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軍啊!……」田文權說着搓搓手,若有所思。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出去辦事的彩公公彎腰在一旁恭候,「乾爹,乾爹!」
「嗯?」田文權被打斷思路,略微不悅。
「嶺南軍的大將軍是吳愈,我們借不上力,這楚……」彩公公話沒說完。
「所以呢?」對於大家心知肚明的廢話,田文權沒有耐心聽。
「我在蕭家,倒是見到了一個絕色。」彩公公發現話頭不對,連忙改口,想努力說點兒別的。
「蕭家,淑妃和她父親一樣的迂腐,頑固不靈。」田文權想到這個更加煩躁。
三年前新帝登基,採選了蕭家的女兒,不然蕭家之前跟皇親也沒甚關聯。淑妃入宮三年,一直不溫不火,並不是得寵的妃子,但是也並沒遭冷落。無子。
之所以沒有遭冷落,其實主要的原因是田文權沒有讓她遭冷落。做事情目光總看長遠些。
淑妃無可用,在於目前淑妃並沒有像其他嬪妃一樣急於依附田文權。當然也並沒有妨礙到田文權。
可是想在後宮中保持中立,那就和在朝堂上要保持中立一樣的天真可笑。田文權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心中暗笑蕭家天真。
蕭遠山雖然是文職,可是蕭家祖上是帶過兵的,封爵封侯,軍中影響力一直不容小覷,只是蕭家這幾代都遵循祖訓,避世的很。
在田文權眼裏,身為侯爵,竟然以為可以避世,本來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絕不絕色的,還是要看家世。不過……」田文權沒說下面的話。因為有人慌張進來了。
是刑部林傑。
總是這樣慌慌張張的。田文權皺眉。
「成武軍進京了。」林傑拭汗,慌張跪地拜扣。
武將無詔不得進京,成武軍是陝西路兩軍總督魏化渠魏大將軍統領。魏化渠是正常回京述職。
可如果應詔述職,是帶了十幾個副將,兩萬精兵,目前就駐紮在京郊城外十里呢。
不知有多少人又會睡不着覺。
「皇上竟然也沒有怪罪!一定是那些文官搞的鬼!」林傑憤憤的說。
「本來也沒什麼,咱們也不怕他們這些武將,皇權為上。可是誰知皇上聽完魏化渠的述職之後,又賜宴留下一起用了飯。之後……之後……」林傑支支吾吾。
「皇上是已經下旨讓你把王尚滇放了吧。」田文權聲音依舊緩緩。
「是……是……小的,所以趕緊來見公公。」林傑不停拭汗。
「見我何用,你也說了,皇權為上。」
我們能依附的,從來也只有皇權。這句話田文權沒有說出口,卻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兵權吶!這些武將是那麼好利用的嗎?這些文官!為了跟宦官爭權,只怕是引狼入室還不自知。
軍閥割據,地方擁兵自重,想跟這些武將們打交道,等同與虎謀皮。
「蕭遠山也回來了吧?」田文權突然抬頭問。
「是,因為同在陝西路,他倒是跟魏化渠一起來的,不過單獨覲見完陛下,對奏幾句就走了。」站在旁邊的禮部葛毅答道。
「這隻老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總不用腦子,狐狸腦子也鏽掉了。」田文權譏笑的搖頭。
「公公,趁着魏化渠還沒離京城,要不要讓羽衛軍……」林傑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這個提議太囂張了,公然謀殺朝廷將領!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葛毅還是彩公公,全都沒有覺得囂張和不可能。仿佛只是聽到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提議。
田文權搖搖頭。「教你們做事教了這麼久,還是不用腦子。」
林傑連忙低頭。葛毅和彩公公也垂首。
「人是殺不完的,我說過,殺人,永遠不能解決問題。關鍵,要看人如何用。」
田文權說完,對彩公公交代,「讓人帶我的手信去找楚屏東聊聊。」
嶺南軍吳愈和我們早些年已經撕破臉,可是他下面的副將卻未必,誰還不許圖個出頭之日呢。「跟楚屏東說,他們楚家將門,難道就這樣甘心屈居人下,跟着窩囊一輩子不成?」
彩公公喜笑顏開的應聲是,就瞧着蘭花指,扭着腰身出去了。看來皇上不久就能看到那世間絕艷的舞姿了。
「你們也下去吧。」田文權露出倦色,那道士的丹藥也不知有用沒用。
「那王尚滇……」林傑小心的又問。
真是蠢啊,葛毅神情毫不掩飾,這還用再問嘛!
「放了吧……」田文權淡淡的道。
……
「什麼?!讓我去選秀?!我不!我死也不!」
卻不是楚家,而是秦府。
秦清柔說着摔了手邊的茶碗。
對面是她的哥哥嫂嫂。茶碗磕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碗蓋卻咕嚕咕嚕一直滾到她嫂嫂錢氏的繡花鞋邊。
「哎呦呦,你還真當你是侯府千金,拿着這種主子的款兒給誰看!」錢氏說話自帶一種民間潑婦的風格。
「也不看看你們秦家,自上到下,從裏到外,好好算算,統共還剩幾兩家當,早就衰敗了的破落戶,連硬撐門面都撐不住了的人家,你還想怎樣!」
這話聽得秦清壬也忍不住皺眉,然而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我知道你是自小就愛往你外祖家跑,藏的什麼心思,可別叫我說出來,如今從小廝混的兄弟姐妹也都大了,畢竟不是親的,只是表親,有些話可別讓我說出來,好說不好聽。」嫂嫂錢氏繼續扯着嗓門嚷。
可是從小也是你們總是打趣說要定娃娃親,現在不過是有機會圖謀更大的,竟全然不顧我的心意嗎!
然而這話姑娘家如何說出口。秦清柔無法,只是拿帕子掩面一直的哭。
「那蕭家的世子你爭得到爭不到,還是個未知。現如今宮裏放出話來要採選,大好的機會!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打算,也為你哥哥想想,你若能進宮去掙得一份榮耀,也讓秦家跟着起來一把。
這要是放在別人家,還不爭破了頭!你外甥女們都太小,我但凡要是有年齡合適的女兒們,你以為我們稀罕你!
如今大喜的事情來找你商議,竟然還是害了你不成!真真是兄嫂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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