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是陵山道觀的住持?」
張顯山走過來,微笑着問道。
「是。」
陳陽對道協沒什麼好感,他不清楚張顯山和馮亥生的矛盾,他只知道,自己被道協除過名。
張顯山察覺出他的語氣有點不好,主動解釋:「之前的事情,我不知情,下面的人也沒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結果就鬧出亂子了。我這裏給你陪個不是。」
「哦。」陳陽沒什麼反應。
張顯山咳嗽一聲:「你過來這裏,也是想見今文道長吧?」
「嗯。」
「去那邊吧,我們也是來見今文道長的,一會兒一起出去吃點東西。我看你年紀也不大,聽說你師傅前兩年去世了,一個人支撐着道觀也不容易。以後沒事的話,多參加道協的活動,和同門多多交流,對你也有好處。」
張顯山不單純,他拉着陳陽過去,可不是真的為陳陽好。
說這些話,無非就是客套幾句。
主要還是想讓今文道長看見,在自己的管轄範圍,道觀不論大小,道士不論長幼,自己都一視同仁。
更沒有因為之前除名的事情,而對陳陽有所不滿,或是針對。
若是能在今文道長的面前,博得一個好名聲,以後今文道長和會長他們見面,偶爾提起自己一兩句,自己的仕途說不定就能更進一步。
陳陽見他話說到這個份上,便沒有拒絕,跟着他過去了。
「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馮亥生,咱們協會的副會長。」
「這是清風觀宋靜微道長,你們應該認識吧?」
張顯山微笑着相互介紹。
宋靜微道:「玄陽道長的大名,我還是聽說過的,前幾日陵山湖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陵山市怕是都沒人不知道。」
他語氣略有些酸,湖神這種事情,最簡單直接的效果,就是能讓一個道觀的名聲忽然漲起來。
但就算漲起來,也得看這道觀行不行。
若放在清風觀身上,直接就能把名氣轉化為上門燒香的人數。
可放在陵山道觀,則是雞肋。
遠離市區不說,還得爬那麼高的山,連一條正經的山道都沒有。
人家就是知道你和湖神扯得上關係,也不見得有幾個人能去。
「下個月協會有一場交流會,你記得過來。」馮亥生忽然說道。
陳陽道:「到時候再看吧,有時間的話就過去。」
馮亥生嘶了一聲,眉頭皺了一下,盯着陳陽看了好一會兒。
邊上的法明差點樂的跳起來。
真是一點都不懂看人臉色,副會長主動邀請你,你居然還要看時間?
你時間有多金貴?
「咳咳。」宋靜微咳嗽一聲:「玄陽,這場交流會還是比較重要的,是馬來西亞那邊的道教主動牽頭前來訪經論道。陵山大小道觀都得參加,你提前把事情調整一下,儘量擠出點時間來,千萬別耽誤了。」
法明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傅他居然幫陳陽說話?
宋靜微不是幫陳陽說話,大局當前無個人,這次的交流會,是陵山市道教與馬來西亞道教的一場重要事宜,個人恩怨都需暫時放下。
而且他也不喜歡馮亥生。
國內最常見的一件事情,就是外行領導內行,這在哪個行業都不少見。
馮亥生差不多就屬於一個外行,偏偏就坐上了副會長的位置。
相比之下,張顯山好歹是個在家修道的居士。
說話行事,沒什麼官架子。
這也是為什麼,他是正的,馮亥生是副的。
「耽誤就耽誤了吧,不想參加就別參加,也不是非逼着你一定要去。」
馮亥生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陳陽搭了一眼,對宋靜微點點頭:「我到時候看看吧。」
宋靜微不可察覺的搖了一下頭。
「應該到站了。」馮亥生抬腕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十五分。
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出站口湧來。
法明伸着脖子,在人群里尋找。
等到前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看見四個穿着道服的道士,走在最後面,格外的惹人注意。
其中兩個年輕道士,扛着大包小包,前面兩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士走在前面。
「來了來了,我看見了。」法明說道。
宋靜微道:「站有站樣,別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
法明連忙站好,收起興奮。
他看了一眼陳陽,見他居然主動的走了過去。
「你去我後面。」馮亥生忽然拉住陳陽胳膊:「別橫衝直撞的,撞到今文道長,你擔得起嗎?」
陳陽胳膊一抽,把他的手甩開,淡淡道:「這麼大片地方,我能撞到誰?」
馮亥生沒和他囉嗦,語帶厭惡道:「去後面站着,冒冒失失,一點禮貌都不懂。」
「玄陽,那兩位是道門的老前輩,你我都是晚輩,該有的禮貌不能丟了。你也是一觀住持,有些東西你得懂,明白嗎?」張顯山說道。
陳陽一臉的納悶,我幹什麼了?
我不就是想上去幫他們提點東西嗎。
「來了來了。」
馮亥生有些緊張,小聲道:「張會長,我們上去。」
「咳咳。」張顯山整理着儀態,露出笑容,與馮亥生和宋靜微走了過去。
法明瞥一眼陳陽,陰陽怪氣道:「晚輩就要有晚輩的樣子,別越俎代庖做你不該做的事情。」
說完也跟了上去。
陳陽一臉的無語,這幾人莫名其妙吧?
「道長,路上累了吧?」
「我已經訂好了地方,我帶你們過去吧,吃完之後先去酒店休息,酒店我也定好了,是陵山大飯店,咱們陵山最好的地方,領導人來了都住在那裏……」張顯山和馮亥生嘰嘰喳喳的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今文笑着搖頭,拒絕他們的好意:「我們就是過來自己轉轉,你們忙你們的去吧,不用管我們。」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這樣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回頭我帶你們去總統府,中山陵……」
「好了!」一直沒吭聲的今空,忽然皺眉喝了一聲。
聲音很大,張顯山和馮亥生腦袋嗡嗡的,像是有人對着自己的太陽穴砸了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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