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的表現讓林東倍感意外,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意思?」
「聽懂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王富貴很是乾脆利落的回答一句,緊接着又是說道:「東哥,這個場子真的不錯,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那幾個分包商。咱們這個時候承包他們的場子,對他們來講無異於雪中送炭,他們現在跟走投無路差不多,這個時候咱們也能好好跟他們講條件,我覺得以後很有可能給咱們帶來更大的回報。再說了,咱們就承包一個副產品,如果這個場子真的不行了再撤人也不虧什麼。」
這是不行再撤人的事情嗎?
林東很是無語,他不明白王富貴這是怎麼了,平日裏的他可沒有這種冒險精神。儘管王富貴的提議沒有問題,但林東對他這種反常的表現很不放心。
「富貴,我不否認你這種想法是好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支持你的意見。但現在不行!」
「為什麼?」
林東暗嘆一聲,仔細想了想,王富貴不是外人提前告訴他也沒事。「咱們公司近期很可能有大動作,在這期間必須以穩步發展為基調,任何有風險亦或者是浪費精力的事情都不能做,能不給自己添麻煩就別往自己身上攬事兒。」
大動作?
王富貴心裏一驚,下意識的轉動腦子猜想會發生什麼大事。
「總之,這個場子暫時不要想了,我還有事情先掛了。」
電話掛斷,王富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林東所謂的大動作讓他很是好奇,心裏不禁嘀咕要不要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轉身回到房間,在卞經理期待的眼神中,王富貴只能愛莫能助的搖頭,看到卞經理臉色變得灰暗,王富貴心裏多少有些彆扭,心思一動又是說道:「卞經理,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股東準備撤股?」
股東撤股?
劉二毛他們幾個聽後齊齊愣住,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卞經理,眼神里的猜忌之色毫不掩飾。
卞經理的反應跟劉二毛他們幾個差不多,驚愕的看着王富貴不敢相信的問道:「你這是啥意思?」
王富貴仔細觀察卞經理的表情,而後輕輕搖頭笑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們領導通過別的渠道了解了你們這個場子的情況,卻聽說有一個股東要撤股。」
幽幽嘆息一聲,「卞經理,我說句不該說的,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我們可就真是有心無力了,咱們都是生意人,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性卞的此時雙眼無神表情呆滯,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王富貴的聲音。他並不知道股東撤股的事情,但他並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此時的心神全部沉浸在股東撤股之後會發生什麼,哪裏還顧得上王富貴他們。
王富貴跟劉二毛他們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之後,同時起身默默朝外走去。
……
「這麼快就塵埃落定了?你們該不會是跟銅鑼達成了什麼py交易吧?」
竇遠洋中午應酬的時候喝了點酒,一覺醒來才知道九鼎商貿跟銅鑼和解的消息,仔細看了一遍銅鑼發出來的公告,二話沒說直接跟王泉打電話。
王泉自動忽略竇遠洋的用詞不當,笑着說道:「官司再打下去也就那樣了,與其熬時間扯皮還不如見好就收。」
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但王泉話里的意思竇遠洋聽明白了,當下好奇問道:「怎麼個見好就收法?別拿網絡上公佈出來的那一套忽悠我。」
王泉自然不會把銅鑼答應的條件全部說出來,聽竇遠洋這麼說,立刻撇嘴反問道:「除了延長合同期限外加補償庫存差額,你覺得銅鑼還會給什麼?」
電話里竇遠洋沉默了幾秒種,而後又是質疑道:「你們就沒有趁機提出一些附加條件?好歹也是佔據主動權的一方,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
竇遠洋之所以沉默,就是在組織語言,其實他最想說的是『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但又怕王泉生氣。
「你這就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了!」
王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緊接着又是說道:「眼下這種結果並不算差,如果真的把銅鑼逼得太狠,說不定連現在這種解決方案都不如。再說了,就當下的局勢來看,現在這種結果對我們來講是最合適不過的,想要養你們這些胃口大的客戶,如果沒有大宗的貨源保證,你們一個個比那啥都翻臉快。」
說到這裏,竇遠洋又不吭聲了。
屠宰量日益下滑,九鼎商貿自身擁有的客戶本就很多,再加上跟好幾家大型商貿公司合作,如果不能保證充足的貨源,還真不一定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種緊張的情況,竇遠洋連忙說道:「我跟你講,咱倆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能減少給我這邊的供貨量。還有,你是不是趁着現在屠宰量下降,故技重施一下多承包一些場子?依我看,現在就別挑肥揀瘦了,先把屠宰量掌握在手裏再說,反正跟你們合作的分包商也不少,終歸不缺人手。」
九鼎商貿不是遠洋商貿的唯一進貨渠道,但卻是遠洋商貿所有進貨渠道中最讓人省心的一條,跟九鼎商貿合作的這段時間,不光是竇遠洋本人,就連公司的業務員都倍感輕鬆。這樣優質的渠道竇遠洋自然不願意看到出現意外,從而影響到自己的生意。
「你那邊如果資金有壓力的話,我可以借給你,按上次的方式結算就行。」竇遠洋嘿嘿笑着。
……
陶冰臉色晦暗,看着對面的賀輝,眼神里藏不住的擔憂。
銅鑼跟九鼎商貿的和解徹底打亂了他們的原計劃,想要在九鼎商貿的眼皮子底下偷雞,必須趁着他們分身無暇的時候。現在官司不打了,沒了吸引九鼎商貿注意力的存在,還能繼續下去嗎?
這還不算什麼,最讓陶冰沮喪的是,這兩天的拜訪行程並不順利。果真被那個古板男人說中了,跟九鼎商貿合作的屠宰場態度都比較堅決,根本沒有遇到賀輝說的那種搖擺不定的類型。這樣的結果對他倆來講,無異於當頭一棒。
賀輝的臉色同樣很不好看,老家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賀鵬舉連續兩次打電話問詢這邊的情況,隨時準備安排人手過來加大談判力度。可自己這邊……
「老哥,你覺得咱們的做事方式有沒有問題?」
賀輝已經感覺到了陶冰的情緒變化,只能盡最大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失落,以免進一步影響到陶冰對這件事的態度。
陶冰默然搖頭,過了片刻之後,苦笑着說道:「從拜訪過的屠宰場負責人的態度來看,問題並不在咱們身上。如果非要找出失敗的原因,我只能想到一個。」
說話的時候,陶冰的眼神異常堅定,緊緊盯着賀輝的眼睛說道:「屠宰場看重的東西跟咱們想像中的不一樣,就算真的存在你說的那種搖擺不定的場子,也只會是少數存在,即便是最終談成了,也影響不到九鼎商貿。我覺得,你有必要把真實情況跟賀總說一下,讓他仔細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賀輝悻悻笑了一聲,並沒有接話。
陶冰看他這種反應,心裏不禁有些失望,猶豫了一下又是說道:「如果你們只是想噁心一下九鼎商貿的話,咱們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只需要放出風聲亦或者是拜訪屠宰場的時候直接丟出一個高價位,足以讓九鼎商貿心存芥蒂了。但若是想要真刀實槍的做點什麼,現在這種態度遠遠不夠。」
說完,陶冰不再說話,默默點上一支煙,輕蹙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成功從北河那個承包商手裏搶過承包權的時候,賀輝就忍不住給賀鵬舉匯報了戰果,賀鵬舉不吝誇獎,狠狠的鼓勵了他,並且對他許下了好處。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的情況,一旦如實匯報給賀鵬舉,很有可能被賀鵬舉訓斥。
賀輝猶豫了好久,期間側目看了陶冰一眼,最終決定接受陶冰的建議。相比起訓斥,隱瞞不報更有可能讓自己承受賀鵬舉更大的怒火。
……
「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三匯總部,馬總辦公室內,馬總一臉鐵青的看着杜副總裁。
杜副總裁身為三匯集團的黨組帶頭人,其負責的工作中就有員工思想動態一條,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二十多個小時的時間,總部累計收到了將近三十份辭職信。生產方面和業務方面幾乎對半,全部都是中層領導,亦或者是業務骨幹人員。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不正常,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也不能出現大規模集中辭職的惡性事件。
這麼短的時間,辭職的基本上都是外省各個大區的工作人員,杜副總裁即便是想要親自了解原委,也沒有機會。此時被馬總質問,只能陰沉着臉保持沉默。
馬總冷哼一聲,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杜副總裁,又是說道:「收到的所有辭職信暫時壓住不放,你務必以最短的時間了解清楚,找出問題所在。如果是受到個別人的慫恿,找出罪魁禍首之後絕不姑息。」
杜副總裁快速點頭,見馬總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跡象,趕緊起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杜副總裁臉色漲紅,自己歲數比姓馬的還要大幾歲,就因為職位不如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被訓斥,這讓杜副總裁很是難受。
坐在沙發上暗暗生着悶氣,不知道過了多久,情緒稍微平復之後,杜副總裁把外面的助手叫了進來。
「你去總裁辦公室討要一份辭職人員名單,然後挨個給他們打電話,叫他們回來約談,不管在那個區域,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務必出現在總部。」
助手應聲走出辦公室,連五分鐘的時間都沒用了,助手帶着一張名單回來,把名單遞給杜副總裁過目。
仔細查看了一遍,杜副總裁不由皺緊眉頭。他的工作性質讓他對人際關係很是敏感,老話說得好,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在杜副總裁眼中,不管是什麼性格的人,都有自己的人際關係網。特別是身在職場的人,更注重這一點。
既然是集體性事件,那麼只要從他們這群人中找到關鍵點,亦或者是共同點,就不難找到根源所在。
總裁辦的工作做的很細緻,紙張上面詳細標註了辭職者的身份信息和職務信息,也正是因為這樣,杜副總裁更加頭大。名單上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杜副總裁聽都沒聽過他們的名字,就算是現在看到了他們的身份信息和職務信息,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有沒有關聯。
如果說不認識的人讓杜副總裁毫無頭緒心情煩躁,那麼剩下三分之一認識的人則是讓杜副總裁苦笑不已。
這三分之一的人,有幾個是因為受到原上司的牽連被貶下去的,還有幾個是在熬資歷等位置,這些人倒是有一個共同點,心裏都有怨氣和不滿,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他們的遭遇換到任何人身上都會有這種表現吧?
杜副總裁無奈的把名單遞還給助手,隨之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幹活。
集體辭職的事情並沒有傳開,到了下班時間,三匯總部的工作人員照常下班,一個個有說有笑的離開總部大樓,根本沒人注意到總部外面的馬路邊上停放着一輛似曾相識的普拉多。
等普通工作人員離開的差不多了,馬總不緊不慢的從總部大樓走出來,站在台階上左右掃視一眼,而後朝着路邊的普拉多走去。
來到普拉多旁邊,一把拉開車門,看到熟悉的面孔,馬總淡淡笑道:「心裏還有怨氣?到家門口都不進去,非要我出來找你?」
坐在駕駛位的宋鵬飛輕笑一聲,搖頭說道:「哪有什麼怨氣啊,只是不想讓人說閒話。」
馬總眼神複雜的看了宋鵬飛一眼,這才上車。說出一個地名,宋鵬飛啟動車子。
二十分鐘後,車子來到南環附近的一處農家樂,馬總輕車熟路的吩咐老闆,隨後兩人進入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內。
坐下之後,老闆娘送來茶水,馬總主動給宋鵬飛倒了一杯水,笑着問道:「最近這段時間忙啥呢?」
「我能忙啥?天天想着怎麼高興怎麼玩,前段時間去西南旅遊了一圈。」
馬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以後打算幹啥?找好下家了嗎?」
宋鵬飛微微眯着眼睛,以自己對馬總的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出類似於閒話的問題。馬總主動打電話喊吃飯的時候自己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看來,這頓飯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輕鬆。
「馬總,你知道我的性格,有啥話咱們直說吧。」
馬總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時候突然問道:「是不是你鼓動他們辭職的?」
宋鵬飛神色一怔,疑惑的看着馬總。他怎麼這麼快就猜到自己身上了?
馬總一直觀察着宋鵬飛的反應,看到他這種表情,心裏不禁一咯噔,暗道難道自己猜錯了?宋鵬飛的疑惑在馬總看來很真實,並不是刻意裝給自己看的,那就是說他並不知道集體辭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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