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肚中早已空空如也,沒有熱水,沒有生活工具,也沒有捕獵工具的叢林中,鳥蛋算是一種不錯的食物補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豐富的營養,關鍵是能生吃。
咔嚓!
陳飛像嗑豆子一樣直接把鳥蛋塞入嘴中,得到些許補充後他開始趴在樹上眺望叢林的夜空。
幾里外的地方時不時傳來一簇手電的光亮,還有人聲和獵犬聲攪合在一起的嘈雜,那些獄卒在陳飛跳入河流後,明顯跟丟了蹤跡。
根據手電發出的光亮判斷,他們似乎連方向也弄錯了。
陳飛一直揪着的心慢慢鬆懈下來。
他繼續觀察了一會,被潮濕的夜風一吹,腦袋越來越沉,眼皮子也越來越重,他努力的調整了一下姿勢,趴在十幾米高的樹幹上沉沉睡去。
天色蒙蒙亮時,陳飛被一股尿意憋醒。
昨晚在河流中,他被灌了不少水。
陳飛迷茫的望了一眼天空,隨後漸漸醒悟過來,他已經不是在禁閉室了。
四肢一片僵硬,渾身上下又餓又冷,裹着淤泥和水草的囚服乾巴巴的套在身上,不少地方已被蚊蟲叮咬了幾個大包。
他選擇的露營點相對空曠,又身處半空中,夜風習習中吹散了不少想要飽餐一頓的蚊蟲,間接的免除了一頓騷擾。
對於他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陳飛轉了下脖子,調整一下四肢,抱着樹幹爬了起來。
不遠處的鳥窩中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條扁圓的舌頭吐着芯子從鳥窩中滑了出來。
陳飛瞳孔一陣緊縮,連忙懷抱着樹幹滑了下去。
腦袋呈三角形的蛇一般身懷劇毒。
叢林中的毒舌因為長期生活在濕潤的環境中,蛇頭大多是扁圓型,但有毒的蛇都有一個共同點,一般來說,身上的花紋越明亮,代表毒性越強。
而這頭竄入鳥窩中的蛇,身上的花紋已經很鮮明了。
陳飛心中一陣警惕,慶幸這條毒蛇沒在他身上吻一下。
落到地面後,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隨後從地上拾起一根細長的樹枝,拿在手中開路。
根據高空觀察的方位,他此時已在河流的下流處,如果獄卒們的搜尋仍未結束的話,他最好橫渡河流,抵達另一邊後再選擇迎河而上。
陳飛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叢林中慢行,漸漸靠近了一條簡陋的小徑。
小徑上有人聲傳來,陳飛警惕的貓着腰,扒開樹葉從空隙處瞅去。
小徑上正緩緩駛來一駕四輪馬車,一個帶着草帽留着濃密鬍鬚的男子坐在馬車頭,手中挽着一道韁繩。
馬車敞開的車廂上坐着幾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性,隨着馬車的走走停停,女人間嬉鬧的聲音也跟着傳了過來。
咕咕咕!
陳飛肚子又發出一陣飢餓的叫喚,他扔掉手中的樹枝後,繼續觀察了一會,確定小徑上只有這一輛馬車後,心中升起一個膽大的念頭。
不吃飯就會餓死。
他面前只有一條選擇,那就是活着。
繼續活着!
頑強的活着!
為了活着,必須有人死去,但願那個人不是他。
陳飛注意到駕車男子的腰間掛着一把手槍,他四處找了找,從地上摸起幾塊手掌大的石頭。
「什麼人?」
駕車男子率先發現了從樹林中衝出來的陳飛,他大叫一聲,伸手向腰間的手槍處摸出。
啪!
一塊石頭準確無誤的砸中了男子的頭,他身子歪了歪,繼續向手槍摸去。
「啊!」
車廂上幾名女性看到突然闖出來的陳飛,驚慌失措間大叫起來,車廂中頓時亂成一團。
陳飛三兩步竄到男子身前,啪的又是一塊石頭砸在後者額頭上。
男子身子一歪,直接從座位上被砸了下來,前方駕車的老馬失去了控制,乾脆停下腳步啃起路邊的嫩草。
陳飛直接撲在男子身上,趁對方未起身前又是兩石頭砸了下去,一直到對方徹底失去了呼吸。
他拽過男子手中的槍,隨後舉着槍殺氣騰騰的對馬車上的女性吼了幾聲,那些女性頓時如炸了窩的家禽般,爭先恐後的從馬車上跳下去,提着裙角邁着雙腿迎着小徑瘋狂逃跑。
如果不出陳飛的意料,這是一群前去監獄犒勞高管們的妓女。
他對妓女沒有任何興趣。
靠着兩條腿,奔回住所或者蝴蝶島監獄,再到監獄中派出獄卒,前後至少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他在意的是馬車上的東西。
除了一把槍外,陳飛又從男子身上摸出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另外是一疊裹在緊身口袋中的幾百美元紙幣。
可惜馬車上並沒有收尋到食物。
倒是一把放在坐墊下的匕首算是意外之喜。
陳飛把男子剝了個精光,脫下身上乾巴巴的囚服,換上男子的衣服。
從現在起不再是光腳了。
那匹馬仍舊在路邊啃食着嫩草,陳飛望着它舔了舔乾枯的嘴唇,瞬間有宰掉老馬來一頓野外燒烤的衝動。
但他知道這不現實,時間也不允許他留在原地弄一頓烤肉。
陳飛把手槍塞到口袋中,匕首插在褲腿上,用馬車上的坐墊弄了個簡易的包裹,把打火機和幾百的美元塞在裏面。
臨走前,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樹枝,狠狠在老馬屁股上來了一下,馬受驚後拖着馬車狼狽的向小徑前方奔去。
就算對方發現這輛馬車,找到男子的屍體,至少又多消耗掉半小時時間。
穿着一身新衣服,揣着工具上路的陳飛,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
從現在開始,他才有了從這裏逃出去的信心。
一小時後,他渡過蘑菇河,在河對面用一根削尖了的樹叉逮住了第一條魚,隨後拾了些枯樹枝生了一堆火,來了一頓簡易的烤魚。
沒有添加任何調料的烤魚十分難吃,帶着一股濃厚的魚腥味,因為趕時間,魚身也被烤的半生不熟。
陳飛來不及計較,強忍着噁心把大半魚肉塞入嘴中,算是解決了飢腸轆轆的困境。
隨後迎着河流向上走,傍晚的時候,終於來到了蘑菇河的上游。
這兒的地勢相對較高,樹叢少了許多,反而是低矮的灌木隨處可見。
陳飛搜尋一番後,發現了老周頭告訴他的木屋,木屋前面,正好有一條用油布蓋着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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