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蘊含的力量極其巨大,安行遠與江湖人武人的來往不多,也就無法確定他們的力量強弱究竟如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只是這一刀真的讓安行遠感到痛了,鱗甲碎裂,刀尖想要繼續刺入皮肉的時候遇到了阻礙。
第一重皮膚被破開,但接下來卻是一層堅韌,如同密網的奇特組織,它使刀尖不得寸進。
猛地旋刀剜肉依然不能突破這重阻礙,看到安行遠眼中的迷茫在散去,王護法心一橫,手中刀雙手持握,重重的向下一划。
沿途鱗甲接連碎裂,落到地上發出如同金屬碰撞的脆響,破開的皮膚雖然深度不大,但鮮紅的血液卻淌出了些許。
眼神變得清晰,安行遠心中也是感到一陣後怕,在剛才自己迷糊的時間中若是被人刺破眼睛捅入腦袋,自己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實際上王護法就有這個打算,只是刀行到了半途的時候安行遠才陷入迷糊,也自信能一劍穿透心臟沒有強行改變刀勢軌跡,否則安行遠就算不死也要重傷,還要加上丟一隻眼睛。
以命相搏一瞬就能分出生死,真氣境武人雖然有真氣護體,可是更多的防禦也是真氣和肉身相配合,並不是獨立完成。
兩名都擁有神識的武人交手的時候神識就沒太多的用處了,除非神識的差距達到數倍才有可能。
神識是一種力場般的存在,以自我為中心向外延伸,每個人本身形成的場域能夠被他人的神識覆蓋,但神識接觸到另一個生命體之後就會被扭曲。
安行遠神識中的王護法是模糊的一團,能夠知道對方的位置,但拳腳如何施展並不能「看」清楚。
同樣,王護法神識中的安行遠也是這樣,有預警的作用,但沒有實際交手廝殺的細微幫助。
神識越強就越能夠看清楚對方的舉動,很明顯,就算是安行遠的神魂強於對方,但還遠遠沒有達到碾壓對方的程度。
從迷茫中清醒之時,數道攻擊襲來,不只是有王護法丟掉短刀後的拳爪,還有雪白荊棘的刺殺。
到這個世界以來數次的戰鬥,安行遠是第一次這樣悽慘,這種憤怒和極有可能被殺死的危機帶來的癲狂讓安行遠頭腦都陷入一種難以控制的狀態。
轟!血紅的光焰從周身噴出,安行遠如同一顆燃燒的血紅火球,纏繞電光的爪子向前一撕,十道實質的氣機在面前形成一張網。
十數根雪白荊棘被氣勁撞的飛了出去,安行遠的手與王護法的拳頭碰到了一起。
一聲沉悶的巨響立刻爆發,王護法眼中充滿了驚駭和痛苦,他的拳頭和安行遠的手爪雖然只是一接觸就分開,可是手背也就被扯下了一大塊皮肉,骨頭都被尖銳的爪子切出一道印痕。
「死!」
狂嘯,怒吼,聲波在並不是多大的密室中來回衝撞,王護法覺得有千萬個人在自己耳邊同時咆哮,震的腦漿都在胡亂的翻滾。
先前的交手也接觸到了安行遠手上的雷電,這種力量不是太強,但也讓身體感到一瞬間酥麻,失去些許力量和敏捷反應。
這種細微的變化卻引來了力量和戰局的扯得失衡。
拳出如亂箭槍林,空氣爆開,血紅的拳影形成一張幕布,一重山影,雷光刺啦的巨響,強大的氣機和力量融合在一起向下覆蓋,遮蔽覆蓋了所有。
一拳快過一拳,一拳強過一拳的安行遠對着王護法的頭部就打,憋着一口氣,一股勁,用全身的暴虐和殺機化為這一頓狂攻。
密室只有這麼大,沒處躲閃,兩人相隔的本就很近,也來不及躲閃。
面對這樣的攻擊,王護法周身湧現出雪白的光芒,他整個人都變得半透明了起來,一雙手交叉擋住腦袋,不給安行遠一擊斃命的機會。
快攻無法變招,安行遠也是對準了王護法的腦袋,拳頭密集的打在王護法防禦的雙臂之上。
第一拳只是在對方的手臂上泛點漣漪,沒能突破護體的奇特雪白真氣,第三拳破開真氣,十拳之後王護法的雙臂雖然還舉着,但肌肉已經完全炸開,骨骼都密佈了裂縫。
不到兩個呼吸,十多拳的爆發也到了終點,安行遠右手變拳為掌,側着如同刀一般的劈了下去。
一擊雙臂徹底碎裂斷開,掌刀砸在王護法的頭上,巨力直接讓他的頭顱爆裂,紅紅白白的碎末噴濺的到處都是,屍體雙膝一軟,轟然倒地。
以安行遠的強大體魄在打完這一套後都喘着氣,有一點脫力,抬起頭看着荊棘中的趙護法,安行遠眼中的凶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下一個就是你了。」
聽到安行遠的話,荊棘中的男子古井無波,看着安行遠只是搖了搖頭。
一道雪白的弧形氣刃在他的前方浮現,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安行遠的前方,快的無法用眼睛捕捉。
但安行遠早就有了防備,背上的鐵鞭已經握在手中,攜帶者雷光砸向氣刃。
一擊破開氣刃,而趙護法的聲音也傳入安行遠的耳中,讓安行遠不解的同時心中出現一種巨大的危機。
「你死了。」
平靜的話,不帶點滴感情色彩,好像是在述說三個單純的字。
安行遠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巨大的危機和恐懼,比先前被劃一刀,比在青白觀中被剖開胸膛,看到自己的心臟的時候都還要恐懼。
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動了一下,他的心臟位置猛地竄出一道影子,雪白也如同是光芒,它直接刺中安行遠的心臟位置,從還沒有癒合的鱗甲和皮肉中向身體內部鑽了進去。
安行遠來不及閃避和擋住,白光接觸到皮肉的時候手猛的一抓。
扯住了這個東西,也看到了手上是什麼。
一根雪白柔軟的荊棘,上面佈滿了尖刺,也像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安行遠的手掌被刺破,而荊棘的另一端已經觸碰到了安行遠的心臟。
使勁的向外扯,安行遠哪裏敢有絲毫的放鬆,荊棘中的趙護法這時候終於有了一點情緒的改變。
他沒有想到這樣的手段都還沒有拿下對手,簡直是不可思議,自己打自己臉的舉動最是憤怒。
近百根的荊棘向安行遠涌去,安行遠右手扯着鑽入心臟的荊棘,另一隻手提着鐵鞭,面對湧來的荊棘不退反進。
頭頂血紅的巨大光球升起,安行遠周身雷光環繞,發狠之下將手上扯着的,也足夠長的荊棘送到了嘴裏。
一口就咬了上去,軟綿綿的和咬肉差不多,絕對不會比鋼鐵脆弱的牙齒死死的咀嚼撕扯,安行遠的舉動更像是一隻野獸。
祭獻發動,但奈何不得一小截扎進肉裏面的荊棘。
這種情況安行遠也曾經遇到過,就是面對蓮花女相的時候,安行遠也很明白,只要祭獻的對象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也能夠阻止祭獻的進行。
雖然沒有成功,但也讓荊棘受到了影響,它在顫抖掙扎,不斷的亂扭,如同是一個有思想的生物。
這個怪東西是活的並不讓安行遠有多少驚訝,反而是邪靈道書的反應讓安行遠有些惶恐,也有些釋然。
邪靈道書傳遞出了一種明確的意識,是對這根荊棘的渴望。
混合這種渴望的還有更多無比負面的意識,或者說是智慧生命存在的負面意識都出現。
殘忍、暴虐、貪婪、自私、絕望、膽怯。
更多的,更複雜的意識一起湧來,安行遠的神魂好似直面一個極其龐大複雜的混合體,如同將一個人丟到浩瀚的星空之中,看着滿天的星辰。
透過邪靈道書對荊棘的渴望,這一種並不是絕對負面的意識,安行遠看到的是一個龐大的死寂的世界。
那是古邪暗地。
「也許邪靈道書並不是天邪道君留下的,它可能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它本就是早就與我一體。」
心中有一種明悟,少了對邪靈道書的抗拒,安行遠的力量沒有變強,也許是認同了邪靈道書,也許是因為死亡將來的不得已選擇,安行遠放開心中的束縛,也釋放了心中的野獸、心中的邪念,還有整合全身力量後的本質蛻變。
一口咬破荊棘,安行遠耳中好像聽到了悽厲的慘叫,扭曲的荊棘不再向心臟中鑽,但安行遠卻握的更緊。
提着鐵鞭已經和無數的荊棘撞在了一起,手中的兵器舞動着,雷光飛灑如雨,一根根荊棘被打斷,但更多的荊棘不斷湧來。
嘴中撕咬下一段荊棘,安行遠嚼碎吞到了肚子裏,嘴中不是先前想像的血腥味道,反而是清香甘甜。
很好吃,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
一小截荊棘入肚,溫暖的氣流便立刻升起沖入肌肉之中,鑽入骨骼之內,不過瞬息時間,安行遠的血肉骸骨中無數的符文浮現出來,變得清晰完善。
全身充滿了力量,被荊棘裹成一個球的安行遠卻哈哈大笑,一口口的繼續撕咬着荊棘,將碎末吞到了肚子裏面。
吞噬化龍丹而銘刻到血肉中的符文在變化,這種效果比吞吃化龍丹更強,也更加的有效。
灰暗的符文散發着淡淡的七色昊光,散發出極其獨特的道韻,安行遠的外在形體也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一對小小的尖銳龍角從額頭冒了出來,漆黑如墨,身上的鱗甲更加的厚重,不再有先前給人野蠻的感覺,反而多了些靈動神聖。
蛟龍身成了,冥冥中安行遠得到了這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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