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會真的進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現在和梁子鄴並無名分,愛慕梁子鄴的人那麼多,她不想為自己招仇恨,也不想給蘇府丟份兒。
只要打探出他安好,她便可以放心地回蘇府去了。
正想着,從宮裏出來一個人,蘇月婁坐在馬車上,定睛一看,是梁玉霄。
晦氣!蘇月婁腹誹着,坐在馬車前,轉過頭不想看到他。
「怎麼?這麼不待見本王?」梁玉霄大老遠也注意到了馬車上朝他投來的目光。薔薇蠱的這場戰役蘇玉伶完敗,還險些牽扯出了他的舊案。
但是至少,他還是應該和這位相府的嫡女維持表面上的平靜的。
「王爺心裏清楚就好了,幹嘛要說出來?」蘇月婁轉過頭,笑着望向梁玉霄。只是她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寒意。
梁玉霄每次見到蘇月婁,總覺得她應該是笑盈盈的,這樣的冷漠,很陌生又他很窒息。
「咳」梁玉霄輕咳了一聲,試圖化解尷尬「之前的事情,對不住了。本王也是聽信了四王妃的一面之詞,所以才」
「所以才進了蘇府,不由分說地抓了我去天牢;所以才去天牢威脅我,讓我招供?」蘇月婁的笑容中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四殿下,我不是傻子,你別逗了。」
「你」梁玉霄沒想到她連最基本的面子都不願給他留,當即沉下臉來「本王再怎麼樣,也是皇上親封的王爺,你竟然這麼跟本王說話?」
「是。」蘇月婁點頭承認「四殿下虛偽的樣子讓人作嘔。您若是看不慣我,便到皇上哪兒去告發我吧。」
「或者,我應該再找個機會,跟皇上求求情,順便聊聊薔薇蠱的事情?」
「你」梁玉霄想起,在刑場上,梁思義曾經說起過,梁思義的薔薇蠱是蘇月婁治好的。所以,兩相聯繫,蘇月婁能猜到這些始末也不奇怪。
只怕三殿下和皇上也猜到了,薔薇蠱一開始出自誰手,只是沒有捅破罷了。
「怕了?」蘇月婁望着梁玉霄,毫不掩飾地一臉輕蔑「趁我心情好,趕緊滾。」
「哼!」梁玉霄見討不着好,一拂袖,轉身走了。
蘇月婁再看向宮門時,就見到了八殿下和九殿下一前一後地走出來。兩人似乎並沒有什麼交集。
蘇月婁和九殿下樑封並不相熟,前世見過幾面,印象也只停留在九殿下是個不太中庸的皇子。
這樣想着,蘇月婁的目光就鎖在了梁一辰身上,梁一辰上了馬車,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冷不防被人用石子拽了後腦勺。
「嘶」梁一辰捂着後腦勺,慍怒地向着身後看去,就看到身後一身男裝、一臉壞笑的蘇月婁。
「醜丫頭?!」梁一辰玩味一笑而過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蘇月婁的馬車前:「你這廝,才在牢裏待了三天,怎麼,這麼快就有閒心來找你小爺?」
「還不是你那個鬼四哥?」蘇月婁上下打量了梁一辰幾眼:「你不會因為你四哥,所以連帶着我也不待見了吧?」
「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梁一辰挫着後槽牙:「再說,我四哥不是讓你在牢裏待了三天嗎?」
「你!」蘇月婁面上有些慍怒,作出手刀的姿勢,梁一辰見了,不但沒躲,反而伸長了脖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恐怕他還不知道梁玉霄在宮裏的處境呢!薔薇蠱的事情一旦暴露,皇上會自然而然聯繫到梁玉霄身上去。現在大概也只是念着留情,秘而不發而已。
可憐面前的蠢貨八殿下,還什麼都不知道。
「算了。」蘇月婁垂下手腕,自個兒揉了揉:「我不跟你這傻子較勁,我來是有事情問你的。」
「問我六哥?」梁一辰總算聰明了一回。
「我只是想問問他的傷怎麼樣了。」
「哎……」梁一辰搖頭:「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對我六哥有意思,不然怎麼專程來打聽他?是不是?你要是不說,我才不會告訴你。」
蘇月婁心裏翻了個白眼,轉身要走:「問誰不是問?那我再逮個人好了。實在不行回去問我爹,他說不定也知道呢。」
「哎哎哎……」梁一辰拉住她:「我跟六哥在北邊處理完水患,他聽說了你的事情,就馬不停蹄趕回來了。現在又受了傷,今早傷口越發嚴重了,恐怕……」
「恐怕什麼?」蘇月婁心下猛地一沉。
「騙你的。」梁一辰見她緊張,乜她一眼:「你很緊張他啊?」
「你……」蘇月婁見梁一辰沒正經,舉起拳頭就要掄向他。
「好啦!」梁一辰躲過:「我六哥他還好。就算他自己不想活,太醫院的那幫糟老頭子也想活的。你也不想想,他們是誰啊?」
蘇月婁終於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他沒事了?」
「嗯。」梁一辰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蘇月婁見狀,準備上馬車離開。
「你去哪兒?」梁一辰問道。
「回家。」蘇月婁說着,三兩下就上了馬車。
「哎!」梁一辰又湊到蘇月婁跟前:「你難得從地牢出來,我們去天景樓吃個飯再回去,我請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切。」蘇月婁看了眼梁一辰:「你還是去關心關心你四哥吧。比起我來說,他的處境更慘呢。」
「哎。」蘇月婁看着梁一辰,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見做了壞事是要遭報應的。小辰辰,你可千萬不要學他哦。」
「小……辰辰?!」梁一辰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什麼意思?!
蘇月婁說着,還沒等梁一辰回答,就跳上了馬車,進去了。馬車裏面走出一個馬夫來,在梁一辰的注視下策着馬兒離開了。
梁一辰再傻,也從蘇月婁的話中揣度了幾分。
暮王府里。梁玉霄上朝回來,肚子憋了一團火,到了府邸,就卸下了偽裝。
「王爺。」一個婆子走了過來:「您早膳也沒用就去上朝了。奴婢們準備了些湯點,現在去用一點兒吧?」
梁玉霄沒有回答,徑直朝着蘇玉伶的臥房走去。
「咳咳咳……」病床上的蘇玉伶剛醒來,才喝下了一口藥,就看見梁玉霄氣沖沖地推門進來,猛地從丫鬟翠珠的手中搶過藥碗來,一把摜在了地上。一時間,屋子裏幾個伺候的丫鬟全都跪了下來,一個個不敢吭聲。
「你還有臉喝藥?」梁玉霄想到今早在皇宮收到的警告,便覺得憤怒:「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自作主張,險些害死本王?」
「王爺?」蘇玉伶此刻額頭上刺了字,流出的血結了痂,整個人看起來蒼白又醜陋:「我當初這一計,不是您同意的嗎?」
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梁玉霄,他拉着蘇玉伶,狠狠將她向後甩去。
「砰!」蘇玉伶躲閃不及,頭猛地撞向了床壁。
「王爺……」翠珠和翠玉見了,嚇得止不住地朝着梁玉霄磕頭:「王爺饒命,王妃本就受了重傷,這樣下去……」
「出去!」梁玉霄的目光轉向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抬頭見了,也是心下直打顫。梁玉霄殺紅的眼仿佛嗜血的惡魔。
那兩個丫鬟起身,唯唯諾諾地出去了。
現下,房間裏只有蘇玉伶和梁玉霄了。
「知道我為什麼昨天沒有料理你嗎?」梁玉霄唇上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緩緩走近蘇玉伶,扼住她的脖子:「因為我等你醒來,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王爺,王爺!」蘇玉伶快要喘不過氣了,她手忙腳亂地去抓梁玉霄的手,試圖讓他扼住自己喉嚨的手鬆一些:「王爺饒命,王爺……」
「饒你?」梁玉霄手上力道加重:「饒了你好讓你再給我惹禍嗎?」
「二姐,我二姐……」這時,蘇玉伶才用盡力氣,吐出幾個字來。
梁玉霄看蘇玉伶的唇形,便知道她指的是蘇月婁,這才放開了蘇玉伶。蘇玉伶猛地吸了幾口氣,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有什麼話就快說,本王的耐心都被你耗光了。」蘇玉伶此刻臉上刺了字,背上也還有受刑後流出的血,看上去噁心至極。
看着床上面容醜陋、頭髮凌亂的蘇玉伶,梁玉霄越發沒了耐心:「你有話就快說,本王可不敢保證能聽你咳嗽完。」
「王爺。」蘇玉伶望着梁玉霄,臉上掛着慘澹的笑:「王爺留我一命,我跟王爺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梁玉霄的神情像是嘲諷:「你現在一無所有,拿什麼跟我交易?」
「蘇月婁。」蘇玉伶嘴裏緩緩吐出這三個字,梁玉霄面上有一瞬間的震驚。
「她?」
「當初她臉上還有那麼大一道疤,殿下也不是執意想娶她嗎?」蘇玉伶看向梁玉霄:「我後來才真正明白,明明我那時候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討好你,為什麼你還是執意要娶她,而不是我,難道就因為她是清白之身,而我不是?」
「其實,你要娶的是蘇府的權勢,是父親和大哥的勢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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