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說,不代表她不說,如果她跟武安將軍說是我要害她,那我就完了,郭家就完了,妹妹,你明白嗎?」
郭玉儀此刻有點後怕,她拉住郭玉蘿的手:「好妹妹,我如果一早就知道她是武安將軍的胞妹,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她呢?可是現在沒法回頭了,是不是?」
「怎麼?」郭玉蘿望着郭玉儀,眼裏竟是看不透的陌生:「你還想害她?」
「不想。筆神閣 bishenge.com」郭玉儀說道:「我只是怕,怕她將我供出來,那郭家就完了。」
「應該不會的。」」郭玉蘿眼睛咕嚕轉了轉:「她應該會看在我的份上原諒你的,畢竟是我救了她。再說了,她要跟武安將軍說的話,早就說了。」
「可是表哥……」郭玉儀無奈地搖了搖頭:「應該難逃一劫了。」
此時,東城的衙門裏,於蟒戴了重重的枷鎖,跪在堂前。堂外站着許多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縣官坐在堂上,羅列着於蟒的數條罪狀:「於蟒,東城歲陽人氏,數年來,強擄女子上百人,充當於府丫鬟者二十一人,先奸後殺者三十二人,屍骨皆藏于于府地窖,於蟒,這你可認?」
於蟒跪在堂下,被蘇君安打了一拳的半邊臉腫得老高。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容不得他反駁:「我認。」
「既然如此……」那縣官本想下判,然而驚堂木拍下,抬眼就看見了人群後站着的歲陽侯,隨即改口道:「應先行安置受害女子,由女子家屬根據衣物辨認屍骨。於蟒則押入大牢,擇日再審。」
「這……」
「這怎麼行啊?」
「我早就說過,官官相護啊……」圍觀的群眾聽了判詞,都無奈搖頭,互相言語着,言語間淨是對判決的不滿。
「好啊!」蘇君安拍掌,從人群中走來:「我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辦案方法。這東城,可謂是一手遮天啊!」
「你……你是何人?」縣官驚得站了起來。
「你這狗官。」吳昊本來坐在縣堂一側,這會兒見蘇君安前來,立馬上前,站在他身旁:「我家爺就是武安將軍。就是歲陽侯來了,也得給蘇將軍幾分薄面!」
吳昊說着,將蘇君安的令牌遞給他,站到了他身後。
「大人,於蟒的案子,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蘇君安緩緩走過去,說道。
「這……這……」那縣官哆哆嗦嗦,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歲陽侯。蘇君安也看了過去。
「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於蟒犯了錯,其罪當誅。」歲陽侯見走不掉了,便走過來說道。他原想着蘇君安應該在客棧照顧蘇月婁,沒想到他竟到了這裏。
「舅舅,救命!」於蟒聽了,這才慌了,一個彪形大漢竟爬向歲陽侯身邊:「你是當今皇上親封的歲陽侯,你一定有辦法保我的對不對?我……」
他把目光轉向蘇君安:「他不過就是個朝廷的走狗,我們殺了他……」
「混賬!」歲陽侯見他越說越離譜,當下失了掌控,抽出一旁的刀就向他砍去:「你作惡多端,本侯也饒不得你。既然你母親已經亡故,那就由老夫親自了結了你吧!」
說着,歲陽侯抽出刀來,手起刀落,於蟒就倒在了血泊中。
眾人沉默。
「歲陽侯大義滅親,我等佩服!」蘇君安說着,帶着吳昊便離開了東城衙門。
歲陽侯雙眼通紅,手中染血的刀哐當落地。
剛剛於蟒的那番話也許叫蘇君安聽了去。若是那樣的話,蘇君安在梁宣帝面前參奏一本,也夠他喝一壺的。
蘇君安回了安置蘇月婁的客棧,看見她已經起了,這會兒巴巴地站在門口等他。
「你怎麼起了,快回去。」蘇君安小心將她扶回客棧,又端過一旁的藥碗來要餵她。
「哥哥,怎麼樣了?」蘇月婁問道。
「不怎麼樣。」蘇君安頓了頓,又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現在的結果,無非就是他們自找的。」
聞言,蘇月婁握住了蘇君安向她餵藥的手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擔心他們……」
「不會。」蘇君安笑了笑:「依我看,歲陽侯暫時還沒那麼大的心思。他還會有其他動作的。」
畢竟,若是皇城出巡的使者死在了哪個侯爺這裏,難免會有京都的人前來盤查。想要斬草除根,哪有這麼容易?
「現在,你喝藥才是最要緊的。」蘇君安說着,拿着藥勺的手就往蘇月婁嘴邊送了送。
蘇月婁聞到藥味,眉頭皺了起來:「苦。」
蘇君安聽了,又讓人去拿了些蜜餞來,哄着蘇月婁好容易把藥喝下了。
這邊蘇月婁剛喝完了藥,歲陽侯府里的大管家也提了些東西來了,底下的人通傳過後,蘇君安便去處理。
「武安將軍。」那人見了蘇君安,上前寒暄了幾句,又點頭哈腰地留了些水果。
蘇君安心下瞭然,伸手撥開表面的一層水果,便見了底下厚實的銀票和金子。
「將軍,對蘇姑娘發生的事情,我們深感抱歉。這是侯爺的一點心意,還請將軍收下。」那管家說着,抬頭有意無意看蘇君安的神情:「侯爺說,只要將軍不計前嫌,侯爺往後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你回去告訴侯爺,這禮我就收下了。」蘇君安裝作沒有注意到管家打量的眼神,說着:「這次意外,是我看護不力,怪不到郭侯頭上。再說了,郭侯大義滅親,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是,是。」那管家聽了答案,又說了些恭維的話,才點頭哈腰地離開了。
吳昊在一旁,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什麼。
他那天在郭侯府,是聽到郭玉儀兩姐妹的談話的。可如果這件事情他說破了,蘇君安肯定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忍一時之氣。
如果到時候真的鬧起來,這裏畢竟是郭侯的地盤,他們勝算不大。
吳昊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情先瞞下,只要蘇月婁不說,蘇君安也許就不會想到。
客棧里已經平安無事,而郭侯府里,聽到蘇君安收了禮,也都鬆了一口氣。
蘇月婁被找了回來,看來蘇君安也不會問責郭侯府了。
可郭府里,依然還有人有些不安。
「妹妹。」聽說了郭家兄妹在客棧的消息,郭玉儀拉住郭玉蘿的手臂:「你說,蘇月婁當真不會供出我來嗎?」
郭玉蘿望着郭玉儀,被她問得煩了,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她還是無奈地點點頭:「嗯,應該不會。」
「可是如果她供出來,就是郭府的滅頂之災啊。現在好不容易平息,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那武安將軍不會放過我,爹也不會……」
「好了!」郭玉蘿甩開她的手:「事已至此,你還想怎麼樣?再慌又有什麼用?!」
「是,是……」郭玉儀說着,魂不守舍地離開了。
蘇君安在東城,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蘇月婁便留在了客棧。因為上次的教訓,吳昊也被蘇君安留在了蘇月婁身邊,保護她。
這天蘇君安外出辦事,蘇月婁在客棧的院子裏和幾個雇來的丫鬟玩兒,郭玉儀就騎馬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不好了,蘇小姐,不好了!」
蘇月婁正和幾個丫鬟踢毽子踢得盡興,這會兒見了她,臉上歡樂的神情立馬收了不少:「是你?」
「你來幹什麼?」蘇月婁問道。
「我有急事要找你,是關於武將將軍的事情。」她看了看吳昊,又對蘇月婁說道:「蘇姑娘,可否進一步說話?」
「小姐。」吳昊阻止着,朝着她搖了搖頭。
「沒事。」蘇月婁轉身朝着一張空房走去,郭玉儀緊隨其後。
「蘇小姐,救救武安將軍!」進了房間,郭玉儀就朝着蘇月婁跪下:「因為上次我表兄的事情,我父親對他起了隔閡,所以,他……他被……」
「我哥?你爹他對我哥做了什麼?」蘇月婁聽聞,轉身望着郭玉儀,焦急地問道。
「武安將軍被我父親關押了起來,這會兒在郊外的一處地窖里。」
郭玉儀急得掉了眼淚:「我爹和武安將軍都是脾氣倔的,這會兒鬧到了這個地步,誰也不肯服軟。」
「從我見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他了。我從前之所以會敵對你,完全是因為在乎他呀!」
「現在他有難,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他?」
蘇月婁此時卻鎮定下來,轉身背對着郭玉儀,似乎在斟酌:「你從前害我,我怎麼知道你這次不是故意害我?」
「不會!蘇姑娘。」郭玉儀站起來,對着蘇月婁的背影說道:「我說過,我害你是因為……在乎他。我之前以為你是他的戀人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過錯,讓你現在不信任我。」郭玉儀作勢拉了拉蘇月婁的衣袖:「蘇小姐,時間緊迫,若是再等一會兒,恐怕蘇將軍他……」
蘇月婁打斷她:「要怎麼做,才能救我哥哥?」
「你跟我去勸勸他,武安將軍一向最疼你的,你去勸他,說不定他能跟我爹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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