者她正是因為有孕才情緒激動,看不得自己夫君和別人恩愛?」
百里奚:「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我又看了另外兩具屍體……從死亡體徵上看,他們應該在刀子扎入心口之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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