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7月5日,中華帝國,上海,碼頭區。
在江南總督區和平易幟之後,本就繁華的大上海在短暫的軍管以及嚴打之後,迅速恢復了原本的繁榮甚至猶有過之,甚至因為各種會道門勢力被北洋系以雷霆之勢一掃而空,然後差不多五分之四的基層官員是專門進行過行政管理培訓的生化人的關係,現在的大上海不僅繁榮而且還充滿了秩序,一種勃發的生機正在這座城市中萌芽並壯大。
由於本世界歷史發展的不同,寧波港不具備停泊大量現代船舶的條件,因此在寧波港完成現代化建設以前,整個原江南總督轄區的基礎建設和新建工廠所需要的設備、器材,通通都只能在上海卸貨然後通過各種交通工具運輸到需要它們的地方,繁忙的裝卸工作在養活了大量來上海打工的力工的同時,還催生了發達的第三產業比如說餐飲業和你懂的。
「這裏將會成為整個帝國東部地帶的經濟中心,」一艘剛剛靠岸的萬噸郵輪上,一名容貌完全沒有任何特點可言,穿着一身筆挺的手工定製版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一邊從舷梯上走下來,一邊對跟着身後的一名穿着黑白雙色的維多利亞式女僕裝的女僕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也許不僅僅是東部地區,而是整個帝國的經濟中心……」
有着一頭齊腰的柔順白色長髮,一看就是戰姬而且還是白人的高挑少女歪了歪頭。大概是因為已經在中帝老窩裏生活了一半年時間的關係吧,少女的態度明顯軟化了很多。
「我國不同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我國的領土和人口決定了很難有哪座城市,能夠同時負擔起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方面的首都職能,雖然不需要像後進工業國家那樣往首都堆工廠,但是光是政治、經濟和文化上的需要也同樣要求苛刻,」對等在碼頭的幾名西裝男揮了揮手,路人男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的計劃是乾脆建造一座全新的城市。」
「你們……已經選擇好了嗎?」猶豫了一下,前蘇軍戰姬還是試探着問道。
「陸先生,歡迎來到上海!」等在碼頭上的幾個西裝男里,看上去最年長、官味也最濃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來,滿面笑容搶先一步伸出手,然後雙手握住了路人男的右手。
化名為「陸仁甲」的路人男同樣禮節性地笑了一下:「吳市長客氣了。」
一番禮節性的寒暄客套之後,路人男和克麗絲嘉坐上上海市政府的公用車去了幾個月前剛落成的招待所,安置好行李之後路人男婉言謝絕了吳市長的接風宴,而是領着過於漂亮的女僕出了門,然後羅剎人女僕那不解的眼神中,七繞八繞地找到了一處小吃攤子。
由於目前上海市政府的工作才剛全面進入正軌,加上執行地極為嚴格的衛生管理條例的關係,目前能申請到由市政府統一建設然後低價租賃給那些沒多少本錢的個體戶的廉價店面的小商人還很少,而能在大上海買地起店面的小商人就更少了,因此絕大多數個體戶哪怕沒有了以前的苛捐雜稅和各種勒索敲詐,但是大多數依然只能在大街上擺攤。
「哦哦,還在呢!」路人男很是驚喜地驚嘆了一聲,克麗絲嘉疑惑地順着路人男的眼神望去,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處小吃攤子,兩個應該是夫妻的人正忙着支攤子。
「伍豪先生還在上海理工學院……哦,那個時候還叫松江洋務學堂,反正就是伍先生還在上海求學的時候他就經常來這裏吃餛飩,」路人男笑了笑,表情很是放鬆,「我以前就經常聽他說這家的餛飩是一絕,可惜以前我根本沒有時間特地來上海吃餛飩。」
熟練地用上海話點好了食物,路人男繼續對換上了一身便裝,並在招待所里用單兵戰術導力器給自己套了一個「魔法伎倆」,把一頭白色變成了金髮最後簡單地化妝了一下的克麗絲嘉道:「快嘗嘗吧,餛飩就是要剛出鍋的時候,和調料攪拌兩下然後趁熱吃。」
「……謝謝。」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的克麗絲嘉有細若蚊蠅的聲音道。
動作優雅但是迅速地幾口吃完餛飩,路人男又點了兩份生煎包,然後在等生煎包出鍋的時候,一位穿着長衫,看上去像大學教授遠多過像黑(喵)道教父的中年男子坐了下來。
「陸先生,」上海灘三大教父級大佬里,以會做人著稱的杜老闆若無其事的撂起長衫坐在了人往上一坐就嘎吱作響,讓人擔心會不會下一秒鐘就會直接散架的凳子上,「既然來了上海出差,為何不去我那坐坐?也好讓月笙,一盡地主之誼啊。」
抬起手示意渾身突然緊繃起來的克麗絲嘉放鬆,路人男看了看周圍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幫精悍青壯,笑道:「杜先生的消息果然靈通,縱然是已經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了,這上海灘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杜先生也肯定是除安全局的人以外第一個知道消息的。」
「過獎,過獎!」杜先生連連拱手,作為在前江南總督秋瑾正式宣佈易幟以前就果斷地投靠了北洋系,然後成為了上海灘唯一一個在嚴打中逃過一劫的(喵)大佬,哪怕瀋陽放他一馬的條件是他從此不再涉及某些「特種行業」,但是經營多年的杜老闆人脈深厚,那些沒有刻意保密的事情他依然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比如說袁明妃的全權特使的到來。
雖然瀋陽方面提供了一些政策上的扶持,鼓勵杜老闆去辦正經營生,而且也多次示意上海方面給杜老闆傳話,讓他安心開公司,但是看看當天抓住當天槍決的張某人,再看看被丟去掃大街的黃某人,杜老闆心裏實在沒底啊!雖然他以前江南總督區還沒易幟的時候沒少幫北洋系辦事,也算是結了不少善緣,可他幹過的各種壞事一樣很多啊!
自從得知了袁氏姐妹對袁家的清洗之後,杜老闆就一直擔心瀋陽會對他秋後算賬,畢竟別的事情也就算了,唯獨他杜老闆賣鴉(喵)片的事情實在太犯北洋系的忌諱,北洋在禁毒上向來毫不手軟,抓到一個殺一個,就連以前的袁家人都不敢碰這個生意!越想越心裏沒底的杜老闆一直在試圖打點關節,可問題是他突然發現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打點哪裏!
北洋系相對來說本來就很清廉,大量生化人進入行政機構加上嚴厲的反貪腐行動更是讓整個北洋系上下一新,杜老闆發現他喵的自己想送錢都送不出去!家底深厚的杜老闆是真心不怕你獅子大開口,就怕你根本不收小錢錢啊!哪怕新開的民間安保公司和幾家酒樓因為大上海整體性的繁榮而日進斗金,杜老闆的心情依然焦燥地幾乎快要發狂。
好在雖然手下的門徒在嚴打之前就主動散掉了大部分,不過杜老闆的會做人讓很多以前的門徒依然念着一份香火情,因此杜老闆才能在某人來到上海之後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沒有任何的猶豫,正好有空的杜老闆急匆匆地帶上幾個心腹找到了「陸特使」。
「陸先生初來乍到,月笙匆忙之間尋不到合適的禮物,唯有以此物獻上,還望陸先生,多多包涵。」說着,杜老闆使了個眼色,於是立刻有狗腿子1號彎着腰,捧着一個小木盒來到路人男的面前,無比恭敬地雙手奉上。
深深地看了杜老闆一眼,路人男打開盒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顆夜明珠……以及墊在夜明珠下的紅色綢子下面,露出了一個小角的摺疊好的紙張。
兩個大男人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同時開懷大笑起來。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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