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一筆閣 www.yibige.com」有人看着蘇月婁動了心思:「您這女兒模樣又好、又這般玲瓏心思,您看我家兒子,您考慮嗎?」
那人說着,玩笑似的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哈哈,那就要加把勁兒了。」蘇將說道:「我兒在的時候,總是將她往天上寵。所以呀,她現在眼光可高呢。若不是個強過她哥哥的,恐怕是難。」
「武安將軍文武雙全。我看啊,要是這麼熬下去,保不齊再過幾年,就只能和宋家小姐做閨中密友了。宋小姐和蘇二小姐一向要好,也好有個伴兒不是。」
大家只是玩笑,並沒有惡意,然而這話聽在宋如嫣耳朵里就格外扎人。
每年這種重要場合,明里暗裏她總能聽到這樣的話。她也總受夠了,卻往往因為面子的事情,不能當場發作。
「夠了。」正在這時,不遠處的人群中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宋小姐只是鍾情一人,她有什麼錯?你們這樣說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眾人望着那男子看過去,卻是禮部侍郎的公子孫喜。他父親在一旁,見他為宋如嫣開口說話,忙拉他的衣袖,可孫喜頂着眾人的目光就是不坐下。
宋如嫣也看向他還是有點感動的。
蘇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試探着問道:「小子,你喜歡她?」
沉默,沉默
「是!」半晌,孫喜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喜歡她。從我在長街上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了。她知性高貴、敢愛敢恨。」
「你們在座的哪一位能為自己的心上人等待三年又三年?你們又有哪一位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你們遵照世俗的眼光,結婚、生子、追逐名利,過完這一生,卻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心,這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
「這樣的姑娘,值得別人用心對待,若她心中的人是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對她千般好,萬般好,絕不會讓她落一滴淚。」
宋如嫣也忍不住地落下淚來。這些年她一直被嘲諷,孫喜是第一個肯為她說話的人,還將這些話統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多可惜啊,為她說話的人,偏偏不是她心裏的那個。
宋如嫣自覺有些失態,哭着從祥雲殿的後門跑開了,孫喜見了,也緊跟着宋如嫣追了出去。
「咳咳」眾人見狀,蘇將咳了兩聲:「宋相,這孫喜倒是不錯,看來,你也該備喜酒了。」
「哈哈哈。」宋相也覺好事將近,愁雲慘澹的情緒也散去了大半:「但願吶。」
「咱如嫣什麼都好,就是太死心眼兒!」宋相說着,舉起手中的茶杯,竟主動地找禮部侍郎嘮嗑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正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陣威儀的大笑:「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宋家丫頭的一顆石頭心,還不化吶?!」
眾人見了一身明黃色服裝的皇上,自然覺得威儀萬千。大家也不再嘮嗑了,齊齊朝着梁宣帝跪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宣帝的身邊,還跟着一向深得皇上喜愛的思琴公主。今日的她身着明黃色的服制,也十分出彩。
「平身。」梁宣帝做了個平身的手勢,眾人起身來。梁宣帝貴為天子,一出現就頗有君臨天下的氣勢。不過他生性隨和,眾人只是心生敬畏,卻並不怕他。
「宋相。朕等了這麼幾年了,也沒喝上你家的喜酒,可得努努力啊,哈哈!」梁宣帝主動說道。
「是,是。」宋相感到莫大的尊榮:「老臣也是日盼夜盼吶,也是希望如嫣能有個好歸宿。」
「朕看快了!找夫君,就要找對自己好的,朕也希望那丫頭能明白。」
「蘇將!」說着,梁宣帝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蘇齊章和蘇家姐妹。
他的目光在看向蘇月婁的臉龐的時候有些凝滯:「臉上的傷好了?」
「是。」蘇月婁朝着梁宣帝福身:「前些日子進宮,臉上帶着傷,冒犯了聖上,實在過意不去。」
「無礙,你現在這般,十分好看。」梁宣帝看向一旁的蘇玉伶:「你就是老四後來要娶的蘇三小姐?」
「是,小女參見皇上。」蘇玉伶說着,也朝着梁宣帝福了福身。
「今天可有見過老四了?」梁宣帝像一個長輩一般寒暄起來。
「回皇上,今天還不曾。」
蘇玉伶大約也是因為上次討好梁玉霄被損了面子,今天大庭廣眾之下,雖然她有心跟梁玉霄說上幾句話,可又擔心在眾人面前丟人,所以一直沒有勇氣上前打招呼。
「沒事。」梁宣帝安慰道:「老四這孩子雖然不常在宮裏,可他心眼兒不錯。既然他自己主動來求娶了你,也是你們的緣分,往後一定要和和美美才行。」
「是。」蘇玉伶回答。不遠處的梁玉霄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抽動了嘴角。
「你這兩個女兒,一個冰資玉骨,一個好似人間富貴花。蘇將,你可真是有福氣啊。」
說話間,梁宣帝將目光轉向蘇齊章:「君安呢?今天怎麼沒見他來?」
「回皇上。」蘇齊章作揖:「我兒因為思念故去的母親,前些日子回了南番城去悼念。卻因為路上耽擱,誤了些時辰,所以現在還沒有回來。」
蘇將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
「哦!」梁宣帝點點頭:「有孝心是好事。」
「皇上,您坐。」蘇將和宋相一起,將梁宣帝攙扶到主位的椅子上上座。
此時,後花園內。宋如嫣並不知道皇上在她與孫喜走了之後踏進了祥雲殿。宋如嫣聽了孫喜的一番話,多年的委屈爆發出來,控制不住地躲在後花園裏哭。
「別哭了。」孫喜跟在她身後,見她落淚,遞給她一隻手帕:「女孩子的眼淚就像鮫人的珍珠,很珍貴的。」
宋如嫣知道孫喜跟來了,卻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伸手接過孫喜的手帕:「你一個男人,你怎麼隨身備着手帕的?」
「因為我擔心我在乎的人需要。」既然將喜歡宋如嫣的事情說穿了,孫喜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為他哭了。」
「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不值得的。」
「真丟人!」宋如嫣喃喃說了一句,擦了擦眼淚,接着帶着哭腔地繼續說道:「你還見過哪次我哭了?」
孫喜也實誠,聽到宋如嫣的問話就毫不猶豫地回答:「在蘇府那一次。」
「他那麼不在乎」
「我恨你!」孫喜的話還沒說完,宋如嫣就側過身來,雙手捶打孫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很難堪的,我不需要同情!」
「如嫣!如嫣!」孫喜見她情緒激動,雙手環抱住了她:「你冷靜點。」
「不管天下誰會看你的笑話,我都不會。你要是想哭,你就放心大膽地哭出來,我是你的肩膀,我甘願做你的肩膀。」
宋如嫣也不掙扎了,躲在孫喜的懷抱里哭得放肆。這是她有生以來,哭得最肆意的一次。
宋相和宋陵雖然在乎她,可都不善言辭;而她母親整日和宋相醉心詩書、琴瑟和鳴,也總是將她當做了獨當一面的女漢子,從來不會發現宋如嫣脆弱的另一面。
宋如嫣哭得累了,也伸手環住孫喜的脖子:「我好愛你,也好恨你,你這個混蛋,安大哥」
孫喜心裏苦澀,卻不曾鬆手。
過了一小會兒,宋如嫣發泄完了,睜開眼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樹下站着一個人,一個蘇家的人。
宋如嫣見狀,忙與孫喜分開:「蘇三小姐?」
蘇玉伶見她發泄完了,才慢慢走過來:「宋小姐,你不是一直愛着我大哥的嗎?怎麼現在」蘇玉伶的眼睛意味深長地在兩人之間轉了轉。
「我」宋如嫣一時無話可說。
「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孫喜轉身,離開了後花園。
「三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一直都」宋如嫣卑微地想要解釋。
「我大哥滿心滿眼都是蘇月婁,他連其他人都可以不在乎的,又何況是你。你做什麼,他都不會在乎的。」
蘇玉伶好像看穿了宋如嫣的心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恨我大哥多一點呢?還是恨蘇月婁多一點?」
「我誰也不恨,我恨我自己。」宋如嫣說着,轉身要離開。
「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別人?」這時蘇玉伶發話。
蘇玉伶見宋如嫣背對着她,沒有說話,便慢慢地走了過去:「要不,咱們一起對付蘇月婁,若是成功了,你的安大哥也好多分出一份心思來對待你?」
「三小姐。」宋如嫣覺得有些諷刺:「我已經決定放棄他了,我求你們蘇家人也放過我好不好?」
「那你一點都不恨他們嗎?」蘇玉伶說道:「他和爹對蘇月婁的好,好到連我都嫉妒。我恨不得讓她立馬去死!」
「她不過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怎麼,你還捨不得讓她受傷害嗎?」蘇玉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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