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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餘宅院,燈火闌珊。
「混賬!」
以西偏南的一方庭院內,雲長生自修煉蓮台上猛地睜開眼,臉色無比鐵青。
他的子孫,當着自己的面被人給殺了!
而且,還是一位鍊氣期的小修士乾的!
此等奇恥大辱,險些讓雲長生狂躁,雖說族人成百上千,雲童也不是個什麼能成大器的蠢貨,可他總歸是雲家的人!骨子裏流淌着雲家的血脈!
要說這混小子成天沾花惹草,得罪了別人,一腳踢到鐵板上也就算了。
再怎麼說,這南陵城裏的名門望族,都會看在他是雲家子嗣的份上,留一條性命。
可他如今被殺了!
被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只知是姓方的年輕人給活生生砍掉了腦袋!
神識護體都沒能保住!
對方不但不給雲家顏面,連他雲長生的面子都不給!
「好!好的很!」
雲長生臉色陰沉得可怕,咬牙道:「不過是一隻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蟻,竟能擋住我的神識攻擊……此子有蹊蹺,方?放眼整個南陵,但凡叫得出名字的,就沒有哪家是姓方的……」
「此子……無背景!」
思來想去,雲長生都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答案。
可這不符合邏輯!
倘若那目中無人的小修士,當真沒有後台撐腰,又豈敢將雲家往死里得罪?
就因為那個流落在外的棄女?
無論雲長生怎麼思索,都永遠不會明白,方牧其實真就有那般狠……
「不管如何,此子總歸是挑釁了我雲家的威嚴!」
想到這,雲長生一個閃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出現時,已是在幾里外的街道上方,踏空而行,速度極快,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雲童葬身之地。
讓他更為匪夷所思的是……那個黑袍小修士,居然還在追殺別人!
「來了……」
險些將書生砍個半死的方牧,停下了手中的劍,抬頭看向上空。
夏兎眉頭一皺,說道:「夫君,我感受得到,這傢伙很強……」
方牧默然。
何止是很強,簡直是強到能把自己懷中的狐妖都打個半死的境界!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雲長生竟會親自前來問罪!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犯不着一方大家族的當代家主親自出馬,隨便派些人來即可,如此,方牧倒是有好幾套完整的計劃,能從中脫困。
雲長生這般果斷,實在是太看得起他。
「該來的遲早會來。」
方牧暗自搖了搖頭,拋掉腦海中的慶幸之想,與其抱着僥倖的心理,不如直面最為艱難的頂端!
見方牧不慌也不亂,只是平靜的盯着自己,雲長生內心生疑,皺眉道:「你可知,殺我雲家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會死。」
方牧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死得很慘,若是上有老下有小,也會隨着一同陪葬。」
雲長生冷哼道:「既然心知肚明,那你還敢下手?!」
試探。
越是到了更高的境界,自然也會更為謹慎。
雲家的背後,站着的是他雲長生,正因如此,他才會步步小心翼翼,哪怕對方只是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鍊氣期,可就是這個鍊氣期的小混蛋……卻是干出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你雲家的人,要奪方某的人,更是要對方某痛下殺手,如此,他死在方某劍下,也不算冤枉,死有餘辜罷了。」方某說道。
「可笑!」
雲長生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夏兎,道:「她本就是我雲家的人,帶她回去認祖歸宗,又怎成了強奪?」
夏兎皺眉,冷冷道:「我與你雲家,並無干係。」
「夠了!」雲長生不耐煩了。
他試探也試探夠了,對方要是有什麼依仗和背景,早就道明了,又豈會在這試圖爭理。
雲長生想來也是覺得可笑,自己竟然與這麼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在這說上了好幾句話,簡直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有什麼話,黃泉下去說吧。」
雲長生微微抬手,一道威壓拍下,震得青石地板塌陷,整個街道地動山搖,驚醒了不少正在修煉的他人。
夜間修煉被打擾,眾修士心頭有怒,可當他們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壓後,啞口無言,全都乖乖的關緊窗戶,縮了回去。
噗……
方牧喉嚨一甜,五臟六腑翻湧,嘴邊溢出一縷鮮血。
這可不是一縷神識碎片能比的!
真正的超級強者威壓,靈虛大能的手筆,舉手投足間毀天滅地,來多少個築基都得臣服的老怪物!
「你敢!!」
夏兎焦急萬分,雙目赤紅得極其鮮艷,一躍而起,一拳朝半空中的雲長生狠狠砸去!
「放肆。」雲長生冷哼一聲。
剎那間,夏兎無力七竅流血,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流出了絲絲血跡,染紅浸透了衣裳,成了活生生的血人。
雲長生大手一揮,將夏兎隔空擒來,掐住了其雪白的脖頸。
「族有族法,家有家規,回去後滾進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跪上三月。」
雲長生淡淡道。
說罷,他帶着夏兎欲要離去,看都未曾再多看方牧一眼。
他很清楚,方牧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算他再怎麼堅持,再如何掙扎,在自己隨手一擊的威壓下,都不是鍊氣期的他能扛過去的,這便是修為境界的差距,強與弱的殘酷。
「還要……再觀望嗎?!」
方牧仿佛是在對空氣說話,咬緊滿口鮮血的牙關,揚聲道:「懇請前輩出手相救!」
驀然,一聲嘆息。
街道上的威壓消散得無影無蹤,天地間安靜下來,南陵城的夜清風蕩漾、蟬鳴溫婉。
「嗯?!」
遠處,雲長生轉過身,看向另一端的街道。
一名灰衣老者從中走出,臉上泛着一絲意味深長的苦笑,搖頭道:「你怎知我在?」
太敢賭了。
這小子,也不知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而且還如此這般篤定,自己一定會出手?
「多謝前輩。」
身上的威壓消失,方牧大口喘氣,面色蒼白道:「前輩暗中護我安危,方某謹記在心,雖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又為何如此這般,可今日面臨求生無路之絕境,方某慚愧,不得不向前輩求救。」
聞言,灰衣老者怔了一下,臉色極其古怪。
等等……
難道說這小子,從白日進城時,就發現自己的神識了?
「你身上的秘密倒是挺多。」
灰衣老者輕笑一聲,方才他可是目睹了整個過程,雲長生的神識攻擊下來的那一刻,他都快要坐不住了,方牧卻是不痛不癢,跟個沒事人似的。
不光如此,還能察覺到他之前的神識籠罩……
「諸葛松?」
雲長生的臉色極其難看,沉聲道:「我可沒聽說過,終生都未曾收過徒的你,還與這麼個小畜生有關聯?」
諸葛松卻是不曾看他,只是看向方牧,平靜問道:「老夫年事已高,已經老了,不打算蹚南陵這趟渾水,除非……你給一個能打動老夫的必要理由。」
「一年。」
方牧吐出一口帶血的碎內臟,說道:「最多一年的時間,南陵平輩無人是我敵手。」
這是什麼概念?
如今南陵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天驕,莫過於葉家的葉星雨,實力能斬築基巔峰,當之無愧的靈虛下第一人!
而方牧放下這話,也就意味着,他有自信能在一年內,達到那個層次!
一年尚且如此,那十年,五十年呢?
恐怕,他還真有把握,認為自己將來能衝擊靈虛境界!
赤裸裸的話語,堪稱狂妄得無法無天,挑明了就是告訴你——
讓我方牧欠你一個人情,是你靈虛修士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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