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正在降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玄玉眉頭糾起,看着手裏的骨頭:「這是什麼骨頭?」
蔣談秋道:「龍骨。」
龍骨?
這裏怎麼會有龍骨?
而且,為什麼讓自己挖出來?
雖然不清楚這其中關鍵,但直覺告訴他,不對勁。
非常的不對勁。
「玄陽到底在哪裏?」他質問。
蔣談秋一笑:「什麼玄陽?這裏沒有玄陽,他當然是在穹山。我聽說,他已經被穹山的妖殺死了。」
「閉嘴!」
「他不會死!」
他知道了,自己被戲弄了。
那傳信符篆,根本就不是玄陽送來的。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聽見玄陽的聲音,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甚至沒有去仔細思索其中可能存在的問題。
但他依然不明白,蔣談秋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麼。
而且,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
居然還能知曉外界的信息。
這實在耐人尋味。
直升機落下,明北與李團長几人走過來。
看了一眼地上的蔣談秋,目光一點點看向玄玉,以及,他手中的龍骨。
明北冷聲問道:「你手裏,是什麼?」
「這……龍骨?」
「龍骨!」明北呼吸略有些紊亂。
李團長等人瞳孔一縮,不可思議看着他手中的龍骨。
這種東西,放在道門佛門,都是至寶。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從哪裏能弄得到?
明北心裏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問道:「哪裏來的?」
玄玉指着墓旁:「挖的。」
「挖的?」明北顯然不信。
龍骨是什麼?
隨隨便便就能挖得到?
當初那些人,費盡心思的找陳陽要龍寶,陳陽也沒給。
若真如此廉價,黃景也就不會因為這種東西而丟掉性命。
「你為什麼來這裏?」
「我收到符篆傳信……」玄玉忽然止住不語,幾秒後,看向手裏的龍骨,陷入了沉思。
明北看向蔣談秋:「他為何來這裏?」
蔣談秋搖頭。
「說!」
「說了,老爺的兒孫會死。」
蔣談秋依舊搖頭:「我不能說。」
明北道:「三個半小時之前,顧景文車禍身亡,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人死,立刻告訴我!」
聞言,蔣談秋宛如遭受雷擊,整個人都晃了晃,差點跌在地上。
「死了?死了…」
他嘴裏喃喃,忽然怒視玄玉:「你說過,不會傷害老爺的兒孫,你向我承諾過!」
「你這個妖道,妖道!」
「我就是做鬼,也絕對不放過你,妖道!」
蔣談秋情緒激動異常。
玄玉則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似乎,被人玩了。
他自嘲一笑,看着手裏的龍骨:「好大的手筆,為了對付我,龍骨都捨得拿出來。」
「我王玄玉何德何能,值得如此對待?」
他搖了搖頭,與明北對視:「我什麼都不知道,顧景文死活也與我無關,至於龍骨,的確是從這裏挖出來的。他的話,也不可信。」
蔣談秋情緒持續激動,抓着他的褲腿,大聲辱罵。
「回去!」
明北轉身向着直升機走去。
有人將蔣談秋台上機艙,玄玉坐在一旁,望着山下迅速掠過的山景。
望着遠處天際不斷暗下來的天色。
知微提前回京城了。
他知道,玄玉攤上大麻煩了。
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必然與行風有脫不開的關係。
但卻無從下手。
他能做的,就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今文。
行風要的,無非就是今文卸任。
他不敢把事情做死的。
從京城機場下來,他接到了電話,得知了事情的進展。
坐上弟子早早等候在此接他的車子,說道:「去上方山,快一點。」
……
這幾天,清風觀成為了江南省道協的臨時聚集地。
下午開完會議後,共計有一百一十一名道長,準備前往穹山。
其中真人七十九人。
若這般陣容,還解決不了區區兩隻妖,那定然是這世界出了問題。
此時此刻,講經殿內,數百名道長再一次的聚集於此。
談論的事情,與穹山無關,卻與陳陽有關,與玄玉有關。
軍部與97號暫時迴避。
講經堂內,是道門各位道長與真人。
「玄玉,龍骨究竟從何而來?」行風質問道。
玄玉站在大堂中央,還是那副淡然語氣:「我說了,顧雲清墓旁挖出來的。」
行風冷哼:「你當龍骨是什麼?你再挖一個給我看看?」
玄玉道:「這就是事實,我說了,你們不信,與我何干?」
行風不再理會,看向其他人,說道:「諸位,這件事情,本是我白雲觀之事,不該勞煩諸位。但人在異鄉,能力有限,且他雖然是我晚輩,但他犯了錯,我也不能視作不見。」
「我沒有親自去獨龍山,我不知道龍骨埋藏的具體位置。明北真人去了,請問,真人可曾觀察那龍骨埋藏之地,對獨龍山的風水,對顧家的運勢有何影響?」
明北搖頭:「走得急,沒注意。」
「沒有關係。」行風道:「李團長的人拍下了當時的情況。」
「這些照片就是當時的情況,各位請過目。」
他將照片打印了幾百份,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張。
行風道:「有熟悉堪輿的道友,若是有所發現,還請直言。」
「絕戶墳。」
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緊接着,有其他人嘆氣道:「的確是絕戶墳,而且是以龍骨為陣眼,極其惡毒,這是要讓顧家真正的斷子絕孫!」
在場之中,懂得堪輿的道長不少。
是否真是絕戶墳,一眼就明。
明北拿起照片,輕輕地吸着空氣。
是絕戶墳。
同時,他也早已冷靜下來。
他猜測,玄玉被人坑了。
但對方做事警惕,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而且,還有蔣談秋親眼所見。
這對玄玉而言,是不可解的死局。
真正讓他感到不解與困惑的,是龍骨。
他大致猜得到,坑玄玉的,應該就是行風。
可是,以行風的身份,不可能弄得到龍骨。
他心思徘徊不定。
一方面,他認為玄玉不是這種人。
另一方面,方方面面都證據確鑿。
若蔣談秋真是裝出來的,那麼代價未免太大。
畢竟,連顧景文都死了。
他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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